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威脅

黑暗中,嗅覺和聽覺格外的靈敏。

她已經聞到了血腥味,感覺到了那人的靠近。

說不緊張是假的,她手心已經被汗浸濕,黑暗中,她的視線已經适應,也已經看到來人的輪廓。

她屏息凝神,待那人走近時,她正要扯下帳子罩住來人,只在那一瞬間,她被人制住了咽喉。

那是雙冰涼的手。

很大,且有力。

仿佛下一刻便要擰斷她的脖子。

她抓着帳子的手松開了,這個時候無論做什麽都晚了。

她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來人。

他的動作只在一瞬間,不過紮眼的功夫,便被人制住了命脈。

“你若尋仇,我不是衛家的人,你若尋財,我只是個丫鬟,身無長物,你犯不着在這裏涉險。”寒香說着。

來人也沒想到被止住的這個女子這般的大膽,之前黑暗中悄無聲息的站到床頭,想着脫身。如今被止住了,還能說這樣一番話。

倒是個膽大的丫頭!

膽大好,膽大才好遮掩。

“一不尋仇,二不謀財,幫我打發外面的人,自然會放了你。”那人開口說着。

他的聲音低沉渾厚,富有磁性,只是,這并不是寒香關注的重點。

Advertisement

重點是這個人受傷了,受了很重的傷。

從他有些輕顫的音色裏便能聽出一二,他的氣息不穩。

緊接着,門外不遠處就傳來了巡防營搜查的聲音,很快就會來到這間屋子前,那人顧不得其他,環住寒香的腰便上了床榻。

寒香心中一驚,随後反應過來他要如何。只見他用杯子罩住了全身,将寒香放在身前,從外面看,看不出任何的異樣。

寒香皺起了眉頭,這個人定然是流了不少血,這樣是可以隐藏他的蹤跡,只是血腥味卻是蓋不住。

這樣一樣會被暴露。

寒香動身,準備下了床榻,卻被身後人猛地一拉,她猝不及防,又跌回了那人的懷裏。

聽得他悶哼一聲,寒香胳膊肘又故意重重的用了一下力,暗罵了一聲活該,之後才快速低聲的說道:“你血流的太多,味兒太重。”

身後那人沒有說話,但是控制着她的手臂卻是松開了一點。

寒香見他有松動,心中突然閃過,這樣逃離,他未必能追的上。

這念頭剛起,便聽到身後的人幽幽的說道:“最好別耍花招。”

聲音響起時,寒香便想到了他出手制伏自己的那一瞬間,怕是自己剛剛起的那個念頭沒辦法實施了。

她伸手從床頭不遠處的櫃子上摸到了一個香囊,從裏面倒出來一把制好的藥丸,拈在手中挨個的捏碎,然後灑落在床周圍。

這些藥丸中多半是當歸和黃芪,還有赤芍和川芎,藥味濃郁,随着她碾碎,撲鼻的藥味傳來,濃郁的氣味蓋住了方才那些淡淡的血腥味。

這藥是白天的時候給衛老夫人制的,比起一碗濃濃的藥汁,要少受些罪。沒想到倒在此時派上用場。

黑漆漆的藥渣碾碎落在地上也不甚起眼,做完了這些,便聽到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身後猛地被人牽制住腰身,一把攬了過去,寒香心中暗恨咬牙,長這麽大,除了前世的丈夫太子之外,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貼進的抱着。

門被推開的那一瞬間,寒香揉着眼睛,佯作睡意惺忪的撐起身子。她的頭發散着,此時她故意将頭發往額前撩了一下,雜亂無章的遮了半張臉,讓人看不清楚她本來的模樣。

有官兵舉着火把進來,便看到一個剛睡醒的女子,在看到他們後,急忙的拉起被子裹住自己,滿頭的長發因着拉被子的動作滑落到一旁,蓋住了半張臉,另外半張臉在陰影中模糊不清。

他們拿着火把看了一圈周圍,只有簡單的幾樣家私,櫃子有一個,有兩個官兵過去翻動了一下,沒有什麽發現,便要離去。

官兵離開的時候,房門并沒有關上,寒香看着他們在別的屋子裏也都搜查了,才離開了。

直到他們離開,她才松了口氣。

但是,她也僅僅只是松了半口氣。

因為她身後的這人還在!

直到再也聽不到任何的動靜,寒香才掀開被子,要下床,卻被身後的人摁住。

“你懂醫?”

聽着他的話,寒香不由得一愣,随後便說道:“不懂。”

那人并沒有再說話,黑暗中,如此近的距離,寒香感覺到了那雙眸子帶着審視的意味看着自己,極富有侵略和攻擊性,讓她十分的不自在。

放在自己腰間的手沒有拿開的征兆,她面有愠色,只是黑暗中讓人看不出來。

“你剛剛說過,幫你打發了那些人便會放了我,君子一言,驷馬難追。”

濃濃黑暗中,看不出她面帶愠色,卻能聽出她聲音裏的惱怒,只是寒香卻沒想到那人輕笑了一聲道:“我幾時說我是君子了?”

寒香一噎,說不出話來。

彼此就這樣僵持着,黑暗中靜默了一會,最後,還是那人先開口道:“我受傷了。”

寒香心裏冷哼一聲,早在他靠近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了。

“外面的那些人不會退,一定會在這附近,所以,我此時走不了。”他說着頓了一下,之後又說道:“我傷重,再這麽任由着血流下去,不用等那些人動手,便會橫死在這裏。”

自找的,寒香心道。

“你懂不懂醫術我不管,若是我注定要橫死這裏,倒也無所謂,反正黃泉路上也不寂寞,死前還能做一回風流鬼。”他說着,話語就輕佻了起來。

寒香聽得直皺眉,她不是人事不知的小姑娘,他所謂的風流鬼,她自然知道是何意,想到他竟如此卑鄙無恥的威脅自己,那些話說起來輕佻無比,仿佛是他平日裏說慣了的一樣,若是救治了他,還不知道他會不在再有其他更冒犯的舉動。

她沉默着,也猶豫着。

身後的從她沉默的舉動便猜出,她絕對是懂醫術的。

方才只是懷疑,這會便是确定了。若是她不懂醫術,會如方才那邊直接了當的說不懂,此時猶豫便印證了他的猜測。

他手臂收緊,胸前的人兒便更貼近了。

剛一動,便聽她聲音中帶着急怒的說着:“你先松手!”

ps:感謝蘆荟,胖胖的打賞。留言君,你們在哪裏?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