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02.13丨
孟一馨陷入思考, 猜想羽羽和陸慕的關系。
羽羽叫陸慕老板,還是個小的, 難道還有個大老板?
她看羽羽的相貌, 應該是由人類轉化去的那一類。為什麽她就擁有較高的地位?
“你在想什麽?”羽羽抱着胳膊走過來。
“何悠悠不是你主人吧?”
羽羽道:“我的主人, 是陸慕。”
孟一馨小心試探:“羽羽, 你還記得你家人嗎?”
羽羽眯起眼:“我家人……”
“對啊,Y先生有家人, 你也肯定有。你忽然失蹤,他們肯定很想你, 你想回去看他們嗎?”孟一馨循循善誘,以這樣的角度套話, 希望能打動她, 慢慢站到她這一邊來。
羽羽自嘲笑了笑:“我家人早死了。孟小姐, 我知道你想從我這裏知道什麽,但不好意思, 我無可奉告。”
羽羽收拾了桌上的碗筷,又道:“小老板說, 你傷好了他會放你回去,千萬別生什麽事端給他惹麻煩。”
·········
如果羽羽沒說謊,她家人死了, 說明她記得過去。
孟一馨又疑惑了,羽羽既是陸慕的寵物,又是他的私人秘書,肩負了人類的社會職務。
她喪屍化之前, 到底是什麽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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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孟一馨終于可以離開診所。
陸慕沒來,羽羽接她的。
一路出診所大門,孟一馨看到停在門前的車,愣住了。
羽羽涼涼道:“小老板花高價買回來的,車裏一個挂件都沒換。他如此煞費苦心,還請孟小姐好好珍惜。”
孟一馨轉身朝路邊走:“我坐出租車回去。”
她的車以10萬的價格賤賣了,倒沒想到還能再出現在她面前。
孟一馨攔下一輛出租車,羽羽也跟着坐了上來。
“其實我也很奇怪,小老板不缺錢,為什麽不送豪車反而送這麽抵擋的二手車。直到看到你車上的一個東西,我才明白過來。”
孟一馨問:“什麽?”
“金馬,”羽羽媚眼瞥了過來,“你車前鍍金的金馬。”
羽羽曾把孟一馨比喻成豔麗的野馬,桀骜不馴,性子剛烈,不肯輕易低頭。
可是野馬一旦馴化,又會最忠誠最得力的坐騎。
陸慕為了馴化這匹野馬背地裏偷偷摸摸花了不少心思,但是沒有成功。
她覺得孟一馨和那個人太像了。
孟一馨捂住口鼻,低低咳嗽兩聲。
羽羽思緒拉回,悲天憫人道:“你上輩子大概做了不少缺德事,這輩子才會惹上陸慕。”
“他确實變态。”
羽羽看了看司機,只道:“豈止。”
孟一馨不語,也明白了羽羽是陸慕的得力幹将,她一時拉攏不了。
··········
雙水岸的房子密碼鎖都沒換,這次重新入住,孟一馨怎麽看這房子怎麽陰涼。
羽羽沒有多呆,打電話讓人把孟一馨的車開回來,就離開了。
羽羽後十分鐘小時,孟一馨确定她是真的走了,拿出手機想跟江思捷聯系,但想到陸慕的變态程度,她覺得這房子裏有無數雙眼睛盯着自己,一刻也無法多呆。
她出門坐電梯,去了天臺。
今天天氣好,陽光明媚,有人在天臺上曬被子。她躲到一個角落裏,給江思捷打電話。
“喂,江警官是我。”電話響了很久,一接通,她迫不及待道,“我有重要消息。”
幾天沒聯系了,江思捷的反應不像她想象地激動或欣喜。
江思捷語氣平靜:“孟小姐,我們的合作要終止了。”
孟一馨:“什麽?”
“多的我也沒法告訴你,這個案子,上頭讓我別查了。懂嗎?”江思捷聲音劇烈顫抖,“你懂嗎?不是我不想查!”
