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柔弱可欺Omega(14)

開心個屁!

季言面上保持着笑, 卻是收緊了握着圍欄的手,“上将日理萬機,我這不需要上将保護, 你可以走……”

“最近帝國不安全。”封盛單手插在風衣的兜裏,出聲打斷了他的話。

季言轉過身來,就看見對方一步一步的從樓梯下面走上來,“小媽今早說的不錯,你這肚子裏懷的可是我們封家的種。我父親剛去世, 小媽又懷着孕,這萬一有什麽人對小媽圖謀不軌……”

對他圖謀不軌的只可能是他封盛……

季言翻了個白眼,抱着手臂靠在圍欄上, “我這廟小可容不下上将這尊大佛, 況且我這還有彭叔照顧我。”

封盛的腳步卻未停下來分毫,“彭叔平時裏還有別的事情。”

彭叔有別的事情他怎麽不知道?

季言瞧着對方走的越來越近的身影, 眯起了一雙眼睛,“你少忽悠我。”

封盛将腳步停在季言面前,微微側目看向了從屋子裏走出來的彭叔,“彭叔, 你說呢。”

落在耳朵裏的聲音之中雖然染着笑意但彭叔分明從中聽出了森然冷意。

他想說他沒事, 這話能講嗎?

彭叔将雙手放在身前,沖着兩個人颔首, “夫人,府中的一切事務皆是我負責。”

“這……遠水解不了近渴, 上将既然願意留下照顧您那可是太好了。”

彭叔這話雖然沒有直說, 但是話裏話外都是在幫封盛說話。

牆頭草!

季言皺緊了眉頭, 轉身朝着屋子裏走, “我不喜歡別人服侍我, 我看上将還是……”

封盛擡手将季言攔住,“陸寧,把我的行李放在隔壁!”

季言深吸了一口氣,轉過頭,“上将,我剛剛說……”

封盛低下頭去的同時,聲音冷了下來,“小媽,你別忘了,這裏也是我家。”

季言:“…………”

封盛邁步上前,“這兒子給小媽盡孝,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季言被人逼得退無可退,他向後看了一眼,身子貼靠在了身後的圍欄上。

頭頂攏下來的陰影讓季言有些無所适從,方寸之間,他只能将視線落在了封盛的身上。

別墅內的水晶燈垂落下來的光影從兩個人的縫隙之中映了進來,照進了封盛的眼睛裏,季言從那雙眸子之中看見了他的身影。

仔細去看,季言能發現封盛身上穿着的衣服已經不是早上那一身,而是精心換了另外一套常服,黑色的襯衣領口微散,這離的近了,他一擡頭甚至是能看見對方露在外面精致的鎖骨。

這讓季言腦子裏不得不想到了在米德堡的那晚,封盛的撩/撥……

穿正裝時候的禁/欲冷漠此時倒是被揮霍的一幹二淨,季言藏在身後的手指微微曲起。

封盛這該死的心機,竟然……勾/引他。

季言将眼睛撇開,擡手将人從眼前推開,“這裏是你的家,你愛住幾天,住幾天。”

封盛聽着身後砰的關門聲,一直緊抿着的唇微微上揚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他将手插在兜裏轉過身去時,就看見站在一旁的彭叔面上似有糾結的看着他。

封盛面上的笑收了起來,“彭叔。”

封家的子嗣稀少,所以他在議長府的時間雖然不短,可與這位少爺的相處日子也少的可憐。在封枭的眼裏,他這個兒子不過就是他拿出去炫耀的資本,所謂的父子情卻是少到可憐,唯獨逢年過節見到人一次也只有匆匆的一別。

在彭叔的眼中,這位小少爺在十八年前還算活潑,可自打那位夫人在米德堡死後,他的性格就變得冷漠了。尤其是在對方晉升成為上将,手握整個帝國的軍權又深得喬伊的信任之後,這位上将的脾氣就越發變得難以琢磨了。

彭叔想到此,小心翼翼的上前輕喚了一聲,“上将。”

封盛低頭摩挲着手指,“彭叔跟着我父親幹了幾年了?”

彭叔:“已經十幾年了。”

“都這麽久了。”封盛擡眸,“那彭叔應該很清楚什麽話能說什麽話不能說?”

彭叔想到剛剛見到兩個人的情形,頓時低下頭去,“我什麽都沒看到……”

封盛抽回目光。

陸寧将屋子收拾好推門而出,“上将都收拾好了。”

“嗯。”封盛擡手将緊扣着的風衣扣子解開,邁步從陸寧身邊走過,“你處理。”

陸寧看向彭叔沖着封盛微微颔首。

待封盛進了屋,陸寧方才走到彭叔的跟前,“跟我走吧。”

彭叔聽着陸寧的聲音,吓得臉色一白,趕忙沖着人告饒出聲,“副官,你放心,我絕對,絕對不會對外說上将和夫人之間有……”

陸寧擡手将彭叔的嘴給捂住,小心翼翼的朝着緊閉着的兩個門掃了一眼,低呵出聲,“欸欸欸,您這是生怕兩個人聽不見是嗎?”

