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睡了個好覺,程羽衣心滿意足的伸了個懶腰,一睜眼卻愣住了。

這是哪裏啊?

很認真的打量着四周,程羽衣越看越确定,自己并不認得這間房間,也開始在想自己身在何方。

而在三分鐘之後,她發現自己的确不知道。

從床上坐起,程羽衣開始回想着昨夜發生的事,希望能夠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在這個陌生的房間中。

她的腦子在短暫的回憶後,想起了送自己回家的孟道遠。

奇怪,他不是說要送自己回家,怎麽自己會出現在這兒?

打了個呵欠,她決定出去看看。

門一推開,她就看見似乎正想敲門的孟道遠。

“果然是你。”這樣就不是自己在作夢了,昨晚的他真的對自己不錯。“不是要送我回家嗎?我怎麽會在這兒?這裏又是哪裏?”

孟道遠收回正欲敲門的手,幾乎想順手敲昏她。

看她睡着的時候是這麽的純真,怎麽一醒來,就全都變了樣了?

“你昨晚在車上睡着了,我不想吵你,便直接帶你回來。”孟道直盯着她瞧,“你沒發現嗎?這裏是挹夏山莊。”

虧她天天來報到,居然沒認出來!

“是哦!”程羽衣回想,自己好像真的是睡到不省人事了。“原來這裏還是挹夏山莊哦,我又沒留宿過,哪會知道啊……”

她吶吶的反駁着,眼尾偷瞄着他。

Advertisement

奇怪了,真的是說不上來的奇怪,怎麽突然之間,孟道遠變得不像孟道遠了?他以前可不是這樣對自己的。

孟道遠看得出她難掩的困惑,卻也沒有任何的解釋。

“醒了就下樓吃飯吧!一會兒我再送你去公司。”他轉身就走出房間,後來像是想到了什麽,又走了回來。“我在門外等你,你準備好再出來。”

她既然連這兒都認不出來,想必也不知道路,自己還是在外頭等她一起走,省得她迷路。

“嗯。”羽衣乖乖的點頭,看着他關上房門,仍是難掩困惑。

這到是怎麽回事?他完全變了個人耶!

想破了頭也想不通,還是別想了。

在總算把所有的系統都恢複正常後,程羽衣覺得自己好像浴火重生一般。

那個死X,下次逮到機會一定要換自己惡整他一頓。

而在全部的事情都完成後,孟道遠做了一件連自己都覺得意外的事——他邀請程羽衣吃飯。

想當然耳,羽衣也是不敢置信。

請她吃飯?請她吃飯?

孟道遠耶!他不是很讨厭自己的嗎?真的很奇怪,自從那天他送自己回家開始,一切就變得很怪。

就算是為了感謝她幫忙,也該是孟宗遠請她吃飯吧?

和自己一對的是孟宗遠,又不是向來和她犯沖的孟道遠!

可是雖然這麽懷疑着,程羽衣還是答應了。

因為她很好奇,為什麽突然之間這個男人就轉性了?

不過是吃飯,其實也很簡單,就是在挹夏山莊請大廚顯一下身手,所以程羽衣也覺得應該沒什麽。

只是,這些天她都沒有見到孟宗遠,本來以為今天既然是在挹夏山莊裏吃飯,他應該也會一起來,卻沒想到從公司結束了所有的事情回來,就只看到一桌子的飯菜正等着她和孟道遠。

而她的真命天子則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宗遠不在?”程羽衣難掩失望的神情,她已經好幾天沒看到他了,也不知道他在忙什麽。“他去哪裏了啊?”

孟道遠也是一臉不解,明明就跟大哥提過今天要請程羽衣來家裏吃飯,算是答謝她對公司的鼎立相助,怎麽他卻不見影。

“王伯,大少爺呢?”他找來管家詢問。

“大少爺下午就出去了。”

“去哪兒有說嗎?”孟道遠皺起眉。

都約好了還出去?會是有什麽緊急的事嗎?

“沒說,大少爺行色匆匆的。”

行色匆匆?看來是真的有事了。

知道大哥向來鮮少會有事讓他連交代一聲都來不及,孟道遠連忙拿起手機撥號找人,卻只是轉接到語音信箱。

“奇怪。”他難掩擔心的神色,連程羽衣都感覺得到。

“怎麽了嗎?”程羽衣連忙問他:“宗遠怎麽了?”