啪——
江思捷将手機砸向牆,手機應聲而碎。
辦公室裏沉默。
江思捷埋頭跑出去。
她情緒極少失控,此時一爆發,在場的警察都驚住了。
顧堯推了一把穆超,側頭道:“追去看看。”
穆超點點頭,拔腿就跑。
花期小聲道:“穆超能行嗎?”
顧堯道:“江姐自深哥死後整個人就大變樣,所有男人都怕她。這個穆超來了後才好點。所以他不去誰去?”
··········
孟一馨也陷入困境。
這個案子因為上頭施壓,辦不了了。
那死去的人怎麽辦?
那Y先生怎麽辦!
現在Y先生還在警局裏!
她要去見他,要去見他!
孟一馨跑回家拿錢,馬不停蹄奔出小區,攔到出租車。
司機問:“去哪?”
“警察局。”
孟一馨緊緊握着手機,手心不停出汗,通過後視鏡,她發現後面有輛黑色汽車一路□□。
她心跳忽然停半拍。
“師傅,快一點好嗎。”
“嗡嗡嗡——”手機震動起來。
她看來電顯示。
陸醫生。
她看了看手機,又看了看後面的車,心頭湧出死期将近的感覺。
不管了。
死就死吧。
就算是死也要見到Y先生。
··········
出租車先一步停在警察局,孟一馨給司機一張百元鈔,就下車奔向裏面。
她回頭望了眼那車,就算陸慕再有本事,也不敢直接沖到警察局逮人。
江思捷,江思捷在哪?
警察局不是她随便亂闖的。她還算有理智,沒有直接沖進去。
經過詢問,知道江思捷身體不舒服,請假了。
孟一馨失望透頂。
“但是她好像還沒走,你可以去休息室看看。”
孟一馨去休息室,江思捷果然在裏面。
她靠着穆超睡着了。
穆超豎起大拇指:“噓——”
但江思捷極為敏感,還是醒了,看到孟一馨,她很意外:“你怎麽來了?”
孟一馨說:“我要見他。 Y……就是顏訴。”
從休息室的窗戶,正好可以看到警察局大門。孟一馨瞥見那黑色轎車一直停在外面。
她一邊想着脫身的法子,一邊對江思捷道:“我真的想見見他。”
江思捷愣愣道:“他沒去找你?”
“?”
“他前幾天就偷跑了。我也不知道去向。”
“!”
孟一馨想起盤子底下的小樹杈,對哦。她是多糊塗才忘記Y先生曾跟她報過平安。
江思捷對穆超道:“你去忙吧,我跟孟小姐說會話。”
穆超看了她們兩眼,點頭出去了,順便關上門。
江思捷說:“坐吧。外面那輛車,一時半會不會走。”
孟一馨的心思輕易被看透,她想,反正走不了,江思捷把穆超支開,肯定單獨有話跟她講。
她坐下來。
江思捷拿出紙幣,在紙上寫下幾個字:天曌酒店。
“孟小姐知道這個酒店嗎?”
這不就是和羽羽初遇的酒店嗎?她說:“知道。”
江思捷繼續道:“那你知不知道,四年前,新年前夕,那裏發生了一起槍擊案。”
四年前安德年會的場景浮現在腦海裏。
孟一馨:“聽說過。當時我就在酒店裏……正開着年會呢,忽然就停電了。”
“對,就是那次,”江思捷道,“我老公,就是那場槍戰中死的,因公殉職。我和他在孤兒院就認識了,多年重逢後,一起去念警校,一起作警察。我以為我們坦誠相待,沒想到……他一直瞞着我件事,也是那件事讓他喪命。”
孟一馨沒多問,靜靜等她講。
江思捷在紙上畫下重重兩筆,道:“老公死後,我在他日記裏發現這個東西,‘SI’,這不就是個死字嗎?我才知道世界上還有這東西,而且存在很多年了,政界軍界商界都有涉獵。我們的政府極少數的人知道這個東西的存在,并且成立了小組專門對付這個組織。且派出成員打入他們內部,最後只有一個成功。”
孟一馨如遭雷擊:“難道……”
“我老公的日記裏寫了,是顏訴,”江思捷苦笑,“他很厲害呢,自己一個人堅持了四年。”
“一個人?”
