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一路貨色

衛揚拉扯寒香的時候兩個人都未曾注意,被在出雲閣伺候的菊香看了個清楚,她原是聽了文竹的吩咐要回永壽居拿東西,誰料出門便看到了寒香被衛揚拖着去了假山後。

永壽居滿院子的丫鬟,菊香最是憎恨的就是寒香了,現在見着她跟衛揚勾搭在一起,心中更是惱恨。寒香的掙紮在菊香眼中看來是欲擒故縱,心中罵了一句,便扭身回了出雲閣去找李氏,等着李氏抓奸,撕了寒香的皮。

寒香在衛揚的臉湊過來的時候,避無可避,只能側過臉。衛揚不死心,一邊追着她親吻,一只手便隔着衣服開始揉捏。

寒香心中翻江倒海,險些吐出來,怒意騰升,加上衛揚此時神迷,分心之下,寒香擡腿便踢上了他的子孫根。

衛揚哀嚎一聲,寒香急忙的将他推開,匆匆的跑走。

這處假山林很廣,往北走是內院,往南走便是前頭宴客的地方了。寒香慌不擇路,對于這處假山還是上次來過一次,那次是在戒備之下,小心周圍的一切,清楚的記得來時路。這次卻是情急之下在裏面走錯了方向。

眼看着出了假山那邊便是前院了,有不能轉身回去,一旦回去勢必要遇到衛揚。

寒香心中着急,想着之前曾給黑衣人治傷的那個山洞,不如前去避上一避,可是還沒等她找到路,便聽到後面有腳步聲傳來,她知道定然是衛揚追了過來。

如此,也顧不得前面便是前院了,撒腿便往外跑。

她不敢真的就沖到賓客那邊,而是轉向西邊,如果記得沒錯的話,那邊是一個水榭,繞過水榭也可以回內院。

寒香一邊想着,便已經跑了過去。

寒香跑到一個岔路口,那裏有一處亭子,遠遠的就看到亭中有兩個人,雖看不清容貌,但是從着裝上來看,便知是今日府中的貴客。

寒香跑近後,驚動了那兩個人,只見其中一人轉過身來,寒香也顧不得打量他,擇了一條路便跑了過去,跑過去以後才發現,那條路的盡頭是一小片湖,躲都無處躲。

她氣急,只能折返身子往回跑。

還沒到呢,就聽到急促的腳步聲從自己來的方向傳來,一定是衛揚。

寒香停住了腳步,掙脫了又如何,終歸是跑不出別人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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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着一個聲音問道:“衛揚,你這般慌慌張張去做什麽?”

這聲音渾厚,聽着極其沉穩。

“大哥,你可見到一個小丫鬟從這邊路過?”是衛揚的聲音,帶着不甘和氣急敗壞。

寒香怔愣了一下,能讓衛揚喊大哥的只有一人,那便是西府的衛靖了。

寒香離亭子那邊有一些距離,因着亭中的兩人一個背對自己,另一個則是側臉,看不清楚。但是可以看出是剛剛轉身看自己的那個人,寒香想着他的模樣,發現怎麽想也想不出了。

衛揚問着衛靖有沒有看到自己,寒香深吸了一口氣,靜等着衛靖的回答,只聽衛靖哦了一聲之後,才開口道:“剛剛的确有個小丫頭匆匆忙忙的跑了過去。”

衛靖剛說完,就聽衛揚急急的問道:“往哪邊跑去了?”

寒香靜等着,不敢發出一絲聲音,只聽一個低啞悅耳,且富有磁性的聲音道:“往水榭那邊跑去了,衛少爺當真是好興致,衛老太爺的壽辰上還能跟府上的丫鬟取樂兒,玩這一追一逐的游戲。”

寒香沒有聽清楚衛揚支支吾吾的說了什麽,之後就聽到衛揚急急的往水榭那邊追了過去,她的一顆心總算放回了肚裏。

只聽那邊那個給衛揚指路的人又開口說道:“在外頭聽人說衛尚書家的長公子娶了李家的女兒,這跟迎了頭河東獅進門有何區別,沒想到衛大公子還能跟小丫頭在院子裏逗趣兒,想來這李家的女人也是徒有其名。”

他說完,只聽衛靖微有些尴尬的聲音道:“年紀小,沒經歷過事兒。”

只聽那人呵呵了兩聲,隔了一會衛靖說道:“那邊路不通,怎也不見那丫頭回來?”

那人卻是微微側了側身子,漫不經心的道:“那丫頭鬼精着呢,在一旁偷聽。”

寒香雖看不到那人,但是聽着他的話卻是面上一紅,想着是他們給解了圍,于情于禮都應該道謝。

她走了過去,衛靖和那人看到她走過來,在距離亭下不遠處站定之後微微福身道:“多謝二位爺出手相助。”

她低着頭,衛靖看着她也不過是十四五歲的樣子,妝扮也沒什麽不同,與家中大多丫鬟一樣,便問了一句:“你是哪個院裏的?”

寒香聽着他的聲音低沉渾厚,想着那天夜裏救那人的聲音,如何也想不起來,但卻可以肯定,不是衛靖的聲音。

“是永壽居的。”寒香答着。

衛靖并沒有注意到寒香的答話其實是不合規矩的,聽到她說她是永壽居的,想到剛剛衛揚追趕于她的确是有些過了。如果是衛揚自己院裏的丫鬟也倒罷了,還是衛老夫人院裏的,這說出去就難聽了。

衛靖擺了擺手,道:“你回去伺候着吧,這是前院,回頭別沖撞了客人。”

“是。”寒香應聲,始終不曾擡頭。

待她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就聽亭中的另一人道:“好歹我們也算救她一回,就這麽放她離開?”

寒香一愣,這人的聲音帶着漫不經心的懶散,聽在寒香耳朵裏生出一種不自在的感覺,卻也說不出是為什麽。

寒香只當是沒聽到,加快腳步往外走,只聽着後面嗤笑一聲:“忘恩負義的小東西,跑的比兔子都快。”

待要轉彎的時候,隐隐聽着後面那人又說道:“這衛府上的丫鬟倒是個個都窈窕有致......”

之後的話,寒香就隐隐聽不清楚了。

但想來也不是什麽好話,寒香心中腹诽着,原還當那人譏諷衛揚,就算不是正人君子,也不是衛揚那等人。如今看來,也是衛揚那等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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