“不知道。”孟道遠專注的看着手機熒幕,尋找電話簿中的某組號碼,卻在按下撥號鍵的同時,立即切掉。

會是“她”又回來了嗎?除了餘可人,孟道遠也真想不出有什麽人、什麽事可以讓自己的大哥“行色匆匆”的出門。

“那怎麽辦?我們去找好不好。?”程羽衣很着急。

“不用了。”孟道遠收妥手機,引着她往飯廳走。“我們還是先吃,不用等他了。”

“就這樣?”程羽衣真不敢相信他會這麽說,“宗遠不見了耶,你就這樣袖手旁觀,不管他啦?”

“不會有事的。”他相信,就算有事……也不是他們所能幫忙的。

“你怎麽知道不會有事?”程羽衣一臉的懷疑。

據她這個月來的觀察,孟道遠對大哥的關心是超乎想像的,怎麽今天他大哥人不見了,他反而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

真的很奇怪耶!

她怎麽都想不透,眼前的男人怎麽越來越不像原來的他了。

“你真的是孟道遠嗎?”她忍不住問。

“你在說什麽?”這女人,一離開電腦又出現這副瘋樣了。

“不然你怎麽會不管宗遠的事?這一點也不像你。”羽衣一臉凝重,“你以前很關心宗遠的。”

“我現在依然關心。”孟道遠真不知道她是以何種立場說出這種帶有指責意味的話來,“至于像不像,我想我自己最清楚。”

“那你為什麽不擔心他去哪兒了?”程羽衣可沒他那麽放心,“還是你早就知道了,只是不告訴我。”

對,一定是這樣!這個孟道遠,還是一樣這麽壞!

“沒什麽好說的。”停頓一下,孟道遠選擇了這個答案,畢竟說了也不會比較好,而且她也不見得會相信自己。“先吃飯吧!

宗遠應該不會回來了。“

跟餘可人比起來,其他事情對孟宗遠而言,都會變得一點也不重要。

“可是……”程羽衣現在哪有心情吃啊!

“他已經是成年人了,不會有事的。”孟道遠不想再跟她扯下去,二話不說便落座準備用餐。

程羽衣也只有跟着坐下。

算了,問也是白問,自己還是乖乖的待在這兒,等孟宗遠回來了再好好的問他,絕對比問這個爛人有用。

哼!原本還以為他變了,原來根本就是自己的“錯覺”。

他依舊是孟道遠,和自己不搭軋的人!

吃了一頓美味但心不在焉的晚餐後,程羽衣依照計劃坐在客廳等孟宗遠出現,而孟道遠亦是抱持着相同想法坐在她對面,邊看電視上的即時新聞,邊注意着門外的動靜。

一室的沉默,讓程羽衣忍不住要開口提出問題,只因為兩個人同坐在客廳卻完全沒有交談的情形,讓她覺得很不習慣。

即使,對象是和自己不對盤的孟道遠也一樣。

“為什麽你今天要請我吃飯?”這是她心中最大的疑問。

“你幫公司解決了系統的問題,請你吃飯是應該的。”孟道遠擡頭看她,“還是你有什麽其他的要求?”

“沒有。”程羽衣搖頭,她會去幫忙,根本就沒有想過所謂的報酬。“和宗遠有關的事,我幫忙是合理的啊!只是我不懂,就算是請我吃飯,也應該是宗遠請,怎麽會是你呢?”

“有差別嗎?”孟道遠沒和她解釋,其實大哥早就退出公司的管理,自然對這類事不會過問。只是大哥今天突然缺席,他也覺得訝異,怎麽連提都沒跟他提一句?“總之是要表達謝意罷了。”

“有,差別大了。”程羽衣決定趁這個大好機會把心裏的話一次說出來,“我可沒忘了你很讨厭我這件事,而且我們又不熟,我會去幫忙全是因為宗遠的關系,并不是因為我有多善良哦!”

