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自從那次惡作劇得逞後,康靖司有事沒事就會回家“突擊檢查”。

那還不打緊,最令瑞芯不習慣的是,他下班後居然還帶工作回家,一邊盯梢她做家事,一邊則監視她不要作亂。

對她而言,不啻是晴天霹靂的壞消息。瞧他頤指氣使、高高在上的模樣,還真以為自己是皇帝不成?

瑞芯對着他的後腦杓扮了一記鬼臉,表達她的強烈不滿。

“與其在那裏擠眉弄眼,倒不如把客廳打掃幹淨比較實際。”康靖司頭也不回的警告。

她吐了吐粉紅小舌,心不甘、情不願的拿來吸塵器,插上插頭,但機器卻沒有運轉。

她用力拍打機身,困惑的低喃:“奇怪,怎麽不會動?壞了嗎?”她對着吸塵器研究半天,眉頭的折痕也越深。

專注于一份重要企劃的康靖司,聽見她在角落嘀嘀咕咕、不時制造出剌耳的噪音,讓他不耐煩的低吼:“你在吵什麽?!”

瑞芯鼓着腮幫子,無辜道:“我在28修理’吸塵器……好像壞了……”

“修理”?他睨住她,嚴重質疑她的“修理”方式,這女人腦袋裝的東西,似乎不是一般人所能理解的。

他沒轍的指示。“開關在機身右側。”

原來還有開關?瑞芯雙頰緋紅,彎身尋找開關。在俯身的瞬間,低V領的胸口露出大片雪白,甚至連胸前的深溝都一目了然。

康靖司眯起眼,并沒有刻意回避,既有美景可欣賞,何必白白浪費。

不過,他的霜淇淋沒能吃太久,接下來的畫面惹得他怒發沖冠-只見她高舉吸塵器的吸口,把他置于桌上的資料吹得漫天飛舞。

“啊……”她不痛不癢的發出單音。

康靖司眼露兇光,巴不得将她千刀萬剮以洩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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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故意的。”瑞芯吶吶的說着,而非道歉。

他深呼吸調整胸中高漲的怒氣,否則怕自己會破例動手打女人。在他眼中,她根本不算是女人--除了身材頗有看頭之外,女人該有的賢淑德慧、溫柔體貼,她一概沒有。

連吸塵器都不會用,真不曉得她的腦袋是不是裝飾用的,充其量,只是一只礙事的花瓶!

“還楞在那裏幹什麽,把東西撿起來、整理好!”康靖司瞪着她,沉聲命令。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瑞芯縱使百般不願意,仍只能照辦。她跪在地板上一張一張的把紙撿好歸位。

豐滿的胸部、可愛的俏臀在面前晃來晃去,嚴重擾亂男性感官,讓康靖司沒法子專心工作,該死的!他居然對這個魔女有反應。

“到別的地方去,別在這裏煩我。”他黯下眼瞳,惡聲惡氣的驅趕她。

半跪在他身邊的瑞芯挺直腰杆,攬着眉瞪他。

“聽到沒?”他的聲調陡地下降幾度。

被吼得很無辜,瑞芯把資料重重擺在他面前,以示抗議,然後擡頭挺胸的帶着吸塵器轉移陣地,到書房繼續奮戰。

原以為接下來他的耳根子可以清淨清淨,無奈好景不常,他聽見從隔壁傳來的轟然聲響,以及那笨女人凄厲的尖叫聲。

康靖司壓抑滿腔火氣,暫抛手邊的工作趕到書房,只見書值上的珍貴藏書散落一地。

“嗚……好痛。”

他順着發出幽微哀號聲的方向望去,一疊厚重原文書下壓着一只母潑猴……

見狀,他惡劣的心情霎時好了泰半,挑起的嘴角譏诮的意味表露無遺,冷眼旁觀着。

“什麽爛書嘛,重死了。”瑞芯搬開比磚塊還重的書,下意識的念出書皮上艱澀的專業英文,發音竟和外國人如出一轍。

瑞芯自己也大感震驚,這幾個跟她根本不相關的英文字,她竟能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而康靖司英俊的睑孔亦掠過一絲詫異,眼中的贊賞稍縱即逝。

她對家事一竅不通,除了對各大品牌如數家珍外,英文程度竟出乎意料的好。

只可惜,他不是叫她當名牌鑒賞師、也不是英文教師,而是花錢請她當專職幫傭,所以她算是不務正業,不值得嘉賞。

話說回來,憑她的外在條件和不錯的英文能力,要找個高薪的工作并不難,為何卻以幫傭為業?又為何她失憶後英文沒忘,反倒将處理家事忘得一幹二淨?

