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煩子指間有風雨
“啊呀, 千山摔倒了,要妙妙親親才能起來。”
妙妙頭也沒有擡的翻了一頁手裏的賬本,淡定的無視了正在她腳下的軟墊子上滾來滾去的洛家女将軍。而被無視了的洛萬水也半點不惱,她跟着在墊子上滾了滾, 始終保證自己會出現在妙妙的視線之內。
她的那柄慣用的銀槍随着她一道滾來滾去,妙妙有片刻的無語,心中腹诽這人居然也不嫌棄硌得疼。
“要妙妙親親才能起來~~~”
拖出一串可疑的尾音,洛千山爬到了妙妙的膝蓋上,嘴裏無聊的嚼着她的一縷長發,手搭在妙妙的膝蓋上,而下巴則擱在手上的可憐巴巴的望着妙妙。
妙妙看着那一搓被她禍害得不輕的頭發, 嘴角抽了抽, 目光仿若并沒有從面前的賬本上挪開,妙妙的另一只手卻撫上了洛千山的臉, 将她的那一頭長發拯救了出來。
長發的尾端還有可疑的水痕,這地方妙妙是素來不會碰的。熟練的将之沁入自己的洗筆水裏,左右今日上午她只是學習看賬,并沒有用得上毛筆的時候,因此那水中還算是幹淨清澈。
洛千山眼巴巴的盯了一會兒妙妙, 發現對方并沒有想要理會自己的意思, 她委委屈屈的抽了抽鼻子, 嘟嘴道:“嗚嗚嗚, 妙妙不愛我了。”
這人真是戲精本精了, 妙妙嘆了一口氣, 忽然擡頭驚喜道:“啊,睿睿你來啦!”
方才一臉萎靡的洛千山瞬間從地上滾到了妙妙的桌案之下,還屏息凝視,極力的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等了很久,洛千山還是沒有等到明睿的到來,她悄咪咪的從桌子底下探出腦袋,門口空空如也,別說太子了,就連端茶送水噓寒問暖的丫鬟也沒有一個。
“好啊,妙妙你學壞了,你都學會騙人了!”洛千山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麽,迅速的從地上蹦了起來,伸手就要去捏妙妙的嬰兒肥都沒有完全褪去的小臉。
“千山,不得對小姨姨無禮。”就在洛千山從桌子底下爬出來的空當兒,一道醇厚的男音傳了進來,洛千山的後脊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明睿走進來便看着他未過門的妻子在對他幼小可憐的小姨姨展開慘無人道的折磨,知道要是小姨姨有什麽損傷,他和千山都是在心眼只有針鼻大小的少國師那裏讨不到好處的。明睿自己倒也罷了,如今還有他家媳婦,想到了國師大人之前種種和妙妙有關的“心眼比針尖還細”的行徑,明睿果斷的制止了他的未婚妻子作死。
洛千山看見明睿,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
她死皮賴臉是蹭在妙妙這裏,怎麽說都不想回去,正是因為最近她爹知道她日後要位主中宮,操辦皇宮之中的一切事宜。為了以後不丢人,洛老将軍求爺爺告奶奶的才搜羅了幾位個中高手,務必請他們在自己女兒出嫁之前稍稍讓洛千山知道點兒基本常識,不至于以後成親之後慌亂。
洛家的女将軍被那一屋子的先生念叨,終于有一天她受不了了,靠着自己一身飽含力量的的小肌肉和高超的武藝,避開那些師父的魔音傳腦,一溜煙兒的往妙妙這裏來。可是洛千山人算不如天算,她哪裏知道妙妙因為婚期将近,也在象征性的學習管家。于是,在洛千山辛辛苦苦的突破重圍到了妙妙身邊的時候,妙妙手中的賬本無情的将她格擋了開去。
洛千山:藍瘦香菇嘤嘤嘤~
因為她家小哥哥太全能,妙妙這所謂的管家還真是學的非常水,課程被縮減又縮減,張家大夫人也縱着自家小閨女,于是到最後,妙妙只需要看完那本記載了顧尋川家産的賬目就可以了。
顧尋川為她整理好了自己的部分身家,細心剔除了諸如“龍骨”、“望月犀犀牛角”、“蟒皮”之類太過詭異的東西,只留下了金銀字畫的部分。而妙妙的課本,便是這些記載了顧尋川收藏的金銀書畫的賬目。
之前少國師和錦鸾公主小定的時候,錦城人對顧尋川的財力已經有了模糊的認知,而這一次,妙妙看着眼前厚厚的明細賬目,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她家小哥哥似乎很有錢的樣子?
