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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荷傻愣愣的望着娘親。太突然了,她一時沒聽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見女兒一臉錯愕,七夫人握住女兒的手,将事情的原委告訴她,「玉蝶她逃婚了,所以你爹決定明日就由你代替她嫁給赤王。」

「逃婚?玉蝶姊為何要逃婚」聽見這話,清荷簡直不敢置信,原本就偏圓的一雙眼睛,驚訝地瞪得更大。

七夫人冷哼,「她不想嫁給赤王,同她的心上人私奔去了。」侯爺還以為玉蝶是不想嫁給赤王才私下逃走,實際上她不是一人逃走,是偕同她的情郎私逃。

當初皇帝指婚的聖旨一下,那丫頭就為此鬧了很多次,還央求侯爺推了這門親事,但侯爺不肯,将她斥罵了一頓,并要她乖乖等着出嫁。

以那丫頭高傲的性子哪裏肯,因此她便暗中派了人留意,沒想到果真讓她發現那丫頭籌謀着要逃婚的事。

一發現此事,原本她是打算把這事禀告侯爺,但後來動了其它心思,遂不動聲色等着那丫頭逃走,甚至為了讓那丫頭得以順利逃出侯府,她還派人暗中引開府中巡守的侍衛。

等那丫頭離開後,府裏的人為了找準新娘找得天翻地覆,并确定找不回之後,她便一邊安撫侯爺,一邊出主意,讓自個兒的女兒頂替玉蝶出嫁。

按理,身為庶女的清荷是沒有資格嫁給赤王為妃,但這火燒眉毛的緊急關頭,侯爺也無計可施,只好同意讓與玉蝶有幾分相似的清荷代嫁。

清荷錯愕又為難的道:「娘,我怎麽能代玉蝶姊出嫁呢?萬一被赤王發現……」她話還未說完,便被打斷。

「那赤王又沒見過玉蝶,哪裏會曉得你不是玉蝶。上花轎時,你頭上會蓋着喜帕遮住臉,随同一塊去的喜婆那裏,娘會打點好,你不用擔心有人會洩露你的身分。等到了赤王府後,那裏沒人認得你,你就安心當你的赤王妃。」早在發現玉蝶打算私逃後,她便興起了讓女兒代嫁的念頭,并暗中盤算好這一切。

「娘,玉蝶姊的事不能老實禀告皇上嗎?」皇上指婚的人選是玉蝶姊,若讓她代嫁,這可是欺君之罪,這樣不好吧。

「若把這事禀告皇上,那可是抗旨拒婚,咱們府裏上下只怕都難逃被治罪,你忍心見大夥被抓進牢裏嗎?」

「不——」清荷用力搖頭。

七夫人輕撫着女兒那張秀雅的臉龐,好言哄道:「那就是了,你聽娘的話,明日代替玉蝶上花轎,只要到了赤王府,你就是身分尊貴的赤王妃了,今後再也不用看誰的臉色過日子了。」

清荷雖是侯爺的女兒,可也只是庶出,身分自然比不得嫡出的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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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先前有意要将清荷嫁給兵部尚書的三公子當填房,可那三公子卻是個游手好閑的纨褲子弟,她舍不得女兒嫁給那種人。

尤其女兒的性子溫良和善,絲毫不像自己這般精于算計,在府裏受了欺侮也從來不說,讓她這個做娘的沒少操心,所以在發覺玉蝶不願嫁給赤王後,為了女兒的幸福,她便開始籌謀這一切,想讓女兒成為赤王妃。

想到什麽,清荷擔心的問:「若我代替玉蝶姊出嫁,日後有人發現我不見了該怎麽辦?」

「這事娘和你爹自有打算,你不用擔心。」屆時随便找個名目便能搪塞過去。

最後,為了不想讓侯府因軒轅玉蝶私逃的事而獲罪,清荷只能颔首答應代嫁。

一直沒出聲的靜瑤,忍不住用沙啞的嗓音問出心中的疑慮,「夫人,奴婢聽說,皇上前後指了三位王妃給赤王,可是她們最後都死于非命,說是因為赤王命硬克妻,還有傳言說,是赤王不想娶皇上為他指定的王妃,才會讓新娘子都死于非命。您讓小姐嫁過去,萬一小姐也……」

夫人先前不知何故命她這幾日暗地裏悄悄收拾小姐的随身物品,她原以為夫人要安排小姐遠行,卻沒想到夫人竟是打算讓小姐頂替五小姐出嫁。

「那些都是道聽塗說的傳言,這事我問了侯爺,侯爺說那是有人陰謀陷害赤王,當今聖上十分英明,完全不信這樣的讒言,才會再次指婚。再說咱們清荷出生後去批命時,那相士說了,清荷是福祿雙全之命,沒人能克得了她。」事關女兒的安危,這事她早就打探清楚了。

