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失敗的‘土匪’
“萬萬不可。”陸公美當即反對:“那是土匪的行徑。如果有收獲還罷了。萬一沒有收獲,怎麽收場?”
花如煙在旁邊一癟嘴:“你這老頭兒,我們兄妹幾個說話,哪裏輪得到你插嘴?”轉向程靈慧道:“三哥,你說綁誰?怎麽綁?”
沈聰、趙橋、燕京,三個人同時望着程靈慧,明顯就是十分贊同的樣子。陸公美急道:“這事可是要三思啊。”他雖然比常繼文圓滑,城府也深,可自幼也是讀聖賢書長大的。凡事總要講究幾分道理,哪有這樣一不做二不休,動不動就綁票的?
燕京向坐在陸公美身邊的沈聰使個眼色。沈聰擡手一掌劈在陸公美後頸上。陸公美翻個白眼兒就昏了過去。沈聰夾起他就丢到後院兒的一個房間裏。
花如煙嘆道:“要是鄧二在這裏就好了。我剛剛真怕沈大哥一個失手,把那老頭子打死。那樣三哥回去可不好交代。”
程靈慧道:“大哥手下自然有分寸。”向幾人道:“未免夜長夢多,咱也別等天黑了再行事。這就召集弟兄們行動。動靜務必要小。省得驚動了縣官,徒增麻煩。”
花如煙道:“三哥,你們都去了,我幹什麽?”
程靈慧道:“看好陸先生就行。”
雖然天色早就大亮了,但是程靈慧一行人都是尋常百姓打扮。又是分批走得,并沒有引起小鎮上人們的注意。
衆人在燕京的帶領下,放倒王財主家後院兒角門兒上的仆人,迅速摸了進去。
燕京對這座宅子再熟悉不過。就連王財主的哪個小妾,住哪個房間都了若指掌。昨夜長安镖局的人馬一去不回。王財主早就察覺到什麽。一夜坐卧不寧,好不容易捱到天亮。正要派人去打聽長安镖局一行人的下落。不期然被程靈慧一行人摸進來,堵個正着。
抓住了王財主,他的那些家眷人等就好辦了。程靈慧讓手下人将男丁趕進一個房間,看管起來。女眷趕進一個房間看管起來。手腕一抖,就把防身匕首架在了王財主脖子上。
這王財主四十多歲,長得肥頭大耳,看上去像是個慫禍,沒想到還有幾分硬骨頭。他一眼就認出了程靈慧就是和自己同路的年輕人。說道:“這位兄弟缺什麽,少什麽盡管言語一聲。不要傷了和氣。”
程靈慧可沒心情和他兜圈子,冷笑一聲:“少廢話。你的人傷了俺兄弟,俺是來給兄弟讨回公道的。”
王財主一雙賊眼珠子滴溜溜亂轉,當看到燕京的時候豁然變色:“好啊,是你。”
燕京啐了一口:“正是小爺。你特麽害的小爺好苦。本想向你借點兒盤纏,誰知道只拿到一本破書。還差點兒讓長安镖局的人打死。告訴你,咱倆梁子結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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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財主道:“那書呢?”
燕京随口胡謅:“擦屁股了。”
王財主微不可見松了一口氣,陪着笑臉道:“是我有眼無珠,怠慢了這位英雄。這麽着,我拿紋銀千兩,給諸位賠罪。”
程靈慧用匕首拍了拍王財主的胖臉,匪氣十足:“俺兄弟一條命就值一千兩?”
王財主道:“那您說多少?”
