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情窦初開

陳家，吃完晚飯。

陳言舟看了眼還在逗着豆豆玩的丙寶兒，不悅的說：“還不上來。”夏麗笑嘻嘻的說：“哥哥姐姐去學習了，豆豆跟哥哥姐姐說拜拜。”說着搖了搖豆豆的小胖手，抱着豆豆去衛生間泡澡去了。豆豆一聽到放水的聲音就知道能洗澡了，高興的扭着身子要下來。

由于沒有打好基礎，在陳言舟看來簡單得不得了的幾何代數習題，對于丙寶兒如看天書。

陳言舟測試了她幾個問題，發現她都要思索半天，不禁氣得用筆敲了敲她的腦袋：“你個豬腦袋。這麽簡單的你居然不會。”

丙寶兒默默然……“好了，我知道了，我們從高一第一學期第一課補起。給我聽好了，我只教一遍。”丙寶兒……哥哥，要求補課的是你，不是我提出來的啊。

果然正如三毛所說自己人是不能給自己人補課的。他言簡意赅的講完，然後滿臉期待的看向她：“懂了？”她搖搖頭，一臉懵逼。不是她沒聽懂，是他不會教。當然這話她是不敢說出來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兩人的腦袋貼得很近。近到她可以看到哥哥臉上細細的汗毛，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着金色的光芒。“聽懂了嗎？”他一側頭，他的唇與她的唇，只有一掌之隔。他的喉口不自覺的滾了滾，掩飾性的拿過一旁的水杯一飲而盡。

一個月後，丙寶兒終于能将複雜的函數演變成簡單的數字，陳言舟俊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如雨後的太陽，溫暖明亮。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下樓梯，到客廳去休息會。

夏麗迎上來，笑着說：“寶兒，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丙寶兒聞言凝神靜聽。“你爸爸媽媽由于表現好，獲許減刑。兩年後就可以出獄了。”兩年後，那就是高考前。聞言，丙寶兒露出孩子氣的高興笑容：“太好了。謝謝您，阿姨。”

“等高一期末考試後，你放假，我叫劉俊再帶你去D市看下他們，可好？”丙寶兒聞言猛點頭，眼睛裏亮晶晶的，閃爍着耀眼的光芒。

夏麗慈愛的看着她開心的笑臉。

看着丙寶兒，她就想盡自己所能來疼愛她。連陳言舟都不知道，其實夏麗在6歲那年和父母走散後，一直沒有找到自己的爸媽。但她比較幸運，被一堆老夫妻收養了。她的養父養母在陳言舟5歲那年就去世了。陳言舟一直以為他們就是他的親生外公。

所以，夏麗能明白丙寶兒的乖巧背後的辛酸，她裝作不知，卻又更加疼愛她。

卧室裏傳來豆豆的哭聲，他醒了。夏麗急步進入卧室，把豆豆抱了出來。豆豆破涕為笑，臉上還挂着一顆小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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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寶兒洗了手，摸了摸那小嫩臉一把。

H市的春季連綿春雨不斷，很潮濕。到了5月，夏天終于來了，潮濕的天氣離開。丙寶兒松了一口氣。如果說有什麽天氣她不喜歡的，非春天莫屬。

由于是海濱城市，夏季雖然炎熱，可是風很大，一點也不悶熱。她的生活相對簡單很多。除了白天在學校與羅娅琦打打鬧鬧，晚上在家陳言舟給她開小竈補課。

那天，她看到陳言舟與曲芍并肩走着，兩人不知道聊着什麽。她剛想上前打個招呼，他們卻都沒有看見她。

過了幾天，上數學課，曲芍又向她提問。

不同于以往的冷若冰霜，此時她看向她的目光和煦如風。她有些莫名，站起來思索了陣答出了正确答案。

曲芍似極滿意的點頭：“嗯，不錯。丙同學進步很大。期待你下次精彩表現。”她不知道該說什麽的好。曲老師态度的轉變，讓她有些意外。但随即她也有些釋然，至少以後她不用擔心曲老師突然的刁難了。