不過也是因為這樣的傳聞,所以玉蝶才會不願嫁給赤王而私逃,讓女兒得了這個便宜。

拉着女兒的手,七夫人殷殷叮囑,「這次出嫁,皇上特地派了不少宮中護衛一路随行,有他們保護,娘相信你一定能平安抵達赤王府,只是萬事還是要多小心。」也是因着這緣故,她才放心讓女兒頂替玉蝶嫁過去。

清荷乖巧的點頭。

「娘前陣子不是教了你不少讨人歡心的手段,你可要記牢了,等到了赤王府,你要想盡一切辦法讨赤王的歡心,讓他寵愛你,還要盡快懷個孩子,有了孩子便能有個依仗。還有呀,若是赤王有其它的妾室,你可別對她們太過縱容,要恩威并施,既要拉攏人心,又不能失了威嚴,讓人爬到你頭上去。」

「嗯,女兒曉得。娘,以後您也別老算計府裏那些姨娘們,同她們好好相處吧。」清荷勸道。

她這一走,只剩下娘一個人,爹的寵愛也不知能有多久,她很擔心,以前娘倚仗着爹的疼寵算計了那麽多人,若是有朝一日爹不再寵愛娘了,娘該怎麽辦?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她們不來招惹娘,娘又怎麽會吃飽撐着去算計她們。」她素來就是愛憎分明、有冤報冤有仇報仇的人,人家敬她一分,她也會敬對方一分,可人家若踩她一下,她定會加倍踩回去。

七夫人最後囑咐靜瑤,「靜瑤,這一路上可要保護好你家小姐,以後到了赤王府,記着多替小姐留點心眼,知道不?」

靜瑤躬身答道:「奴婢定會保護好小姐,請夫人放心。」

南疆赤王府。

「這皇上還真是不死心,死了兩個,一個至今生死不明,他立刻又為王爺指了第四位王妃,若是這次送來的準王妃又在半途出了變故,豈不更落實王爺不滿皇上指婚而暗害準王妃的傳言。」陸遷不滿的哼道。

陸遷是赤王殷飒的得力部将,與殷飒同年,年庚二十三,雖長了一張斯文俊秀的臉龐,性情卻是急躁耿直,一向有話直說。

四王鎮守于四方邊陲之地,一旦有戰事,便須率領守軍力抗入侵外敵。

這十幾年來,其它三王那邊都平靜無事,唯獨與南疆接壤的利昌國時常舉兵叩關,意圖進犯。

利昌人慓悍骁勇,約莫在六年前,利昌大軍傾巢而出進犯,軍情緊急。一旦南疆失守,利昌軍便能長驅直入危及大觀王朝。

前任赤王率領殷家子弟與南疆士兵浴血而戰,在那一場大戰中,殷家長子、三子、四子全都戰死,士兵也傷亡慘重,最後靠着二子殷飒突圍而出,反攻利昌軍後方,才終于擊退他們。

但兩年多前,利昌再度舉兵來犯,這次前任赤王不幸戰死。

身為二子的殷飒接任赤王,兩年多來,他守住了邊界,屢次大敗利昌軍,使得利昌軍的士氣大受打擊,因此近一年來利昌軍未曾再大舉進犯,只零星偷襲過幾次。

皇帝便趁着這一年南疆還算平和之際降旨賜婚,豈料,先後三次賜婚,新嫁娘竟無一人活着抵達南疆,導致各種流言四起。

「聽聞咱們皇上賢明,興許是瞧出那是有人意圖陷王爺于不義,所以這三次的婚事不是都沒追究嗎?」袁堅比陸遷年長數歲,身為王府總管,他性子較為圓融穩重,看事情也想得深遠些。

「王爺,這事您怎麽看?」石輔是前任赤王甚為倚重的軍師,前任赤王死後,轉而輔佐殷飒。他年約四十許,一頭斑駁白發為溫文儒雅的臉龐添了抹滄桑。

「皇上降旨賜婚,我不能抗旨不娶,不過這次若是再讓人殺害了新娘,豈不是教人小觑了本王。」坐在桌案前的殷飒眉一揚,那張英挺粗犷的臉龐咧出一抹冷笑。

他濃眉虎目,渾身散發出一股威凜的霸氣,尤其那雙淺褐色的眼瞳在睇住人時,會讓人有股壓迫感,不敢直視。

見他似是已有盤算,陸遷滿臉興奮的問道:「王爺是不是有了什麽打算?」

殷飒沒有回答,睐向石輔吩咐,「石叔,幫我拟道奏折。」

由于都城距離南疆約莫八、九日的路程,為免耽誤吉時,因此新嫁娘是坐在馬車裏趕路,這次迎親隊伍共有十四輛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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