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戀愛日常之十
作者有話要說: 男女主什麽都沒做,就是對話,求高擡貴手!
這幾天天天泡在醫院,只有時間更新短小,不敢再承諾什麽了,總之這文不會坑,也不會斷更超過一天了,如果還有留下來的小天使,先對你們說聲抱歉,其他的除了努力更新也不知道怎麽彌補了,謝謝所有能理解我的讀者,鞠躬。
蓬松的枕頭上散落着幾根黑發, 濕了又幹的高支棉床單, 揉出的一道道褶皺, 全寫着大大的兩個字:尴尬!
齊悠悠把身體蜷在薄被裏,分不清內心的慶幸、歉疚或失落,哪一樣會更多些。然後她回憶起鐘岩當時的表情,她曾見過很多面的他:強大的、脆弱的、帥的、蘇的……卻從沒見過他吃癟的模樣, 還真的是……很值得一看呢。
肩膀忍不住抖了兩抖,生怕被旁邊還生悶氣的男人發現,連忙翻了個身, 好像只偷食的小松鼠, 捂住嘴暗自回味了好一會兒,然後硬按下上翹的嘴角, 翻回身把細胳膊搭在他結實的腰上,用小貓似的細聲撒嬌說:“對不起嘛,要不, 咱們再來一次。”
她的身體很軟, 聲音也軟,小妖精似地敲進心扉, 鐘岩因為羞憤而死成一灘水的心又激起浪花,然後, 很不争氣地又沖動起來……
可剛才那一幕留下的羞恥感,徹底摧毀了他這一刻的興致,把她搭在自己腰上的小手拿下來攏在掌心,悶聲說:“太晚了, 還是先睡吧。”
小公主以為他是累了,乖巧地“哦”了聲就閉上眼,在迷糊地快堕入夢鄉時,突然後知後覺地驚醒:她居然被男友拒絕了!在床上!
在這個原本該熱烈旖旎的夜晚過後,齊悠悠無精打采地站在浴室鏡子前,按着遮瑕膏一層層往眼下蓋,可那塊醒目的烏青色還是礙眼地提醒着自己的失敗。
鏡子裏露出的皮膚白皙勝雪,五官明豔又嬌俏,像她這樣的美少女,昨晚居然會被男友拒絕!小公主紅唇撅得老高,把遮瑕膏“砰”地關上,在內心憤然賭咒:他敢不道歉,就等着當一輩子處男吧!
這時,被詛咒擊中的某人剛好推門進來,小公主挑着眉,胳膊抱胸靠在洗臉臺前,用控訴的目光追蹤他所有動作。可鐘岩只是若無其事地越過她去拿漱口杯,刷牙、洗臉、刮胡子……做完這一切才仿佛察覺到女朋友的存在,邊在毛巾上擦手邊随口問了句:“你好了嗎?好了我送你上班。”
齊悠悠扁起嘴,莫名有點想哭:所以只過了一個晚上,她就從一朵嬌花變成毫無存在感的石頭雕像了嗎!
後來吃早飯時,他沒有道歉。
出門的時候,她故意讓他去卧室拿包,他也沒有道歉。
開車去“舟”的路上,他還是沒有道歉。
小公主快氣炸了,她為了等這一句道歉,連出門時的衣服都沒心思好好配:今天的裙子好像和襯衣不搭,鞋子太英倫,包包又是可愛風……總之什麽都亂了套,全怪那個不懂憐香惜玉的臭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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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悠悠覺得自己像被渣男辜負的小怨婦,懷着滿心的憤懑和不甘,揚着頭走進“舟”的大門。早上9點,餐廳還未正式營業,仿佛是為了給一對鬧別扭的情侶騰地方,大堂裏詭異得連個清潔人員都沒。
再往裏走就到後廚,小公主用鞋子蹭着地磚,捏着包帶故意落在後面,可那渣男始終沉默地往前走,硬朗的背影竟顯得有點冷漠。她吸了吸發酸的鼻子,快步攔到他前面,把洛麗塔風格的手包往他懷裏一扔,用通紅的眼瞪着他說:“鐘岩,你是不是要和我分手!”
