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這個小區是以前一家單位的員工安置房,原住戶大多已經搬走了,現在裏面住的除了一些住久了不願走的老人就是像楊綿綿一樣的租戶。
楊綿綿租的房子在四樓,樓道長且窄。陽光被外面的高樓擋住,根本就照不進來,整個樓層長期都處于陰暗的環境中,隐約還能聞到一股上了歲月的黴味兒。
很多人都對4這個數字比較避諱,所以這層樓現在住的人并不多,加上楊綿綿也就三戶人,顯得極其安靜,人走在過道上,甚至能聽到鞋子落地時啪嗒啪嗒的回音。
有了剛才那一幕,武小四心理陰影面積無窮大。
看着楊綿綿打開403的房門,武小四有些瑟縮的站在門口:“那個……大師我們真的要住在這裏啊。”
楊綿綿推開房門,房內因為久未住人揚起一層灰塵。
“不是我們,是你。”楊綿綿扇了扇面前的揚灰,将鑰匙塞到武小四手中,退出房間來到了隔壁。
武小四一臉懵逼,忙跟上楊綿綿:“大師……大師這……我怕……”
楊綿綿剛打開房門,聞言頓了一下,轉過身:“怕住那邊?”
“嗯嗯嗯。”武小四點頭如搗蒜。
楊綿綿視線往上瞄了一眼:“那行,或者你可以住這間,兩間你選一間。”
“我……”武小四順着楊綿綿的視線往門牌上一看。
404
這門牌號……
武小四頓時聳拉了肩膀,頂着一頭紅毛的他,加上灰敗的表情,看起來像只落湯火雞。
武小四希翼的瞅着楊綿綿,眼睛泛着淚光,可憐巴巴道:“大師,我們可不可以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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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楊綿綿殘忍拒絕:“你想都別想,要麽住,要麽走。”
楊綿綿說完,當着武小四的面啪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武小四的美夢被這扇門敲得粉碎,可是他又沒膽子就這麽走了,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慢慢挪到了隔壁。
只求大師耳力好點,萬一出了什麽事能聽得見他的呼救,趕得及來救他。
這麽想着,武小四忍不住敲了敲兩間房屋中的那堵牆。
剛躺下準備補個眠的楊綿綿飛起就是一腳,狠狠踢在了牆壁上。
“再敲我就剁了你的手。”
武小四吓得立馬縮回了手,心裏莫名心安。
真好,大師反應真快。
武小四并沒有注意到,就在他們兩間房的隔壁還有一間被封死卻沒有門牌號的門,如果他細心點從頭數過來,就會發現,那扇沒有門牌號的門才應該是403。
楊綿綿租的這個小套房和武小四那間原來是連通的,是個三室兩廳的大套房。只是房東為了想多租出一間房就找人在中間豎了一堵牆,将大套間分割成了兩個小套間。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講,不管是楊綿綿住的這間還是武小四住的這間都應該算是404。
後來租這兩間房的人相繼出事,沒人敢租,這房空了很久,直到楊綿綿來租住。房東怕好不容易到手的鴨子飛了,就将兩間房的鑰匙都給了楊綿綿,還貼心的建議她找個室友來分攤房租,所以現在才便宜了武小四。
當然,這一切武小四都不知道,經歷一段精神緊繃的日子後,現在忽然一松懈下來,身體異常疲憊,武小四連房間都沒收拾,躺在床上就睡着了,嘴角居然還流出了酣夢的口水。
四樓昏暗的走廊上,時不時吹起一陣陣冷飕飕的涼風,夾雜着一段顫顫巍巍的幽語。這風從走廊盡頭的小窗裏吹進來,到了404房間門口卻又忽然散了,像從未來過一般。
——
兩天的時間眨眼就過。
蘇明朗站在窗前,望着外面淅淅瀝瀝的小雨,眉頭緊鎖。
他母親已經給他定了明天中午的飛機,他爸下葬後就走。雖然他母親沒說為什麽要這麽着急,但是蘇明朗隐約已經猜到了答案。
蘇明朗手撫在胸口的位置,這幾天,這裏一直有種心慌的感覺。
他天生就心髒不好,這顆心髒等了很多年都沒等到合适的捐獻者,兩個月前還在國外求學的他卻忽然接到他母親的電話,說已經找到了捐贈者,還要求他必須回國進行手術。
明明國外的技術更加先進,他搞不懂為什麽父母卻堅持要在國內做心髒移植手術,不過現在,他想他已經知道了原因了。
蘇明朗嘆了口氣,從胸口的口袋裏掏出兩張黃底紅紋的符紙,一張是他母親從和尚那裏求來的,一張是從楊綿綿那裏買來的。
