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昆峒派的高嶺之花(十五)

昆峒派的高嶺之花(十五)

褚荞一路都不敢停,更不敢向後看,在系統球的指引下飛快地奔回了嚴長老帶隊的營地。感到周圍有人氣了,她才躲在樹枝裏面喘着氣,驚魂未定地問到:“系統,這是怎麽回事?”

吓死人了啊,差點以為走錯了片場,一下來到了末世副本!

系統球語氣嚴肅道:“不清楚,但這些修士一定已被控制,請主人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褚荞拿小爪子揉了把臉,只覺得哪裏都不省心。這種情況,在原來的世界中也是根本沒有出現過的啊。

不多時,一身白衣的穆堯回來了,他像是在尋找什麽,眼神向四周看着。最終繞過董月等人,在一個僻靜的地方,靠着樹坐了下來。

夜裏有風吹動樹葉,發出“唆唆”聲,褚荞只覺得脖子後面冒涼氣。在樹上呆了一會兒,忍不住悄悄朝穆堯的位置挪了挪,趁沒人注意,輕巧一跳竄進了他的懷裏。

穆堯瞬間睜眼,見是它嘴角勾了勾,伸手将它塞進了衣襟裏面,輕輕拍了拍:“睡了。”身上的氣勢跟着放松下來,像是也安心了一般。

他的胸口熱乎乎的,讓褚荞覺得暖和又安心,愉快地晃了晃尾巴,縮成一團閉上了眼。

一夜無夢。等到她再睜開眼時,發現外面一晃晃的,自己正被人揣着走動。

她透過衣縫,探出半個小腦袋。四周綠油油的,好像是進了一片樹林,腳下全是踩在枯葉上的“喀嚓”聲。

前面柳戟擋住了大半視線,她正想再鑽出去些就被大手給按了回去。

“老實點。”頭頂的人壓着聲音道。

褚荞伸出爪子,在他身上撓了一把。無奈現在外面人多,她就算不願意也只能待在這裏。

穆堯見它安分下來了,本想隔着衣服再摸上一把,又怕把它給摸毛了,還是搓了搓手忍了下來。

這小家夥,兩年不見脾氣感覺大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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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長老帶着衆人出了樹林,進入了谷地深處。這裏有一面明淨無波的大湖,一眼望不到盡頭,湖邊停着幾只長腿的水鳥,見到有人來了也不害怕,仍舊悠閑地踱着步。

“今晚我們便歇在這裏,現在可自行活動。”

穆堯依舊是獨自一人。或許是将褚荞的話聽進去了,他并不像其他人一樣沉浸于尋找秘寶,而是穿梭于崖洞深處或是別人不願踏足的危險之處,專門找上六階或七階的妖獸對練。

六階妖獸相當于人修的金丹巅峰,七階則相當于元嬰。但由于妖獸的兇悍本性,同階對戰的實力往往大于人修,在爆發力和速度上更是有着自己優勢。

今日穆堯穿過湖面,正好遇見了百年難遇的都靈蟒蛻皮。一位金丹巅峰的昆峒派女修似乎是不願錯過它最虛弱的時機,出手想要奪取內丹,卻将其逼急,轉頭一點點吞下了自己蛻到一半的皮。

蛇皮有療傷的奇效,讓都靈蟒短時間內由虛弱的金丹巅峰實力,又增長回了元嬰期,嘶鳴一聲沖着女修沖去。

穆堯眼神一凜,當即出手擊中它的七寸。

雖然同階妖獸的實力更大,但這點威壓在實戰經驗豐富的穆堯面前根本不足為懼。它只是痛苦地甩了幾下碩大的蛇頭,向空中這邊望了一眼,便豁然倒地。

那女修驚尤未定,看見半空中有人出手相助,一邊慶幸撿回條命,一邊又有些可惜她争鬥許久差點到手的內丹恐怕又是別人的囊中之物了。

她輕嘆一口氣,還是感激地行禮道謝:“在下昆峒派林蓉,多謝道友出手相救。”