門內的兩個人皆無動靜,陸寧方才長舒了一口氣将人放開,“跟我來。”

彭叔害怕的向後退了一步,“我……我……我不去。上将……上将是不是要殺……”

“殺什麽殺!”陸寧壓低了聲音,“他們兩個都在,您還留在這幹什麽……走走走,我餓死了,您給我找點吃的去……”

彭叔:“找吃的?”

陸寧:“是啊。”

彭叔心裏懸着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是落地,他帶着人從樓上下去,“欸,好好好。”

躺在屋內大床上,季言一想到與封盛僅是一牆之隔就心亂的很,尤其是在想到對方那平時從不外露的鎖骨,讓人想要一窺裏面……

啊啊啊啊啊啊,這該死的封盛!

季言在床上翻了個滾,就瞥見了床上剛剛彭叔留下的禮服。

不行他要換個腦子,把明天的衣服給試一試。

季言翻身而起将盒子打開,就看見盒子裏放着的西服,黑色的西服,奢華而又張揚。

別的Omega從米德堡出來或許會因為自己曾經的過往而夾着尾巴做人,可季言不是。他這一次從米德堡之中出來,為的就是讓所有的人都記得他。

他高調的從米德堡出來,引動喬伊對此事的關心,在借用喬伊之手讓人為他開了這個接風宴。

他要做給那些Alpha看,更是要做給那些被壓迫了許久的Omega看。

十分鐘之後,緊閉着的門被季言從裏面拉開。

“彭叔!”

“彭叔?你快來給我看看,我這衣服是不是……”

季言的話還沒說完,一擡頭卻是看見封盛半靠在屋外的圍欄處打電話。

襯衣卷起露出半截小臂,那修長的手指捏着手機,姿态慵懶而又随性。

那本是穿着的風衣外套被人脫了,此時就只剩下那件黑色的襯衣與同色的西服褲子,他靠在那整個人看上去向像是一株暗夜之中的蓮,靜美疏冷,禁/欲高貴而又性/感張揚。

季言的腳步猛地頓住,手裏扣着的扣子就被扣錯了一個。

封盛将電話給挂了,他的視線亦是落在面前的小Omega身上,光下,小Omega的衣服都沒穿好就急匆匆的從屋子裏跑了出來。

封盛将手機放下,腦子裏就想到了剛剛季言微微發紅的耳朵,像是海棠春紅煞是好看。

封盛邁步上前,季言向後退了一步,“彭叔呢?”

封盛:“有事出去了。”

季言走到一旁的圍欄處,扒着向下看了一眼,目光所及之處一個人都沒有,整個別墅安靜的,就好像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身上的衣襟散開,季言趕忙用手攏好,“既然出去了,那我就……”

季言轉過身,卻是正對上封盛那一張近在咫尺的臉,他吓了一跳,整個人向後退了一步。然而身後就是二樓的圍欄,在季言跌上去的同時,封盛就将手墊在了對方的後腰上,“小媽小心。”

微涼的指尖從後腰的皮/膚上蹭過,一股子隐秘的禁/忌的感情讓季言的耳朵紅了起來,“我……我沒事。”他伸手去推封盛的肩膀,“我回去了……”

小兔子撞到自己的跟前,封盛還哪裏肯将人放回去,他将手放在圍欄上,雙臂将人禁锢在方寸之間。

封盛低下頭去,目光從小Omega發紅的耳廓上移開,“小媽剛剛叫彭叔做什麽?”

頗為壓迫感的眼神讓季言咽了一口唾沫,“改衣服……”

封盛低頭仔細将人看了一眼,“小了?”

季言嗯了一聲,“有點扣不上了……”

封盛俯下身湊到季言的耳邊,“那我幫你?”

暧/昧的低語讓季言腦子裏亂成了一盆漿糊,尤其是在身體內獨屬于封盛的信息素尚未消退的情況下,他對于對方的信息素的渴望讓身體幾乎是不受控制的想要與人親近。

季言掐了掐自己的手指,讓自己清醒清醒。

這個詭計多端的Alpha,就是在挖坑讓他跳。

季言冷哼了一聲,伸手将人推開,“我看上将挺忙的,你去忙吧,這邊我自己可以……”

季言攥住自己微微散開的衣襟,快步從封盛的身前離開。

這個是非之地,還是盡快。

季言還沒走上前兩步,封盛卻是從身後将人抱住,“言言……”

封盛的聲音一頓,再次沖着人出聲,“我吃醋了。”

封盛的話帶着些許喑啞委屈讓季言向前的腳步猛地一頓,“上……上将……?”

封盛收緊了抱住對方的腰身的手臂,将頭埋在季言的頸側,自嘲的一笑,“你可知,我這輩子最讨厭的就是我的父親,而今,我卻連吃醋都是關于他的。”

季言攥緊了手。

封盛:“明明,孩子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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