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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眼睛發着光：“他回答我說，是日本的首都，而且還報上了經緯度。”

孟一馨：“……”

生活不能自理，為什麽他會知道這些東西？

她覺得她看不懂她家喪屍寶寶了。

醫生在體檢單上大筆一揮，說：“智力也不用去測了。你家這只，我給你打80分。”

孟一馨說：“為啥不是滿分？”

醫生笑道：“小姐你要知道，多少喪屍寵物智商都不及格。80已經是很高的分了。”

“那有沒有得滿分的？”

“目前我還沒見過。得滿分的話，必須言行舉止和正常人無異。你這只，我看還差點。”

y先生打了個哈欠，似乎聽困了。

孟一馨若有所思，點點頭，告別醫生，帶着他去看牙。

········

牙齒退化率是什麽東西呢？

根據孟一馨在網上查找到的資料，沒有官方說法，只有民間有志之士提出的假說。

喪屍寵物跟野狗似的，對同類乃至其他動物有攻擊性。

人類為了不讓喪屍自相殘殺，會定期檢查他們的牙齒，如果牙齒太過鋒利，就會打牙齒退化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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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算自家寵物咬傷了別家寵物也不至于賠很多錢。

還沒有領到《喪屍寵物體檢合格證》的喪屍，第一次檢查牙齒都很水。因為都還沒打過退化針，所以大家牙齒都很完整。

說到牙齒退化針這個發明，真可謂是慘無喪屍道。

牙齒的主要成分是鈣，為了成功讓牙齒退化，牙齒退化針的主要成分是酸，以鹽酸居首。

酸這麽一個可怕的東西，要裝在特制的針管裏，打進喪屍寵物們的牙齒。

這個過程喪屍寵物們自己其實是沒什麽感覺的。因為他們沒有痛感。

反而是有些心善地喪屍主人們，看不得打了針後的滿嘴是血的喪屍寵物。

所以沒有打過牙齒退化針的喪屍寵物大大存在。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是種社會隐患。

········

牙醫在牙科診室叫了y先生的名字，孟一馨領着y先生進去。

牙醫是個長相成熟的美女醫生，三十餘歲，戴着口罩，長着一雙狐媚眼。

孟一馨是制服控，就多看了這個美女兩眼。

美女牙醫原本微笑以對y先生，看孟一馨進來了，冷着臉道：“誰讓你進來的，這裏不讓主人進來的。”

孟一馨咋舌：“我前面那個主人就有進來啊。”

美女牙醫說：“剛剛那個喪屍腿腳不便，不能自己躺到治療椅上，你這只可以，所以你不用進來了。”

“哦。”孟一馨點頭，排在她前面的那個喪屍寶寶，好像确實是跛子。

她對y先生說：“主人我先出去了，你自己乖乖呆在裏面，要聽醫生話喲。”

y先生淡淡看了她一眼，微不可見地點了下頭。

········

美女牙醫指了指牙科治療椅，對y先生道：“你躺上來吧。會不會躺，要不要我幫你？”

y先生冷淡瞥了她一眼，依言躺了上去。

“張嘴。”美女牙醫坐在牙醫椅上，摘下口罩，呵氣如蘭。

y先生沒動。

美女牙醫眼睛彎彎地笑笑，也沒生氣，頭埋得更低：“乖寶寶，你主人剛剛讓你聽醫生話喲。醫生讓你張開嘴巴。”

同時纖纖玉手輕輕滑下羽絨服的拉鏈，撩開他的衣服，向下·體伸去。

········

孟一馨在外面，透過牙科診室門的窗簾縫窺視裏面的情況。

該死的。

牙醫床剛好在拐角處，被欄板擋住了。

她看不到裏面的情況。

外面排着其他喪屍和他們的主人，都默默地看着她貼門縫。

這時來了個年輕男醫生，拍了下她的肩膀。

孟一馨被吓一跳。

醫生帶着口罩，還戴着一副銀框眼鏡，笑容溫和：“小姐你怎麽不進去？”

孟一馨攏了攏頭發，說：“裏面的醫生說主人不能進去。”

醫生臉色微變：“小姐你家寵物是不是顏值不錯？”

“嗯，還好。”

醫生說：“糟了。”

話音剛落，忽聽得一聲巨響，接着是玻璃瓶子落地的噼裏啪啦聲。

孟一馨一個激靈，這聲音是從她背後傳出來的。

眼鏡醫生反映比她快，先她一步去開門，門把按下去，才發現裏面上了鎖。

眼鏡醫生急了，裏面響聲越來越大，周圍的人和喪屍都圍過來看熱鬧。

孟一馨把開門任務交給了眼鏡醫生，自己繼續扒門縫，發現那個擋板倒了。牙醫床除了靠墊還安然無恙，其餘的被拆得七零八落。

美女醫生癱坐在地上正嘤嘤哭泣，y先生的衣服拉鏈被拉開了，冷着臉蹙着眉，忽察覺到她目光，轉頭準确找到她的視線。

兩人對視。

僅這一眼，電光火石間，孟一馨就猜到了，自己的高顏值喪屍寶寶被猥亵了！

孟一馨火冒三丈。

一旁的眼鏡醫生頗費了一番力氣才把門打開，孟一馨沖進去，高跟鞋踏在大理石瓷磚上蹬蹬作響，她邊沖邊喊：“y先……”

