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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3-04-24 23:21:59 字數:7809

「所以說,那繼父是人渣,改天我們該一起出手,看是把他手扭斷,還是把腿打斷,讓他再也不能揍別人。」喻子楠一邊榨果汁,一邊建議。

「以暴止暴?應該還有更好的辦法。」喬賓一面煎蛋一面應著。

「比方說?」喻子楠揚頭詢問。

「比方說坐牢。」讓人渣被圈禁,而非留在外頭讓人看了心煩。

「也是。」喻子楠倒了三杯果汁,看著喬賓煎好蛋熟練地置於盤中。「她到底還要多久?我們要等她開動嗎?」

「她還有三十秒。」喬賓又擺好吐司。

「沒見過一個女人動作那麽慢的。」

「喻子!這你就錯了,通常要一個女人五分鐘就打扮好,簡直是天方夜譚。」

「也是。」喻子楠點頭,拾眼随意一瞥,就見到原曉玫。「我的媽呀!」

喬賓跟著擡頭,看到原曉玫又是一張花臉,不禁快昏倒。她是怎樣?真的故意要強奸他的視覺,還是她是色盲、審美觀與衆不同,硬是要把五顏六色灑上五官才甘心?

「現在是大白天,麻煩你別扮鬼吓人。」喬賓冷冷說著,又從冰箱拿出奶油。

「這一切都是幻覺,騙不了我的,我還要吃早餐……」喻子楠很快地轉過頭,但是一看到荷包蛋,居然想吐。嗚……這是自作孽不可活嗎?

「哈哈,原來這不是你們這兩個大——色——狼要的『氣質』啊?」原曉玫笑嘻嘻。

「拜托你查一下字典,或是到路上問人一下,這樣叫有『氣質』我喬賓倒立行走三天!」唉!果然躇蹋衣服了。

「喬子!你回得真好!她這樣叫有氣質,恐怕只符合火星人的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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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喻子!你別侮辱火星人。」

「哈!真不行啊?」原曉玫還是得意,拿了一片吐司啃著,見喬賓瞪著自己,只是回了一笑,更将那鮮紅的唇咧成血盆大口。

「算我求你!去卸下臉上那層油漆!」喬賓沒好氣道。一夜沒睡還要受這種折磨,他快昏了。

「好。」原曉玫又笑,卻是沒行動,又啃了一片吐司。

「喬子!我對不起你!我錯了!」喻子楠蒙住眼誠心認錯,他不該出爛題害自己。

「你知道就好。」喬賓咬牙回著。

只見原曉玫痛快地啃著早餐,喝完果汁,才拍拍胸前的吐司屑。跟著她給喬賓一笑。

「我也不想跟你耗,好好等我變裝吧!若是OK,咱們晚上就去讓某個凱子流口水,然後就各自說bye-bye!」原曉玫站起身,手叉腰,很有自信地說著。

「你有這種自信我實在佩服得五體投地,這就請你去好好『變裝』吧!」喬賓只覺得頭很暈,希望女鬼趕緊消失。

原曉玫又給他血盆大口的一笑才離去。

喻子楠聽到碰碰碰怪獸步遠而去的聲響,才再度睜開眼。

「喬子!你真的很厲害!竟然能與她對視。」

「趕快吃吧!」喬賓嘆氣。「省得等會再受一次驚吓,會噁心三天吃不下飯。」他料想女鬼絕對不會只吓他們一次。

喻子楠驚吓過度,反而大笑出聲。「一天被吓三回,以後我們的審美觀一定會大大改變。」

「是。」喬賓很快飲盡果汁,希望胃趕緊消化完畢以免稍後會反刍。

喻子楠像是理解,很快地跟進。於是三分鐘內,他們将早餐清空,還迅速離開廚房,以免等會女鬼又出現,害得他們看到油膩的東西會想吐。

走到客廳後,喻子楠很卑鄙地故意背對樓梯而坐,心裏想著的是要先等喬子瞧見,視他的反應再決定自己要不要看好戲。

但這回沒有碰碰碰的金剛腳步聲,一點聲音都沒有,但喬子的臉卻呆呆出神,莫非又是看到鬼?

