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吐血的前戲

“沫，他們不會給你打，而且，他們知道你和我在一起。盡管你的外公喜歡凱裏。布蘭奇多一些，卻更放心我來保護你。”

他說的緩慢，又像是在嘲諷什麽，我卻參不透，他到底在諷刺什麽。

“謝謝。”

“哼哼……想不到你還會說這兩個字？！”

他仿佛看到了太陽從西邊出來，朝我伸手，“既然感謝，就給我一個擁抱吧。”

“你何必自欺欺人？我不是凱莉娅，我的擁抱也沒有任何意義。”

那只手冰凍在半空，姿态寂寞，從他的側面看到，金色的面具上滾落豔紅的血淚，“她一直都說愛我，那晚，月圓時——我最虛弱的時刻，卻将銀匕首抵在了我的胸口……沫，我的臉就是被她刺傷的，不錯，我咬了她，吸幹了她所有的血……”每說一個字，都像是刺自己一下。

他無賴惡劣，他狡詐刁鑽，他高貴不羁，狂傲淩人……此時的他，卻脆弱的不堪一擊。

華麗剛硬的面具剝落之後，只剩下一顆遍體鱗傷的靈魂。

我的腳不聽使喚，三步并作兩步，坐到他旁邊，側身将他擁緊，腥甜的血一滴一滴落在我的光裸肩上，像是剛剛融化的雪水，冰冷刺骨。

但是……卻感覺背後忽然一片涼意，還聽到拉鏈被扯動的細微聲音，是我幻聽了？！

凝眉，仔細辨別，這聲音确實存在，而且是從我身上發出的，背後被禮服包裹的肌膚大面積的解放中……

戒備的推了推他，沒有推開，忍不住冷聲問，“蘭斯特，你在做什麽？”

無辜的啜泣聲自耳邊傳來，“我在哭啊……一想起傷心事，就很傷心嘛，為什麽我總是遇到無情的女人？！上天是不是故意折磨我？”

我咬牙切齒，這該死的吸血鬼，虧我還對他可憐同情，竟然趁機脫我衣服，吃我豆腐，他以為姑奶奶的豆腐是“簡易”牌的，想吃就吃？！

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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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握緊拳頭，舉到唇邊，呵一口氣，卯足力氣，對準他的小腹，狠，精，準，快的猛打三拳。

“你在打我。”

他淡淡的陳述一件血淋淋的事實，緊抱着我的手臂卻沒有松開，我剛使出全力打出去的拳頭只被當做瘙癢，仿佛打得不是他的身體。

“放——開——我！”

他的唇貼近耳邊，低緩的輕喃，“我現在有反應，而且，亟待緩解！”

清冷的氣息，讓我忍不住顫抖，天下有這樣的惡劣掉渣的二手吸血男鬼嗎？

竟然用“哭”這樣的戲碼來擺陷阱，還公然說自己有“反應”？

“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你剛才是在說你的前女友，而且，你很傷心，很痛苦。”

他怎麽說一套，做另一套？

一個男人在傷心時，也會有那種生理反應？

“那不過是前戲！”

“前戲？！”二手男就是二手男，用前女友作為前戲，他真當我是紙老虎？！

好吧，既然你說是前戲，那我就直接進入正戲好了。

“啊……啊……啊……用力……我受不了了……啊……”我抑揚頓挫的喘息喊叫着，“蘭斯特，快點……啊……”

他不明所以的松開我，“沫，你在做什麽？”

“**！”我煞有介事的繼續賣力。

“我們沒有做！”他道明現在的事實，兩手松開我，“我碰都沒碰你！”

“你是沒碰我，我不是叫給你聽的，是叫給你哥哥尼爾希斯聽的！”

“你……”他低斥一聲，迅速幫我拉回拉鏈，正要去開門。

門已經先一步被撞開，尼爾希斯端端正正的立在門口，往門內瞧，玩味的睨了我一眼，輕笑，“聲音蠻好聽的，蘭斯特，我就知道你會控制不住，呵呵……”

蘭斯特狠狠踹了一腳可憐的門板。

尼爾希斯扼腕嘆息，“真掃興，這麽快就結束了？蘭斯特你好像不夠持久呢！從凱莉娅消失後，你似乎很久沒有碰過女人了，難道，在那方面還有退化……”

蘭斯特沒有理會他，瞪我一眼，轉身離開。

尼爾希斯眯着眼眸，調侃暧昧的吹了聲口哨，随手帶上門。

我歪在沙發上，身體卻不受控制的回憶剛才被蘭斯特擁住的感覺，像是一股懸念，在心底激起一片波瀾，悄然泛溢，但是，卻有一股痛，混攪在裏面，如此深刻。

豔紅的禮服裙，豔紅的發絲，與肌膚映襯，嬌豔絕美，宛若墜落凡塵的紅發魔女，曼妙的身姿，如妖似仙。

這一切，盡數被天花板上的水晶燈映照，我看着倒影，打量着自己，也是在打量他曾經的愛人——凱莉娅。

拂過肩頭上他留下的血淚，拈開，腥冷的氣息蔓延，體內屬于他的血被喚起，身體不受控制的灼熱。

傳說，月圓之夜，他們在開有大片郁金香的血族皇宮花園中抵死纏綿，他獸性突發，吸幹了她身上的血……但是，沒有傳說，她要刺死他。

吸血鬼被銀傷過之後，傷口是可以愈合的，蘭斯特一直戴着那個面具，不過是提醒自己，他們曾經相愛過吧！

只怕，再過百年，他也不可能忘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