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我壞?
希澤面露不悅:“……你什麽意思?”
雖然他不想承認npc類似于調戲的誇獎, 但是來自于迷失者的質疑更讓人難以接受。
“別誤會,我的意思是主管的審美很獨特。”見他的臉色更差了,洛斯換了種說法,“主管有一雙發現英俊的眼睛。”
希澤:“……”
你還是閉嘴吧。
确認主管沒有訓斥希澤後, 田蜜蜜又恢複了和善:“工作上有不順心的地方, 随時都可以反映, 把工坊當成你們的歸宿。”
她繼續關懷了幾句, 就去其他工作地點巡視了。
主管掃了他們三個一遍, 目光在希澤身上停頓了幾秒, 皺着眉頭道:“繼續去工作吧。”
希澤掉頭就走, 半是羞憤半是氣惱, 不想再看到另外兩位糟心的同事。
在回到工作崗位後,希澤又發現了一件令他想罵人的事:那兩位糟心的同事不僅沒回來,還攔住了主管。
白濋側過身, 背對着工作車間,拿出分發的裝備手套:“請問這個有什麽用?”
不懂就要問,萬一得到答案了, 就不用再在這上面浪費時間了。
主管的語氣還算客氣:“甜品包裝盒的邊緣很鋒利, 戴在手上,可以防止被劃傷。”
客氣歸客氣, 很可惜, 說的都是廢話。
白濋看出他不會說出更多的信息, 沒有繼續問下去, 收起手套:“田總昨晚說我們今天會參與甜品制作的核心工程, 主管, 你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嗎?”
表面上越正常, 越讓人忍不住想打破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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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揀打包的工作太枯燥了, 不斷的重複動作,像一個機器人一樣。再幹下去,他怕分不清楚,自己是來闖關的,還是來打工的。
“好好工作,別操心不該你管的事。”主管眼珠黑黢黢的,沒有一絲活氣兒,“分批次參與,具體什麽時間,都得等通知,別着急。”
他的回答和白濋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像在畫大餅。
離開之前,主管又看了白濋一眼,突然咧開嘴,笑着安慰道:“我覺得憑你的工作能力,很快就可以參與核心工程了。”
更像是畫大餅了。
洛斯從剛才開始就繃着臉,聽完主管的話後,表情更嚴肅了:“不對勁,他安慰你了。”
白濋挑了挑眉,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在辦公室的時候,我‘哭’成那副模樣,主管也就是三個字兩個字地敷衍。”
但主管剛才安慰白濋了。
像正常的前輩提攜後輩一樣,一點也不幹巴巴的。
白濋并不覺得那算安慰,但他沒有反駁,反而配合地問道:“所以呢?”
“所以那不是安慰,他說的是實話。”洛斯突然擡起頭,“你很快就可以參與核心工程了。”
他拿腔作調,學着主管的語氣,将這句話又說了一遍……總覺得這個語氣配這句話很不合适。
“你很快就可以去死了。”
當最後一個話音落下的時候,兩人同時停下腳步,看向對方。
四目相對,洛斯和白濋眼裏是同樣的震驚和了然,組成了四個字:原來如此。
“主管不可能毫無預兆地說出這句話。”
換言之,白濋一定是觸犯到了烘焙工坊的禁忌。
洛斯快速回憶着進入永生軌後發生的事情,他和白濋同進同出,白濋說的做的所有事情,他都在場……有了!
“我好像知道是怎麽回事了。”白濋意味不明地啧了聲,看向他,“你也想到了?”
洛斯點點頭:“嗯,你違反了免責條款,向上司打小報告。”
主管是他們和希澤的上司,田蜜蜜也是主管的上司。
他們有意避開了對主管打希澤的小報告,但白濋胡謅主管訓斥希澤的事情,也對田蜜蜜打了主管的小報告。
“這可真是防不勝防。”洛斯眼底浮起零星的擔憂,“觸犯免責條款會危及人身安全,所謂的核心工程,應該不是什麽好事。”
表面上,甜蜜蜜烘焙工坊一派祥和,但在這份和諧之下,殺機已經悄然而至。
洛斯憂心忡忡:“結合我們之前的推測,晚上才是主管們開始工作的時間,今晚你恐怕危險了。”
“擔心我?”