程靈慧道:“俺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談銀子就太俗了。聽說你哥哥是南都巡撫範修的大管家,很是得範修的器重。平常沒少從範修那裏撈好處吧?有什麽寶貝賞咱們兄弟兩件就行。”
王財主立時警惕起來,哭喪着臉道:“哎呀,冤枉啊。小的哥哥雖然在範大人那裏當差,可是謹守本分,從沒有往回拿過東西。”
程靈慧冷聲道:“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可她也就嘴上發發狠,動真格兒的還真下不了手。
王財主顯然也是個老油子,看出程靈慧并不敢把自己怎樣。當然滴水不露。在這麽下去,程靈慧眼見着就落了下乘。幾個人中,燕京是個飛賊,慣常偷偷摸摸,也不是什麽狠角色。
沈聰整日板着一張煞白的紙糊臉,看上去挺陰冷。因為是盜墓的,也夠心狠手辣。幾步走過去,抓住王財主的一條肥胳膊,咔嚓就卸了下來。
那王財主也是硬起,疼了臉都青了,額頭冷汗直冒,卻還是咬緊牙關不說。
沈聰二話不說,咔嚓,咔嚓接連卸了他的另一只胳膊和兩條大腿。這下,王財主只能和一團爛泥似得癱在地上。可他不說,誰也沒辦法。
趙橋慢悠悠走過來,看了他一眼。向程靈慧道:“看來他是真的沒有什麽拿得出手的東西。不過,咱們既然來了,總不能空手而回。我剛才看了,後院兒幾個女人長得還行。不如帶回去服侍咱們兄弟。至于那些男丁……”趙橋望着王財主:“就留給王財主到了地底下差遣吧。”
說完面色一寒:“殺。”
程靈慧都被他的神色驚得渾身一哆嗦。這趙橋平日就是個貴公子的模樣,沒想到驟然殺氣騰騰,令人膽顫。程靈慧一向是只管求財,對于那些江湖恩怨都是繞着走的。她當然不能理解趙橋的一身殺氣從哪裏來的。
沈聰和燕京卻一副熟視無睹的樣子。能在江湖中揚名立萬可不是那麽容易的。就算你不惹別人也多的是想要挑釁你的人。那些想要藉着中原三俠的名頭揚名,最後反而送命的人數都數不過來。
趙橋望着王財主:“你也別太難過。我會送你哥哥一家和你在地下團聚的。”
王財主臉色一片青灰:“我哥可是巡撫大人的人。”
趙橋忽然笑了:“我本來想留着那些女人的,你這麽一提醒,倒不好留了。”說完向程靈慧道:“三哥,咱們是不是讓這位王老爺去送送自己的妻女?”
程靈慧點頭。
趙橋不費吹之力提起王財主就去了關押女眷的屋子。把爛泥一般的王財主往地上一扔。吓得那些女娘們亂紛紛尖叫成一團。趙橋一個冷眼掃過去,忽然伸手從那些女人中揪出一個。
那是個年輕的婦人,應該是王財主的某一房小妾。肚子明顯凸出來,顯然是有了身孕。
趙橋看向王財主,笑得越發雲淡風輕:“你的兒孫已經死光了。這肚子裏的也不知是男是女,如果是男孩兒,可就是你唯一的後人。可惜,他也要給你陪葬了。”說話間,一把掐住了那女子的脖子。那女子拼命掙紮,可怎麽能掙脫趙橋這個武林高手的手掌?
程靈慧看不下去,沖過去将那女子從趙橋手下奪出。看向王財主道:“你要是肯說出從範修那裏得來的寶貝在什麽地方,俺就饒過你的這些妻女。”
王財主狠狠閉上眼睛,看樣子是真的無論如何不會說。他這個樣子,也正說明,範修有重要的東西寄放在他手中。但是,他寧死不說,程靈慧也沒有辦法。總不能真的一個個殺了他的妻女來逼迫他就範。
趙橋道:“三哥,看來這趟咱們注定要虧本。幹脆殺了吧。免得夜長夢多,招來官兵可就麻煩了。”
程靈慧看向王財主:“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王財主閉着眼,渾身疼得哆嗦,卻還是不肯開口。
程靈慧手腕一翻,舉起匕首作勢向那女子刺去。那女子慌亂中開口:“我說……”
王財主猛然睜開眼睛望向那女子,臉色變成了死灰色。
女子哆嗦得站不住,磕磕絆絆說道:“後花園裏有一個密道,我有一次無意間看見老爺從密道裏出來。老爺的好東西,大約都藏在那裏。”
程靈慧松了一口氣。立刻命人去後花園尋找密道。果然被找出一個入口。
財主家有個密室,藏一些珍奇異寶都不算什麽。可王財主這個密室裏放的東西可不尋常,那是一箱子火槍,外加彈藥若幹。其餘的夜行衣、刀劍、暗弩在這箱火槍面前簡直就不算什麽。
一個土財主,保家護院也用不了這麽多家夥什兒吧?更重要的是,燕京這個慣常偷偷摸摸的家夥,在密室中找到了一個暗格,從暗格裏尋出一本名冊。程靈慧打開看了一眼,立刻就合上了。将這本名冊貼身藏好。囑咐凡是看見這本名冊的人,無論如何不能透露出半絲口風。
幾人出了密室。看守王財主的兵士來報:“王財主咬舌自盡了。”
程靈慧搖頭:“何苦。”看向趙橋:“你真的把他兒孫們都殺了?”