“師妹客氣了,此處陰濕地潮,乃妖獸喜愛的潛伏之處,不甚安全。師妹還是盡快離去罷。”空中的水霧漸漸散去,白衣人的容貌浮現出來,清俊出塵,說話聲溫和中帶着絲關切,讓人心中一暖。

“……穆師兄!”林蓉這才看清來人,臉頰瞬間泛紅,驚喜道,“穆師兄好巧,你也到了這裏……”

穆堯只是看她身上穿的是火禦峰紅色的道袍,似乎也有些眼熟,但并叫不出名字,聞言只是輕輕點了點頭,準備轉身離去。

林榮見狀急忙道:“師兄且慢!這都靈蟒的內丹還請師兄拿去!”

穆堯本想說不必了,但忽然響起都靈蟒的內丹是煉制高階丹藥的原料,極為珍貴,話到嘴邊不禁改成:“這顆內丹于我的确有用,師妹若肯相讓,我願拿別的與你換。”說着取出了兩顆六階靈猿的內丹。

靈猿雖不如都靈蟒品階高,但其內丹對于鞏固修為極有幫助。猿類妖獸矯捷難捕,世面上流通的內丹也是量少而價高。

如今穆堯一出手就拿了兩顆。

林蓉臉通紅,急忙道:“不必不必了,若不是師兄及時出手,我這條命可能也就交代在這兒了,哪裏還有什麽內丹好拿。這顆都靈蟒內丹,師兄盡管拿去。”

穆堯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将兩顆靈猿內丹送入了她的手中,後才将都靈蟒開了腹,将內丹仔細清洗幹淨了拿到手裏。

離開後,穆堯的心情一直不錯,看了看內丹的成色,笑着對白色小獸道:“你說,師尊看了會不會高興一些?”

褚荞有些感動,“吱”了一聲。

穆堯摸了摸它的腦袋,将內丹收入了空間手镯內。

裏面的東西基本都沒有動,反而多了好些珍貴藥材和各種煉藥用的原材,都是這兩年游歷間攢來的。

這之後,穆堯本想能不能再碰上幾條都靈蟒取點內丹,結果一直晃悠到天色暗了下來也沒見到影子,只得先回到了營地。

等到夜深衆人入睡後,褚荞找到時機竄了出來。昨晚遇到的那群行如鬼魅的修士讓她心裏發慌,但也不得不再去調查清楚。

回到那片樹林,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靜,白霧環繞在樹幹旁,飄飄晃晃的,平添了一份詭異。

“主人,這裏有很重的魔氣。”

“魔氣?”褚荞一驚,“你是說,有魔族混進了秘境?”

“雖然不知他們是如何混進來的,但數量應該不少,并且……似乎是在源源不斷地增加。”

這群魔修,怎麽就這麽陰魂不散!

褚荞皺眉,忽然感到背後有氣息撫過,脖子“唰”地被揪了起來,一陣寒意瞬間從脖子貫穿到了腳趾,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

“吱!”

“噓。”溫熱的大手捂住了它的嘴,耳邊的聲音輕聲道,“這裏的氣息不對勁。”

褚荞扭過頭去,這人什麽時候跟來了?!

“主人一離開他就跟上了。”系統球道。

“……”

穆堯抱起白色小獸,從樹上跳了下來,走到了小道上,用腳尖撥開枯葉。上面有血跡。

而一旁的樹幹上也有血跡,像是被什麽撞了上去,旁邊還有抓撓痕跡。

褚荞腦子一翁,立馬又浮現出了昨晚那個不停撞樹的傀儡道修,渾身雞皮疙瘩都在顫栗,急忙往穆堯懷裏縮了縮。

“……魔氣?”穆堯自言自語道,忽然道了句不好,飛身往回趕。

“吱?”

