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糖盒子
常二爺那個妾說是小老婆,可無論是打扮還是談吐、氣度都比常二奶奶強上不知多少。倆人要是站在一起,直接把常二奶奶比成個使喚婆子。
程靈慧在養傷,無力關心別的。分家的事也早有定論,所以她也不管常二爺怎麽和大爺商量。
一天傍晚,之洲哭着回來。程靈慧問了才知道是因為一個糖盒子,之洲、之钰和那妾生的兒子鬧了不愉快。常二爺二話不說打了之钰,還罵了之洲。
程靈慧對于這個沒娘的孩子是十分回護的。可她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心說不就一個糖盒子,弄壞了賠一個就是,用得着這麽大動十方的?
當下拿了一個糖盒子領着之洲去找常二爺。
常二爺正在哄他那個妾生的寶貝,也不知是叫之芳還是之圓的。之钰縮在角落裏哭,像個被遺棄的小狗兒。
程靈慧先就有些看不過去了,但畢竟是人家的孩子,她也不好多說什麽。
她走過去,把手裏的糖盒子遞過去:“二哥,這是一個新的。你拿去哄孩子吧。之洲不懂事,俺會教他,以後就不勞二哥費心了。”語氣不由自主就生硬了些。
常二爺也不哄孩子了,望着程靈慧:“你什麽意思?我當叔叔的還教訓不得侄子?”
程靈慧正看不慣他那明顯偏心的樣子,說道:“以前沒俺的時候,你就是打也打得,罵也罵得。可現在不管好賴還有俺這個娘不是?要是之洲真犯了什麽大錯,俺也不說什麽了。可不就是一個糖盒子,值當二哥你這樣大動肝火的又是打又是罵嗎?”
常二爺從根兒上看不上小戶人家的閨女,就看他怎麽對結發的妻子就知道了。聽了程靈慧的話,冷笑一聲道:“既然你說到這裏,可別說我這當大伯子的欺負你。你要是真能賠出那個盒子,我今天就給之洲賠不是。”
這時,那個二爺的妾走出來,勸道:“二爺,您這是幹什麽。再怎麽說都是一個糖盒子,真叫弟妹賠,傳出去教人笑話。”
程靈慧也不是第一天進這大戶人家的門。大戶人家的規矩她知道。她是正頭的常家三奶奶,這女人不過是個妾,竟然敢稱程靈慧弟妹,可見不是個守規矩的人。
要是擱平常,程靈慧也不會計較的。可她今天氣不順。加上常繼文被土匪抓住,常二爺落井下石那個心思,十分讓程靈慧不痛快。
她可不是二姐,什麽事都憋在心裏。別人讓她不舒服,她沒道理讓別人痛快。冷哼一聲:“你是誰啊?俺認識你嗎?俺咋不知道啥時候冒出個你這樣的妯娌?”
那妾面色一沉,随即又笑道:“弟妹可真會說笑,我不就是你二嫂嗎?”
Advertisement
“呸。”程靈慧啐了一口:“俺二嫂好好屋裏躺着呢,你算老幾?”
那妾臉上有些挂不住,讪讪道:“我好意勸二爺不要和你計較,你這是個什麽意思?”
程靈慧一點兒也不給她面子,說道:“俺們說話,還輪不到你在一邊呱噪。”
二爺沉着臉道:“廢什麽話,你不是要賠糖盒子嗎?拿來。”
程靈慧把手裏的糖盒子遞過去:“新的。”
二爺也不接,‘呵呵’笑起來,那妾也跟着笑。目光中盡是不屑。說道:“我的三奶奶,您可是能逗。您這個糖盒子一車也頂不上我那一個。”
程靈慧道:“你的那個金子打得?”
