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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想拿長輩身邊的人?!”王夫人不敢置信的看着賈琏,氣的胸口起伏,怒不可遏道:“你想拿誰?!賈琏你倒是說說還想拿誰!”
“二嬸,淡定。”
被近乎咆哮對待的賈琏甚至想掏掏耳朵,只是內心對于王夫人以後“一心向佛”的期待,抑制住了他不雅的行為。
然後也不管王夫人更加難看的臉色,賈琏目不轉睛的看着門口穿着墨藍色薄襖子、青緞背心的丫鬟道:“二嬸那兒犯了錯的下人不在,倒是琉璃姑娘,如今當着祖母的面,不如小爺給你個機會,分辯一二?”
琉璃本就在琏二爺的注視下有些焦躁不安,如今被點名道姓指出來,她立即便一臉緊張的跪下來,道:“奴婢實在不知二爺您的意思,請二爺明示……”
天氣漸漸暖了,正适合拿出一把折扇裝逼,所以賈琏搖着扇子施施然的看向祖母。
而賈母從早上一起來心情就不甚美妙,如今見到孫子目标直指自己身邊得用的丫鬟,臉色更冷道:“就算是我身邊的人,真的犯了錯也當受罰,琏兒你問便是。”
“是,祖母。”與老太太說話時還和聲細語的,轉過頭看向琉璃,賈琏的眼神裏瞬間就帶着冷意,質問道:“妄論主子是非,你認是不認?”
琉璃立刻否認,即便知道老夫人已經對自己生怒,可若是真的定了罪,那她才是真的完了!
賈琏見了,輕笑一聲,又道:“你大概忘了二夫人剛剛說的話,少爺我從昨晚到今天早上就已經拿了不少人審問,你覺得沒有人證,我會纡尊降貴直接與一個丫鬟對質嗎?”
琉璃聽了,手腳并用往前爬了幾步,急的眼淚都流了下來,邊哭邊與賈母說:“老夫人,奴婢真的沒有,奴婢是什麽樣的性子您是知道的,奴婢一向是老老實實做事,哪裏會去說主子是非?”
賈母一向是喜歡這些女孩子的,而琉璃做事也确實一向很踏實,所以這時候見她哭求,便有些不忍心的看向賈琏,問道:“到底是說了什麽?若是不嚴重,就當給祖母個面子,不要再追究了。”
賈琏輕輕搖了幾下扇子,笑道:“孫兒倒是不在意,只是不知道祖母在不在乎榮國府的面子,畢竟現在外面都在說孫兒不行,而孫兒和珠大哥哥竟然還是被人告知的……”說完,他就這麽笑眯眯的看着榮國府的老太君。
賈母實在沒想到竟然說的是這樣的是非,賈琏還未成親,若是因此影響了婚事誰來負責?于是眼神銳利的看向琉璃,喝問道:“到底怎麽回事兒?你還不說實話?!”
而琉璃一聽到“不行”二字,突然想到前幾日飛荷過來時候,她與自己說話時一句句的抱怨,可自己根本沒有應承過,頓時便開始喊冤:“前幾日是飛荷來找的奴婢,與奴婢說了一些……不合規矩的話,可奴婢真的沒有外傳過!”
說完見主子們都不相信她,眼神游移的時候正巧掃到玻璃神色有些不對,突然想起什麽似的,指着她道:“奴婢絕對沒有說過,不過那天飛荷與奴婢沒有特意避着人,玻璃在我們說話的時候回來過,還與我們說了幾句!奴婢敢指天發誓,若是奴婢傳了少爺的話便不得好死!玻璃敢嗎?!”
這種時候,為了自己誰都不會再顧忌什麽姐妹情深,更別說她們實際還是競争關系,所以玻璃一與琉璃對視上,便知道她絕對不會放過自己,果然……所以她一聽到琉璃的指控,一下子就癱軟在地上。
這麽一看,還有什麽不明白的,賈琏便微微一笑淡定的端起茶杯,靜靜的等着看祖母如何發落。
當着兒子兒媳還有孫子的面,賈母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然後便有些呼吸急促,她身邊站着的大丫鬟見了,立即上前一步,幫着老夫人拍着胸口,見老夫人呼吸緩過來些,又連忙倒了杯水喂她喝。
老太太身體本就不算好,常年都喝着藥,所以一直未出聲的賈赦假意關心實則對二房落井下石道:“母親您別氣,她一個小姑娘能傳到哪裏去,這不是還有二房的下人沒有提審呢嗎?”
