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抉擇

吳桦帶領剩餘隊員呆在訓練室內, 熱火朝天讨論決賽的選曲、舞臺分配、以及服裝道具等細節設置。

而祁唯羿以吃飯為理由，再次成功把自己置身事外。

此時正坐在食堂正中央, 用勺子把鮮蔬湯中的香菇丁全部挑出來，全部堆在小碟子裏。

食堂阿姨在節目組做了三個多月飯，多少熟悉他挑食的毛病, 隔着櫥窗問，“孩子, 前天給你炸椒鹽蘑菇, 你挺喜歡的，怎麽今天又不吃了？”

“香菇又不是蘑菇。”祁唯羿嘟囔着, 試探着嘗了一口湯，确定是可以接受的味道, 才端起湯碗喝完剩下的湯。

湯足飯飽，離開飯堂前祁唯羿還順手拿了根香蕉，邊走邊剝開皮。正要把香蕉送進嘴裏時，他路過補錄攝影棚時，從裏面沖過來一個人低垂着腦袋行色匆匆，直直朝他撞過來。

祁唯羿敏捷的躲開正面沖突, 可他親手剝出來的香蕉未能幸免于難，掉在地上摔成兩段。

“啊呀！”祁唯羿低頭看見香蕉的遺體，短促的叫了聲, 感受到努力被辜負的悲憤。

他擡眼瞧過去，看見曠工好幾天的鄭龔。

“怎麽是你？”鄭龔手裏拿着練習生意向調查表，估摸是剛補錄了之前的部分。

五天未見, 他模樣看起來憔悴許多，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見到祁唯羿的瞬間，原本慘淡的臉更是陰雲密布。

幸虧香蕉掉地上了，否則看到鄭龔的臉，他大概會惡心的吐出來。

祁唯羿抽出紙巾包起香蕉扔進垃圾桶，仔仔細細擦幹淨每根手指——

雖說他性格張揚跋扈，但祁唯羿個人習慣非常好，從來不會做随地亂丢垃圾的事。

将現場收拾幹淨，祁唯羿頭也不回的往反方向走，打算避開鄭龔。

上次跟他說話，是因為對方還有那麽點利用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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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目的達成，top名聲徹底臭了，能否順利出道都是問題。祁唯羿才不願意屈尊降貴，再和他接觸。

“站住！我有話問你！”鄭龔快兩步跑過去，擋在祁唯羿面前，“營銷號手裏那個視頻，你從什麽時候開始錄的？”

他回公司才知道，之前休息室的話被人拍下來了。本以為是狗仔，結果公司技術部門通過鏡頭對比得出，視頻拍攝點應該在祁唯羿那裏。

“啧…”真是挨了教訓還學不乖，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學會看自己眼色。

祁唯羿撩起眼皮，大發慈悲的揭曉答案，“一開始。”

“你計劃好的？所以才騙我跟你商量，引誘我說那些話？”整整五天沒有睡好，鄭龔模樣跟鬼似的，小孩子看到都會做噩夢。

祁唯羿覺得他樣子太辣眼睛，帶着厭惡退後兩步，冷笑着反問，“你找上來跟我談，話也全都是你說的，我逼你什麽了？”

“祁唯羿！”鄭龔精神狀态已有不正常的征兆，他欺身逼近祁唯羿，渾濁的眼睛到處是猩紅的血絲，“毀了我，你也不會好過！”

他咬牙切齒的怒吼。

祁唯羿勾起唇角，扯出明顯的冷笑。

“呵…我早就提醒過，讓你不要高看自己。”祁唯羿氣定神閑雙手環抱，完全沒把他的威脅聽進去，“如果我真的動真格想毀了你，你怎麽可能還四肢健全的站在這裏。”

聽到他的話，對上祁唯羿寒涼的眸子，鄭龔渾身一陣。

或許從最開始就錯了。他把祁唯羿視為對手，處心積慮想要抹黑、孤立他，阻止祁唯羿人氣發酵。

可在對方看來，自己從來都沒有跟他抗衡的能力。

甚至他做出的那些把戲，都不夠祁唯羿瞧的。

他懶得報複，即使這樣，自己還是聲名狼藉。

“祁唯羿，你到底…”是什麽人？

鄭龔後知後覺感到害怕，想問出心裏的疑惑。

“喂！”遠處響起急促的腳步聲，顧剛匆忙跑過來，揚起聲調喊，“祁唯羿，你吃飯要吃多久！”

祁唯羿轉過頭，見顧剛和胡文星沿樓梯跑下來，快步來到自己身邊。

“唯唯，”胡文星扯過祁唯羿的胳膊，把他帶到自己身後，“你好久沒回去，吳桦前輩讓我們出來找你。”

顧剛湊上前擋在鄭龔前方，警惕的瞧了眼，推搡着催促祁唯羿，“快點，都等你回去商量選曲呢。”

“咦惹？為什麽要我等我，我派不上用場的。”

“快走啊！”

祁唯羿跟随他倆踏上樓梯，覺得兩人剛才護犢子的架勢，怎麽想怎麽好笑。

“我說啊，你們那麽緊張做什麽？”拐過彎，見鄭龔沒有跟過來的意思，祁唯羿嬉笑着取笑道，“真想當我爹媽？”

先前節目播出時，由于顧剛和胡文星對祁唯羿的處處照顧，被後期字幕和觀衆戲稱是他的老父親和老母親。

“誰想了？你說你，能不能讓人省點心？”顧剛瞪他一眼，嚴厲的數落道，“之前鄭龔都跟想跟你動手，見到他你還不躲着走？”

