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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定，電話對面的人也很淡定。

“季向晚簽售會被潑的事，我找人調查了。”楚營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積雪在陽光的照射下慢慢融化，滴落。

就像，雪融化了，有些事露出原來的樣子。

“謝謝哥，”顧允杭早就知道，楚營不會坐視不理。

“打算怎麽處理？”楚營收回目光，坐在一旁的木椅上，俯視着整個城市。

“哥，是說的這個人，還是這件事。”顧允杭細化了整件事情，既然他調查了，那就應該知道，“這個人”是指的莫煦妍，“這件事”是指的季向晚被潑。

楚營和顧允杭心照不宣，他兩都知道，這件事是莫煦妍主導的。

說白了，這件事就是莫煦妍找人做的！雖然她做的很周全，很嚴密，手段很高明，但有一點她不知道。

她們當天吃飯的西餐廳是楚營旗下的産業。

包括那個肇事的女孩。

她是莫煦妍原公司的，離念見她伶俐，便讓她做過莫煦妍的臨時助理，只是不知她是莫煦妍的粉絲，很狂熱的那種，恨不能莫煦妍上廁所，她都跟着。

後來莫煦妍就直接把她開了，原因是那個女孩弄得她一點人身自由都沒有了。

可是，那女孩到現在還一直以為是離念開的她！她覺得像莫煦妍這樣善良的人是絕對不會趕走她的!

……

那天下午，這個女孩在莫煦妍的粉絲群裏看到一條消息，說下午幾點，哪個地方，莫煦妍要去那裏吃飯，女孩想都沒想，直接就去了。

無巧不成書，整個西餐廳，除了莫煦妍和季向晚那桌的斜對面，都沒座位了。

女孩什麽也沒想，被對着季向晚，一屁股坐那聽她的偶像正在說什麽，聽了一會兒，女孩很生氣，坐在莫煦妍對面的那個人算什麽東西，竟然和她的偶像搶男人。

讓女孩意外的是，臨走的時候，侍者告訴她，有人替她買了單，據侍者描繪是個明星的助理，女孩微笑，肯定是莫煦妍，她肯定注意到她了。

女孩并沒有起疑心，那個侍者怎麽知道是明星的助理呢？！

她要為莫煦妍做些什麽。

晚些時候，女孩又從莫煦妍的粉絲群裏得到消息，說：季向晚欺人太甚，不把莫煦妍放在眼裏。

那人又說：元旦，季向晚在某個會館有簽售會，真想去毀了她的臉。

然後，女孩看着群裏的消息，勾起了唇角。

“這個人，這件事都可以，”只要顧允杭一句話，楚營絕對能做到，但是他現在要看的是顧允杭的态度。

他不死心的想看顧允杭對季向晚的态度！

“哥，實際上，這件事，我并不想插手，”顧允杭看着一旁吊着威亞拍打戲的演員，眉頭皺的很緊，那個演員的命運掌握在威壓上，而他和季向晚的感情中的最後一根稻草還沒有找到。

越找不到，顧允杭心裏越沒底，楚營到底抓着什麽呢？！

顧允杭接着說：“讓她自己處理吧，我們如果貿然越過她去處理，她不一定能接受，再者，這畢竟是詩維文創的私事，我們沒有權利這麽做。”

“好，”楚營看着窗邊最後一塊積雪滑落，露出了牆壁原有的鋒利，挂斷了電話。

從顧允杭客套的說辭中，有兩點楚營可以确定。

第一：季向晚的決定，就是顧允杭的決定。

第二：DG和詩維文創鬧起來，顧允杭不過是想争取時間來調查“他為什麽還沒動手”。

季向晚出事，顧允杭回帝都了，楚營當然知道，至于慕斯的身份，顧允杭的确隐瞞的很好，但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慕斯是顧允杭派來保護季向晚的。

還有季向晚并不知道慕斯的真正身份。

季向晚不是那種出事的人，如果單單是她自己的話，她不會去把事鬧大，她會低調處理，或者幹脆付之一笑，自認倒黴。

由此看來，季向晚的決定一定是顧允杭的決定。

這種事，當然是私了的好，顧允杭怎麽能保證詩維文創和DG一定能鬧起來呢？

這就牽扯出一個關鍵人物——朱默。

左辭一直在調查朱默到底有什麽把柄在季向晚手裏，要不朱默為什麽事事替季向晚打點，甚至為了季向晚的利益在他面前低三下四，朱默是什麽人啊，怎麽可能對季向晚這麽特殊。

這個事不止左辭好奇，楚營也很好奇，季向晚攀上朱默，就等于攀上了左辭，攀上了詩維文創。

而顧允杭對這個事表現的極其淡定，他甚至都讓慕斯向她透露了他的真實目的，因為他知道朱默和季向晚之間的梗！

3年前，季向晚18周歲的生日，當天，她也領到了寫《胡嫁》的第一筆稿費，她請舍友出去吃火鍋。

當天晚上，也是季向晚第一次以合法的身份進入酒吧。

她們四個女孩子坐在角落裏，帶着少有的矜持，看着酒吧裏的紅男綠女在舞池中瘋狂的搖動着自己的身體，幾個身材好的女的在高臺上“搔首弄姿”，弄得全場口哨聲不斷。

也有人往她們的“裸～露”在外面的半球你塞錢，順手還揉上一下子，惹得姑娘一陣媚眼飄飄。

也有直接摟腰領走的。

季向晚并沒有注意到這些，她一直注意的是那個在舞池裏喝酒的女的，也不顧個人形象，一邊高舉酒杯，一邊嚷嚷着什麽峰是什麽東西啊，跟我分手，你絕對賠了之類的話。

原來是分手！

季向晚就一直盯着她看，直到有夥伴戳她，提議離開，然後，其餘的人都在讨論學校的門禁怎麽樣，還能不能回去之類的，而季向晚絲毫沒有興趣去聽她們說的東西。

她的目光一直跟随着那個奇怪女人的動作。

終于，在季向晚要離開的時候，那女的不經意的往這個方向瞥了一眼。

像是在道別……

結果在季向晚和她的夥伴在外面等車的時候，她發現那個女人也在找車。

前方燈光亮起，那個女的反射性的捂上自己的眼睛，無奈酒喝的太多，她的身體向前傾去。

……

司機沒有“逃逸”，他打算把渾身是血的女孩送到醫院。

季向晚有一個同學喝多了，想了想，她讓剩下的兩人帶着喝多的同學離開，她一會兒就回去。

實際上，那天晚上朱默就沒回去，季向晚在監護室看了一夜，朱默疼的整個人都在呻～吟着。

除了季向晚，整晚，女孩一個親戚也沒有來。

她守了朱默一個晚上。

第二天，朱默真正醒了，看見旁邊趴在床邊睡覺的姑娘，心裏一陣暖。

後來，季向晚才知道，她救的是她的編輯。

顧允杭知道像朱默這種脾氣的人，義字當先，他打算拼一把，拼朱默和季向晚的關系。

很明顯，他這樣又上了楚營提前給他準備好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