這一節課認真聽下來，發現曲老師講課确實很幽默風趣。聲音軟糯卻不做作。一節課聽下來，她難得的沒有走神。

晚上她很高興的對陳言舟說：“哥哥，今天曲老師态度大轉變，我覺得她也沒有那麽讨厭了。她的課也能聽下去了。”頓了頓她又說：“估計再過一時間就不用你幫我補課了。”聽到這話時，他轉着筆的手不自覺頓了下。

周五的晚上，羅娅琦約好到陳家來做客，并且要睡一晚。丙寶兒向夏麗提出來的時候，夏麗非常開心，吩咐曾媽多燒了些菜。

下午她和羅娅琦一起回了陳家。夏麗看到羅娅琦，很熱情的招呼。而豆豆早就屁颠屁颠的爬過來讨抱。那雙亮晶晶的眼睛盯着羅娅琦看了看，然後咧嘴一笑，向她伸出手來。

羅娅琦也高興的抱起來，覺得好沉手，但懷裏的小奶娃粉嫩嫩的，還有着淡淡的奶香。她舍不得撒手，胳膊一下就酸了。

定定打量了豆豆幾眼，她不禁說：“真是活脫脫的陳言舟二號啊。不過要比某人可愛N倍。”聞言，陳言舟也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豆豆在她身上蹭啊蹭，又拽她的頭發。嘴裏咿咿呀呀的說着什麽。

晚上，倆人躺在床上的時候，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悄悄話。

女生的話題總是離不開男生身上。聊着聊着，羅娅琦問：“寶兒，你有沒有意中人？快老實交待。你知道我們年級就我知道的就有七對了。”

丙寶兒有些吃驚：“這麽多？”停了一下，她問：“娅琦，你說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呢？”

羅娅琦閉着眼睛，腦海裏就現出了林江華的招牌式傻笑：“如果喜歡他，你會時時想見到他。你會變得時快樂時難過。你會因為他的笑而開心一整天。你的目光會不由自主的追随着他。你會喜歡上他喜歡的東西。你會因為他而上進……”羅娅琦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身邊的人卻沒有了動靜。

她偏頭一看，丙寶兒已經夢游周公去了。睡夢中的她嘴角上揚，是做着美夢嗎？

羅娅琦不禁無奈的笑笑。心裏想，嗯，有些人就是開竅晚。她卻有些想念林江華了。

喜歡一個人，且兩情相悅，對她來說是很美好的事情。他們的感情懵懂而純真。自從和林江華約定要努力考上一所好大學，他們的相處就和平常的好基友沒兩樣。

上課聽講，下課玩耍，遇到不懂的問題一起讨論。有時間一起逛街，滿大街找好吃的。在沒人看見的時候，偷偷牽下小手。簡單而美好。

第二天，兩人嘻嘻哈哈洗漱完畢下樓，陳言舟正坐在沙發上看早間新聞。陳驕很喜歡看時事新聞，看財經新聞，家裏都訂了不少報紙，陳言舟也喜歡看這些。

丙寶兒笑着打了個招呼：“哥哥早。”

陳言舟一擡頭看着少女明媚的笑臉，也不禁回了她一個燦爛的笑容。轟，她突然覺得全身血液逆流，有些不可置信的撫上自己的胸口，雙眼圓睜，盯着他的笑，如魔怔了一般。

腦海裏有個聲音在說：“喜歡，喜歡，喜歡，原來我喜歡他。”這個聲音響起，腦海裏浮現出那天見到陳言舟時，他那無聲笑得燦爛的笑顏。

－－－－－－題外話－－－－－－

有時人第一次喜歡一個人就是不自知的，因為情窦未開，一切很懵懂。只在某日因為別人無意識的一句話或者一個場景而恍然大悟，原來我喜歡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