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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自己目前為止二十六年的人生來說,朱璧最不願意回想的就是十六歲那年。
十六歲那一年,可謂是她人生的分水嶺。十六歲之前,她順風順水萬千寵愛;十六歲之後,她曾經有多快樂就有多痛苦。并且那份痛苦有如一場滂沱大雨,一直在她的世界裏無休無止地下着。
那一年的秋天,最初令朱璧感到痛苦的是與歐陽奕的離別。在此之前,她和他還從沒有過這麽長時間的離別。他離開後,思念綿長細密如絲線,一層層繭似的厚厚纏繞着她。她幾乎天天給他寫信,一天至少寫上一頁紙,到周末時累積成厚厚一封信給他寄出去。每次給他打電話時總也舍不得挂,總有說不完的話。
歐陽奕對此又是嘆氣又是笑:“朱璧,你每次都有這麽多話要說,每回通電話都至少要半小時以上,宿舍的香港同學都笑我女朋友太會煲電話粥了。”
每次打電話朱璧都嫌時間短說不夠,但是歐陽奕卻越來越不夠時間和她通電話。內地學生去香港念書,因為要融入一個全新的教學環境,初入學時的壓力是很大的。他需要适應和學習的地方太多太多,而他又一直是那麽驕傲出色的學生,自然不允許自己表現落後,幾乎把吃飯睡覺外的時間都用在學業的努力上。和她的通信次數和打電話次數一再壓縮,偶爾說上幾句也是匆匆忙忙。
“對不起朱璧,我現在能給你的時間很少,不過你不許怪我。等這個學期過去了情況就會好轉,完全适應後,我就可以游刃有餘地安排我的時間。等你放暑假時來香港找我,我一定能陪你好好玩轉香港。”
朱璧自然不會怪他,愛一個人,往往願意體諒他的一切。凡事只要對他有利,她就無條件配合。
歐陽奕因為忙于适應新環境,分不出太多時間給朱璧。她也不能完全放任自己在思念海裏沉溺,便也将大把課餘時間用來參加這樣那樣的課餘活動,用忙碌來稀釋對他的想念。
十一月初的時候,學校計劃要在當月中旬舉辦一個學生藝術作品展。朱璧作為學生會文藝部的副部長,自然要為此投入大量的時間精力。
藝術展開展前的半個月裏,朱璧每天下午放學後都留在學校禮堂。她和一幫同學們為藝術展的整體設計和細節問題反複讨論、反複布置,總要忙到晚上□□點鐘才會回家。
有一晚,朱璧又是九點多才結束了當晚的忙碌。離開學校後,她和兩個女生結伴進了地鐵站。那兩個女生都先她一站下了車,她獨自一人走出地鐵站時已經十點過了。十一月的秋夜風寒露冷,而且天空中不知幾時飄起了細密朦胧的毛毛雨,路上的行人很少,只有亮着熾白車燈的車輛如一尾尾銀魚般在黑夜裏倏忽來去。
覺得有些寒意涔涔,朱璧下意識地緊了緊外套,加快腳步朝家的方向走去。過了這條街,再穿過一個街心花園,前頭就是她家居住的那個小區。遠遠地,已經可以看見一格格窗戶的燈光閃爍在黑絲絨般的夜空下。
雨絲細細綿綿地織滿天地間,雖說是毛毛雨,卻也漸漸沾衣欲濕。朱璧感覺到頭發已經被濡濕了,便翻起外套的風帽戴上擋雨。腳步也走得更快更急,幾乎是彈跳在街心花園潮濕的鵝卵石路面上。
這是一帶窄窄的小路,據說鋪上鵝卵石可以供人散步時順帶進行腳底按摩。小路一側是一排茂盛的竹子,像一排綠色屏風,另一側種滿顏色各異的菊花。正是秋季菊花時節,公園裏的菊花都開得正好,或淺黃或粉白或朱紫,一簇簇沾着晶瑩雨珠的菊花處處可見,在細雨裏散發着沁人的淡雅清芬。
