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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斯拿過桌上的藥膏,走進卧室,她知道,季向晚在裝睡,在想那個叫“豬雲當”的男人!

看到她這樣,慕斯也很頭疼,她是有紀律的:不能在不知者前洩露身份!

就是不透漏身份,在她面前動手,利落的放倒兩個大男人,就是在笨,季向晚絕對能看出什麽來。

這樣的話,剩下的工作就不好展開了。

“來,我幫你換藥。”慕斯輕輕推了推裝睡的季向晚,小心的拿過她受傷的胳膊,塗上那些綠色的藥膏。

塗完藥的手臂涼嗖嗖的,很舒服。

“謝謝你,慕慕,”季向晚沒有睜開眼睛,只是拽過薄被蓋上頭,沒有要動的意思。

“把手機開機好不好?”慕斯伸手拿過躺在桌上一天沒動靜的手機,“明天回國,別讓叔叔阿姨找不到你。”

季向晚沒說話。

慕斯一手開機,一手迅速的編輯了一條短信。

“我買了海鮮粥,在桌上的保溫桶裏,一會餓了起來喝點。”

被子裏的季向晚悶悶的“嗯”了一聲。

聽見關門的聲音,季向晚掀開被子坐起來,靜靜的抱着雙腿,呆呆的看着窗外,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幹什麽?

“嗡嗡嗡~”

床頭櫃上的手機震動了好一會兒,季向晚才回神,歸屬地是帝都!

“幾天沒見,大牌了啊?”

聽見電話裏吊兒郎當的聲音,季向晚的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淚又出來了,她委屈自己招惹了顧允杭,委屈自己給顧允杭帶來的緋聞,更委屈別人說顧允杭,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顧允杭~”季向晚的聲音啞啞的,鼻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糯糯的開口,“你混蛋。”

顧允杭坐在候機室的沙發上,聽着她委屈的聲音,溫柔的開口,“好,我混蛋!”

他家姑娘會撒嬌。

“大混蛋!”季向晚眼淚不停的往下流,她現在想狠狠的紮進顧允杭的懷裏,然後告訴他,他是大混蛋。

“嗯,大混蛋,”聽着季向晚哭的一抽一抽的,顧允杭心就像被貓撓一樣難受,他家姑娘被人欺負了。

媽的,顧允杭扯開襯衫上的紐扣,露出一截白皙的脖子。

“你幹嘛承認啊,大笨蛋,”季向晚用手背蹭了蹭眼淚,繼續說:“大笨蛋,你怎麽那麽笨啊!”

陳哲推門進來,看見他家顧哥擺着臭到死的臉看着桌上的東西,卻寵溺的講着電話,內心暗暗罵了句“卧槽”!

唉?演員就是不一樣啊!

陳哲指了指手上的表,比了個5的手勢,顧允杭點點頭。

“我手頭有點事要處理,把這個號碼存在手機上,”依舊是寵死人的語氣,陳哲幹脆去門外,省的膈應的慌!

只要不在顧允杭身旁,陳哲的智商一直處于很高的水平,要不怎麽能在一個小時沒理清這上面所有的人物關系。

是那兩個記者的所有的家屬,以及他們所屬的公司。

今天,陳哲是來陪顧允杭來上海來試鏡《胡嫁》的男二,整個過程中,顧允杭都抑制不住嘴角的笑意,這可是他家姑娘寫的,就是才21歲的姑娘。

陳哲也不知道顧允杭究竟在驕傲什麽,想了想他明白了,這部戲的作者是季向晚,他家顧哥看上的那個小姑娘寫的;

試完鏡,陳哲告訴他角落裏那個戴帽子的男人,《胡嫁》的總導演,一個年輕有為的年輕人。

在陳哲看來,其實導演是完全沒必要來現場,明星試鏡而已嘛!

整個過程中導演都市懵逼的,當然懵逼的還有一些在二線徘徊的明星,誰特麽能想到,莫煦妍來試鏡女主,顧允杭男二。

兩個都是當下紅的發紫的人啊,尤其是顧允杭,尼瑪,他要男二那個地痞流氓的角色!這特麽到底要幹什麽,組團來砸場子?!