她究竟是撞傷大腦哪個部位?簡直讓人覺得莫名其妙、不可思議。

“你到底想怎樣?不弄得雞飛狗跳很不甘心?”他屏棄不該有的雜念,義正詞嚴的指控。

“我又不是故意的。”瑞芯千篇一律的回答,卻也是實話。

任何一樣家事對她來說,都是莫大的挑戰。

“廢話!”康靖司斂眉冷斥。“一句不是故意的,就想推卸責任?”自從每回見到她之後,他的腦細胞就死傷無數。

“那你到底想怎樣?”她學他的口氣反問。

如果可以,他想把她扔到海裏喂鯊魚。“把書整理好,滾回房間去。”惡聲惡氣的交代完畢,他回到客廳繼續工作。

“工作狂。”瑞芯一邊嘟囔,一邊着手把書擺回架上。

她口中碎碎念着,卻在無意間瞥見一本關于品牌的原文書,随手翻了幾頁覺得內容相當有趣,于是坐在書桌前津津有味的閱讀起來。

直到因車禍後遺症之故,讓她頭痛又犯,她才擡起頭暫且把書擱在一旁,趴在桌上閉眼假寐。

康靖司将公事處理告一段落後打道回房,赫然發現書房的燈還亮着。八成又是那個破壞魔女忘了關,他不悅的暗忖。

踏進書房前,他已經做了最壞的心理準備──猜想她可能書沒整理好就落跑,或者弄得更糟。

但事實則不然。

先前掉落在地板上的書已經整齊歸位,他頗感安慰,難得她沒再出纰漏。

視線環繞了一圈,最後,康靖司才發現她竟趴在桌上睡着了。

這女人對名牌還真不是普通的崇拜,連原文書都不放過,究竟,她是只愛裏頭的圖鑒,抑或真的讀得懂這些文字?他并不清楚,總覺得她實在不像是會以幫傭維生的女人。

不會做家事是一大疑點,另外則是她眼中不馴的傲然光芒。單憑以前的數面之緣,她在他腦海中是溫婉柔順、不多話的溫柔印象;與現在趾高氣昂、死不認錯的态度相差十萬八千裏。

如此巨大的改變,是不是要歸咎于車禍的影響?

凝睇她略為蒼白的嬌美臉龐,微蹙的眉心似乎顯露出內心的不安穩,柔弱無防的模樣,隐隐撩撥他的心弦,輕扣他緊閉的心門。

康靖司伸手輕拂過她的眉頭,微溫的手掌熨平了她眉問的折痕,而她細致滑膩的膚質令他驚嘆。

瑞芯的眼皮輕微的動了動,他仿佛被螫到般收回手,故作鎮定的把書放回書櫃上後,推了推她。“喂。”

她嘤咛一聲,眉心淺蹙,似乎對外來的幹擾頗感不耐。

不得已,他索性抱她回房,看着她香甜的睡臉,惡意将她往床鋪重重一摔-

“唔……”瑞芯逸出呻吟,霍地睜開惺忪睡眼,瞄向床畔的颀長身形,俏臉暫态揪成一團。“你幹嘛啦!那麽粗魯……”

康靖司撇唇讪笑。“我不是故意的。”模仿她的口氣,存心氣她。

他從來沒察覺自己這段日子以來的轉變--笑容多了、比較會開玩笑,對她的包容也日漸增加。

他的笑着實刺眼,明知他是故意整自己,但她又莫可奈何,也只能逞逞口舌之快。“小氣、愛計較。”

“注意你的身分和言詞。”他斂起笑,端出架子提醒。

處于劣勢加上頭痛得快爆炸,瑞芯咬着唇,盡量忽略他占上風的得意樣,用一種很輕的口吻賭氣道:“謝謝你雞婆抱我進來,晚安!”

