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比鬥開始

鹹郡王旁坐,輕笑。

“若說京中武藝豔壓雙絕的,還得是官家親賜金銀雙匾的太尉府,小世子本家那位兄長,定遠小将軍,只可惜,他不在京中,除他外,我看啊,別人也無甚看頭。”

“郡王爺你這是在說笑了,一般散客,也能和少将軍比,他可是永康郡主都誇贊的人。世子爺,你如何看?”言祝新又問。

他怎麽看。

他坐着看。

樓下那人實在惹眼的很,虧得言祝新還不識得她,否則今日這話題定是沒完沒了。

看他家那個沒出息的侍從便也知曉了。

金樽驚死了,喜得直跺腳。

是她。

是她哎。

回過首來看向自家世子爺,喜得臉上如同過大年,還沒說話,就被世子爺一記眼神威脅。

好吧,他還是繼續趴回欄杆上,獨自個兒看李家大姑娘吧。

場上比試将過一半,王家兄弟遲遲不見動手。

謝禮青猜測:“必是養精蓄銳,李娘子你莫要着急,再等等。”

李宴自然很是坐得住,她今日目标也不在王家兄弟身上。

只待兩兄弟相繼打完擂臺,中場休息,臺上小侯爺情緒甚為高漲,舉杯邀盞,共衆人同賀。

臺下衆人,共同舉杯,聽小侯爺賀詞。

喝着酒,李宴低頭與身側李屈道:“王家兄弟不足為懼,速戰速決。”

李屈颔首。

中場休息結束,此時在臺上的,是王家長頭的那個,李屈提了槍上場,底下小有議論。

謝禮青還擔憂:“王家兄弟中,這長頭的王覌一手槍法我是見識過的,日前你家,對,你家這個小弟不就輸給了他,只怕你家兄長上臺,這回再拿不定那王覌,日後恐在京中無以立足啊。”

謝禮青的考慮不為過,今日盛宴,聚集了多少京中英傑和世家子弟。

李宴輕哼一聲:“今日之後,孰勝孰敗,且還另論,大人莫不是覺着我那兄長此番會輸?”

謝禮青也不敢保證,只道:“若是李姑娘你上場的話,必是能拿下那王覌的。”

李宴笑笑不說話。

而後道:“大人不妨再觀一觀。”

王氏子弟,近些年來,習得一手槍法出名,名聲已遠超而今的李家。

李家小門小戶,家中唯一有官身的子弟,在京中半點水花也掀不動,衆人連他是誰都不知曉。

現下李屈上臺,王覌放肆大笑:“月前你家小弟連我十招都接不住,現在竟是将你放出來了,李屈,你是不是忘了,幾年前,你已然是我的手下敗将,今日還想丢這個醜?”

李屈面色下沉:“不要啰嗦,王兄,請先接招吧。”

場上比鬥開始。

臺下的李朝咬緊了嗓子,煞是緊張。

輸給王家兄弟的場景,仍然歷歷在目,這樣的醜這輩子他都不敢再吃了,真的很擔心大哥哥輸完後,從此會一蹶不振。

他那樣要強的一個人。

李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同樣緊張的,還有謝禮青。

可沒想到,十招之後,場上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謝禮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滴個親娘耶,王覌怎麽倒下了!”

花了片刻功夫,總算意識到,這局是臺上的李屈獲勝後,他徑直站起了身,放聲高喊:“好!”

臺下衆人被這場變化殺的猝不及防,謝禮青高呼之後,衆人才開始高聲稱贊。

氣氛顯見的熱絡起來。

謝禮青激動的不行,複坐下後,難掩喜悅:“沒想到你家大兄弟也是個人才,他果真是真人不露相,連王覌都輸給了他,這下看那對王氏子弟還怎麽嘚瑟。”

李宴問:“謝兄與那王覌有什麽淵源?”

提起這個,謝禮青不太好意思:“這兄弟倆仗着一身本事,調戲青雲姑娘,還說我,說我……”

“說你不能人道?”

“嘿,李姑娘,你輕些,”謝禮青左右看了看,“我現下這病都快好了,又不是誰都不能碰,至少你家北椋姑娘——”

北椋耳力驚人,他二人壓低聲音說話,她冷了眼,立在一旁,一個眼神頓時壓過來。

謝禮青吃夠了她的苦頭,可不敢在人多的地方再惹她,頓時噤了聲。

李屈小試牛角,初露鋒芒,臺下明熙縣主瞧着有趣,道話:“這人瞧着不錯,槍法剛韌,确實比王氏兄弟厲害,打聽下哪裏人氏。”

縣主身後,郭峽目露兇相。

他親自送進大獄的人,竟然還活着。

呵,那今日就是他的死期。

“縣主,屬下願意上臺一試,與他讨教一二。”

他身旁,縣主內衛張顯峰拉住他的手臂,低語:“你的腿才恢複好,休要胡來。”

縣主回首來:“哦?你願意上臺一試?甚好,那就讓衆人瞧瞧,我明熙縣主府的侍從是什麽本事,此番,只贏不輸,若是敗了,丢了我的臉面,你知道下場!”

郭峽應聲:“屬下領命。”

王家兄弟落敗,衆人看出了一絲精彩,不想,現下上場的,竟然是縣主身邊內衛。

一時,整個場子都熱了。

謝禮青瞧見,再度驚詫:“是他!不是冤家不聚頭,這小子贏了我多少球,”頓時他又想到,“日前害你家兄長入獄的,是不是他?”

李宴點頭:“是他。”

場上氣氛焦灼,謝禮青仿似想到什麽。

他瞧着身旁的李宴,見她目光鎮定,神态穩重,場上是她的兄長,她也能這麽淡定。

莫非,今日的局面,也早已在她預料之中?

臺上的郭峽拿着的是刀,與李屈兩招切磋之後,他低聲嘲諷:“還真是命夠硬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進來,一頂棺材的錢可準備好了,你若現下就服,我留你一具全屍。”

李屈用槍抵着他的刀,瞧見他面上的盛氣和輕蔑,霎時,想起與他交手的樁樁經歷。

縣主身邊的內衛,腰挂金竅長刀,素來目中無人,對付一個郊外的下等武官,那都是他一句話的事。

害他丢了官職,慘遭戴家退親。

一時,所受屈辱統統湧上心頭,李屈鉚足了勁,大吼一聲。

“既如此,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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