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冷熱交替

“秦霜，你為什麽要幫我？”她是真的很好奇。

秦霜又開了局游戲，“第開始我出于醫生尊重生命的本職，之後我簡直是被你一步步牽着走好嘛，我能怎麽辦？”

“謝謝你……”舒嫚笑着，眼中卻有隐隐的淚花。

秦霜抽空擡了下眼皮，看了她一眼，這一看簡直了，“卧槽，舒嫚你要是這個表情對着周旭堯，我覺得他什麽都會答應你的。”

氛圍一下子被打破，舒嫚翻了個白眼，“什麽鬼。”

秦霜游戲裏的人物又一次被打死，她所幸把手機扔到一邊，細細的端詳着舒嫚。她“啧啧”兩聲，“你這要哭不哭，還努力微笑的樣子，我敢保證是個男人都會升起保護欲。”

舒嫚笑笑，不和她打趣，接着問：“那你倒是怎麽辦？你幫助我出去，周旭堯肯定會找你麻煩的。”

“我跟你說，你別不信，你的眼淚足以讓周旭堯瘋狂。”她還說着上一個話題，随後又說：“到時候我出去進修一段時間，避避風頭呗。”

“對不起，連累你了。”舒嫚對她的感激又深了些。

“沒事，江湖兒女就要充滿熱血。”她擺擺手，不在意的說道。

随後她又問：“那你想怎麽出去啊，你現在是不是去哪都得有人陪着？”

這也是舒嫚發愁的地方，“之前确實是，不過現在我不知道，我好久沒出去過了。”

秦霜挑了挑眉，“要不然，我們試試？”

“怎麽試？”

她眼中帶着壞笑，“等着——”

随後舒嫚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她竟給周旭堯打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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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似乎在忙，等了很久才接通，秦霜故意開了免提鍵。很開熟悉的聲音傳來，“什麽事？”

秦霜嘴角一勾，叽裏呱啦的說着：“周旭堯，我要帶舒嫚出去逛街可以嘛？”

周旭堯疲憊的揉了揉額角，聞言愣了愣有些疑惑道：“當然可以，我從來沒有限制過什麽。”

秦霜又問：“那我們就走了啊，還用齊叔跟着嗎？”

周旭堯眼睛眨了眨，“讓齊叔給你們當司機吧。”

秦霜和舒嫚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失落。秦霜裝作興奮的說道：“好啊，竟然可以有免費的司機。”

周旭堯挂完電話，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他知道這樣看着她不對，可是他怕一個不留神人就跑了。

突然另一個電話響起，周旭堯眼神突然淩冽了起來，這些年來他一直在查當年那場車禍，他總覺得這不是簡單的一場車禍。雖然交警已經做出來判斷，但是他仍是放不下。

而最近這段時間，那個一直幫他查這件事的私家偵探突然查到了些信息。

那邊說了些什麽，他神色一凜，眼中帶着嗜血的寒冰，“你确定？”

那邊聲音沉穩，有些沙啞，“還不确定，等有确定消息我在告訴你。”

……

舒嫚和秦霜這邊，幾乎是三天兩頭的就往外走，寒冬臘月的也只是在商場裏。顧忌舒嫚的身體，她們大多都是找家飲品店。齊叔也不跟着她們，就在車裏面待着。

久而久之，周旭堯也煩了，跟秦霜說“你不用每次都跟我說了，想去那直接讓齊叔帶你們去就好了。”

她們這打破敵人的心裏防線已經快要成功了！

周旭堯今天接到了私家偵探的電話，偵探說已經找到了确切的證據。周旭堯想了想，直接讓他來樓下的咖啡廳裏面談。

等他到的時候，私家偵探早已經到了。他從包裏抽出了一大堆的圖片和資料，其中一個俨然就是周景铄和另一個出事司機的照片。

周旭堯皺着眉頭，似乎明白了。當時出事的時候，除了已故的那位司機和他們的父母，其實還有一個小面包車卷了過來。

但是面包車的車主并沒有受太大的傷，大家便對他沒有過多關注，而現在照片中的人俨然就是他。

私家偵探看着垂着眸的周旭堯，有些歉意的說道：“這麽多年，我才幫你查到事情的真想，并且我已經找到了當年的那個人，他願意出庭作證。”

他閉了閉眼，好一段時間沒有說話。由于情緒的波動，再開口時嗓子裏猶如砂礫般的摩擦一樣啞，“終于……可以塵埃落定了。”

