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尴尬

寒香聽着周氏的話,之後說道:“今夜的席宴上,只怕是有些東西是二爺不餓能吃的,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寒香自小所學的醫書中并無形容這樣病症的名字,只是幼時聽姑姑給人看病的時候嘟囔了一句“過敏”,那時她問過姑姑,姑姑只說是人對某種食物或是花粉會産生這種急性的病症,食物花粉本身無毒,但是若是碰巧了,也是可以要人命的。

寒香之後翻看醫書,也只是找到了體癬和桃花癬,以及酒病這樣的詞,并沒有找到姑姑口中的過敏,之後過了一段時間,她也沒在問起,抛之腦後了。

眼前衛衡的情況便是如此。

只是比旁人更為厲害些,不過短短的時間內,便蔓延到胸腹,以至于呼吸困難,脈象薄弱。

周氏也不大懂醫理,但是聽寒香說起是今夜席宴上的吃食造成的,便憂心起來,急急的說道:“呀,那我得快些回去,看看其他人有沒有這樣的病症。”

寒香攔住二夫人周氏說道:“二太太放心,之前奴婢說了,那些東西是無毒的,只是不巧二爺不能吃罷了,旁人是沒事的。”

周氏聽寒香這樣說,也才放下心來。

又等了一炷香的時間,藥才抓來了,內服的寒香讓人拿去煎了,并囑咐注意事項,外用的藥她用藥錘搗爛後,用溫水稀釋了,之後配了一點之前剩餘的一些靈芝草的細粉,均勻的攪拌開了。

等她做完這一切,那邊已經将煎好的藥端了過來,衛衡身邊沒有服侍的丫鬟,小厮們也都做不來細致的活,寒香也沒多想,接過藥碗像方才那樣,慢慢的跟衛衡灌了下去,現在比之前輕松多了。

二夫人周氏擔心前頭,聽寒香說衛衡沒什麽大礙,只要退了燒就沒事了,之後叮囑了幾句才離開了,寒香自然是不能走的,她要等到衛衡退了燒,穩定了之後才能離開,不然中間出什麽變故,就後悔莫及了。

她看着時辰,霜兒在這裏陪着她,只是霜兒勞碌了一天,原本還跟寒香搭着話,沒一會就趴在一旁的桌子上睡着了。

中間寒香給衛衡換帕子還有又喂了他一次藥,這中間寒香沒有驚動霜兒,摸着衛衡的體溫不似之前那麽高了,心中才安心許多。

雖說體溫降了一些,但是他臉上的紅疹卻絲毫未消,寒香知道,等紅疹消了至少要十天,配合着自己調制外用的藥物,怎樣也得七八天,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這般厲害,讓衛衡在鬼門關走一遭。寒香拿着調好的藥,給衛衡臉上起紅疹的地方塗抹着,藥裏面有着淡淡的薄荷味,聞着很清新,不自覺的,寒香已經沿着他的臉上,擦到了他的脖頸上,低頭專注的神色,絲毫沒注意此時衛衡的睫毛抖動了幾下,放在身側的手也不自覺得收攏了。

寒香擦完了脖頸,剛準備撩開他的衣襟去給他擦拭胸前的時候,雙手頓住了。

她想到了剛剛她解開衛衡衣服的時候,屋子裏那陣抽氣的聲音,畢竟男女有別,剛剛自己的舉動在別人看來真的是有些出格,這也是世人不能接受女子做大夫的原因,她們眼中的女子本該是三從四德的在家相夫教子,在閨閣和後宅中度過一生的,這樣的言行舉止于他們來說,是很大逆不道了。

寒香嘆了一口氣,剛剛是迫不得已,這會已經沒那麽緊要了,這些紅疹早晚都能消了,衣服裏面的就算多紅兩天也無礙了,之後便把藥放下,靠在床頭,等着衛衡的燒全退了,就可以交差了。

整整一夜的折騰,寒香早已精疲力盡,方才衛衡的情況不穩定,她還提着精神,這會衛衡的情況已經很穩定了,她靠着床頭的時候,不由得卸了心力。

漸漸地也就靠着床頭的柱子上睡着了。

衛衡從寒香拿着涼涼的藥擦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就醒了,只是不知為何他不想睜眼,便假寐着,許久許久聽不到身邊人有任何的動靜,衛衡睜開眼,看到寒香靠着柱子已經睡着,紅撲撲的小臉,晶瑩玉潤,長長的睫毛濃密而彎曲,還有散落到一旁的劉海,恰好露出了她眉間的那一抹朱紅。

衛衡看着她,只覺得臉上有些微熱。

寒香累得很,睡得很沉,漸漸的身子沒了力氣便往一旁歪去,衛衡一驚,伸手去扶她,讓她借着自己的力道趴在了床榻之上,這樣更近距離的看着她,衛衡收回了目光,将目光落在了他處,沒有再看。

衛衡坐起來,從一旁取來自己的棉袍,給她披在了身上。

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麽不喊醒她讓她回去,竟然這樣讓她趴在自己床前睡着,衛衡心想,許是因為她太累了,讓她這樣歇息片刻也好。

寒香一直沒有任何動靜,睡得很好,衛衡躺下後,一側臉便看到面前恬靜的睡顏,不知道她是否做夢了,或是夢到了什麽,只看到她一邊睡着唇角還微微的揚起,定在一個十分好看的弧度。

衛衡想,她一定是做夢了,夢到開心的事情了,平日裏可是鮮少見她笑過,每次見到她,她總是不言不語沒有任何表情的樣子。

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傳來更鼓聲,衛衡聽着,知道是五更天了,他身體很累,卻也不知為何,腦中卻清醒異常,許是萦繞在鼻尖淡淡薄荷的香氣,也許是來自于寒香發絲間淺淺的幽香,讓他始終難以入睡。

五更天過,如今是大年初一,不一會,不遠處就有噼裏啪啦的炮竹聲響起,随後很遠的地方也有聲音傳來,此起彼伏。

之後是衛家前院裏也響起了炮竹,炮竹聲響起的時候,趴在床前的寒香突然驚醒,剛一睜開眼,看到眼前的醒着的衛衡,吓了一跳,随後受驚一般的站起來,剛要往後退,一下踩到身後披着的棉袍上,一個踉跄,好在衛衡眼疾手快,先一步拉住了她,寒香往前一跌,跌落到了床榻上,額頭碰上了衛衡的前胸。

小劇場:

某人:都是套路!敢撩我媳婦,活膩了!

鹹蛋:男未婚,女未嫁,誰撩到就是誰的。

某人:你說的啊,可別怪我花樣多。

鹹蛋:我以為你就會花,原來還有樣兒。

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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