季向晚也是才知道,顧允杭回國了,因為有粉絲發了在機場偶遇顧允杭的照片,日期是5月6日,而她為了讓自己接受現實,這幾天一直都沒敢逛微博。

可是,剛剛,顧允杭給她打電話了,語氣明顯的跟前幾天不一樣,季向晚沒想到,顧允杭還是個實力寵粉兒的主,可原來她怎麽就沒注意到過。

隔壁房間裏,慕斯端杯紅酒站在陽臺上吹風。

從顧允杭讓青子找她的那一刻起,他應該就有把她從私下拽到臺面上來的意思,慕斯苦笑,這可是她第一次出“任務”。遺憾的是她發現的有點晚!

對于慕斯來說,這個結果她是能接受的。

讓糾結的是她的反應,季向晚是去給她買奶茶!出的事。

放在原來,發生這種事,慕斯理都不會理會,更別提情緒上的波動了。

她的工作不允許她有感激,同情等一系列的情緒,因為這些很可能在未來的某一天置她與死地!

可是這才和季向晚相處了不到一周的時間,她有點怕了,因為那個“鬧騰”的孩子,她有了情緒上的波動。

尤其是現在,慕斯心裏滿滿的愧疚感,壓的她有點喘不過氣來,今天上午她還能壓下去,不到一天的時間,她開始質疑她十幾年養成的專業素養。

季向晚聽話的把電話號碼保存到手機上,看着屏幕上的那串數字,她有點不真實的感覺。

幾天前,她還不認識顧允杭,結果這才幾天的時間,她都有他的號碼了。

慕斯看着電腦屏幕上對着手機發呆的季向晚,擡頭瞥了眼旋轉的攝像頭,從二樓翻身躍下。

“默默。”季向晚頂着那兩個核桃一般腫的眼跟朱默開視頻。

“卧槽,”這個屏幕裏的生物着實把朱默吓了一大跳,“塞班最近流行這個造型?”

季向晚從鏡頭中看了看自己的模樣,也被吓了一跳。

“又看了什麽電影?”朱默揉揉自己的短發,發出感嘆,“姐妹兒,你什麽時候養成多愁善感這毛病的!這病不治,可會死的!”

“也不是……”

“晚晚,你手上那綠色的東西是毛?”朱默眯着眼仔細的瞧了瞧,“胳膊上也有!”

……

季向晚擡手看了看,瞬間委屈爬上臉頰,一點都不浮誇的給朱默說了今天被堵一事!

“你那麽有志氣,一句話都沒說?!”朱默用質疑的眼光審視着季向晚。

“沒有。”季向晚伸出那雙塗滿綠色藥膏的手對天起誓!

“晚晚,我再确定一下,你确定他們罵的是國內的那個顧允杭?就是你滿屋挂的那個顧允杭?”朱默還是難以置信,有人诋毀顧允杭,季向晚恨不能站他家門口罵他,這次……

季向晚點頭。

“晚晚,去了趟塞班,你變了!”想了半天,朱默崩出這麽一句話來,一趟塞班之行,季向晚抛棄了她喜歡了四五年的男人。

因為剛才哭的緣故,季向晚做了個疑問表情,臉都幹的發疼!

“跟你說點正事……”

季向晚楞楞的看着屏幕裏嘴一個勁開合的小黑犬,腦子裏一直回蕩着“顧允杭是《胡嫁》的男二”這句話!

他是男二?!季向晚搞不懂,他是顧允杭哎,是微博上單條微博點贊超過100萬的顧允杭,怎麽會接這部戲的男二!那個地痞流氓的角色!

還有,莫煦妍試鏡女主?!

季向晚:這也是套路?!