“……”
事情緊急,洛斯沒心情開玩笑:“你正經一點,這不是小事。”
看來是真的擔心了。
白濋眼底飛快地閃過一絲笑意:“田蜜蜜昨晚讓大家養足精神,從今天開始要參與甜品制作的核心工程,她話裏的對象是全體實習生。”
他絲毫不慌,冷靜地分析着:“也就是說,這份殺機是面向全體闖關者的,誰都逃不了,通關時間還剩下兩天,不是今晚就是明晚。”
白濋自覺安慰的很到位:“所以不用擔心我了。”
“……”
謝謝,已經開始擔心自己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白濋把發生的事和另外兩人說了一下,燕戮還是很擔心他:“長官,到時候我跟你一起去吧。”
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如果工坊裏真的要作妖,兩個人也好有個照應。
“可能我們比白長官更早參與核心工程。”
經過洛斯的分析,核心工程等同于送死。
燕戮被噎住了:“ 你個烏鴉嘴別咒我,起碼我還沒有違反免責條款。”
維克特有一搭沒一搭地挑着菜,情緒不高:“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觸發死亡的條件肯定不止有免責條款,你就敢保證自己一定會比白長官更晚被選去送死嗎?”
燕戮:“……”
這他還真保證不了。
洛斯敏銳的發現了維克特的不對勁,思索了一下:“上午發生什麽事了嗎?”
兩個車間挨得很近,燕戮那邊沒有出問題,唯獨烘焙間距離很遠,沒辦法第一時間得到維克特的消息。
“也沒什麽事,就是……”維克特欲言又止,對上三人關心的目光,心裏一暖,“和我一起工作的闖關者出事了,就是打蛋那個,他上午打發的蛋白不合格,被主管叫出去,一直都沒回來。”
幾個小時過去了,多半沒有生還的希望。
“我是覺得不應該只把注意力放在免責條款上,工坊內還有很多隐藏的殺機,一時的平靜已經腐蝕了我們的警惕性,再這樣下去,我們都會被溫水煮青蛙,一點點熬死的。”
沒有人說話,維克特發表完感慨之後,嘆了口氣,滿臉愁容,吃了一口菜之後,又嘆了一口氣。
洛斯和白濋對視一眼,清了清嗓子:“咳咳,你說的沒錯,我們是該探索更多的殺機了。”
白濋好奇道:“這也是戰争名著上看來的?”
維克特放下筷子,有些局促:“書上确實有這樣的事,但更多的是我自己的觀後感。”
白濋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很不錯,這次通關之後,你把讀過的書整理一下,有什麽摘錄筆記都算上,拿給燕戮看看。”
燕戮一口飯噴了出去,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給我看?”
白濋擰起眉頭:“你好好跟人家學學,也不至于連飯都吃不好。”
“我吃飯我是……”洛斯拽了拽他的胳膊,燕戮愣了下,擡頭看到白濋的表情,委屈巴巴道,“好吧,我學,都聽長官你的。”
回宿舍的路上。
維克特被白濋誇獎後興致高昂,大着膽子跟在他身邊,好似剛入職的員工,滿腔熱血,拽着老板講述自己的想法。
“你看白濋的表情有多不耐煩,他應該已經後悔誇維克特了,哈哈哈哈。”洛斯悄悄打量着燕戮的神色,“吃飯的時候,白濋那麽說是不是讓你不高興了?”