雨夜的街心花園,空氣濕潤又清新,朱璧情不自禁地深呼吸起來。帶着清涼菊花香的氣息只吸了一口,忽然一只強有力的大手從背後猛地捂住她的口鼻。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她整個人已經被大力拖進了茂盛的竹林後。
當身體被粗暴地按倒在潮濕的草地上時,她慢了半拍的思維才反應過來,極度的恐懼驚駭緊緊攫住了一顆心,她本能地想要尖叫,可是那只手一直死死地堵住她的嘴。緊得她幾乎要窒息時,那只手才稍微一松,但不給她絲毫呼救的機會,馬上有一塊布重新堵住了她的嘴。
叫不出聲,她只能拼命地掙紮,但是她的掙紮是那麽的無濟于事,雙手很快就被綁到了身後。鋪天蓋地壓下來的,是男人好像石磨般沉重的身體。一雙手仿佛有着鋼鐵的硬度,在她身上游移時,指尖所到之處,外套被扯開,襯衫被撕裂,牛仔褲拉鏈被拉開……她整個人不能自抑地瑟瑟發抖,絕望地掙紮,再掙紮。如一條砧板上的魚,在鋒利的刀尖下苦苦掙紮求生,鮮血淋漓地跳了又跳。
卻終究是掙不開那樣強硬有力的鉗制,男人強壯火熱的身體完全地覆蓋她時,她像一尾被刀鋒釘死的魚,只能在疼痛與恐懼中顫抖着,再也無力掙紮了。
微雨纖長絲線一般無聲無息地飄着,輕輕落在她裸-露的身體上,冰冰涼涼。那個男人的身體卻是熱的,溫暖而冷酷,動作暴烈一如殺戮,飽含欲望的粗重呼吸大潮般起伏在她耳邊。她一直在顫抖,抖得像一片狂風中的落葉,眼淚混合着雨水,一寸寸濡濕了她的頰。
一陣風過,有菊花香或濃或淡地随風飄近,馥郁又清芬的氣息。茂盛的竹林樹搖影動,從密密的枝葉隙間漏出半個月亮,一鈎冷冷的銀白,雪亮如刀鋒。那鈎月亮忽然讓她想起了歐陽奕臨走的前夕,他們一起依偎在外灘看的那鈎新月。月華頓時有如針芒般刺痛了她的眼,淚水一行又一行不停地湧出來,汩汩如小溪流淌。
疼痛;恐懼;眼淚;顫抖;男人溫暖又冷酷的身體;暴烈的動作;粗重的呼吸;輕飄飄的雨絲;凜冽的寒風;清冷的菊花香……
一切一切,仿佛如一個漫長得沒有盡頭的噩夢。雖然數米遠外就是亮着點點街燈的馬路,時而有熾白車燈流星似的一閃而過,偶爾還有腳步匆匆的夜歸路人,可是卻像遙遠的另一個世界,與她全然無關。她已經被漆黑的罪惡的夜色完全淹沒了。
那個男人終于離開朱璧的身體時,她已經近乎半昏迷狀态,軟軟地躺在潮濕的草地上一動不動。一雙空空洞洞的眼睛,聚不成焦點。視線範圍內,只是一個男人高高瘦瘦的影子,逆光而立的人影,幾乎完全與茂盛竹林的陰影中融為一體。就算沒有竹影幢幢,她也看不到他的臉,因為他戴着一個大大的口罩,還有一頂棒球帽直壓到眼睛上方。
那個男人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後就迅速離開了。離開前,他俯下身在她耳畔說了一句話。自始至終,唯一的一句話。口罩背後發出的聲音特別低沉,甕聲甕氣:“回去告訴你爸爸,他在外面亂搞女人,現在人家就搞他女兒。”
如遭雷擊般,朱璧渾身劇烈地一震,五髒六腑仿佛都被震碎了似的絞痛難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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