“晚上回去的時候就隐約覺得有奇怪的氣息,因為太弱忽略過去了,難道也是魔氣?”

褚荞聽後也緊張了起來。她因為是靈身附體的關系,對氣息的感知降低了許多,若不是聽了他和系統球的話,根本就沒感覺到魔氣存在。

如今她只得慶幸秘境有合體期的限制,讓那魔尊也進不來。至于其他的魔修,穆堯有三道化神期全力一擊的符紙保身,再加上她的靈身在這裏,應該也無礙。

趕回營地,果然出事了的樣子,所有人都圍在一處,亂哄哄的。見穆堯走了過來,又都看着他安靜了下來。

接着就聽李勁冷笑道:“你還敢回來?當真是有恃無恐嗎?!”

穆堯皺了皺眉,眼睛看到中間地上的一人,倏地微眯,大步就要走過去,被嚴長老擋了住。

“柳戟怎麽了?”他沉聲問道。

地上的柳戟胸口處的衣襟已經染紅,整個人臉色蒼白地躺在地上,無聲無息。

“他被人發現重傷在附近,已經用過了藥,現在傷勢已經控制住了。”

“我身上還有師尊煉的藥。”

“不必了。”嚴長老又将他擋住,穆堯這才徹底站住,神色不明地看着面前的衆人。

李勁滿臉的不屑,哼道:“穆師弟,對于柳師弟的傷勢,你就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解釋?”

“呵,還在裝。”李勁走上前,指着柳戟的胸口說道,“柳師弟是被水靈根的法術打傷,而他看起來根本沒有反抗的模樣,定是被極熟悉的人突然襲擊造成的。以他如今的元嬰修為,若能一擊得手,又不讓他設防的水靈根,這裏除了跟他關系好的穆師弟外,還有誰呢?”

穆堯耐着性子聽他扯完,這才淡淡道:“就這些?閃開,讓我檢查他的傷口。”

“穆堯!”嚴長老面露怒容,盯着他,“本欲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誰知你竟無動于衷,可曾還顧及一絲的同門之誼?!”

褚荞聽到這裏,再也忍不住,從他懷裏跳出來,警告地呲出了牙。

它的出現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嚴長老甚至在一瞬間感受到了化神期的威壓,但這又如何是能從一只靈獸上散發出的呢。為了掩飾失态,斥道:“你何時還帶來了褚峰主的靈獸?”

穆堯安撫地摸了摸白色小獸的毛,轉眼看着他道:“嚴長老也認為這是我幹的?”

“李勁和董月在發現他時,他的嘴裏還喊着你的名字!”

穆堯和白色小獸的目光同時冰冷地看向那兩人,讓他們禁不住後退幾步。

董月結結巴巴地小聲道:“師,師兄我真的聽到了……但或許叫師兄的名字是因為別的?”

穆堯沒再聽他們說下去,轉身就打算離開。

“穆堯!你去哪裏?”

“嚴長老,既然你們認為是我做的,我留在這裏反而讓你們擔驚受怕。”穆堯頭也不回道,“我離開。此事究竟如何,待柳戟醒來再問他便是。”

“長老,不能讓他走了!攻擊同門,是犯了門派重罪!”李勁喊道。

“沒錯。”嚴長老沉聲道,便要出手緝他。

就在此時,白色小獸跳在穆堯的肩上,水藍色的瞳孔散發出攝人的冷光,一瞬間所有人僵持着全都一動不能動,只能看着那人緩步離去。

半晌,才漸漸緩過來。李勁等人修為低下并不知發生了什麽,只有嚴長老餘魂未定,震驚地看着他們消失地地方,喃喃道:“怎,怎麽會……”