她得發揮強大的自制力,才不至于在他面前露出脆弱的神情,但臉上痛苦的神色卻已洩露她的不适。

她抱住頭、縮着身子,痛得在床上打滾。

“你還好吧?”康靖司起初只是随口問問,但瞥見她雪白額角的薄汗,才發覺情況有異。“喂,你怎麽樣了?”

他的語氣不太自然,關切顯得笨拙。

“頭痛……”她氣若游絲的回答。

面對再大的場面他都怡然自得、游刃有餘,卻對一個生病的女人亂了方寸,只能坐在床沿審視她,完全不曉得怎麽做才能減輕她的疼痛。

“喂,你可別在我家出事。”冷漠慣了,他連安慰都說得快咬到舌頭,而且聽起來像是幸災樂禍。

他的話說完,床上那抹纖細的身軀動也不動的靜止。

“喂?”康靖司緊張地扳正她的身體。“你怎樣了?”

她緊閉着眼,沒有回應。

暈倒了?!他猶記得她痛得暈過去的情形。

“麻煩的女人。”他不悅的低咒着,輕而易舉的将她騰空抱起-恍恍惚惚的,瑞芯依稀聽見他低沉的聲音在耳邊回繞,雖然他的口氣很差,可是她覺得好有安全感。

再也不必一個人無助的承受、忍耐痛楚……她忽然掀開眼,恰巧迎上他憂慮的黑眸,心頭暖暖的。“你在擔心我嗎?”她勉強扯開笑,揶揄道。

康靖司黯下眼瞳,恢複慣有的疏離。“你耍我?”踅回房間,粗魯的把她扔回床上。

一陣椎心般的劇痛侵蝕她的腦袋,她咬唇強忍着。

康靖司以為她扭曲的表情,又是另一種博取同情的技倆,他不會再上當。“以後少玩無聊的把戲。”

她背過身,拉高棉被蓋住頭,不再理會他。

看着她孩子般的倔強模樣,康靖司嗤笑批評道:“幼稚。”然後帶上門離開。

聽到門關上的聲音,瑞芯才掀開被子下床,吞了幾顆止痛藥。

吃了藥之後,她虛軟的靠着牆,重重的喘息。

表面上她看起來無憂無慮,豁達開朗,不過失憶的仿徨無依、失落空虛總不經意侵襲她的心,尤其是獨處或頭痛發作時感覺更甚,心中還是希望有人能陪伴她,讓她覺得自己的存在并非多餘。

雖然他的溫柔只是昙花一現,态度又不是很好,但那份關懷已夠溫暖她孤單的心靈了。

她知道,其實他并沒有那麽無情。

瑞芯迷迷糊糊的蘇醒,抓起床頭的鬧鐘一瞧,待眼神聚焦後,驚覺自己居然睡得那麽晚。

說也奇怪,都十一點了,見不得她好的冷面閻王!康靖司怎麽沒把她吵醒?

無所謂,她好久沒有享受睡到自然醒的痛快了!

神清氣爽的伸了個大懶腰,她的心情格外輕松愉快。

只要康靖司不在,整幢房子就成了她游玩休憩的樂園,她态意享受各種美酒、頂級乳酪、或盡情泡澡,實在惬意得不得了。

瑞芯科倚着沙發,自己動手修整指甲、再塗上從便利商店買來的平價指甲油,雖然美麗的程度和她喜愛的水晶指甲相差一大截,不過聊勝于無。

她伸出十指,自戀地欣賞自己費心塗抹的彩繪指甲。“我應該可以去應征指甲彩繪師喔。”

待指甲油完全幹後,她着手收拾桌上的瓶瓶罐罐,一不小心,其中一瓶指甲油叛逃、滾到沙發底下。

輕啧一聲,她俯身伸手去撈。

指甲油沒撈着,倒是摸到幾張紙。“咦?”她端詳着內容,映入眼簾的是密密麻麻的資料報告,不必想也知道一定是那個工作狂的東西。

大概是昨天被吸塵器吹飛,遺落在這了。

反正閑着也是閑着,她就日行一善親自送到公司給他吧。免得老被他瞧不起,覺得她一無可取。

打定主意後,瑞芯回房換衣服-挑來揀去,卻沒有一套衣服讓她感到滿意。她實在想不透,以前怎會買下這些又土又沒質感的衣服,是真的太窮随便穿,還是根本不注重穿着,但恐怕只有恢複記憶才能得到合理解釋了。