喻子楠伸手在喬賓面前揮了揮,檢查他是否真的驚吓過度,卻被他一手抓住。喬賓用下巴朝樓梯邊點了點,喻子楠只好緩緩、慢慢地回頭。

「老天!」喻子楠側著頭細瞧十秒不止,才發出這聲驚嘆。

女鬼道行很高,五分鐘前還是可怕的蜘蛛精,現在卻變成倩女幽魂裏的小倩。

她身著白色露背小洋裝,清亮的眸子閃著光彩,青春的皮膚粉嫩粉嫩,而唇邊那抹動人的水亮紅,更襯得她性感誘人。清麗脫俗加上一絲性感,正如電影「一樹梨花壓海棠」裏那勾引成熟男人的小羅莉。

老天保佑!幸好自己是愛小孟的,否則早被這小羅莉給吸了過去。就像喬子現在這樣!喻子楠心想著。

「好哥哥,這樣行嗎?」原曉玫赤腳輕步,移至喬賓身前,玩弄著他的衣領說著。

喬賓笑著避開她在他臉上輕輕撫過的那一指。「你再說幾句話讓我聽聽。」

「說什麽?」她原本清麗的容顏随著眉一揚、怒意一現,登時打回原形。

「多說幾句話讓我瞧瞧你晚上能不能過關,咱們能不能就此一拍兩散!」喬賓任她半倚在自己身上,微笑說著。

眼看她的野蠻又要發作,但她似乎想到早完早好,随即又是微笑。「親哥哥,你要我說什麽?我真是不懂。」用的是極其溫柔黏膩的語調。

喬賓忍住笑。「瞧你這般,要今晚就能過關,只有一個辦法。」

「請問那是?」她用指輕戳他的臉頰。

喬賓笑,順著她的指力擺動臉,一邊努力吐出幾個字:「那就是你千萬別開口。」

她真的在瞪他了。「別開口就別開口!你這死白癡色——狼!你以為我愛玩啊!去!」

喬賓哈哈大笑,看著她從自己身上跳開,又碰碰碰躍上樓,不禁覺得十分有趣。

而喻子楠始終瞪著大眼,從這場戲開幕到完結,大氣不敢喘,唯一的表情是驚奇。

「喻子啊。」喬賓好笑地喚了他一聲。「勝者為王。」

呼!想到今晚贏了之後就能擺脫這小鬼,喬賓心情很愉快。

喻子楠眨眨眼,這才覺悟喬賓很可能一天就完成自己所認為的艱钜考驗,不知該甘拜下風嘆氣,還是為了以後可以好好吃頓早餐而高興。

還不到三分鐘,又聞碰碰碰的腳步聲,喬賓和喻子楠正在擔心天花板可能會塌陷,轉頭望向樓梯口——媽啊!又見鬼了。

原曉玫不僅又畫回花臉,還将喬賓老妹的衣服亂搭,粉橘上衣搭深藍色短裙,喬賓當下判定她一定是色盲。

「你一定要這樣扮鬼吓人嗎?」喬賓扶著頭,覺得頭很重。

「幹你啥事?」她假笑回著。

「去哪?」喬賓見她步向門口,轉頭問道。

她回頭奸笑,一手提著包包,另一手叉腰,像極得意萬千的女鬼。「本小姐不需你這死白癡改造,自然不用待在這裏,晚上見啦!」

喬賓忍住笑,任由她出門,喻子楠才想阻止,喬賓就揮手要他稍安勿躁。果然不到三秒,就聽見院子裏的大狼犬狂吠,以及女鬼的尖叫。

「死白癡養白癡狗,哪有狗吠屋裏人!救——命——啊!」

為免大狼犬攻擊女鬼造成傷亡上了社會新聞頭條,喬賓很快地走出門,叫了聲「狼子」,又做了個手勢,大狗才乖乖就原地坐下,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般露齒喘氣。