那股威壓,只有在那人身上才感受到的,又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

穆堯離開後,并沒有走遠,而是不遠不近地跟在他們身後,觀察着衆人。

“那股氣息還在,究竟是誰。”穆堯緊縮眉頭。

褚荞動用了些法術,終于感受到了濃重的魔氣,像是随着空氣傳播一般,讓人喘不過氣來。可惜她的靈身不穩,并無法維持很長的時間,尋查不到根源。

就在這一日,兩人遠遠尾随着,忽然感到了大片死氣傳來,這種感覺就跟褚荞那日在樹林裏遇到的一樣。

嚴長老也發覺到不對,肅聲道:“都注意!”話音剛落,就聽到身後一陣尖叫。

“啊!穆師兄你在做什麽?!”董月一手捂住被劍砍傷的肩膀,一邊驚恐道,“穆師兄回來了,他要殺人了!李師兄……師兄救我!”而後就見她撲到另外一名男修身上,拼命叫着李勁的名字。

衆人驚愕地看着一切,嚴長老眼神睜大,大聲道:“她中了幻術!其他人都集中到我身後來!”等大家都跑來後,擡手在四周上了一層防護結界。

董月正被李勁追纏,一時沒能跑過來,被擋在了外面。只見她一邊拍着結界,一邊哭喊道:“放我進去!快放我進去!!”

李勁的拖着緩慢的步伐一點點地向她走來,臉色蒼白,瞳孔漆黑不見眼白,嘴角似是還挂着詭異的笑容。他右手持劍,上來就朝着董月的背部砍來。

“啊!……”董月進不來,只好哭着跑開,李勁的動作雖然緩慢,但那眼神卻一直鎖定在她身上,怎麽也擺脫不掉,讓人心裏緊張到快崩潰。

“嚴長老,您快看!”不知是誰喊了一聲,衆人順着他的手指看去,立馬倒吸了一口冷氣。

只見陰暗的樹林深處,緩緩走出了成群歪歪扭扭的人,他們身上明明穿着道袍,卻充滿了死氣,就這麽一步步向他們走了過來。

“他們,他們是什麽東西?!”

有的女弟子已經開始啜泣,蹲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敢再看。

而外面的董月更是已然崩潰,無論她往哪裏跑,都有跟李勁一樣的怪物圍了上來,他們有的人已經斷了胳膊,有的頭上被撞出了窟窿,卻像是無知無覺,只知道追着她走。

漸漸的,她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有被劍砍傷的,還有被手撓傷的,牙咬傷的……再後來她陷進了人群中,再也瞧不見。

穆堯乘上法器上了半空,發現不止他們在遭受圍攻,不遠處還有一組修士也同樣被圍了起來。

沒有了董月吸引注意,那群人很快就圍上了結界,他們像是不知停下來一樣,前面的人被擋住了,後面的依舊往前走,層層疊疊地壓在結界外,看起來甚是可怕。

眼見結界開始不穩,穆堯只得落在了結界上方,祭出了一道符紙。化神期的全力一擊,将他們成片擊飛,立時在周邊清出了一片區域。

結界裏的人松了一口氣,眼露渴望地看着上面的白衣人。

他站的筆直,風姿凜然,面不改色,好像面對的不是讓人顫栗的怪物,而是普通的蝼蟻一般。

“是穆師兄!穆師兄回來了救我們了!”

“穆師兄!穆師兄!!”

看着那人祭出水牆來阻擋怪物們的再次進攻,衆人心中既酸澀又愧疚。原先令他們懷疑的水系法術,如今卻為他們築起了生命之牆。是他們聽信了李勁的話,将他趕走,誰知發狂殺人的是李勁,回來救人的卻是他……

“穆師兄,對不起……”不少弟子慚愧地捂住了臉,嚴長老的眼中也軟了下來,手中更加用力,穩固住結界。

又是大批怪物圍了上來,穆堯單以元嬰的修為根本起不了作用,更甚是若沒有肩上的白色小獸,他覺得根本就站立不穩。

眼神微凜,沉聲對下面人道:“待我再祭出一道符紙後,你們便撤了結界,大家一起合力沖出去,想辦法跟其他修士聚合起來。”

“撤結界?不,不能撤!”嚴長老道,“這群怪物數量太多,出去我們根本無法抵抗。一會兒我放出一個開口,你進來,我們合力抵禦!”