地上有藥瓶子摔碎的殘渣。她腳下一滑，直直朝y先生撲去。

如同孟一馨手下的影後們所演的小言劇那般，她撲到了y先生的懷裏。

y先生穩穩接住了她，然後手插回兜裏去。

孟一馨吸了口氣，鼻子撞得太特麽疼了。

本來多麽浪漫的劇情啊……

是小言劇裏演得都是騙人的，還是y先生身體太硬了？

可憐她這麽個高挺的鼻子。

·······

y先生嘴唇翕動，似乎想說什麽。孟一馨擡起頭，捧起他的臉，然後再他身上摸索：“那個女人有沒有把你怎麽樣啊？有沒有吃到你豆腐？”

美女牙醫被眼鏡醫生扶起來，抽出兩片紙巾擦了眼淚擤了鼻涕，惡狠狠地說：“這位女士，你家喪屍破壞醫療設施，這筆賬你怎麽算？“

孟一馨放開y先生，站在他身前，抱着胳膊道：“這位醫生，我家寵物好端端的，破壞你醫療設施幹嘛？”

美女醫生愣了下，有些心虛，轉念道：“我看你家寵物首先應該去打狂犬疫苗，他牙齒退化率不合格，你們別想拿到合格證。”

孟一馨：“诶，醫生，我們一碼歸一碼。牙，我看我家寵物肯定沒問題。這個字，你必須給我簽。”

“我要是不簽怎樣？”

“投訴咯。”

“你以為投訴管用？”

孟一馨攤手：“你可以試試。”

美女牙醫無語，一旁剛剛趕來的牙科小護士偷偷道：“梁醫生，你看現在醫患糾紛那麽嚴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東西的确是他弄爛的，他們穩賠。你就先把字給她簽了吧。”

美女牙醫哼了一聲，目光看向眼鏡醫生，眼鏡醫生微微點頭。她走到辦公桌前，手一伸：“拿筆來。”

小護士連忙把筆呈到她面前，她在紙上“牙齒退化率”處填下“合格”二字，并簽下自己名字。

小護士把單子收好，拿給孟一馨。孟一馨一看，這醫生的字她看不懂，只能認出這女的姓梁。

孟一馨擡頭望了望天花板，又打量了下四周的陳設，嘴角彎起一道笑容。

美女牙醫往皮質旋轉辦公椅上一坐，道：“我們現在可以談談賠償問題了吧。”

“談吧。”

“好，”美女牙醫問一旁小護士，“那套牙科設備進價多少來着？”

小護士說：“一萬八。”

“那些藥呢？”

“這個還沒有經過統計，不過我覺得少不了兩萬。”

美女牙醫挑眉，挑釁看向孟一馨。

孟一馨笑了笑：“也才兩萬嘛，我還以為多大個事呢。但是梁醫生，當時只有你跟我家寵物呆在這裏面，你總要給我說一下，我出去的時候他還好好的。你們在裏面幹了什麽，讓他發狂把那治療床給拆了？”

美女牙醫答不上來。

孟一馨繼續說：“看來梁醫生忘記了，我看這間門診室不大，但裝了兩個攝像頭。這裏面發生了什麽事，肯定拍得很清楚。”

小護士在一旁小聲道：“監控不能随便看的。”

“笑話，我又沒犯法，為什麽不給我看？”

一般醫院裏的監控，只要向醫院提供正當獲取理由，院方都會提供。要是院方不願意，報警就是。

反正孟一馨不怕把事情鬧大。

美女牙醫臉色變了，強自鎮定道：“這樣吧，我看你年紀輕輕的也不容易，算你一半的錢，你出一萬就好了。”

說實話，她如果不讓，孟一馨搞清楚事情原委，心情好的話說不定還真會出那兩萬塊。但這美女牙醫松口讓步，偏偏讓她更加得瑟起來。

她就是一個軟硬不吃的主。

“別啊，梁醫生，我家寵物搞壞的東西，我賠是應該的。你不用替我心疼錢。反正我年輕，錢嘛，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多掙掙就有了。”

·········

外面圍觀的人都叽叽喳喳說裏面的那個女人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牙醫床是喪屍寵物搞壞了的。

喪屍寵物有極大的力氣，尤其是發怒的時候，爆發力驚人。

醫生願意讓步，錢少陪點就少賠點，大家各退一步海闊天空嘛。

大家紛紛嚼舌根之際，只見那只始終一眼不發的冰山喪屍，邁動腳步，走到那個長發美女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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