原曉玫拍胸順氣,剛才被大狼犬撲上身,只覺得恐怖萬分,待一口氣回緩後,才叉腰瞪向喬賓。「你放狗亂咬人!」

「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放狗咬人?」喬賓好笑道。

她本想回嘴,但沒時間陪他耗,又怕狗來追,只好小聲道:「那我走喽!」

他好笑點頭,見狼子又想妄動,比了個手勢,於是狗乖乖,而她則輕步倒退離開。

「你真讓她走?不怕她不回來?」喻子楠擠在門邊,低聲問。

「沒的事。」喬賓回了一句,見她拐彎走出巷口,才掏出車鑰匙上車。

喻子楠步到車邊。「你要跟蹤她?」

「是啊。」喬賓咧嘴笑。「我實在很好奇她畫張鬼臉到底想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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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曉玫先是到便利店買了口香糖找零,随即滿嘴嚼著等候公車,不到半刻,又躍上公車就坐。

她拿出皮包裏的那張支票,呆呆望了好一刻,只覺得這一切有點不可置信。這年頭竟然有人玩低級游戲還請她配合?還出手就是一百萬呢!他是怎樣?太有錢了?這麽有錢怎麽不慈善捐款,好成為真正的活菩薩?

她輕笑一聲,又收好支票,反正她就陪著玩一晚,賭這一百萬到時候真的會兌現,那她可就減輕了很多負擔。

路途遙遠,難得昨晚睡了個好覺的她,此時不像往常般一上車即補眠,反而是清醒得無以複加,只好讓思緒任意漫游,但想來想去,都是那個叫喬賓的人的笑臉。

她實在不是故意要一直喊他色狼,因為他一點也不像。他看起來比較像是女人會故意對他挑逗的那種;她也不是故意要一直踢他下體,一直這般,只是因為他望著自己五花臉的眼神,好像自己真的挺像鬼,讓她很想惹他生氣。

呵呵,不知不覺想到他望著自己鬼臉的表情,能忍住不笑、不別過頭去的他啊,還真是少見,比她故意裝美人逗他,他還能柳下惠一般,更讓她覺得有意思。

很可惜,與他交鋒只能止於今晚。她沒時間耗太久,也沒那種有錢人的身分地位與風情來應和他的游興,今晚之後,就讓她功成身退,然後帶著這奇異的經歷繼續過日。或許之後,她在有空時,能将這回憶反覆抓出品味一番。

猛然憶起,洗澡到清醒之間的記憶全是空白,難不成自己真困到睡死在浴缸裏?

既然自己醒來時已不在原處,那又是誰撈起了自己?紅著臉想著,結論出不會是那死守童男身的「喻子」,那就是喬賓喽!

紅撲撲的臉傲然地轉過頭望向窗外。

想必他應該是看到自己的傷了?

她不要任何人的同情,而她很感激喬賓沒有假惺惺地表現出類似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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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縣市交界處跳下車。

不需看到她的花臉,看到她誇張的跳躍動作,喬賓就知道是她。

她跑跳著步行一陣,走過一個中年男子,男人給她皺眉的一眼,她随即呸了一聲。「看什麽看!有什麽好看!去!死變态!」

喬賓好笑地望著她的背影,她自己畫這般鬼臉還不許他人多瞧,可真是逗。

跟著就見她走進一家柏青哥店,喬賓不禁皺眉,她身上只有三百元,能玩多久的小鋼珠游戲?還是拿那支票去貼現了?她小小年紀,想必沒見過支票吧,會知道能這樣換現金嗎?他十分懷疑。

憶起昨晚她那身戲服上有十分濃重的煙味,只是一個念頭,讓他想著,難不成她在這裏工作,是開分小姐?

喬賓皺眉,想著她的濃粧,以及她的言行,突然覺得十分有道理。濃粧一抹,雖是難看許多,但也可降低被真正的變态輕薄的機率,想到這裏,他不禁微笑,覺得這小鬼倒是挺聰明。

唉!她才十七,又中途辍學,哪有什麽好工作能讓她做?想到李木新所說的,陳秀琪昏迷住院半年,醫藥費沒著落,那張保山也不理,所以她才當開分小姐?

