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02.13丨
奶奶知道哥哥問過鐘爺爺這問題後, 感慨并且憂心忡忡:“這孩子,這麽久了, 怎麽還是這麽單純, 沒有一點覺悟呢。”
顏訟說:“哥哥只是想要朋友吧, 奶奶你去給他找一個吧。”
奶奶說:“他不需要那個東西。”
但不久後奶奶就改變主意了。因為哥哥養的狗死了。
短腿的寵物狗是受不了鐘爺爺嚴苛的訓練的。地主被哥哥養肥了之後, 又很快瘦下去,還被安排和鐘爺爺的小狼狗搏鬥, 沒過多久就被折騰死了。
鐘爺爺說:“這就是适者生存的道理。”
奶奶在旁邊搖頭,告訴哥哥:“我不是要你知道這個。顏訴, 對于你喜歡的東西,如果不能保護好, 就離它遠遠的, 別去碰, 多看一眼都不行!”
顏訟都記得奶奶和哥哥的對話。
“如果你養它,它必須和你過同樣的日子, 做同樣的訓練,你願意嗎?”
“我願意。”
哥哥偷偷埋了小狗。
以後他再也沒養過狗。
哥哥再次孤單了。奶奶覺得他太孤僻, 也不利于以後發展,便開始給哥哥找玩伴。
但是給哥哥朋友的考核異常嚴格。奶奶在孤兒院裏精挑細選,最後看中一個孩子。
這個孩子顏訟見過幾次。初見的時候小圓臉鼓鼓的, 異常可愛。偏偏眼睛時刻瞪得像頭牛,看起來兇神惡煞。
“你叫什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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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深。”
“幾歲到這來的?”
“4歲。”
“現在幾歲?”
“10歲。”
“知道爸爸叫什麽嗎?”
“不知道。”
“知道爺爺叫什麽嗎?”
“也不知道。”
“就他了。”奶奶對福利院工作人員說。
奶奶将李知深帶到哥哥面前。
鐘爺爺看到這孩子,震驚了。
奶奶只說:“李科間接害死了我女兒,就讓這孩子來贖罪吧。”
···········
哥哥的玩伴比哥哥大一歲, 兩人感情很好,一起長大。
李知深比哥哥大兩歲,他把他當弟弟看。
于是也把顏訟當妹妹看。
李知深喜歡吃臭豆腐,經常溜出去買,買回來把哥哥叫過來,兩人在山坡後面偷吃。
最開始哥哥是拒絕的。
李知深說:“你吃口嘛,好吃。真的香。”
哥哥勉強嘗了一口,點點頭,說:“還不錯。”
有一天兩人偷吃的時候,被顏訟聽到談話了。
“我之前在孤兒院的時候,遇到一個姓江的娘們,天天嘲笑我吃這個東西。我看她就是欠揍!”李知深哼哼。
哥哥說:“我還沒跟女孩子接觸過。”
“你妹妹不就是女的。”
“她啊,像個假小子。”
顏訟從此對哥哥的好感度為零,與此同時頭發也越來越短。
哥哥誇她:“顏小訟又變漂亮了。”
她賞他一個白眼。虛僞!誇得真虛僞!
顏訟和哥哥的冷戰一直打到哥哥被送出國。
臨走前,奶奶說:“等從日本回來,我就放你去做你該做的事。”
哥哥這時十三四歲,長得高高大大,依舊稚氣未脫。收拾行李的時候,他問了句話。
“奶奶,你問過我想要什麽嗎?”
奶奶愣了下,笑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回頭又招呼顏訟,“你也來聽聽。”
··········
聽了奶奶的故事後,哥哥就義無反顧地走了。
此後的五年,顏訟再也沒見過哥哥一面。
在鐘爺爺的安排下,他們把哥哥送到日本去,安排一個新身份,在那裏他開始全新的生活。
哥哥一走,李知深也過起正常人的生活。奶奶請了家教給李知深惡補功課,等他十八歲的時候,直接去上了警校。
顏訟的生活按部就班。上課,考試,打工,戀愛。
有時候哥哥會發電子郵件回來。一年兩封或三封。
有一年,櫻花盛開的時候,哥哥發來一封郵件。
顏訟看出來,哥哥想談戀愛了。
他在日本遇到一個櫻花一般的姑娘,那個姑娘每天會低頭從他房門前走過,他只是遠遠觀望,不會上前一步。
顏訟将這個消息告訴奶奶,奶奶刺繡的手一頓,只道:“你哥哥他辦事有分寸。”
她忽然就想起,哥哥死掉的那只狗。
··········
最後一次見哥哥,是奶奶帶她去裏州旅游。
年少的她以為這只是一場普通的旅游,後來她知道了,這是奶奶與哥哥密謀的一次見面。
尊海邊。
奶奶凝望一望無際的湖水,差點栽到水裏。
顏訟慌亂地扶起奶奶,奶奶碎碎念:“幾十年了,已經幾十年了。”
顏訟已經知道,她樣子感慨的時候,是想起爺爺了。
奶奶遙手一指:”當年碼頭還在那個地方。船也都停在那裏。”
顏訟眼睛一亮,道:“奶奶,我們去坐船吧。”
奶奶說:“坐吧。本來今天就是要帶你坐船的。”
旅游淡季,游客稀少。她們很快就坐上船。
她們後面坐了個人。