“啪,”慕斯打開燈,把一個方便袋扔在桌子上,礙于光線的問題,看不清裏面裝的什麽東西,好像是盒子之類的。

“姐姐,我們錯了,我們也是手指于人啊。”原來是那兩個狗仔,只不過被五花大綁在床上。

“再也不敢了,姐姐你放了我們吧。”

“我上有老,下有小啊。”

慕斯臉上沒表情,手裏把玩着一把匕首,這是她最愛的冷兵器,在燈的照射下,匕首泛着冷冷的藍光。

兩人吓的聲都不敢吱了,抖着身子往牆角鑽。

一點都不意外,季向晚在機場看見了那一對熟悉的中國夫婦。

“爸,媽。”季向晚頂着一頂棒球帽朝他們揮揮手。

兩人好像沒聽見似的,轉身背對着她,依舊在那裏聊的熱絡。

“哇哇哇~”一群烏鴉飛過。

季向晚低着頭,不顧別人好奇的目光,拉着行李箱朝那對夫婦走過去。

“喂,你兩……”

“咦,好巧,老季你看,這不是我們家晚晚嗎?”

“還真是。”季父附和着。

兩人繼續忽略季向晚的存在!

“哎,請了一周的假,鐘祥,公司會扣我工資的!”

“沒事,回去我給你補上,”季父拍拍季母的肩!

季向晚默默的翻了個白眼,小心的提醒,“爸,我也沒錢了。”

“哦。”季鐘祥優雅的轉過頭看着自己的夫人,“那個配料我學會了,回去做給你吃,”

……

“你兩不膩嗎?”

季母上下打量着季向晚,“可悲的單身狗!”

“我哪……”季向晚委屈。

“Good,morning……”機場響起登機提示。

“鐘祥,我們回家。”

季向晚憤憤的看着離開的兩人,背上她的包,拉上行李箱,學着她母親的調調,“包包們,我們回家!”

人都得學會調解自己的情緒。

“晚晚,”小黑犬跑過來抱住剛下飛機的季向晚。

“叔叔,阿姨好。”

季向晚一臉黑線,剛才還抱着她的八爪魚,又去她爸媽面前阿谀奉承了!

“默默,”季母一臉慈愛的看着朱默,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由于不敢對母上大人“不尊敬”,季向晚只能選擇一個大白眼砸死朱默,什麽世道?!

“阿姨,叔叔。”朱默不知從哪裏搬出兩個禮盒。

季向晚偷偷的瞥了一眼,暗暗的感嘆了句“卧槽!”小黑犬可以啊,為了“讨好”她爸媽下血本了啊!

不說別的,就這一套書,研究南非土著民俗的!她爸爸找了好久都沒找到,啧啧啧~

……

看着他們聊的那麽嗨,季向晚擡手看了眼時間,揉揉發漲的太陽穴,友情提醒了句:“您二老準備登機了。”

“阿姨,叔叔,你們先聊,我去幫晚晚放行李。”小黑犬抱着季母給的禮物,好似不經意的故意在季向晚面前晃了晃,然後拉着季向晚的行李箱出去了。

那兩口子一直目送朱默消失在電梯旁,目光還不舍的收回。

“咳咳~”季向晚裝作沒看見,小聲的嘟囔了句,“也不知道誰是親生的!”

“鐘祥,你看,”季母晃了晃小黑犬準備的禮物,“這麽多東西,我們還得托運,要不扔點吧?”

“可以是可以,”季鐘祥掃了下周圍,“沒有大垃圾桶!”

季母看着一旁站的筆直的季向晚,不情願的開口,“算啦,給她吧!”

“謝謝母親大人,”季向晚一臉谄媚的接過那個行李箱,明明是給她準備的!

剩下的東西也得托運吶,這兩個口是心非的人!

“得了便宜還賣乖!”季母走上前,抓過季向晚的手,仔細的看着手上的傷,“下次不想讓我們知道的話,穿件黑色的衣服。”

“沒事,媽,我不小心燙的!”季向晚忍着不讓淚落下。

“那得多不小心啊,”季母挽起季向晚的衣袖,“胳膊也燙成這樣。”

季向晚低頭不說話,淚啪啪的往下掉。

季母看着季父,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我又把她騙哭了。”

“媽~”季向晚一臉黑線。

“最近出門小心點……”

“啊,小心點,媽,你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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