“留在裏面只有等死。”穆堯冷笑一聲,“我數到三,你們若執意不願出來,我也沒有更多的符紙來抵擋。”

“三、二、一。”

第二道化神期的全力一擊,讓結界周圍又暫時空出了一片。

嚴長老卻還在猶豫。

有弟子小聲道:“長老,我們聽師兄的吧?”

“不,外面魔氣太重,絕不會只有這種等級的魔物……”

“可是……”

在他們糾結的功夫,怪物們又圍了上來。

穆堯怒道:“我昆峒何時盡出縮頭藏尾之輩?今日我已盡到同門之誼,你們要躲便繼續多,把柳戟放出來!”

說着最後一道符紙祭出,只是目标不再只是怪物,而是身下的結界。嚴長老的修為如何能抵禦得了,結界應聲而破。

穆堯單手撈起柳戟,低罵一句:“想你這人也不肯跟着他們躲在這裏,我帶你走,若沖不出去,你認了就是。”

就在這時,天際傳來滾滾黑霧,遮天蔽日,浩蕩而來。地上的怪物們動作也遲緩了下來,僵硬地擡起頭看去。

濃霧當中,一高大的身影若隐若現,氣勢逼人,緩緩在穆堯不遠處停了下來,低沉沙啞的聲音穿透雲層,震懾而來:“小輩,又見面了。這次沒有師尊來救你,若她知曉徒弟死在了這秘境中,想必發怒模樣會很有趣。”

穆堯聽到後面,面露怒容,沉聲道:“原來這一切,都是魔尊的手筆。”

“沒錯,上次讓你昆峒繞行逃過一劫,這次可就沒那麽幸運了。我手下的血修們剛出關,已有百年未曾嘗過鮮血,這些道修似乎讓他們還算盡興。”

“魔尊,休得猖狂。”就在地上的怪物們俯首喉嚨裏發出“咴兒咴兒”時,一聲清冷的聲音如清泉擊石,讓人心頭一震。

有些意志不堅快要中幻術的弟子們也倏然清醒過來。

“師……尊?”穆堯難以置信地回頭,卻見一個白色的人影漸漸從白色小獸身上抽離了出來,在空中凝形,墨發白衣,清姿絕麗。

嚴長老瞪大了眼,弟子們也都驚的說不出話來。

“小女娃?嗬,有趣,沒想到你竟也跟了來。還是個……靈身。”魔尊眼中暗光一閃,輕笑出聲,露出了幾分趣味。

“魔尊不也是靈身。”

方才讓系統将主身上的力量轉移過來時,系統也将魔尊的情況查了清楚。此次為了進秘境,魔尊同她一樣将靈身寄附在別人身上,不同的是他還用秘法将魔族中修煉最黑暗霸道的血修們的靈識帶了進來,借機吞噬正道修士的精神與血液。秘境中基本以金丹期的修士為主,根本毫無抵抗之力,在秘境再次打開前,誰也不知道裏面發生了什麽。

“的确,你是靈身,本尊也是靈身。”魔尊笑的陰沉,“但同樣是靈身,你也不是我的對手。這次沒有舜英在,你也救不了他們。”

“能與否,試過才知道。”褚荞緩緩祭出本命雙劍,将穆堯輕柔卻不容抵抗地推到了下面嚴長老那邊,自己走到了魔尊身前,“雖然同樣是靈身,但魔尊的卻比本君的尊貴許多。”

“你這是何意?”魔尊語氣僵硬片刻,盯着她。

“魔尊這次來秘境,不止是為了讓你手下的血修們放放風吧。為了尋求突破,你如今不僅是靈身,更是将主身的本源丹也附在靈身上。”