“我老公死後,調查SI的事情就被壓下來了。這樣的政策變動很常見,政府政治那套我也不懂。SI調查小組解散了,而打入SI內部的顏訴,也就孤立無援了。”
孟一馨想起買回Y先生的第一晚,他曾站在天橋底下向遠處凝望,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那麽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但沒有誰比他更孤獨。
沒有誰能讓她更心疼。
“對了,他在這裏呆的幾天,好像想起以前的事了。他大概有把沒做完的事做完的打算。”
沒做完的事?
是什麽事?
孟一馨閉上眼,不讓眼淚流下來。
她猜到了,只能是與SI有關的事。
江思捷的眼淚也緩緩流下來:“我的痛苦不比你少,我本來以為抓住這個機會能替我老公報仇,沒想到……我算是理解了顏訴這四年的心情了——孟小姐,我們的合作終止,你也盡快恢複到平常人的生活中吧。”
她在勸她妥協。
背景無法估量的SI,一個陸慕就讓她夠嗆。
可是現在回到平常人生活,就相當于放棄了Y先生。
“我相信,顏訴肯定也希望你盡快回到原來的生活。否則他不可能不去找你……對了,你等我一下。”
江思捷起身出去,不一會回來,将一個塑料袋給她:“這個東西他走的時候沒帶走,估計是給你留的。”
孟一馨滿心歡喜打開,裏面躺着冰冷冷的手機。
他“誓死”捍衛過的手機。
就這樣被抛在這。
孟一馨心被澆透,絞着塑料袋,道:“如果你有顏訴的消息,請務必通知我。”
···········
江思捷告假回家,順帶捎孟一馨一段路。
坐在副駕駛上,孟一馨摩挲Y先生的手機屏幕,手機沒有電了,可是她依然能感觸到他的體溫。
四年前的天曌酒店,那場槍擊案,李知深因公殉職。
李知深專門負責調查SI,那麽那晚Y先生會不會也在那裏。
她越想越覺得可能性很大。
四年前就和Y先生在同一屋檐下呆過,她覺得緣分很奇妙。
如果她能穿越,回到四年前,那個晚上,他還沒有到達孤立無援的地步,她一定把他找到,帶他離開。
·········
出了警察局,沒走多遠,孟一馨看到後面尾随的轎車,嘆了口氣,對江思捷道:“車停路邊,我下車。”
江思捷驚詫:“你想幹什麽?”
“不想連累你,謝謝你幫我這麽多,”孟一馨認命道,“停車吧。”
車安穩停在路邊。
後面的車也停在路邊。
孟一馨剛打開車門,想起來,把Y先生手機遞給江思捷:“這個,求你幫我收好。”
“這……”江思捷以為這東西對她很重要,她應該會好好珍惜。
孟一馨說:“你幫我收着,以後有機會,我會找你來取。”
江思捷收下電話,最後看她一眼:“你小心一點。”
孟一馨沒答話,下車關上車門,彎腰對她做了個口型。
江思捷看出來了,她說的是“保重”。
···········
江思捷車子開走了,後面的車子很快跟上來。
副駕駛空着,孟一馨直接開車門坐上去。
陸慕沒戴眼鏡,食指敲着方向盤,也不急着開車。
孟一馨玩着指甲,覺得明天應該去做做美甲,“喂,你覺得紅色好看,還是白色好看?”
他思考着她的問題,想不出答案。
“我看,就塗白的吧。一嘛,替你吊喪,二嘛,要是哪天我死了,血不就可以充當指甲油了嗎?這樣紅白兩色都有了。”
“孟一馨!”
