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邀約
寒香說完,見衛衡沒再說話,微微擡起頭,見他正看着自己,寒香怔愣了一下,之後說道:“二爺若無事,奴婢告退了。”
衛衡嗯了一聲,寒香出了衛衡的屋子。
外面的天色已經是昏暗的了,不過現在是大年初一,全府上下,到處都是大紅燈籠,明亮的很。衛衡看着她出了院門之後,才轉身回了房間,他今天堅持從床榻上起來,到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畢竟昨夜裏兇險,耗了不少心神。
衛衡靠着床頭的時候,看到了旁邊衣架上挂着的棉袍,棉袍是普通的棉袍,只是在他平時愛穿的葛布衣衫裏,這件算是例外罷了,一件月白色的杭綢錦袍。
讓衛衡主意到的并不是這件衣服的面料,而是這件袍子是昨夜裏寒香披過的。
衛衡閉上眼,浮現的是她那日跟一個丫鬟說過的那幾句話,還有她方才低低的說着忍冬兩個字的時候,衛衡的印象裏,記不得她是如何的容顏俏麗,只記得她堅毅的雙眉,沉靜的眸光。
衛衡合上眼将要如夢的時候,做了一個很久都未曾做過的夢。
他夢到了自己的生母,夢裏的衛衡還很小,只隐隐記得娘臨去前,千叮萬囑要忍,忍一切不能忍之忍,衛府無人護着他,唯忍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睡中的衛衡不自覺得團起了身子。
正月初十的時候又下了一場雪,白雪皚皚,覆蓋了京城內外。大雪下下停停,到了上元節前夕才真的停了,此時的京中,已經是冰雪籠罩着的城池。
如此寒冷的天氣,也止不住人們游玩的心思,街上流光溢彩,彩燈銀樹,好不熱鬧。
衛府的女眷以衛曉領頭,包括衛嬈,還有三房已經訂了親的衛妍,還有西府的衛湘都結伴去了崇安街上看花燈。
家中長輩不放心,除了随身跟着的丫鬟護院,還有衛揚衛衡,還有西府的衛靖也都跟着。
上元節這樣的節日是跟寒香無緣的,她此時在永壽居的後罩房中,坐在窗前的燈影下,不知在想着什麽,過了許久,她才緩緩的回過神兒來,看了一眼身後的刻漏,看着已經是戌時一刻了,不由得嘆了口氣。
随後,寒香從袖袋了拿出了一張被她揉在一起的紙,她展開來,只見到上面字體俊秀,仿佛是一位謙謙君子,風姿翩然一般。
他的字體跟他很神似,當初太子的字體就被書法大家盛贊,寒香看着眼前的字體,比之已故的太子也不差。
雪夜彩燈華樹,長街相約日暮。
這是紙上寫着的兩句話,這封信是衛衡院子裏随身服侍的小厮讓人捎進來的,寒香打開那一刻,只覺得臉上仿佛是火燒一般,只看了一眼,便匆匆的将信藏了起來。
寒香不是懵懂不知的小姑娘,知道一個男人若是對女人動了心思,會是什麽樣子。
衛衡會開口約自己逛崇安街花燈,肯定不止是要感謝自己在除夕夜救了他的原因。
而且,那兩句話裏所透漏的意思也并非是感謝,一個約字道盡了所有。
直到到了戌時,不再是日暮的時辰,(古時日暮指的是酉時,戌時之前)寒香才松了口氣。
此時将這封信拿出,她看着上面簡短的兩句話,又有些出神。
出神歸出神,等着她回神,便将那封信湊到了火旁,點燃了它。
看着它成了灰燼,寒香才起身離了窗邊,不再去想這件事。
有些事情,多想無益。
衛衡聽着身邊的小厮說着永壽居院裏寒香姑娘的房間滅了燭火,他雙眼微合,久久沒有說話。
小厮在一旁看着,小心的問着:“二爺,那咱們還去街上嗎?”
衛衡睜開眼,面無表情,神色平靜的說着:“去。”
連着落了幾日的雪,此時的夜空仿佛水洗的一般,月色也格外的皎潔。
寒香并沒有睡,她披着厚厚的棉衣,此時坐在階前,托着下巴看着牆外的色彩斑斓。
寒香記得,從嫁了人她就沒有去逛過崇安街上的花燈,而是每逢上元節都是進宮,看着宮中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
以前沒出嫁的時候,每次都會跟着姑姑出去。只是她們不是去猜燈謎,而是去制燈謎,姑姑在崇安街有個鋪子,是做藥材生意的,縫上元節的時候也湊熱鬧,在店門口挂滿了燈謎,只是大多與中藥有關的。
寒香想,那時候姑姑活的很肆意,照着姑姑的意思,是不願自己嫁進皇家的,可是父親是個政客,作為帝師,他需要嫡長女做太子妃,作為族長,作為父親,姑姑沒辦法更改父親的決定,只告訴自己皇家沒有情,無論是親情還是愛情,唯有守住一顆心,才能得始終。
她照着話做了,可是蕭家卻成為了博弈中的犧牲品。
寒香甚至在慶幸,還好那年姑姑得了急病故去了,不用面對後來滿目瘡痍的蕭氏家族。
寒香随手從一旁撿起一根幹枯的樹枝,在雪地中畫着一個身姿綽約的女子,手邊牽着一個稚齡女童,站在華燈之下,仿佛這就是她們的世界,這就是她們的上元節。
寒香畫着畫着,不覺得濕了眼眶。
她忘我的回憶着,甚至沒有發現身邊多了一個人,那人猛地出聲,吓了寒香一跳,只聽他開口說道:“畫的這美人是誰?”
寒香聽着這熟悉的聲音,一瞬間悲傷的情緒便化為烏有。
這個人,這樣的聲音,只一次,寒香便會永遠記住。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天底下忘恩負義頭一號人,寒香救了他兩次他竟然還會反過來威脅的那個人!
寒香站起身來,帶着怒色轉過身來,語氣更是急怒交加:“你又想怎樣?”
回身見那人一身暗紅色.色流雲蝙蝠暗紋錦袍,腰系玄色嵌玉厚錦帶,外頭披着一件黑色毛皮飛滾大氅,這人生的高大魁梧,穿着這種厚重皮毛的大氅更顯得氣勢迫人,不會被衣裳把氣勢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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