也許是隊長的身份改變了洛斯,雖然那句隊長中玩笑成分居多,但他确實對這個行動小隊很上心。
燕戮對白濋的看法很在乎,洛斯擔心燕戮因為白濋對他和維克特的态度沮喪。
看出了他的想法,燕戮撓撓頭,笑了:“我知道長官是為我好,他很早以前就跟我說過,遇事要多用腦子,可我總是習慣長官在身邊,所有的決定都靠他去做。”
“長官以前就救過我,我被感染後,他也沒有放棄我,我們之間是過命的兄弟情,一起出生入死無數次,不是維克特能比的。”
他驕傲地挺了挺胸膛:“我就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
洛斯笑笑:“那就好,其實我覺得白濋的做法也有道理,維克特思維缜密,和你正好互補,相信你也知道現在有多少人盯着咱們的行動小隊,盯着你,難免會有人在背地裏使絆子,白濋也是怕他顧不過來,擔心你再出什麽事。”
“這些我都懂,就是我不喜歡讀書,也看不慣維克特整日裏一副唯軍區是從的嘴臉。”
厄利斯都的人都很注重陣營,尤其是白濋樹大招風,一直都沒有被軍區完全接納,燕戮和他是同一陣營,自然看軍區不順眼。
恨屋及烏,別說維克特還是軍區塞進來監視白濋的。
有些事燕戮一直憋在心裏,白濋不是個會在背地裏抱怨的人,他也沒信任的人能說,洛斯這次算是讓燕戮打開了話匣子:“我真的不明白,長官為什麽不快點把維克特踢出去,這小子遲早給我們惹麻煩。”
“軍區一直不放心長官,但又不敢明面上動手,散布謠言,又是架空,又是下放……你是沒聽過外面怎麽傳的,說長官去玫瑰之城是流放發配,下一步就要真刀真槍地幹了。”
燕戮氣得咬牙切齒,右手握成拳,狠狠地砸向左手掌心:“維克特那家夥就是他們派來的卧底,肯定會對長官不利!我和長官做雇傭兵的時候,經常接暗殺軍區中人的任務,他們最會搞這一套。”
“啊這,啊這……”洛斯怎麽也沒想到他的怨氣這麽大,“軍區在對待白濋這一點上确實有問題,但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最重要的是,暗殺的對象是白濋,被反殺的幾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以上。
維克特看起來很精明,不是想不開的人。
洛斯拍了拍燕戮的肩膀,心情很無奈:“白濋既然讓維克特留在隊裏,就一定有他的道理,你想想,從高大上中學之後,白濋他說什麽做什麽有避着過維克特嗎?”
高大上中學的時候,白濋讓燕戮跟着維克特,有意将維克特排除在他們的隊伍之外,洛斯當時還以為維克特很快就會被踢出隊伍了。
但到了今天,洛斯能看得出來,白濋已經信任維克特了。
“都一起走到第四條永生軌了,我覺得維克特應該不是你想的那樣。”
“可他是軍區的人。”
洛斯思索了下:“我給你舉個例子吧,你覺得研究所怎麽樣?”
燕戮一點猶豫都沒有:“罪無可赦。”
“如果是同樣的問題,去安全區裏問,你覺得有多少人和你的想法相同?”
燕戮沉默了一下:“那是他們被研究所騙了。”
洛斯笑了笑:“我以前跟你是一樣的想法,尤其是可可安的事情之後,我覺得研究所就是草菅人命的地方,其他人都被蒙騙了。”
燕戮正想附和,又想起他說了這是以前的想法:“你現在覺得研究所很不錯?”
“也不能說是不錯吧,就是看法比較客觀了。”洛斯雙手揣在圍裙兜裏,朝後面看了一眼,“白濋曾經對我說過一句話,我将在廢墟中尋求生命最終的歸宿,不滅的信仰會指引前進的方向,這是研究所建立之初的祈願。”
“事物都有兩面性,就像天使計劃,我會覺得研究所将活人當成實驗體是喪心病狂,但實際上,除了可可安,其他受試者全都是自願加入天使計劃的。”
“自願就可以罔顧人命嗎?”燕戮并不認同,“研究所該對得起受試者的信任,他們并沒有做到這一點。”
洛斯點點頭:“沒錯,我認同你的觀點,但我想說的不是受試者,而是背後的研究員。我問過可可安,他說他痛恨研究所,但他并不怨恨抽取血液,為他注射藥劑的研究員,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研究所是由研究員組成的,燕戮不理解可可安的想法,在他看來,這兩個群體之間是可以畫等號的。
“因為他知道,這些人決定加入研究所,并不是為了折磨誰,而是像白濋說的那樣,為了解決感染的難題,挽救人類。”
洛斯停下腳步:“研究員沒有工資,除了研究所分配的三餐補助金,他們每個月的收入只有安全區衆籌發放的感謝獎勵,每人每月100元,感謝他們為人類的未來作出的貢獻。”
燕戮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胸口裏跟下了場雨似的,對于研究所的怒火無聲無息的被澆熄了。
“當然這不能說明研究員群體沒有問題,我們站在和研究所相對的立場,看到的自然是不好的一面,但不可否認,大多數研究員都是這個時代的有志之士。”
白濋和維克特結束了交談,一前一後走過來。
洛斯加快語速:“軍區也一樣,像加裏法那樣的害群之馬自然會有,但絕大部分人都值得被我們客觀看待。包括塔西,他作為執行隊長,出過很多任務,殺過的異變生物比白濋還要多,也救了無數人。”
善惡黑白從來都沒有明确的标準,根據私人的價值觀來評判一個人的好壞并不客觀,也沒有意義。
“所以不要用固有的偏見來看待一個人,也許維克特并不像你想的那樣。”洛斯聳聳肩,俏皮一笑,“剛剛說的話都是秘密,打住,他們兩個過來了。”
燕戮還沒想明白,看向維克特的目光中滿是困惑。
維克特被他看得發毛,從白濋的左邊換到右邊,結果燕戮還是一直盯着他看,到宿舍樓前,維克特實在忍不住了:“你是想和我打一架嗎?”