又拿起另一本賬本掃了一眼顧尋川名下還是的鋪子,妙妙默默的合上了賬目——在此之前,她還抱有一腔雄心壯志,準備着當一個合格的賢內助,幫着她家小哥哥整理一下名下産業什麽的呢,不過在粗略了解了那是多麽大的工程之後,妙妙果斷放棄了這個作死的想法。
管家什麽的……既然小哥哥說不忍心她太勞累,那麽她就心安理得的做個甩手掌櫃好啦。
沒有絲毫心理負擔的合上了賬本,妙妙抻了一個懶腰,對開始拉扯洛千山的明睿說道:“睿睿,千山不喜歡的話,不要逼她太過,宮裏的事情交給誰做都一樣的。”
很難想象折斷洛千山的翅膀,将她鎖在深宮之中會是怎麽樣的場景,總之這并不是妙妙想要看到的,也并非是明睿想要看到的。只是感情始終都是兩個人的人事,不需要旁人指點,也不需要旁人指指點點,所以妙妙只能點到為止,說出自己的隐隐擔憂。
小姨姨說的事情,明睿很久以前就已經考慮過,所以此刻他只是笑了笑,沖着妙妙道:“小姨姨越發有大人模樣了,果然成親就有很大不同。”所以,還是考慮一下,把他那個糟心的永遠長不大的弟弟明川嫁出去吧,這樣他好能夠成熟一些。
“是啊,妙妙都不叫我千山小姐姐了。”洛千山也湊了過來,對妙妙說道。
妙妙被他們兩個人戲谑的目光弄得臉紅了一瞬,不過還是一本正經的道:“輩分不能亂。”因為洛千山和明睿的婚事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所以小姑娘也開始注意起了他們之間的輩分。如果明睿叫她小姨姨,而她反倒去叫洛千山小姐姐,那明睿和千山之間該多尴尬啊。
妙妙自覺自己是十分能夠體諒家中小輩的那種小姨姨,于是她果斷的改了口。
饒是女将軍的臉皮比城牆都厚,被這樣清澈的一雙眸子盯着,洛千山的臉上還是升騰起了一股熱意。明睿愣了愣,轉而握住了洛千山的手,沖小言歡笑道:“還是小姨姨考慮得周到。”
三人又說笑了一陣,趕在洛将軍檢查洛千山功課之前,明睿将人送了回去,妙妙看着那邊兩道身影相攜而去,漸行漸遠,她抿着唇笑了一下,而後又将視線落在了手中的賬本上。
只是妙妙從來都有睡午覺的習慣,今天确是被洛千山攪和了幹淨。手中的賬本筆跡凜冽,每一筆每一劃都帶着她家小哥哥的氣息。妙妙想起今日偶然外出還遠赴邊疆,撲滅那場險些将大安糧草都燒毀了的大火的自家小哥哥,她悄悄的嘆了一口氣——分明才分別不到兩個時辰,她卻已經開始有些想他了。
漸漸地,妙妙的小腦袋開始一點一點的,最終小姑娘像是認輸了一般,秀氣的打一個呵欠,将手帕鋪在那厚厚的賬目上,枕着他們,妙妙也緩緩阖上了眼睛。
只是她這一覺睡得卻是極為不安穩的。
妙妙在閉上眼睛之後,腦海之中先是開始将她的那些前世一遍一遍的重複不說,還專門挑揀她在那十世之中慘死的樣子。那并不是什麽讓人愉快的經歷,妙妙皺了皺眉,想要試圖清醒過來,可是嘗試了一番,妙妙驟然發現,自己居然醒不過來。
她将指尖聚集起靈力,卻不知道從何處下手,所以只能在這不愉快的回憶之中輾轉了。
這種反複觀看自己是怎麽死的的畫面,多多少少會讓人産生一點不适的感覺。妙妙這樣一個柔弱的小姑娘,卻是面不改色的看着眼前的情景。哪怕如今正輪到她有一世趕上災年,被人切掉四肢拆骨一點點吃了的場景,妙妙也并沒有表現出任何不适應來。
只是有些惡心而已,卻不是不能承受的。
如今妙妙雖然還沒有歸位,但是若是這個時候妙妙還沒有察覺出來事情不對,那都白白辜負了妙妙身體之中的白澤血脈了。如今妙妙雖然還是注視着自己眼前的血|腥的一切,可是心中開始探究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了。
妙妙在算天塔的時候看過國師大人的一些書,雖然白澤自有自己的修煉方法,不過顧尋川卻總是想要讓妙妙多學習和了解一些東西的。因此一有時間,顧尋川就會給妙妙将一些有意思的功法陣法,哄着小毛球跟着修煉個一招半式的。或許是因為小白澤本身就是從陣法之中脫化而出的,因此妙妙對于陣法的學習能力不是一般的高,許多陣法妙妙只要看上一遍就能記住。
如今妙妙只是稍稍留心觀察一下周圍,就能輕易的找到自己夢境之中被人動過了手腳的含痕跡,妙妙料想的沒有錯,她這樣的無端發夢,果然是有人刻意為之。可是這個人想要做什麽?妙妙咬了咬唇,一時之間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被眼前血|腥的場景弄得有些生理性不适,妙妙索性也不去理會什麽打草驚蛇,她果斷的在夢中來到了這個陣法的陣眼所在地。這裏還有着淡淡的異獸氣息,讓妙妙越發的肯定事情絕不簡單。
她雖然是一只血統純正都白澤,但是到底是幼獸級別。在這個進入她的夢境之中設下陣法的異獸面前,妙妙更是就連小奶獸也算不上了。按說倚靠妙妙的力量,是不可能搗毀這個陣法的陣眼的,可是問題是這是妙妙的夢境,妙妙近乎有着絕對的控制權,因此妙妙只是心念一轉,接着便搗毀了這個迷陣的陣眼了。
眼前的場景如同流沙一般的坍塌開去,妙妙只覺得自己一陣恍惚,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妙妙便看見了被她當做枕頭的厚厚賬目。
一雙帶着一點烈火的味道的手擁住了她,妙妙不必回頭就知道這是她家小哥哥。回頭果然看見男子清隽的面龐,妙妙還是露出了一個驚喜的笑臉:“小哥哥你回來啦?”女聲甜脆,絲毫聽不出方才受到了多麽大的驚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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