魔尊心裏一緊。沒錯,他本是修煉魂道一族的魔修,但自從突破大乘後便再無進展,為了尋找機緣,又修煉了血道。這次他帶屬下血修們的靈念進入秘境,便是為了從他們身上吸取能量,魂血雙修,等出去後或可進階。為了吸收的更充足,他更是冒險将主身上的本源丹轉移到了靈身上。

就想褚荞想不到會在這裏遇見魔尊一樣,他也不曾料到在一個小小合體期秘境能有什麽風險。

見褚荞已經看穿了他,魔尊語氣透出警告:“那又如何,你不要以為自己可以威脅到本尊的本源丹。”

褚荞淡淡一笑,竟讓人覺得風華無雙:“這一戰,我可以以命相拼,但問魔尊大人,你敢嗎?”

說完袖間藤蔓騰空抽去,一擊響徹天地,連空氣都在劇烈震動,像是要碎裂了一般。

衆人呆呆地看着半空中的白色身影,只覺得這一幕深深地印刻在了腦海中,猶如那雷霆一鞭,永遠揮之不去。

“啪”——

又是一鞭。

天上似有裂痕,有光透了進來,碎金般灑在了黑霧上,讓人炫目。

一個缺口漸漸形成,嚴長老失聲驚道:“褚峰主,褚峰主竟是将秘境強行開了口!”後來忽然反應過來什麽,大吼一聲,“衆昆峒弟子準備,從缺口離開秘境!”

一時間,上法器的上法器,沒受傷的拖着受傷的,搖搖晃晃地努力向着那個光明之口飛去。不僅是昆峒的弟子,其他門派幸存的弟子們紛紛都朝着這裏湧來,在離開的同時,目光一直注視着那個抵擋住黑暗壓勢的白衣女子,看着她發絲飛揚,威儀而無畏地站在魔尊的面前。

穆堯扼制着喉嚨裏的血腥,沒有朝着出口而去,而是頂着威壓來到了褚荞身邊,緊緊環上了她的腰,低聲道:“師尊……你在哪裏,我就在哪裏。這一次,不許再趕我走。”

褚荞眼中現出了柔和,身上的威壓卻不敢減去分毫。

她對他傳聲道:“你忘了,這只是為師的一道靈身而已,主身仍在昆峒。無論靈身如何,只要主身還在便不會有事。”

“真的?”穆堯眼睛亮了亮。

“當然是真的,你先回去,為師很快就來。”

“師尊,你……”

對面魔尊的氣勢愈發強勁,他方才一直在吸收血修們的能量,此時已是睜開了眼睛,雙眸通紅透出嗜血的光。

褚荞再沒工夫與他多言,長袖一揮,藤蔓溫柔地纏上他的腰,将他送出了秘境,而後重新封住了缺口。

自此,天地仿佛都安靜了下來,只剩眼前陰郁氣勢渾厚的黑衣人。

秘境外逃出生天的人熱熱鬧鬧地互相找着自己的師兄弟,相認的擁抱着喜極而泣,還有人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只覺得到了重生。

秘境裏外兩重天,誰也不知道裏面究竟發生着什麽。

……

“系統,我準備好了。”清冷而帶着低柔缱绻的聲音說到。

再之後,千裏外的昆峒,正雍峰。

正在打坐的掌門忽然驚醒,永遠溫和冷靜的面上第一次露出了驚慌的神色。他不顧大弟子以及門派衆人驚愕的目光,腳步踉跄地來到永仙塔,登上了最頂層。

“師尊,您怎麽……”元洛追了上來,在看到眼前發生的事情後,聲音戛然而止,像是呆掉了一般。

于此同時,一個青色身影和一個火紅身影沖了進來,兩人面上都不複身為一峰之主的冷靜,盯着面前怎麽也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舜英難以置信地脫口道:“掌門師兄?”鶴唳面容冷肅,的手還在微微抖着。

在他們面前,一盞燈在地上碎裂成片,再也不會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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