“我們的确是不熟。”孟道遠并不否認這一點,“至于讨厭,我并不讨厭你這個人,只是在某些情況下,我的行為很容易讓你有這種錯覺罷了。”

他從一開始就沒讨厭過她,只是在這整個事件裏,自己扮演的是一個黑臉的角色,他必須站出來,阻止可能會發生的悲劇。

只可惜成效似乎不彰,程羽衣依舊抱持着将會與大哥共度一生的美好希望。

“我知道。”程羽衣忽然一副很了解的樣子,還伸長手拍了拍他。“其實我也不見得多讨厭你,只是站在‘情敵’的立場,會互相看不順眼、挑毛病,似乎是很正常的。”

“情敵?”孟道遠的眉毛挑了半天高,“你該不會又要提出你那個驚人的好笑論點了吧?”

“你說什麽?”程羽衣又愣了一下,“你說話就不能簡單明了一點嗎?老是故意說些我聽不懂的。”

“我已經說得夠簡單了。”孟道遠不覺得自己的話有哪裏不夠簡單了,“你所謂的情敵是什麽意思?”

“你又在裝了,我上次早就發現啦,你再不承認也沒用。”程羽衣才不會随随便便就被他唬過去呢!

“我上次也跟你說過了,這全是你自己的胡亂猜測。”孟道遠現在已經不是生氣了,而是感覺到非常無力。

這個女人的腦袋……唉,他該怎麽形容呢?

“是嗎?”程羽衣拉長了語尾,顯然她根本不相信他的辯解。

“那我倒想問你,如果不是對宗遠有特殊的愛意,為什麽你老是要破壞我們?”

不會有人就這麽無聊,以破壞別人為樂吧?

孟道遠看着她清澈的眼眸,想着該不該告訴她,其實大哥這輩子很有可能就只愛餘可人,同時從他沒有交代就匆匆離去看來,應該就是為了她。

打從一開始,他就知道程羽衣和大哥是絕不可能成為一對的,所以他才會扮黑臉,希望她知難而退。雖然她到現在還是“死賴”着不走,但他自認已經盡力了。

關于餘可人的事,應該是由大哥自己決定要不要說。

“沒這回事。”這女人真是有理說不清,“就憑你現在還能進得了這間屋子,甚至坐在客廳裏問我問題,就可以證明我并沒有要破壞什麽。”

“那是因為宗遠不讓你趕我吧?”程羽衣可沒忘了之前他說過的話,“之前是誰一直不準我踏進這兒一步的?”

“你仍然踏得很高興不是嗎?”孟道遠挑眉反問。

如果自己真的有意要做絕,她早就被擋在門外了,還有辦法站在他面前問東問西的嗎?

“嗯……也對。”程羽衣想想,自己的确還進得來,而且随來随去的。“那你只是随口說說的喽?”

這個結論滿不錯的,讓孟道遠答“是”或“不是”都不合宜。

所以,他選擇了沉默不回應。

話似乎被扯遠了,他認為自己還是拉回主題比較好。

“總之,今天邀請你的目的是在表達我們兄弟倆對你的謝意,謝謝你幫我們解決了這個大問題。至于先前對你的誤會,也在這兒跟你道歉。”孟道遠說出自己今晚的目的。

程羽衣被吓倒了。

他……他居然是在表達善意,而且她還有聽見“道歉”兩個字耶,真是吓死人了,她有沒有聽錯啊?

程羽衣呆呆的坐在那裏發愣,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不過孟道遠一點也不巴望她有什麽回應,基本上她只要不再亂冒出什麽吓死人的言論,他就覺得很好了。

話題似乎到此結束了,程羽衣偷偷的打量着孟道遠。

看他斜倚着沙發,專注于電視熒幕的側臉,她突然發現自己印象中的“孟道遠”鮮明了起來。

她很自然的拿兩兄弟作比較。

相對于臉上經常挂着溫文笑容的孟宗遠,孟道遠的嚴肅就有點讓人不敢親近了。但是……她居然覺得孟道遠這個模樣反而更讓人想去了解。

了解?她一點都不了解他啊!更何況,她應該也沒機會去了解什麽吧!

突然之間,她的腦子混亂了起來,一大堆的畫面閃過,最後“定格”的卻是孟道遠那冷淡的面容。

真是見鬼了……怎麽會這樣?

程羽衣甩甩頭,試着不去思考,只可惜越是努力,他的影像卻越是清晰。

孟道遠?自己和他……

程羽衣擰起眉,努力的将注意力擺到電視上,想要漠視自己這不尋常的感覺。

唉!一切都要怪孟道遠,誰教他最近的行為突然這麽怪異,害得她滿腦子都是問號,而且對他越來越好奇!