“啊?”
“不然你一直看着我幹什麽?”
他又不是洛斯,燕戮也不是白濋,這也太不正常了。
維克特狐疑道:“是不是白長官讓你看書,你對我有意見了?”
燕戮被洛斯說服了,正在努力矯正自己對維克特的偏見,連忙擺擺手:“不不不,你誤會了,我沒有意見,就是随便看看。”
“……”
你随便看看,看什麽不好,盯着我?
維克特懷疑是白濋在場,他不敢說真話,主動道:“白長官,洛斯,你們先回去吧,我和燕戮聊一聊讀書的事。”
燕戮一臉懵逼:“我沒——”
“行行行,你們兩個慢聊。”
白濋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洛斯拉走了。
維克特舒了口氣:“好了,你有話直說吧。”
燕戮:“……說什麽?”
“白長官不在這裏,要是不想讀書你就直接跟我說,我到時候不給你拿書,也不會告訴白長官的。”
“……”
燕戮快把腦袋撓禿了:“我沒有不想讀書,我很想。”
“你認真的?”維克特一臉驚悚,“你竟然會想讀書,是我聽錯了還是你說錯了?”
燕戮:“……”
有那麽不敢置信嗎?
“我很想看書,以後也會好好上課,跟着你認真學習的。”
他每說一句話,維克特的眼睛就睜大一分,最後瞪得圓溜溜的:“你受什麽刺激了?”
燕戮被噎住了,沒好氣地推了他肩膀一把:“你才受刺激了,我是遵從長官的指示,為了更好的通關……”
兩人離開後,宿舍樓一側緩緩走出兩個人,赫然是林恩和希澤,不知偷聽了多久。
林恩眉心緊蹙:“不簡單。”
希澤點點頭:“不簡單。”
林恩:“他們提到的書是重點。”
希澤:“提到的上課也是重點。”
“為了更好的通關……”林恩摸了摸下巴,“他們是不是暗地裏搞了小課堂,專門針對永生軌進行訓練?”
希澤深以為然:“不是沒有可能。”
林恩撞撞他的胳膊,壓低聲音:“你不是和白濋一個車間嗎,有沒有打探到什麽線索?”
“……線索?”希澤翻了個白眼,呵呵一笑,“我每天上班就是看白濋和他的迷失者卿卿我我,你不知道這倆人有多膩歪,上個班不停地聊天,還他媽給我下絆子!”
希澤越想越生氣,把上午發生的事都講了一遍。
林恩頗為驚詫地挑挑眉:“白濋這麽寵那個迷失者?”
“非一般的寵,要是那個迷失者說想要npc的眼珠子,白濋絕對二話不說,就去給他摳了。”
“……”
林恩對他舉得這個例子十分無語:“雲雲還說他倆不像一對。”
“她看走眼了呗。”希澤聳聳肩,“桑雲雲一直揪着白濋沒和迷失者直接親這點不放,依我看白濋沒說謊,那就是人家兩個人之間的情趣,她一個母胎單身的丫頭片子懂什麽?”
