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一次親密接觸

周五，吃完晚飯，陳言舟拿起球準備去打球。夏麗看了眼正窩在沙發上看着陽臺風景的丙寶兒，覺得這孩子單薄的身影透出一種孤寂感，讓她有些心酸。

當下她對陳言舟說：“帶上你妹妹一起去。”陳言舟想也不想的說：“不要。”丙寶兒也開口：“阿姨，我不愛打籃球。哥哥帶我去到時也玩得不開心呀。”

無條件挺妻的陳驕在旁邊搭腔：“媽媽叫你帶你就帶，哪這麽多廢話。正好可以讓你的朋友見一下你妹妹。寶兒，随便玩玩當散步。”聞言，陳言舟沒好氣的對還呆站一旁的丙寶兒說：“還不跟上。”

她哦了一聲，反應慢半拍的換上紅色帆布鞋。

到了社區籃球場，柳子栎，大貓，餘程早已經占了一個球場，看到陳言舟，遠遠就揮手招呼了。當丙寶兒從陳言舟身後站出來時，那群少年都瞪大了眼，只有柳子栎了然的對丙寶兒擠了擠眼：“嗨，寶兒，你也來了。”

陳言舟不着痕跡的看了一眼淡然站在一邊的丙寶兒，漫不經心的開口：“她是暫時寄住在我家的一個妹妹。”

丙寶兒穿着純棉白T恤和牛仔藍色短褲站在那裏，一副鄰家小妹妹的乖巧模樣。這三個男孩都是獨生子女，一看到少女乖巧模樣，心生好感。也許每個男生都曾幻想有個軟糯乖巧聽話的妹妹吧。“你好，我叫丙寶兒。”“寶兒，再叫聲子栎哥哥。”“我大貓”，“我餘程”。

柳子栎的手搭在陳言舟肩上說：“哎，真羨慕你多了個妹妹。”柳子栎和陳言舟從小學一年級時就在一個班。那時的他比陳言舟還要高一個頭。某日他在校外被高年級的學生圍堵要錢，正要屈服時，他一眼看到了正從旁邊漫不經心的走過的陳言舟。他記得這個懶散少話的同學是自己的同班同學，于是出言喊救命：“同學，快幫我找老師來。”陳言舟反應慢半拍的轉過身來，一臉呆萌。

那群高年級同學看到陳言舟穿的衣服是品牌專賣店的，心裏想又來了一只肥羊，當下其中一人想要去抓陳言舟。下一刻他卻狠狠的挨了一拳。陳言舟手腳利落卻狠辣的幾拳下去，這些欺軟怕硬的高年級同學早吓得屁滾尿流的跑了。

柳子栎一臉崇拜的看向眼前的小少年，屬于男人的友誼就此開始。後來他才知道，陳言舟從3歲就跟着陳家爺爺練長拳打太極了。當然陳家爺爺後來知道自己教給孫子的一身好拳法被用來打架鬥毆後氣個半死。

陳言舟面無表情的把對方的爪子從肩上撥下來，冷聲說：“她不是我妹妹。”一個跳躍，三分球完美入框。丙寶兒含笑看着眼前一幕。柳子栎怕冷落她，體貼的遞給她一個籃球，問她會不會打。丙寶兒搖搖頭，擺擺手說不會。柳子栎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把球塞進她的手裏，并且作示範。

丙寶兒看了一會，也學着把球往球筐投去，結果球連筐都沒有挨着就掉下來了。惹來少年們一陣大笑，只有陳言舟事不關己的投自己的籃。“來，你拍球時，要用五指拍球，手心不要碰到籃球。投球的時候呢，手心也不要碰到球，用手指的力量把球托起來。就像這樣，雙腿起跳的瞬間，手腕用力往上送球，同時進行。”柳子栎邊教邊示範，一個跳躍，籃球在筐裏漂亮的轉了幾個圈後進筐。

夜風習習吹來，帶着夏日特有的涼爽與濕氣。其他人都含笑看着眼前的一幕。

丙寶兒一絲不茍，努力的練習着，無奈實在沒有運動天賦，力氣也過小，球能碰到籃筐的機率太小了。作為師父的柳子栎臉上也出現了一絲挫敗感。啊，怎麽這樣啊？

當丙寶兒再次跳躍時，由于用力過猛，落下時，腳一滑，她不禁哎呀一聲跌倒在地。柳子栎趕緊圍過來：“怎麽了？”她試着站起來，試了幾次都跌倒在地，小臉蒼白。“可能扭到腳了。”她強忍着痛意，平靜的回答。“站不起來了嗎？你脫鞋我幫你看一看。”其他兩個男生看到動靜也圍了過來。在柳子栎的手準備伸向少女的腳時，一雙手伸了過來，擋住了他的手。“我背她回去上藥。”是陳言舟的聲音。說完少年就在丙寶兒的面前蹲了下來。

丙寶兒有一瞬間的呆怔。“還不上來？”“哦。”她如夢初醒的反應過來，有些遲疑的趴在了他的背上。看着他們遠去的背影，柳子栎傻傻的撓撓頭：“你們見過言舟何時對女生這麽好過沒有？”其他兩人搖搖頭：“哎，我們也好想天上掉個妹妹下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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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子栎想起小學時，由于陳言舟小時長得很秀氣，許多小女生會給他帶好吃的，他不接。有些女生拉陳言舟的手，卻被他一把推倒在地。小女生哇的哭開了。柳子栎說：“你怎麽這樣呢？這些女生多可愛啊。”陳言舟冷冷的說：“女生都是披着天使外衣的小惡魔。”生性單純的柳子栎表示聽不懂。但他從那以後知道陳言舟從不願意和女生接觸。

陳言舟一言不發。背上的少女輕若羽毛。丙寶兒也不知道說什麽。少年的體溫傳來，讓她覺得有一種奇怪的安心感覺。明明陳言舟如此別扭和壞脾氣，此刻她卻覺得他如此可靠。

回到家，夏麗和陳驕不在家。陳言舟把她輕輕放在沙發上，脫下了她的鞋子。丙寶兒的腳踝已經紅腫，只是扭傷。他拿出跌打傷藥，敷在她的腳上，用手用力搓揉。丙寶兒疼得全身縮了一下，但是她卻不發一言。他蹲在地上，抿着嘴角，幫她上着藥，神情專注，像女孩子般長長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好了，你動一動。”她試着以腳觸地，疼痛感已減輕不少。“休息一晚就沒事了。以後別去打籃球了，不會就別逞強。”

陳言舟回到自己的房間，呈個大字般躺在床上，手心似乎還殘留着她皮膚的滑膩感。他的耳朵有一些發燙，想到她痛得都咬唇了，卻硬是一聲不吭，暗罵了一句笨蛋。一種異樣的感覺在心底漫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