“我在呢,耳朵沒聾。陸先生陸老板陸醫生,你是不是要逼死我才甘心?我是獨立的人,不是你的囚犯!”
他猛地撲上來,掐住她脖子:“我現在就能讓你死。”
他的手勁說明他沒有做戲。她臉漲得通紅,依舊斷斷續續道:“看來你手法很熟練,沒少殺過人。”
陸慕冷冷道:“死在我手上的人多了去了。”
孟一馨“噗”地笑了:“比如呢,我?還是其他喪屍寵物啊?”
陸慕手勁松了,改成輕柔的撫摸,氣息噴在她的脖頸:“是的,你的顏訴,就是我親自給他注入的喪屍病毒。我親手殺死他,讓他喪屍化。”
孟一馨僵住,艱難地扯動嘴角:“你說什麽?”
“我說,讓他喪屍化的人就是我。呵,他的腐肉不是在右手臂嗎,那裏就是最初注射的地方。一馨,你不知道,他被那病毒折磨了六個月才徹底喪屍化。這為我提供了非常珍貴的數據。”
她腦袋被迫仰望,左手抓住他肆意的手,右手伸進自己的大衣包裏。
“我給他注射的是最新研制的喪屍病毒,顏訴是第一個實驗品。因此他在社會中信息反饋很重要。所以等他完全喪屍化了,對他催眠忘記一切後,我就讓市場的人随便找個買家把他買走。好死不死,怎麽他們就找到你了?”他低低笑起來,“一馨,你說我們是不是有緣?”
12月17日,那天美女銷售周萌萌接到一個電話後,便告訴她,新到了一批貨。
那批貨裏有高顏值喪屍寶寶。
然後她遇到了Y先生。
“有緣,”孟一馨綻開一抹陷入往事的笑容,“這是我和他的緣分。”
“不,是我和你的。”陸慕開始動手脫她的衣服,她右手從口袋裏掏出來,抵上他脖子。
“別動!不然我馬上殺了你!!”她目眦欲裂,手因氣憤止不住顫抖。
陸慕的脖子被刀尖抵住,他低頭瞥了眼:“還想問我什麽?”
“你做過的事全說出來!”刀尖又深.入肉一分。
“這個,可多了。比如,裏州那個非禮你的酒鬼就死在我手上,他敢對你動手動腳,就得付出代價。還有,那個叫顧念念的,你知道她曾對你動怎樣的歪心思嗎?她想把你騙到酒店去,找流氓Lun奸你。你這麽傻,還真去赴約,如果不是我,你找就沒臉跟我說話了。王志那個廢物一直想保住那女人,結果還不是乖乖給她注入了新型喪屍病毒。可惜那女人沒撐過去,死了。”這讓他知道,不是每個人都能撐過新型病毒。
“顧念念一心想退圈,也是你們挑唆的?”
“是。她不退圈,怎麽用最不引人關注的方法弄死她?”
“我的行蹤你如此清楚……你……”
“是的,你的行蹤我很清楚。因為我愛你啊,一馨。”
“顏訟,妹妹也是你……?”
“是我派人去殺的,缺了眼睛的手下還在呢,要不要我帶你去見見?”
“你!”
他沒給她反應的時間,捏住她的手抽出刀,打開車窗扔到窗外去。她沒了武器,撲過去用牙齒咬,此刻她恨不得殺了他,只恨自己牙齒不夠鋒利不能致命,也恨自己手無縛雞之力不能致他死地。
那麽多條人命,他一眨眼就沒了。
她咬的是他的脖子大動脈,那地方被咬并不好受。
要武力對付她太容易了,他揮手劈暈了她。
她安靜下來,唇上帶着血。
他摸摸自己脖子,她是動了殺心下口的。
陸慕從她口袋裏掏出手機,屏幕顯示正在錄音。
他嘲諷一笑:“你算計我,還太嫩了。”
删除。
将手機放回她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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