自從被周旭堯當着全網人的面說出他的身世後，本地所有的公司都不敢和他打上關系，生怕得罪了周旭堯。

而好不容易寰宇的負責人敢于和周旭堯正面抗衡，讓他找周旭堯的策劃案。沒想到策劃案他是找到了，但是竟然被那小子在短短十分鐘內改了內容。

寰宇的人自是不信，他便失去了在寰宇的作用。如今的他當真是過的有點慘，要不是還有執念未清，他可能真的換做城市好好過活了吧。

周旭堯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一家咖啡館裏不知道是等人還是在做什麽。

周旭堯看了看這地方，倒是适合說話的。他走過去坐下，看到桌子前竟然已經點好了一杯咖啡。

周景铄看到他，有些好奇，“我實在不知道你我之間有什麽好聊的。”

周旭堯嘴角一勾，低頭冷笑道：“你不知道？你竟然敢說你不知道？”

周景铄有些驚訝的看着他，他第一次見到這麽喜怒形于色的周旭堯。只見他從商務包裏拿出一沓紙，扔到他的面前，寒聲道：“那你看看這些，再說你不知道吧。”

他心中有了些不好的預感，等把那些紙張打開以後，他的瞳孔驟縮，随後笑笑，“我還是不知道。”

“哦？那你說說，為什麽和當年的車禍案中的一方，在事情發生前就有聯系。”周旭堯早已經料到他不會說什麽實話。

周景铄抿着嘴，表無表情道：“我好像沒有什麽必要和你解釋。”

周旭堯氣笑了，冷聲問他，“那我要不要直接把這些東西以及當年的司機交到警方手裏啊？”

這下子，周景铄是真的害怕了。他萬萬沒有想到，周旭堯竟然會找到當年的司機。

“你以為，你給那人一筆錢我就沒有辦法撬開他的嘴嗎？既然能被錢收買一次，那就一定可以在買第二次。”他嘴角帶着冷笑，心卻疼的厲害。

周景铄猛的喝了一大口已經涼透了的咖啡，他人稍微冷靜了一下，手卻止不住的抖。

周旭堯的聲音淡了下來，聲音帶着疲憊，“我今天來找你，只是想知道為什麽，他再怎麽說也是你的父親。”

“父親？”這兩個字似乎刺激到了他，他突然調高了音調，“他什麽時候拿我當兒子看過？我只不過是他人生中的污點。”

“那你就因為這個要他死？”周旭堯嘶吼着，因為憤怒脖子上的青筋盡顯。

剛剛還劍拔弩張的兩個人，竟突然都平靜了下來。兩人面對面的靠在椅子上對視着。

良久，周景铄淡淡的開口，“我媽媽死前唯一的願望，就是讓我能認祖歸宗。”

“她那是因為錢。”周旭堯殘忍的說道。

“也許吧。”難得的，周景铄沒有回嗆過來，“我們當時日子過得苦，唯一的生活來源全是靠她在飯店打工來的。我長的懂事以後，想辍學幫她分擔，可是她卻第一次打了我。”

他喉結動了動，喝了口咖啡接着說：“然後我就努力學習，努力當全班第一。後來她又要将我送出國，這次我想都沒想的拒絕了，我們的條件根本承擔不起那筆費用。”

“那是她第二次打我，也是最後一次……”他像是有點說不下去，張了好幾次口都沒有說出聲。

周旭堯敲了敲桌子，“要煙嗎？”

周景铄點點頭，結果後說了聲，“謝謝。”

他點燃吸了一口，被嗆的咳了幾聲。

“第一次抽？”周旭堯挑眉問。

他邊咳邊吸着，難得的笑的不像之前那麽陰柔，“以前一直忙着學期，忙着怎麽認祖歸宗，沒有時間也沒人陪我做這些放松的事。”

說完他對着他有些嘲諷的笑道：“沒想到，最後陪我的人竟然是你。”

周旭堯不置可否，面對着自己的仇人以及“哥哥”身份的人，他的心裏着實複雜。

煙在他指尖燃着，他接着道：“其實，我是回來才知道，她每天下班後還會去拉客人回歸以前的工作。我也不知道當初她為什麽要留下我，明知道不會有麻雀變鳳凰的美事，她卻仍執意這麽做。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她對我所做的一切，足夠我好好的報答她。”

先人的過往和一切都無處查證，也确實是沒有什麽必要，周旭堯只知道欠債還錢，殺人償命。

“能再給我一根嗎？”周景铄突然問到。

他把煙掏出來，直接把一盒滑到了他面前。

這次，他熟練了一些，不再被嗆的咳嗽了。他的臉上是從未有過的釋然與平靜。

“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吧，就當是我給你的一點點補償。”

作者有話要說：  哥哥會怎麽補償吶？

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