“這些都可以當抹布了耶。”她拎起幾件有些泛黃的T恤,鄙夷道。嫌棄自己雖然詭異,但她就是無法茍同自己以前的穿着。

最後,她将就穿上樣式保守的洋裝、化上淡妝,帶着檔出門,雖然沒有華裳襯托,仍掩不住天生麗質。

盤算着回程的途中,她還可以順便繞到百貨公司晃晃,到化妝品專櫃索取一些試用品或試穿美麗的衣服,以過過幹瘾。

思及此,她的心情不由自主的雀躍起來,步伐更加輕快。

一直以來,瑞芯都沒有真正意識到,和自己同住一個屋檐下的男人,究竟有多了不起。

縱使清楚他是現任煦陽百貨公司董事長,但她所接觸到的康靖司,也不過是個脾氣暴躁的自大狂罷了。

站在高聳入雲且氣派、新穎的辦公大樓前,瑞芯心海澎湃洶湧,不禁感受到自己有多渺小。

穿過兩道自動玻璃門後,是設有接待處的廣闊Lobby,大廳一角設計成舒适時髦的Lounge Bar,供訪客們歇腳或等待。

瑞芯姿态從容的走至櫃臺,主動向接待小姐表明詢問:“請問康靖……呃,我是指康董事長在哪一樓?”

訓練有素的接待小姐打量着她,臉上挂着職業微笑。“請問小姐您貴姓?預約的時間是幾點?我幫您通知。”

啧,瑞芯不喜歡對方盤問的語氣。“我姓葛,不過我沒有預約。”吼,每天都會見面的人,幹嘛還要預約,她在心中沒好氣的想。

見接待小姐又要開口,她率先搶白道:“麻煩你幫我通知,說我有東西要交給他。”口氣比對方還強硬。

“葛小姐,很抱歉,沒有預約董事長是不可能見你的。”接待小姐現出原形,笑容褪去後的眼神,是顯而易見的輕蔑和不耐煩。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瑞芯翻了個白眼,擅自繞進櫃臺抓起話筒-

“你幹什麽?!”接待小姐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沒想到自己遇上了土匪。

“你不幫我,我只好自己來啰。”瑞芯睜着炯亮的美眸,答得理所當然。“董事長辦公室的分機號碼是……”她逐一搜尋分機表。

“你再不離開,我要叫警衛抓人了!”接待小姐面露兇光,拔尖着嗓音警告。

瑞芯不受威脅,找到董事長秘書的分機,迳自撥打分機號碼,但在電話接通之前,已被接待小姐按掉,警衛也陸續趕來。

又是這種陣仗!她真的有點火大。“麻煩你幫我通知一聲,需要占用你多少時間?”

有什麽樣的老板就有什麽樣的員工,竟然不分青紅皂白就罵人。

“小姐,你找我們董事長有什麽事?”警衛打量她樸素的衣着,研判她絕不會是董事長的客人,更不可能是其他大公司的代表。

她受夠了這些人歧視的眼光,打算豁出去了!

瑞芯眨眨卷翹的眼睫,綻開一記燦笑,以一種膩死人不償命的口氣道:“噢!他把資料放在家裏忘了帶,我幫他送過來。”

“嗄?!”警衛和接待小姐傻眼。

看着他們下巴快掉下來的呆樣,瑞芯就好開心。“唉呀,我忘了告訴你,我跟康董事長目前在‘同居’哩。”她用纖纖手指扇了煽風。“不信的話,你可以親自向他确認喔。”

警衛和接待小姐眼睛越瞪越大,嘴巴張得足以塞下好幾顆貢丸了吧。嘻。

她說得煞有其事,接待小姐聽完後烏雲罩頂,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董事長辦公室在頂樓,電梯在轉角右側,請您慢走。”

“謝謝。”瑞芯報以甜甜微笑,踩着自信的腳步邁向電梯。

嘿!闖關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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