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詭異的裴太傅

康福看一眼銀票,又看一眼林月音,心亂如麻。他得承認,淑妃賢妃德妃三妃中無論誰上位,他康福依舊僅僅只是康福,必要時候自然也能被人舍棄。就算不被舍棄,他所得利益也極為有限。

若是換做林月音坐上那個位置,林月音一無娘家依靠,二無親子旁身,想要坐穩那個位置,勢必得依靠他康福的幫襯。反過來,他也能從中獲取極大利益。

康福的呼吸漸漸粗重,林月音抿唇一笑,很快康福就會屈從于利益之下。

林月音打算再接再厲,話剛出口,就聽到外面傳來動靜。

“見過德妃娘娘。娘娘怎會在此!”裴顏卿站在回廊上,擋住了溫德妃的去路。

溫德妃朝偏殿方向瞥了眼,沒看到任何異常,這才若無其事的說道:“本宮四處走走。裴太傅又怎會在這裏。”

“随便走走啊!”裴顏卿瞧了眼溫德妃疲憊的樣子,跪了兩個時辰,還有力氣出來‘随便’走走,真是難為她。

溫德妃心生惱怒,對裴顏卿格外看不上眼。“裴太傅還沒回答本宮,你怎麽會在這裏。”

“同娘娘一樣,也是随便走走。”裴顏卿一本正經的說道。“娘娘先請!”裴顏卿側身讓道,一副恭敬謙讓的模樣。

這模樣不知能讨好多少人,偏生在溫德妃眼裏,就成了惺惺作态,十惡不赦。裴顏卿也不在意溫德妃的态度,只是恭敬的讓開道路,請溫德妃先走。

溫德妃甩袖,“本宮乏了,先回去休整。”說完,轉身從原路返回。

裴顏卿躬身相送。等溫德妃走遠了後,裴顏卿轉身朝偏殿行來。偏殿內,林月音同康福都極為緊張,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裴顏卿和溫德妃突然出現在這偏僻的偏殿,無論目的如何,都足夠讓二人胡思亂想一通。

偏殿外,裴顏卿停下腳步,輕咳兩聲。估摸着偏殿內的兩人已經吓得半死,這才勾起嘴角,慢悠悠的離開了偏殿。

等人離開,林月音才敢張口呼吸。正打算繼續說服康福,卻不料康福直接抓起桌面上的一萬兩銀票。康福呵呵一笑,說道:“林婕妤誠心誠意,咱家自然不能讓林婕妤失望。”

林月音大喜過望,“多謝康公公。”

“咱家先行離開,這裏晚點自然會有人來收拾,林婕妤無需操心。”康福裝好一萬兩銀票,就急匆匆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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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顏卿和溫德妃的出現,意味着這處偏殿已經不安全。林月音也不敢多做停留,在康福之後,也跟着離去。到了外面,林月音叫來張永,悄聲問道:“你讓人守着路口,可曾看到有人過來?”

張永點頭,“有看到溫德妃從路口經過,因為不是朝偏殿去,所以奴才沒有提醒娘娘。娘娘,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林月音冷哼一聲,“差點就讓溫德妃抓住把柄。”

張永啊了下,急忙請罪。

林月音擺手,面露不悅之色,“下次當心點。對了,除了溫德妃,可曾看到其他人?”

“不曾!”張永老實回答。

林月音輕鎖眉頭,不管裴顏卿是如何躲過她的耳目,關鍵是裴顏卿出現在偏殿的目的。裴顏卿身為太傅,行蹤卻如此詭異,這讓林月音難以心安。至于溫德妃,只怕是她哪裏露了痕跡,于是溫德妃才會跟了過來。好在,沒有把柄落入溫德妃的手中。

雖說出了一點意外,好在康福那裏已經同她聯盟,也算是不負此行。林月音收拾心情,打起精神,回靈堂繼續哭靈去。

自賈皇後過世,孝昌帝罷朝三日。之後雖說恢複了早朝,但是一直低氣壓,看誰都不順眼。不光身邊伺候的人小心翼翼,朝中大臣們也盡量避免在這個時候拿糟心事情來煩孝昌帝。

康福剛回到思政殿,他的幹兒子李順就迎了過來,“老祖宗,您可總算回來了。陛下都已經砸了兩杯茶水。”

康福氣不順,說道:“沒用的東西,連茶水都伺候不好。”

李順連連點頭,“是是是,這不正等着老祖宗您回來。”

康福嫌棄的看了眼李順,說道:“行了,咱家先去伺候陛下。你的事情晚點再說。”

康福小心翼翼的走進思政殿,孝昌帝正埋首案牍。康福親自端上一杯溫度适中的茶水,放在距離孝昌帝最适合的位置上。孝昌帝累了,丢下羊毫筆,順手端起茶杯喝了口。嗯,溫度适中,正是他平日裏喝的味道。

側頭一看,原來是康福在伺候。難怪這杯茶水如此合他的口味。孝昌帝冷冷的問道:“回來了!”

“是!”康福恭順回答,見孝昌帝要繼續埋首案牍,又說道:“陛下,奴才來伺候筆墨。”

“嗯!”孝昌帝不置可否。提起筆寫了兩個字,随口問道:“離開那麽長時間,忙什麽去了?”

“奴才就是四下轉了轉!”說完,就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孝昌帝見了,微蹙眉頭,“有什麽話,直說就是。”

康福彎着腰,小心翼翼的說道:“或許是奴才多心了。最近賢妃娘娘和德妃娘娘時常聚在一起說些私房話。本來哭靈已經極為疲累,沒想到兩位娘娘還有這份閑情逸致。對了,溫家兩位夫人每日裏都會同德妃說幾句話,具體的內容奴才也不知道。其實這本沒什麽,只是皇後娘娘剛剛過世,這人心眼看着就變了。”

孝昌帝放下手中的筆,眉眼間煞氣明顯。“淑妃最近在做什麽?”

“淑妃每日都到壽寧宮給太後娘娘請安。另外,最近蕭家幾位夫人也頻頻找淑妃娘娘說話。”康福一臉緊張的說道。

孝昌帝又問道:“太子呢?”

“太子傷心過度,已經病了。”康福本想多說一句有林婕妤照顧,太子無事。又怕适得其反,引起孝昌帝的懷疑,故此又将這話咽了下去。

孝昌帝冷哼一聲,“讓人盯着三妃。不用做多餘的,只需将她們每日言行禀報給朕知曉。”

“奴才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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