開分小姐的薪水雖不如槟榔西施,但不需露肩露奶、不需被人輕薄,又可扮鬼吓人——她老板倒真能忍受啊——他推敲著她的思考模式,愈來愈覺得其實她滿可愛的。

只怕她當班是八個小時呢,他該等在這裏嗎?這時喬賓真想在她身上挂鈴铛,好能随時掌握她的行蹤,否則以她愛跳愛逃愛踢愛咬的個性,他還真難抓到她。

啧。瞧她先前在自己手上留下的齒痕,她也真狠。

他下車到後車廂找了件乾淨的襯衫,回車上變裝完成後,又由置物箱取出墨鏡戴上,随即下車走進柏青哥店。

臺灣人也真愛賭,有人賭樂透,有人跑地下賭場,有人玩柏青哥,他喬賓自己也是,和喻子楠玩了十幾年的「勝者為王」游戲,根本就是大哥不需笑二哥,應該拜把才是。

他自嘲想著,在蛇鼠一窩當中,努力搜尋她的身影。店裏還有一個開分小姐,只是粧沒原曉玫這般可怕,但姿色倒也還好。

巡視了一圈,喬賓終於理解,她真的沒錯,也不是色盲,萬一她真的穿一身高級時裝到這裏,只怕是極端不搭。

才瞥見她花臉側面,就見到她的手正拍在一個男人背上。

「手氣不順啊!再換一千試試嗎?」沒刻意兜售,滿臉笑著,仿佛只當是工作。

男人沒瞧她,只是撈出一千換代幣,再度試手氣。

之後,她又随處晃著,有人要開分她就收錢效勞,有人要換代幣她就取錢給,既沒賣色也沒乞憐,很像好強鬥狠的她。

瞥見她走往這裏,喬賓随即閃身躲在機臺後,一個念頭興起,他悄悄步至櫃臺。

「老板在嗎?」他問櫃臺後的女人。她的粧也濃,只是沒那麽像鬼,但他猜測卸下粧一比,眼前這女人只怕比原曉玫恐怖。

「啊?」她表現得像是他在說外語。

「老板在嗎?」喬賓扶了扶墨鏡,又問了一次。

「我就是。」那女人應道。

「嗯。」喬賓暗罵自己不該因為對方是女人,就直接把她當作櫃臺小姐。「你好,我想跟你問一個人。」稍稍轉頭望原曉玫,以免自己的行蹤被她發現。

「哦?」那女人顯然不安著,深怕他來找碴似的。

「原曉玫在這裏工作多久了?」他開門見山。

「曉玫啊?五個多月啦!她也欠你錢嗎?」

喬賓沒有忽略那個「也」宇,當即追問:「她欠誰錢?」

那女人瞪著他,仿佛他是火星人木星人或其它相當的。「你問這幹嘛?你又是誰?」

「我是她朋友。」

那老板瞪著他的行頭打量著,随即又瞥向原曉玫,來來回回數次,害喬賓很想把她敲昏,她這般行徑只會引人來觀,什麽正面意義都沒有。

「她欠我錢,所以在這裏工作。」那女人終於将喬賓歸類完畢,這樣回答著。

「嗯。」喬賓點點頭。難怪這女人能容忍原曉玫的花睑,因為沒得選,還是因為她自己也一樣是花臉?

他轉頭尋找原曉玫的蹤跡,只見她面朝門外扭轉脖子活動筋骨。「借一步說話如何?」他低聲問老板。

那老板又瞧他片刻,臉上浮起理解的神色,随即指了一個方位。「你先進去那裏。」等他走了幾步後,老板扯著嗓門叫著:「珮君!來這裏顧一下。」随即跟著進入小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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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女人啊!」老板點根菸抽著。「我是說秀琪。」

「原曉玫的媽媽。」喬賓和老板對坐,應了一聲。

「是啊。大美人一個。我和她是高中同學,以前總羨慕她很多人追。」那老板又吐口煙。「想來她第一任老公是不錯的,只是中途失了業,染上酒瘾,有一天酒後駕車,車禍死了。這樣的死法很糟很笨。」

「嗯。」喬賓點頭。李木新說的是張保山的事,此刻他想聽聽陳秀琪的事,看看能否拼湊出原曉玫全部的背景與性格成因。

「秀琪也滿堅強,老公死了,保險金又被用去當車禍和解金,沒辦法,只好又來找我。老公死前她就想來我這邊工作賺錢養家。但這裏份子雜,我先前沒答應她。你知道,因為她長得太美。」

喬賓有點不解,長得美就不讓人家在這裏工作?