他倒是想躲。祁唯羿懶得解釋，回答道，“我又沒吃虧。”

“不是吃不吃虧的事，他那種人，天知道會做出什麽？”回想剛才鄭龔異常的精神狀态，胡文星陣陣後怕，苦口婆心的提醒道，“唯唯，之前那點風聲對他公司影響很小，但你已經被記恨上了。以後瞧見鄭龔，千萬要繞開走，明白嗎？”

“吶，你們兩個好煩啊。”祁唯羿推開他們，捂住耳朵，加快速度走進二號訓練室。

跟那倆的唠叨比起來，面對吳桦上課都沒那麽痛苦了。

“你終于回來了。”吳桦正在鏡子前構思舞蹈動作，從鏡中看到祁唯羿的身影，他停下來把之前有争議的幾個選曲遞過去，“喏，瞧瞧。”

祁唯羿沒有接的意思，縮回手，“選曲應該由你決定吧？”

“我們剛才讨論很久，最終範圍鎖定在三首歌中，希望你聽一下。”吳桦讓他折磨了三天，早就沒了脾氣。

甚至對祁唯羿說話态度也溫和許多，像是哄孩子似的。

他算是明白了，祁唯羿真是有毒，能夠激發周圍人的父愛和母愛。

即使他做了再過分的事，看到那張好看的臉，還有單純無害的小眼神，又覺得沒什麽是不能原諒的。

祁唯羿毒性超強，太可怕了。

“剛才我們交流的時候，有人提起過，你在音樂鑒賞方面天賦很高。”吳桦剛剛從胡文星和孫槟那裏，了解到祁唯羿之前的成績。

《夢見》大刀闊斧的整改，讓整體舞臺效果和諧圓滑。

如果說這只是普通隊長的程度，那之後的《9012》中，無論是角色安排，主題基調，還是整體構思，都展露了祁唯羿絕佳的天賦。

現在組內選手個人實力非常強，但性格太突出，加上還有祁唯羿這個特殊的存在。

苦惱了一下午，吳桦沒有想出完美的解決方案。

了解到祁唯羿的能力後，決定冒險讓他來做決定。

“組內的練習生你比我了解，我想，在選曲方面你的決定會比我合适。”吳桦解釋的過程中，始終舉着記錄結果的登記板，展現出最大的誠意。

“行吧，”祁唯羿接過來，事先聲明道，“我只負責選曲，之後角色分配我可不負責，那太累了。”

“好。”吳桦答應下來，帶祁唯羿到鋼琴前坐下，把讨論得出的三首曲子唱給他聽。

多次接觸下來，祁唯羿多少對吳桦有了解。他是個原則清晰，目的性很強的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跟自己有共同點。

而且他處事相當通透，是祁唯羿欣賞的那種聰明人。

“天吶，我好嫉妒啊！吳桦給唯唯彈唱，四舍五入算是看了場個人演唱會。”胡文星羨慕的感慨。

“有什麽好嫉妒的，”袁烨已經看透本質，“你瞧祁唯羿嫌棄的表情，他八成聽不下去了。”

“夠了！”祁唯羿叫停吳桦，簡單粗暴的評價道，“三首都不合适。”

吳桦停下彈奏，把手放在膝蓋上看他，“你無法駕馭嗎？”

“跟我沒關系，是每首歌側重都太明顯了。”祁唯羿歪過腦袋思索兩秒，質問道，“你能想象袁烨扭腰頂胯，或者顧剛坐在月光下唱《夢見》嗎？”

吳桦盯着他，試探着腦補那樣的情景。

幾秒後，他放棄掙紮，點點頭說，“我明白了。”

“你拿出的這三首歌，我都能猜出來是誰提議的。”祁唯羿往前翻，果然在對應曲目中，瞧見自己預想中的名字。

“你說的問題我也考慮過，可是傳統唱跳的歌曲，肯定會導致他們其中部分人，實力無法完全展示。”吳桦托住下巴，認真跟他提出自己的期望，“我想要歌好，也想要整體舞臺具有欣賞性。”

“還要讓我混在裏面劃水！”祁唯羿補充道。

聽到劃水，吳桦臉迅速黑下來。

他到底是個專業愛豆，實在無法容忍有人在自己面前偷懶。

雖然，祁唯羿劃水已經成為既定事實了。

“其實吧，你作為男團成員，肯定追求舞臺整齊行動一致。”祁唯羿把讨論結果扔回去，一針見血的指出吳桦思維中固化的部分，“可我們嚴格來說不算團體，只是臨時組隊合作舞臺，沒必要把所有人強行拉到同樣的标準上。”

“繼續說下去。”吳桦豁然開朗，連忙追問道。

“你完全可以把vocal和dance分開，天籁的部分交給袁烨，嗨炸全場的任務分配給顧剛。然後…”祁唯羿想起剛才吳桦的反應，把劃水兩個字硬生生咽回去。

“我就跟你說，唯唯很聰明吧？”胡文星歪到袁烨跟前，低聲跟他說，“他的決策能力，完全是經驗無法彌補的天賦。”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祁唯羿：我想劃水（小聲哔哔）

吳桦：不，你不想！

祁唯羿：我想劃水（超大聲哔哔）

吳桦：……悔不當初選到你

#祁唯羿#[蘋果]#聰明伶俐祁唯羿#

祁唯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