趙橋看了她一眼:“我只是吓唬他一下而已。”
程靈慧松了一口氣。她雖然知道,今天在王財主家搜出的東西呈上去後,王財主一家恐怕都難逃一死。可她還是不能忍受他們死在自己手裏。
陸公美這次是白來了。王財主家裏幹淨的簡直對不起他腦滿腸肥的樣子。但是,程靈慧的心情卻輕松不起來。她意識到自己可能卷進一場嚴重的事态裏。
轉而想起常繼文身在南都,身邊只有鄧苦一人。萬一有變,實在危險。一邊吩咐人往當地縣衙報信。讓縣官來收拾殘局。一邊讓趙橋和燕京即刻往南都去,保護常繼文。
沈聰帶人押解王財主的兩個兒子和那名小妾回洛河口。因為有些事已經超出常繼文這個欽差能處理的能力範圍。
程靈慧懷裏揣着那本名冊,猶如揣了一塊火炭。燒的她坐立難安。當下和陸公美一起,輕騎先趕回洛河口。
回到洛河口,陸公美已經累趴下了。程靈慧扔下他就去找蘇同,卻被告知蘇同前一天就離開了。程靈慧馬不停蹄,循着蘇同車駕的蹤跡就跟了過去。
某南地處平原,大水過後,原野更是一望無際。
程靈慧策馬跟蹤蘇同的車駕,再怎麽樣也沒有正常趕路走得快。一直追了兩天三夜,遙望四周。荒無人煙。蘇同的車駕痕跡到了這裏也不見了。
程靈慧心裏奇怪,策馬又向前走了一段。荊棘太過密集,馬匹不能前行。她只好下了馬找路。忽然看見荊棘叢中一條鮮亮的黃色。
程靈慧從荊棘叢中爬過去,這才看清那亮黃色是一绺黃色絲綢。能穿這樣料子的只能是皇家人。在這裏,除了蘇同,程靈慧也想不出還能有誰。
往前走了幾步,果然發現一條被荒草掩蓋的道路。車轍印很新,顯然蘇同的車駕過去不久。程靈慧實在不明白蘇同跑到這荊棘叢生,荒無人煙的地方做什麽。她回頭看看,馬匹被荊棘遮擋,已經完全看不到了。當下也不回去牽馬了。順着車轍前行。眼前豁然開朗。平地上竟然出現了一個峽谷。
峽谷不深,站在上面能看見蘇同黃色的車辇停在谷底。只是馬匹一概全無。
程靈慧不敢冒失,借着蒿草的掩映滑倒谷底去。小心的查探一番,确定這裏除了蘇同的車辇和儀仗,一個人都沒有。
峽谷一側有人馬的足跡。程靈慧跟了過去。
峽谷越走越深,越走越開闊。到了後來,程靈慧看到的俨然就是另一處天地。左側有一高崗,右側有一湖泊……
程靈慧愣住,這地方怎麽這樣熟悉呢?
就在她愣神的空檔,腳下的大地不然輕微顫抖起來。程靈慧暗道:“糟糕,怕是要地動。”因為她身處開闊的地方,心裏也不是十分緊張。
耳中忽然傳來嘩啦啦的水聲。程靈慧擡頭遠遠向湖泊方向望去,只見剛剛還平如鏡面的湖泊這是仿佛沸騰了一般,翻滾着,冒着泡沫。水面以看得見的速度往下降。
而湖泊旁邊的高崗上的樹木也紛紛倒塌,好像有什麽東西想從地底鑽出來一般。
程靈慧下意識的轉身就往回跑。地面颠簸的厲害,她一下子就被颠翻在地。她什麽也不顧了,手忙腳亂,連爬帶滾就往進來的方向爬。
爬了一段,地底下響起悶雷一般的聲音。程靈慧這次十分肯定,這就是地動。因為同樣的聲音,她以前聽見過。
也許是高崗上的樹木落進了湖水裏,發出巨大的聲音。程靈慧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山崩地裂,土石飛揚中一道明黃的身影像斷了線的風筝,飄搖而起,落在湖泊不遠處不動了。
程靈慧知道,這個時候,那個身影除了蘇同不會是別人。
她想也沒想,翻身就奔了回去。跌跌撞撞好不容易到了蘇同身邊,只見他緊閉雙目,滿臉是血。也不知道還活着沒有。
湖水還在下降,高崗繼續崩塌。一棵大樹連根帶土砸在二人不遠處。飛起的沙石濺在身上打得人生疼。
程靈慧什麽也顧不上了,拖起蘇同就往峽谷入口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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