老板看到他墨鏡上頭那兩道眉挑動,知道他疑惑,熄了菸,嘆口氣,又說:「這裏份子雜,進出的不是好男人,她在這裏工作,只怕沒事招惹男人死纏。」

「嗯。你顧慮得沒錯。」喬賓點頭。

「老公死後,她沒什麽路走,我實在不忍心,只好讓她來。她工作沒幾個月,就給張保山那個混帳纏上了。」

原來張保山的賭性倒是先由小鋼珠玩起的。喬賓心想。

「張保山雖然長得人樣,家裏也還有點錢,但來這裏的男人,老實說一句,十個有八個是人渣,秀琪就是給他纏上了,纏了半個多月,有一天被強要,懷了孕想打胎又不忍,於是糊裏糊塗地嫁給張保山。」老板說完嘆口氣,又點了根菸。

啧。很慘!謝謝老天保佑,幸好原曉玫比母親堅強蠻橫且聰明得多。喬賓心想。

「那小孩呢?」喬賓突然想到,她若有個弟弟或妹妹,他怎麽沒聽李木新說起?

「哼!」老板吐出煙圈。「愈賭愈大、愈睹愈輸,打老婆的男人一個,把自己的骨肉都打掉了。」

「原來如此。」喬賓點頭。剩下的事他都知道了,原曉玫為什麽在這裏工作,為什麽畫個花臉他也知道了。「曉玫欠你多少錢?」不知不覺中,他喊她的名去了姓。

「沒交健保費,也沒錢付醫藥費,醫院要趕人,秀琪她娘家也被借窮了,你該知道嘛,借急不借窮啊!曉玫沒辦法,只好來求我讓她工作,前前後後向我借著先付,一邊工作還錢。還得差不多了吧,只剩五六萬。」沒直接回答,老板倒是交代了前因後果,

雖是這麽說,但老板心裏知道沒那麽容易。秀琪還在住院,昏迷這種狀況又不是曉玫她自己能照顧的,只怕是還完還得再借,就這麽累著直到有一天秀琪她……但看眼前這男子,似乎全都想好了似的。

「我等會提款給你。」喬賓沒想就說著。「你叫她別來上班了。」

對於他要替原曉玫還債,老板像是一點也不訝異,反而是揚眉問:「不擔心我是騙你?為了你的錢?」

喬賓微笑。「是你教她畫花臉的?」

「啊?」老板一愣。「你怎麽知道?」

因為描繪的重點與用色挺像。喬賓心想。「你既然教她畫花臉,又怎會騙我?」

「啊?」老板又是一愣,随即才意會。原來他知道自己不欲曉玫被登徒子爛男人糾纏,才教她「化粧」,既然自己會有這種好意,又怎麽會騙他?

「附近哪裏有提款機?」喬賓拉下墨鏡問著。

老板終於瞧見喬賓的眼,那是一雙溫柔愛笑的眼睛呢。她微笑想著。「由這門出去,轉角就有。」

喬賓微笑,随即踏出門去,留老板一人倚著袅袅煙圈,望著喬賓的背影,心裏感慨著或許陳秀琪的女兒終能比母親幸運。

不到幾分鐘,就見喬賓帶著一疊鈔票回來,直接交給老板。

「沒那麽多……」老板拿著一疊鈔票,直覺道。這疊比五六萬該有的還厚。

「多的算是幫我忙,把她解雇。」喬賓好笑道。

「我該怎麽跟她說?」好端端地,曉玫乖乖地,她無緣無故要人走路,那理由該是什麽?

喬賓拿下墨鏡,露齒微笑。「你就說她的粧太花,吓跑了很多客人吧!」

「啊!」老板楞了一陣後,感覺啼笑皆非。

「還有,別跟她說起我。」喬賓又笑,想到了什麽,拿出名片。「我需要補個眠,勞煩你在她最後一天上班收工時,打電話叫醒我。」

老板楞楞地接過名片,連忙點頭,這才順道瞄了上頭的名字。原來他叫喬賓啊。

也沒等她回過神,喬賓即戴回墨鏡由邊門離去。那老板先是呆呆地笑了一陣,笑得仿佛自己的親生愛女找到好歸宿般,随即又想起什麽,連忙奔到鏡前,瞧著自己的濃粧。

「這樣的粧真的會吓跑客人嗎?」老板喃喃。「我只是想趕走登徒子而已啊,莫非這是生意不如隔壁的原因……」老板不斷思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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