林恩連忙捂住他的嘴:“行了,這話你可別在雲雲面前說。”
希澤不以為意,拿開他的手,笑得不懷好意:“你不是喜歡桑雲雲嗎,我多說說,萬一她惱羞成怒,動了談戀愛的心思,你不就可以趁機——”
林恩耳根燒熱,照着他後背拍了一巴掌:“你閉嘴吧!這事別在雲雲面前提,她有自己想做的事,我尊重她,也願意等她。”
希澤一臉無語,啧了聲:“你就是個呆子,她想做什麽你不知道?隊長身體硬朗,你等,你等到七老八十去吧。”
林恩:“……”
跟隊友吐槽了一番,希澤心情不錯,下午工作的時候也不繃着臉了,甚至哼起了小曲。
洛斯趁着揀甜品的時候跟白濋說悄悄話:“他怎麽那麽高興,該不會二隊有什麽重大突破吧?”
白濋掃了一眼:“看上去是有點奇怪。”
“不行,看他高興我渾身難受。”洛斯懷疑自己編的病症應驗了,笑得賊兮兮的,“下午給他找點麻煩吧。”
白濋思考了兩秒:“可以引他違反免責條款。”
“主意不錯。”洛斯比了個大拇指,“不愧是你,這也太壞了!”
白濋歪頭,笑:“我壞?”
洛斯連忙舉起手,自證清白一般,高聲道:“你壞的讓人超級喜歡!”
哼着小曲兒的希澤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無語地罵罵咧咧。
淨整些虎狼之詞,小情侶真他媽膩歪!
白濋輕咳了兩聲,不自在地摸了下耳骨:“注意一點,別老是胡說八道,口無遮攔。”
“這怎麽能算胡說八道?!”洛斯義正詞嚴,“大長官,我這明明是在誇你。”
太難伺候了,說壞不行,說壞的讓人喜歡也不行,不如燕戮,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就乖乖點頭了。
洛斯嘆了口氣:“我願稱你為最難哄的大朋友。”
白濋:“……”
在“迫害”希澤一事上,兩人有着超乎尋常的默契,一拍即合,不約而同的翹了班,往辦公室跑。
希澤将打包好的甜品放上傳送帶,看着溜溜達達離開車間的身影,抹了把臉上的汗。
這倆人怎麽整天往外跑,一點勤勞工作的精神都沒有。
他仔細的算了一下,從昨天下午開始,白濋和迷失者一共出去了三次,加起來快有一個小時了。
也就是說,這兩個人比他少工作了一個小時!
希澤人麻了。
憑什麽他勤勤懇懇,小情侶黏黏糊糊?
不行,他也要偷懶。
希澤給自己做了充分的心理建設,放下打包袋,勇敢地踏出了離開車間的第一步。
白濋他們都出去那麽多次了,離開應該不會出什麽問題吧?
希澤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看到電子屏上的錯誤計件+1,頓時心尖一抖,猶豫着要不要趁1沒有變成3之前跑回車間。
“主管你看,是希澤,他都迫不及待地出來見你了!”
希澤愣了下,猛地轉過身,看到洛斯拉着主管,向他走來。
洛斯笑得一臉燦爛,沖他揮揮手:“嗨!希澤!”
希澤:“……”
草草草,笑成這樣,這迷失者絕對又謀劃了壞事!
希澤遠遠沖主管點了下頭:“我先回去工作了。”
“慢着。”白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一把薅住他的衣領,“我讓你走了嗎?”
希澤擰了下眉頭,臉色不太好看:“白濋,你什麽意思?”
兩支行動小隊雖然不太對盤,但有軍區嗝在中間,兩方一般不會在明面上過不去,打破平衡。
白濋在這個時候找茬,不符合常理。
主管快走過來了,白濋刻意壓低了聲音:“沒什麽意思,就是看你不順眼,覺得你欠揍,S級異變者有什麽了不起的,在我眼裏,你還不如一個迷失者。”
希澤的臉唰的一下黑了:“……”
媽的,這能忍?
車間門口場地空曠,說不清是誰先動的手,只能兩個人看到湊在一起,說了幾句話,就拳腳相向了。
沒動刀,赤手空拳地對打。
洛斯挎着主管的胳膊,沒有走近,往旁邊躲了躲:“主管你看,我就說他們兩個要打架鬥毆吧,我這可不是跟你打小報告,是為了建設和諧有愛的工作氛圍!”
主管:“……哦。”
免責條款中的六條都不太好實現,只有和同事打架鬥毆這一條,容易操作。
反正白濋已經破戒了,多破一條也不虧,兩人一來一去就商量好了計劃,由洛斯去叫主管,白濋埋伏,看情況引導希澤違反免責條款。
“主管,現在怎麽辦?”