雖然都是黃底紅紋,一張紋路卻猶如飛龍走鳳,潇灑寫意。
而另一張,符紙上僅是用漢字寫着“驅鬼”兩字,上方,還有個“冥”。這字,一撇一拉,規規矩矩,就是簡體的隸書體。
他母親當時拿過這符紙一看就大罵說那個叫楊綿綿的女孩是個騙子,哪有人的符紙是這樣規規矩矩寫出來的,電視裏都不敢這麽演,還叫他扔了。
蘇明朗的拇指在符紙上摩挲了兩下,不知為何,每每觸摸到這張符紙的時候心慌的感覺似乎就會好很多,所以他一直沒扔。
下雨的室內有些氣悶,蘇明朗打開窗戶想透下氣,這時,窗外忽然吹來一陣風,桌上的符紙一下就被吹在了地上。
蘇明朗連忙彎腰去撿,突然一股大力撞在他背上,蘇明朗只覺得後背一涼,整個人就被撞在了地上。
這一撞,手指正好觸及到地上楊綿綿的那張符紙,耳邊響起一陣痛苦的尖嘯,背後的力道一輕。
“啊朗,你在房裏嗎?快下來吃晚飯了。”蘇母的聲音忽然在門外響起。
蘇明朗大喊:“別進來。”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蘇明朗眼睜睜的看着一團血肉模糊的殘影沖向了推門而進的蘇母。
“啊——”慘叫聲響徹別墅。
蘇母看着面前這一個胸膛大開,滿臉血污的鬼影,一張保養得宜的臉吓得青白。
她一眼就認出了這個鬼影是誰,這張臉曾無數次出現在她的噩夢裏,追着她要她還他的心髒,還他的命。
“桀桀……”鬼影咧着嘴笑了起來,鮮血不停的從嘴角往下滴,很快就染紅了地面。
“還我的心,還我的命……”
“發生了什麽事?”善智聽見樓上的響動,從樓梯口探了個光頭往上瞄。
心裏祈禱,別是摔倒了?這家人人傻錢多,他還等對方的香油錢,可千萬不能出事。
蘇母聽見善智的聲音,突然從無限驚恐中回過了神,轉身就往善智那邊跑,邊跑邊大喊,“大師救我。”
破了音的聲音又尖又細變了調,善智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善人你這是……”善智被蘇母不要命狂奔的模樣吓了一跳,剛要說什麽,忽然間看到了緊随其後的血人,頓時吓得兩只眼睛銅鈴那麽大。
“大師,有鬼,快,快救我!”蘇母對善智伸出了手。
“我……卧槽!”善智轉頭就跑。
蘇母的手恰好抓在了善智的後領上,被善智拖着往前一拉,腳下一個踉跄,一下壓在了善智背上。
兩人滾做了一團。
“桀桀,逃不掉,逃不掉!”身後的鬼影如期而至。
善智的光頭上吓出了一頭冷汗,可是背上壓着蘇母這130多斤中年發福的身體,想跑也跑不了,慌亂間,抓起手下的一物反手就扔了過去。
正好是他那串在地攤上用50塊錢淘來的佛珠。
佛珠撞上血人,頓時金光一閃。血影像是遇上了一股大力,一下就被撞飛了老遠,看起來更加血肉模糊了。
——
楊綿綿剛好吃了晚飯準備出門跑車,手機忽然發來一個短信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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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綿綿收起手機敲開了隔壁的房門,武小四正在房間裏吃泡面。
“大師,有什麽吩咐?”
楊綿綿說:“之前有人搶我生意,我現在要去找回場子,你去不去?”
“去啊,必須去!”武小四呼啦一口吃完剩下的泡面,将泡面盒子一擲,湯水全灑在了桌上,“有人敢搶大師的生意就是搶我武小四的生意,我必須得鎮場子啊。”武小四雖然慫,但是畢竟跟着李勇當了一段時間的混混,說起硬話來透着一股匪氣。
這幾天相處下來,武小四已經知道楊綿綿是一個網約車司機,他一開始還有點不能理解,不過很快就釋然了。
不是有句話說的嗎?大隐隐于市,武俠小說裏面的隐士高人還是街邊包子鋪的店小二呢,這麽一想,大師當個網約車司機不也是正常的很嗎?
楊綿綿開着她的二手車載着武小四到了富華別墅。
武小四看着外面豪華的別墅區有點懵:“大師,你說搶你生意的人住這兒?”
不會,這可是住大別墅的有錢人,怎麽還會去搶網約車司機的生意?
楊綿綿将停在了蘇明朗家門口,意味不明的笑了下:“誰跟你說搶我生意的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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