鐘岩愣住,然後伸手捏了下她發抖的下巴:“你在說什麽呢!”
齊悠悠猛揉眼睛,試圖掩飾住沒出息滑出的眼淚。這一路上她胡思亂想,琢磨出最壞的結果就是這個,她不願承認自己這一刻的虛張聲勢,是為了抵抗內心莫名的恐懼。
“那你幹嘛要生氣,從昨晚就不理我,也不和我道歉!”她抽搭着鼻頭,五官都委屈地皺起來。
鐘岩終于弄明白這濃烈的情緒從何而來,無奈地撓了撓頭,看小公主倔強地撇過臉抹淚,又覺得心疼,上前一步把她摟在懷裏,輕聲說:“我沒生氣,就是覺得挺丢人的,不想說話。”
齊悠悠在他懷裏猛蹭了把眼淚,突然領悟到昨晚的事對男人自尊的打擊,內心多少有點愧疚,額頭頂着他胸口嘟囔着:“那已經到那個地步了……誰叫你不繼續的……”
她白皙的脖頸彎成漂亮的弧線,鐘岩沒忍住低頭用牙齒輕碰着那層奶油似的皮膚說:“還不是因為你一直哭,我可沒強。奸的愛好。”
齊悠悠很不甘心,“可最後也是你先she了啊,不能怪我。”
鐘岩的臉黑成了炭塊,本能地反駁了句:“你不夾我我能she嘛!”
兩人都不甘示弱地隔空互瞪,然後才突然醒悟:他們交往以來,第一次鬥嘴竟然是為了這麽中二的話題。鐘岩無奈地看着梨花帶雨卻又歪理十足的女朋友,覺得自己拿她一點辦法都沒,幹脆把人死死按在懷裏,揉着她的頭發咬牙說:“今天晚上一定好好收拾你,收拾到你哭不出來為止!”
齊悠悠的臉又被說紅了,偏偏不想認輸,于是繼續嘟囔着:“可我聽說,男人有了陰影就不行了,誰知道你……”
後半截挑釁被人惡狠狠吞進唇舌,鐘岩按着她的後腦,好不退讓地欺負着她的紅唇,然後拽着她的手:“你現在就可以試試,我到底行不行!”
齊悠悠還沒來得及尖叫抗議,旁邊的一扇門突然被打開了,領班周媛努力壓下臉上的紅暈,低頭把一撮頭發捋到耳後,尴尬地笑着說:“老板,我不是故意要打擾你們的,但是外面要營業了,我們得出去準備。”
已經處于石化狀态的兩個人,還沒領會出那句“我們”的意思,就看見服務生一個個低着頭從門裏魚貫而出,然後齊悠悠猛地想起,今天是周一,剛好是周媛領着所有服務人員開晨會的時候。
她努力轉動已經僵硬的齒輪,回想了剛才兩人所有的對話,然後很想一頭撞到牆上,最好能造成間歇性失憶,除此之外,她想不出再讓自己坦然面對他們的方法。
鐘岩剛從難以言喻的尴尬中解脫出來,看見懷裏的小公主已經快哭出來,只有揉着她的頭發盡力安慰:“沒事,他們可能沒聽到什麽。”
話音未落,拐角處突然走出個人影,周東游掐熄了手裏的煙,拍了拍鐘岩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年輕人,受點挫折是難免的,沒事,別放心裏就行。”
當鐘岩想明白這句話的意思,臉黑的就像被煤塊兜頭砸中,攥起拳,看見周東游邊走邊忍笑的背影,在內心迅速下了個決定:明天起“舟”的營業時間提前半個小時!
一大早的,各個不務正業地在這兒聽牆角,要翻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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