奶奶使勁抓住船舷,說:“後面的小夥子,你能幫忙扶着我點嗎?我怕暈船。”
後面的人伸出大手,穩穩扶住奶奶的腰。
奶奶道:“謝謝你啦。”
“不客氣老人家。我家裏也有位奶奶。希望她能長壽。”
顏訟回頭,才發現是帶着鴨舌帽的哥哥。
她驚疑地打量他們兩個,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麽飛機。
奶奶瞥她:“小訟,你安分點。好好坐着,等會船沉了。”
顏訟:“哦。”
前面的船夫笑着,露出兩排白牙。
奶奶說:“小訟你知道嗎?當年戰況危急,你爺爺和我到這裏州,在這湖上度過了最後一天。”
顏訟沉默。她知道奶奶口中的“戰況”指的是什麽。
“怎麽都想不到,那是最後一天。”
哥哥也沉默。
顏訟說:“爺爺一直活在我們心裏。”
奶奶“嗯”了一聲:“他也一直在我心裏。”
哥哥說:“老人家,請節哀。罪人會付出代價的。”
風呼呼吹過,奶奶拿出手機,交給船夫:“船家,我們三有緣在同坐在你的船上,你替我們照張相呗。”
船夫放下槳,道:“好啊。”
哥哥手依舊扶着奶奶。
奶奶說:“小夥子,摟着我倆吧。”
哥哥:“嗯。”
他摟住她兩。船夫按下快門。
··········
顏訟翻出手機,找出那張照片,給孟一馨看。
照片裏的Y先生,青澀很多,對着鏡頭,摟住兩個女人,帶着禮貌和疏離,完全看不出這是一家人。
就算是做戲,也做得滴水不漏。
“當時他多大?”
“18歲,剛成年。”
“你們這麽詭異地見面,到底是因為什麽?”
“因為哥哥要進入SI組織內部了。”
“SI?”
顏訟反應過來,把手機拿回來,“這個你沒必要知道。”
“……”
“哥哥執行任務的時候,就和我們斷了聯系。我們偶爾知道他消息,都是通過李知深。可是四年前,李知深犧牲了。我們和哥哥徹底斷了聯系。直到一年前,我和奶奶來秀舟看李知深,在墓地,奶奶發覺了哥哥已經遭遇不測。”
“怎麽發現的?”
“哥哥每一次去看李知深,都會登記一次自己的假名字,我們當然知道。奶奶本想生死有命,丢了就算了,但她不是一直都鐵石心腸的,她還是讓我來秀舟找他。可是他的行蹤一直成迷,我毫無辦法,只能先租住在桑志寵物市場附近,一住就是大半年,毫無消息。我甚至想,哥哥活得不開心,在那個黑暗的地方過着怎樣的日子,我一直都不敢想。他走了反而活得平靜……”
孟一馨胸口劇烈起伏,被氣得不輕:“你這是什麽混賬話!活着就是一切!只要活着一切都可以彌補,一切都來得及!他過去不開心,就應該讓他接下去的日子開心!他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妹妹!”
她因為活動,針紮破靜脈,鼓起大包來,顏訟被她吓到,忙安慰她:“你別激動,我去叫醫生來。”
顏訟跑出去,在門口差點撞到一個男人,情急之下她只看清男人戴着眼鏡。她急着說一句:“不好意思。”就跑開了。
等她叫護士回來的時候,男人已經不見了。
護士替孟一馨拔掉針頭,重新打了次,說:“不要用力掙紮了,不然再紮一次肉,還得受罪。”
護士收拾完東西,出去了。
顏訟重新坐回座位,嘆了口氣:“我承認你是我嫂子了。”
孟一馨目光不屑。
顏訟又說:“奶奶從小教育我,女孩子不能把愛情看得太重。哈哈,她自己都沒做到,所以希望我不要重蹈覆轍。爺爺死了,她一輩子都沒走出來。我和我哥也沒奢望過愛情。還好我哥遇到了你。你跟我哥在一起,你圖他什麽呢?他失去了人的身份,既沒錢又沒權。”
孟一馨疲憊地閉上眼睛:“就圖和他安安穩穩過一輩子。”
可惜,現在不可能實現了。
她問:“你是什麽時候發現你哥的?”
顏訟說:“我在秀舟的房子是和一個女孩合租的。那女孩有一天告訴我,她發現一個和我相像的男人。我第二天就去會展中心守着了,果然發現了他——他跟你在一起。本想既然他活着就好,但看到你們的直播我才知道他已經不是我‘哥哥’了。我告訴奶奶,奶奶讓我把他帶回去。”
孟一馨問:“你把他帶回去了,你奶奶會怎樣?”
顏訟目光閃爍,在她眼神逼問下,還是說了出來:“這是爺爺立下的規矩。如果軍人喪屍化了,必須在第一時間爆頭。”
孟一馨臉色一白。
“我估計,奶奶是想親手了結他,”顏訟說,“奶奶有一把珍藏多年的愛槍,伯萊塔92F,她說那上面沾着爺爺的血。”
“可是他不是軍人……”
“但他是軍人的後代。”
顏訟抹了抹眼角,留下自己的名片:“我已經說過了,如果要我證明他身份,我必須聽奶奶話,把他帶回行州。這是我自己設計的名片。上面的地址是我在行州的家,電話是我現在用的,如果你想好了,直接給我打電話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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