別再想了吧!

程羽衣這麽告訴自己,而後努力的當作什麽事都沒有,繼續盯着電視;只是腦子裏的那張臉,卻一直沒有消失……

就這樣,兩個人沉默的坐在客廳之中,讓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你們兩個怎麽了?”

突然之間,有人打破了沉默。

“宗遠!”羽衣連忙跳起,“你到哪兒了啊?”

“抱歉……”孟宗遠吶吶的道歉,“我……臨時有事。”

孟道遠擡頭看向大哥,卻見他很自然的避開目光,這下他更是确定自己的猜測沒錯,他果然是見餘可人去了。

他調回視線,沒說什麽。

“有什麽事啊?”程羽衣關心的問:“要不要幫忙?”

“不用了。”孟宗遠依舊不敢正眼看她,“我剛才已經處理好了,現在沒事了。”

“是哦,我還在想你怎麽不在呢?原來真的是有事。”程羽衣釋然一笑,心裏的疑問少了一個。

“嗯,事出突然……”孟宗遠想到自己的“急事”,再看看程羽衣信任的笑容,話突然就卡在喉嚨了。

自己這樣,分明是在欺騙她啊!

“對啊,管家說你急急忙忙的出去了,也沒說上哪兒,害我擔心極了。”程羽衣對他露出燦然一笑,“幸好沒事。”

“羽衣……”對于她的全然信任,孟宗遠漸漸覺得自己一開始的決定是完全的錯誤。

尤其,在見了自己心愛的人之後,他與程羽衣之間的事,更像是一場鬧劇。

自己依舊是忘不了“她”,他一直只是卑劣的将程羽衣當成一個臨時的避風港罷了。

說到底,自己就是那個最差勁的人!

再接下來,羽衣說了些什麽,孟宗遠其實已經聽不進去了,他滿心、滿腦子只剩下完完全全的自責。

他真的是個卑劣的小人!

同類推薦

陰陽鬼術

陰陽鬼術

玄術分陰陽,陽為道術,陰為鬼術。
林曉峰學鬼術,抓邪祟,可卻陷入一個又一個陰謀詭計之中。
神秘的抓妖局,詭異的神農架,恐怖的昆侖山。
且看林曉峰如何斬妖魔,破陰邪!

逍遙小僵屍

逍遙小僵屍

女鬼別纏我,我是僵屍,咱們不合适!
驅魔小姐姐,你是收我,還是在泡我!
又是這魔女,哪都有你,再來打屁屁!
還有那妖女,別誘惑了,本僵屍不約!
()

陰九行

陰九行

1912年宣統帝溥儀退位,1949年新中國成立,1978年施行改革開放......
一個朝代的更疊,往少了說,幾十年,往多了說,幾百年,而某些匠人的傳承,卻少則上百年,多則上千年啊。
我将滿十八歲的時候,我師父跟我叨叨,“婊子無情,戲子無義,至于幹咱劊鬼匠人這一行的,既要無情,也要無義。”
劊鬼匠人,赤腳野醫,麻衣相爺,野江撈屍人......
這些陰九行的行當,你沒聽說,但不代表它不存在。

靈玉

靈玉

財迷道長新書已經在黑岩網發布,書名《午夜兇靈》:曾經我是個無神論者,從不相信世上有鬼,但是在我當了夜班保安之後,不僅見過鬼,還需要經常跟鬼打交道,甚至我的命,都被鬼掌控着……
人品保證,絕對精彩!
那天,隔壁洗浴中心的妹子來我店裏丢下了一塊玉,從此我的命就不屬于我了……

大神歪着跳

大神歪着跳

我叫黃埔華,是一名出馬弟子,人稱東北活神仙。 本人專注跳神二十年,精通查事治病,看相算命,代還陰債,打小人,抓小三。 承接各種驅邪辟鬼,招魂問米,陰宅翻新,亡靈超度等業務。 另高價回收二手怨魂厲魄,家仙野仙,量大從優,可開正規發piao! 如有意加盟本店,請點多多支持本書!

摸金天師

摸金天師

原名《活人回避》
一件古董将我推上一條亡命之路,從此為了活下去我變成了一個和陰人行屍打交道的走陰人。
三年尋龍,十年點穴,游走陰陽,專事鬼神。
走着走着,也就掙紮到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