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他那個不行

池塘邊，已經圍了一些村民，有幾個小孩子正被幾個大人扭住，一陣陣吵鬧聲，從人群中傳來。

“你們說的是什麽話，誰告訴你們用人來祭蛇這事是李會長的主意？那明明是李仙姑騙了大家，也騙了他。”

“不是他的主意他當什麽會長？他妹子說什麽他聽什麽？誰信？”

“他的會長不是大家選的，頭人讓他當的麽？”

“誰知道是他妹子騙了他還是他協迫他妹子騙人呢，再說他又不是小孩子，他妹妹騙人，他就信麽？”

“那個時候大家都相信了麽，你我都信了，李會長能不信？他知道被騙後也很氣憤啊，還大義滅親了呢。”

“大義滅親能讓小蓮二蛋小六子他們活過來麽？”

“是啊，對死去的孩子來說，大義滅親有什麽用？我們要懲罰真兇！”

“那也不能怪李會長……”

華園明白了，阿松和阿二，在這裏“宣傳”的時候，被李有財的人發現了，于是，引發了這場争論。

華園擠了進去，果然看見阿松和阿二在人圈子的正中。只不過，現在在裏面吵的，已經不是他們二人，而是李有財的人和死者家屬了。

她輕輕拉了二人一下，示意他們跟自己走。阿松和阿二見是她，便跟着她擠了出來。剛擠出人群，阿二就興奮地：“姐姐，你不知道——”

華園馬上打斷了他的話：“我當然知道，你娘說你打破了水缸就跑了，拿着棍子在找你呢，你不怕屁股開花？”

阿二一愣，我沒有打破水缸啊？剛想分辨，被阿松拉了一下，用手指壓住嘴唇“噓”了一聲，阿二這才明白，老實地跟着二人往村外走。

三人走到村外的小樹林裏，華園這才放松了一口氣：“你們的動作好快。”

阿二得意地：“現在正是中午麽，我和阿松就是要趁着中午池塘邊人多，才去挑起那個話題的。姐姐你不知道，我們只在那裏說了幾句話，就讓阿步的媽媽和小六的哥哥生起了氣，可惜，那裏面有幾個李有財的人，幫着李有財說話，這才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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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松卻沒有說話，只是一直用奇怪的眼光看着華園，華園轉臉過去看他：“阿松，謝謝你。”

阿二不滿意了：“姐姐，我也出了力，你怎麽只謝阿松不謝我呢？”

華園笑着去摸他的頭：“也謝謝阿二。”阿二摸了摸自己只留了額發的光頭，憨憨地笑了笑，眼角卻忍不住得意地去瞟阿松：哼，姐姐只摸自己，不摸阿松，可見姐姐還是喜歡自己多些。

阿松看着華園：“計劃停止了？”

華園心中一頓：這個阿松，還真是懂得察言觀色。她點了點頭：“我發現，祭蛇一事背後的主謀，并不是李有財。”

“是誰？”阿松問。華園忽然感覺到，他身上竟然散發出一股冷意。她愣了一下，還是回答：“是頭人黃田貴！”

“這麽說，把你設計去當祭童的也是他？”阿松又問。

華園感覺到，他身上的氣更冷了，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心中奇怪，他也知道自己是被設計去當祭童的？他真的不簡單呢。

阿松兩只小手緊緊地握了起來，握得骨節發白：“我不會放過他的！”

華園遞給每人一只桃子：“來，先吃個桃子吧。對付頭人，要比對付李有財難得多，我們暫時不要動他。”

阿二緊盯着華園的手：“姐姐，你剛才玩的是法術吧？這桃子，是法術變的？”

華園這才想起自己一下沒有注意，從戒指裏取了桃子，只得掩飾道：“一個小魔術罷了，我師父教我的。”

有師父真好，什麽都可以往她身上推，師父原諒華園吧！

阿二羨慕地：“姐姐，你可不可以教我法術？”

華園愣了一愣，她的魔術，只是從戒指裏拿東西，怎麽教？

阿松馬上打圓場：“阿二，阿園師父教的東西，她怎麽能亂傳呢？你別為難她了。”就象他父親教的武功，他從來不敢暴露。

華園心中有些內疚，忽然，她心中一動：“法士不能傳，可武功可以，不如，我教你們武功吧。”

阿二一跳老高，撲過來抱住了華園：“姐姐真好，我要學姐姐師父的武功。”

阿松伸手将他從華園身上拎開：“你把阿園的衣服弄髒了。”

“我哪有？我剛才在池塘邊洗過手。”阿二犟嘴。但阿松卻不跟他争，只是看着華園：“好，你跟我學識字，我跟你學武功。”他這是告訴華園，學武功可以，但他可不願意拜師父。

華園哪在意這些，只是，自己一個現代的大學生，跟他學識字？

“好，從明天早上開始煉吧，以後每天早上煉一個時辰，就在我家的後院學。”華園說。人多力量大，這是個真理！她想要變強，不受人欺負，提高同伴的戰鬥力也是很有必要的。

“明天不行啊，明天我要幫我娘去鎮上買米呢。因為是搭別人的馬車，所以，得趕早。”阿松說。華園一聽說去鎮上，心中一動，去看看什麽賺錢也好：“去鎮上啊，我也去。”

阿二馬上說：“我也去，我也去。”

于是，三人約定，明天一大早就跟着阿松的娘去鎮上玩。兩個男孩想的是玩，華園想的，是要去鎮上找商機，她現在可是債務纏身。

晚上的時候，錦秀來找華園，告訴了她李有財遣散妻妾的調查情況：她的小姑姑如花，的确回家了！

“你問清楚了嗎？她只是回來住一段時間，過後又回去，還是永遠回家不去李有財家了？”華園追問。

錦秀很肯定地說：“是永遠不去了！”

華園還是有點不相信：“你爺爺奶奶就沒有說法？”任誰，嫁出的女兒被人退回來，都會不甘心吧？除非，她犯了大錯。

“我爺爺奶奶是不高興啊，問我姑姑，是不是做錯了事，可姑姑說，她沒有做錯事，後來，我哥哥要去找李有財算帳，我姑姑還求我哥哥別去。”錦秀說。

“後來呢？你哥哥就那麽算完？”

“我哥哥當然不肯算完，可我姑姑跟我嫂嫂說了一句話，我哥哥還有我爺爺奶奶就都不再要去找李有財了。”

華園奇怪：“你姑姑說了一句什麽話？”

“呃，我娘說了讓我別告訴別人，我跟你說，你可別告訴別人。我姑姑說：李有財那個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