S級異變者都是軍區重點的培養對象,各個身手不凡,防禦力和攻擊力都不容小觑,希澤也不例外。
白濋的戰鬥力就體現在使用各種冷兵器上,不帶武器,只是肉搏,他占不了太多便宜。
希澤一拳砸在白濋肩上,發出一聲悶響。
洛斯心裏一緊,為白濋捏了一把冷汗:“主管,不能讓他們繼續打下去了,這不利于我們烘焙工坊的團隊建設!”
主管抽出被他抓住的胳膊,黑沉的眸光裏滿是冷意:“沒事,他們很快就影響不了工坊的工作氛圍了。”
這句話落到洛斯的耳朵裏,自動代換成:他們很快就要死了。
OK,搞定。
洛斯悄悄給白濋打了個手勢,白濋一腳踹開希澤,活動了一下左肩膀,彬彬有禮地笑着:“許久沒松筋骨,有勞了。”
希澤捂着胸口,咳嗽了幾聲,一腦門子問號:“活動筋骨?”
“活動筋骨,你确定沒有聽錯?”
桑雲雲一臉懷疑。
二隊宿舍裏氣氛沉重。
希澤赤着上半身坐在床邊,林恩正在給他上藥,希澤聽到這句話後一拳捶向床鋪,就要站起來:“媽的,桑雲雲你什麽意思,他站在我面前說的,我怎麽可能聽錯?!”
林恩連忙攔住他:“行了,雲雲只是問一下。”
希澤黑着臉啐了口,低聲罵了幾句。
桑雲雲眼神沉肅,目光落在他胸前的大片淤青上,冷笑一聲:“沒什麽意思,就是覺得你命挺大,能從他手底下活着回來。”
“草,你陰陽怪氣你媽呢,老子——”
“夠了,閉嘴!”
塔西抱着胳膊,沉聲命令道:“希澤,給桑雲雲道歉。”
希澤一臉錯愕:“我給她道歉?”
“你說話之前不過腦子是不是?趕緊的,別讓我說第二次。”
“……”
希澤不情不願地低下頭:“對不起。”
桑雲雲嗤了聲:“以後嘴巴放幹淨點。”
“你——”
林恩趕緊擋在兩人中間,将希澤推回床上:“快點坐好,上藥。”
塔西面向桑雲雲,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她:“都是隊友,你剛才也不應該那樣說。”
“哪句不應該?”桑雲雲翹着二郎腿,攏了攏頭發,“他命大?我又沒說錯,白濋要是真動了殺心,你覺得他能活着回來嗎?”
塔西皺了下眉,他和白濋的接觸不多,大多都是聽的傳言,但上次在軍區駐地,白濋拿匕首抵着他的脖子,給他的留下的印象很深刻。
白濋帶來的壓迫感不遜于他以往遇到的異變生物。
希澤滿心不爽,不屑地嗤了聲來表達不滿:“我看白濋也沒有傳聞中那麽厲害,戰鬥力一般。”
桑雲雲聳聳肩:“OK,那你自己說,白濋跟你打的時候用刀了嗎?”
希澤的氣焰消了一半,仍舊不服輸:“我也沒用武器。”
“你用武器和他用武器能一樣?”桑雲雲笑了,“恐怕沒人不知道白濋擅用冷兵器吧,有了刀的白濋,戰鬥力能翻倍,你拿上武器,能比赤手空拳好多少?”
異變者身體素質強,防禦力遠超普通人,毫不誇張的說,他們的身體就是最強大的武器。
林恩收起傷藥:“且不說武器的事,希澤你應該清楚自己的傷勢,你覺得白濋傷的有你重嗎?”