賈珠不知道提審母親院子裏的人對母親是多嚴重的事情,只知道這樣的奴才若是不懲處,日後必成其害,便也對母親道:“娘,不若讓琏兒說出到底是二房哪個奴才惹是生非,咱們今兒一起把這件事查清楚,否則現在是說琏兒閑話,以後不定也會說兒子閑話……”
若只是大房兒子的名聲壞了,王夫人是絕對不願意自己房裏的下人被大房審問的,甚至還有可能在心裏幸災樂禍一番。可自己的兒子說有可能有一天他也會被下人說長道短,從而壞了名聲,她便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再說服自己護着他們。
所以在賈珠吩咐人去把二房那兩個下人帶過來的時候,王夫人并未出聲阻攔,而是默認了下來。
這幾年王夫人幫着管家,所以她身邊的陪嫁下人也全都跟着主子雞犬升天得了好差事,被帶來的這兩個婆子就是王夫人手底下的人,雖然不是周瑞家的那樣主子面前的紅人,也夠讓王夫人面色難看了。
只是這是她身邊的人,別人都給她留臉面沒有插言,王夫人卻還是覺得臊得很。賈珠見母親不好意思,便親自審問起來,而這事也不是什麽懸案,自然是上下一比對,便沒什麽能辯解的了。
這一串聯下來,事情變清楚了,一開始是賈琏不願意要通房伺候,所以飛荷與琉璃抱怨,然後聽到的玻璃與人閑聊的時候随口說了幾句捕風捉影的話,流言便慢慢在府裏蔓延開,有的下人守本分不再去傳,有些則是又與人傳播,這才造成了現在的局面。
八卦之心人人都有,可窺探別人**的同時又惡意散播,這并不是用簡單的好奇好玩兒能夠辯解的,更別說這個時代犯了口舌是大忌。
而就為了這麽點兒事兒已經坐了一大早上的賈琏動了動脖子,站起來對祖母道:“飛荷的賣身契還在祖母這兒,孫兒這就回去讓人把她送過來,全憑祖母處理。”
至于最後會不會嚴懲,賈琏一點兒都不擔心,他之所以鬧得這麽大,便是希望她們避無可避,若是這樣還不懲處,這府裏才是真的半分沒有規矩,活該被人看笑話。
同樣在不管不顧看笑話的賈赦老神在在的坐在那兒,難得能夠有機會一解自己多年的憋屈,他當然是不會放過的。
賈珠則是想了想,也跟長輩們告辭,緊随賈琏的腳步離開了祖母的院子。
“琏兒!”
聽到聲音的賈琏回過頭,挑眉問道:“珠大哥哥有事?”
賈珠快走幾步追上來與他并肩而行,邊走邊說道:“這次的事情,委屈你了。”
“又不是你的責任。”日頭上來,賈琏覺得有些熱,加快扇扇子的速度,回道:“府裏的下人越發的無法無天,珠大哥哥不如想辦法整治整治。”
“琏兒有什麽想法嗎?”
賈琏有些奇怪的看向賈珠,道:“珠大哥哥不是知道嗎?弟弟最近還忙着我母親嫁妝的事情,可沒工夫去管這些閑事,再說,府裏不是祖母和二嬸在管着嗎?珠大哥哥何不與她們商量?”
“那……”賈珠努力想着,總算找出一個理由來,“那你不是還被祖母吩咐與父親學着管榮國府的俗物嗎?怎麽能是閑事?”
賈琏勾起嘴角,一臉假笑的沖着賈珠“呵呵”兩聲,突然就加快速度跑了起來,邊跑還邊喊道:“弟弟閑下來還要去玩兒呢!才不操心這些沒用的!”
至于早早被抓起來審問的下人,等到賈琏回去之後便都送來了老太太的院子,賈母看着這跪了一地的下人便覺得胸口悶悶的疼。
可礙于賈赦在這兒,老太太還是強撐着不适下令杖責了每 一個人,她身邊的琉璃降為灑掃丫鬟,而玻璃和飛荷,直接發賣了出去。
王氏見婆婆竟然罰得這般重,便也只能照着對自己的陪嫁下人進行處罰,然後在心裏決定,這兩個婆子讓她今日丢盡了臉面,以後再不想見到她們。
賈赦則是完全不在乎自己作為大老爺的形象,在打板子的時候直接站在旁邊監督,有一板子看着輕了,他都要求再補上一板子,所以最後結束的時候,表面雖然看不出來,但是所有人無一例外都已經不能站起來了。
賈琏在自己院子裏聽下人說起的時候,都覺得那場面看着肯定十分可怕,只不過既然已身處于這個時代,什麽“平等、自由”的想法,他還是留到下輩子去吧,在這裏他就做個有原則的浪子就行。
而也因為這一次的震懾,以後再沒有下人敢随意把府裏的事情外傳,對待賈赦和兩個年輕的少爺也更重視一些,尤其是賈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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