那妾道:“雖然不是金子打得,可尋常人家有錢也沒地方買去。那是宮裏賞下來的。”
程靈慧一聽,覺得今天恐怕要栽,可她一向輸人不輸陣的。梗着脖子說道:“什麽好東西,拿出來教俺長長見識。”
那妾吩咐小丫頭從房裏拿了一個匣子出來。程靈慧打眼一掃,那匣子怎麽那麽眼熟呢?再一看不由笑了。這盒子可不眼熟嗎?蘇同給她的蓮子糖就是用這種盒子裝的。
“俺當什麽金貴物件兒。原來是這個。”程靈慧輕嗤一聲,向常之洲道:“你去把咱家桌子底下那個糖盒子拿來。裏面的糖放久了,不能吃了。記得倒出來。”
常之洲一溜風去了,不一會拿着個和那個妾手裏一模一樣的匣子走了進來。只是這個盒子上布滿了灰塵。
程靈慧拿過來,順口吹了吹。頓時塵土飛揚。于是,只好撿了張落葉,在盒子上胡亂抹了抹。把盒子交給常之洲,讓他遞給常二爺。常之洲瑟縮着不敢。常二爺已經自己走過來,從常之洲手中拿過那個匣子,翻來覆去的看,問道:“你從哪裏得來的?”
不怪二爺奇怪。這種盒子是皇宮內府督造的,就跟過年宮裏賞下來的金銀小稞子一樣,都是勳貴人家,家裏有小孩兒才能得到的。尋常官員都沒有。
盒子本身不值錢,珍貴就珍貴在是宮裏出來的東西。按說這東西放在平常人家是要供起來的,也不知什麽原因竟然被三個孩子拿來玩兒,還弄壞了。常二爺不生氣才怪。
常二爺拿着程靈慧那個糖盒子看了半天,又不放心的和自己那個比較了一陣子。這才擡起頭望着程靈慧:“是三弟給你的吧?”除了當官的常繼文,他實在想不出程靈慧能從哪裏得到這種匣子。
“那你就別管了。”程靈慧笑着,毫不掩飾自己對他的蔑視:“不就一個哄孩子的玩意兒,怎麽來的有什麽要緊?二哥拿去就是,要是再壞了,俺還有。”
程靈慧可不是吹牛,家裏真的還有兩個呢。一個是當年大雪封路,在十裏鋪蘇同走得時候留下的。她一個,孫興隆一個。另一個是她替秀雯去開州府找蘇同時,臨走蘇同硬塞給她的。給常二爺這個,是離京時蘇同送的。
現在想想,蘇同好像挺喜歡吃蓮子糖,連帶喜歡拿來送人。
“你就吹吧。”常二爺同時也更看不起程靈慧,在他眼裏,就算是一個糖盒子,可那也是帶着皇氣兒的。這村婦不說供起來,反而讓它随意蒙塵。現在又随手就給了別人,簡直就是無知愚蠢,敗家至極。
他雖然嫌家裏的兩個兄弟累贅,一心想要分家。可常繼文畢竟是他弟弟,他還是有顧念之心的。想要替弟弟教訓這個無知村婦。言語不由也氣勢洶湧:“你知道這盒子三弟怎麽辛苦得來的?又知道這盒子如何珍貴?”
程靈慧還真沒覺得一個盒子有什麽好珍貴的,如果常二爺平心靜氣的和她說,她還會聽一聽,可常二爺這樣氣勢洶洶的和她說話,她可沒有那受教的耐心。冷哼一聲:“這你可就錯了,這玩意兒是俺從娘家帶來的。俺看也沒啥用,就給倆孩子玩兒。俺家的孩子不喜歡,就扔桌子底下了。要不是二哥今天因為這個發火,俺都忘了。二哥要是覺得珍貴,拿去供着就是。反正賠給你家了,和俺不相幹。你要是嫌一個少,得空俺給你找找。像這些不當用的東西,俺都是随手一擱,自己都不知道放哪兒了。”
她越說的輕描淡寫,常二爺臉上的顏色越難看。連那個妾的臉色都不好起來。
程靈慧成功讓常二爺難堪,也不真的打算讓常二爺給之洲道歉。程靈慧是讀過聖賢書的,道德倫理還是懂地。牽了常之洲的手道:“以後之洲要是再做錯了什麽,二哥只管打發人來告訴俺就行。俺是不會無緣無故護犢子的。”說完還意有所指瞟了那妾生的孩子一眼,牽着兒子走了。留下常二爺一手一個糖盒子,許久才回過神來:“能耐?”可他白生氣,也不能拿程靈慧怎麽樣。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