工作結束,白濋跟沒事人一樣,要不是希澤說他和白濋打了一架,他們恐怕都看不出白濋身上有傷。
對比明顯。
桑雲雲說話很不客氣:“所以說你命大,白濋只是想活動一下筋骨。”
希澤面子上過不去,但也沒辦法反駁。
塔西舉起手,止住他們的話:“好了,當務之急是弄清楚白濋為什麽這樣做。”
誰都能看出來,活動筋骨不過是個借口。
“和永生軌有關。”
“繼續。”
“沒了。”
三人俱是無語的表情。
桑雲雲一臉無辜,攤了攤手:“什麽線索都沒有,我只能想到這裏。”
“我覺得雲雲說的沒錯,他們手裏可能也有關于永生軌的線索。”林恩分析道,“打架,讓主管來圍觀……這個線索不太明朗。”
希澤套上上衣:“我看不像是線索,更像是他們兩個聯合起來找我麻煩,那個迷失者一直找茬,上午還誣陷我來着,我看他就是覺得我這個電燈泡礙眼,故意讓白濋找我打架。”
桑雲雲皺了下眉頭:“不對,洛斯不是那樣的人。”
“你認識他多久,了解他的為人嗎?”希澤把指骨掐得咯咯響,“桑雲雲今天我把話給你撂在這裏了,他們鐵定是一對,你的懷疑是錯的。”
林恩怕他把中午的事禿嚕出去,剛想攔一下,宿舍門就被敲響了。
今晚沒有團建,下班後大家各自回房間休息,還有五分鐘到九點,馬上就要熄燈了。
塔西神色嚴肅:“找誰?”
“希澤,我是你的主管,收拾一下,準備去參與甜品制作的核心工程。”
幾人面面相觑。
桑雲雲最先反應過來:“昨晚田蜜蜜說過今天會參加核心工程,一整天都沒信,我還以為自己記錯了。”
林恩擔憂道:“大晚上去工作,不太對勁。”
主管又敲了兩下門:“希澤,一分鐘內到宿舍樓門口集合。”
主管離開了,希澤有些緊張:“我要去嗎?”
“不是要不要,是你必須去。”桑雲雲語氣嚴肅,“npc都過來叫了,直接違抗他就是找死。”
希澤知道她說的沒錯,但不想聽她的安排:“隊長,你怎麽看?”
塔西沉吟片刻,突然道:“這個核心工程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只叫你一個人去……會不會和白濋的行為有關?”
“我覺得有可能。”桑雲雲說,“那白濋也會去,希澤你趕緊下樓集合,不要耽誤,我們去看看一隊的情況。”
塔西颔首:“聽她的。”
希澤迅速下樓,已經有幾個人在等候了,他一眼掃去,沒有看到一隊的任何人,不由得緊張起來。
難道他們猜錯了?
“參與核心工程,那我們是不是要轉正通關了?”
“一二三四五……一共九個人,每個人都會獲得身份勳章。”
“看到軍區的隊伍了嗎?白濋來了嗎?”
“沒來,該不會不是通關,是我們懸了吧?”
……
人群頓時陷入恐慌,希澤的心也提了起來。
突然有人喊了一聲:“來了!白濋和npc來了!”
希澤猛地轉過身,看到白濋和幾個npc一塊走過來,提起的心放回了肚子裏。
“大家工作認真,經過我們的商讨,決定帶你們參觀烘焙工坊的核心工程,讓你們親身參與,大家都跟我來。”
一個主管在前面帶路,剩下的主管都跟着闖關者身後,像是怕有人掉隊。
白濋微低着頭,從前排挪到最後面,将所有npc穿的鞋都看了一遍。
無一例外,全都是膠皮靴子。
希澤一直觀察着白濋,不動聲色地跟着他,正疑惑他在看什麽,猝不及防,就對上一雙戲谑的眼。
白濋沖他勾了下唇角,在工坊路燈的照耀下,顯出些許冰冷的、鋒利的惡意。
希澤後頸發涼,突然想起傳聞:白濋一笑,生死難料。
他直覺,這個瘋子盯上他了。
一行人來到車間,等所有人都進來後,主管關上了大門。
晚上的車間和白天的不同,兩個車間被打通,中間的牆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攪拌機器,機器下有兩個接近三米的塑料桶,一個紅的一個白的,散發着甜膩的味道。
電子屏也合成了一塊,上面顯示出Q版的粉色蛋糕圖案,還有一行字。
今日主推:草莓奶油蛋糕。
叮叮咚咚的卡哇伊音樂響起,主管們拿着電鋸,從四面八方走來:“一起來做草莓蛋糕吧!”
作者有話要說:
甜蜜夜晚即将開始,畢竟做蛋糕什麽的,最适合小情侶約會了~
小玫瑰: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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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