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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綿綿一聽盧雲死了,愣了一下,問道:“怎麽死的?”
趙英雄搖頭:“案情還在調查中,這個不能透露。”
不過案子雖然說還在調查,但是根據他們現在掌握的證據來看,這起案子恐怕也挺讓人頭疼的。
走廊的監控顯示,昨天下班後從盧雲半路折回洗手間,到今天早上清潔工進去發現她的屍體,中間沒有其他人進去過。
沒有其他嫌疑人,這人總不會是自殺的?
趙英雄煩躁的撓了撓頭發。
最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治安一向良好的錦城接二連三的出了好幾起命案,他們刑警大隊的壓力特別大。
就拿前不久的“季氏診所案”來說,這案子雖然最後以搗毀了一個龐大的地下人體器官販賣組織做為結束,但是殺害5個被害人的兇手至今都沒有找到。連專家都說,以現在的技術,沒有人能在完全沒有外部切口的情況下偷取內部器官。
更讓人想不通的是,餘老師最後對蘇大富的屍體進行了解剖,發現蘇大富是死于腦淤血,也就是說他的器官是在人死後才被摘除的。
這到底是有多大的愁怨!
現在這樁案子已被京市來的的特別刑事組給接了過去,案件最後怎麽樣了,他也無從得知。
腦海中忽然閃過武小四說的那個血人,趙英雄背脊一陣發涼。
難道真的是厲鬼複仇?
不!身為一位人民警察,怎麽能搞封建迷信呢!
趙英雄同志!你的思想覺悟還不夠高啊!趙英雄狠狠的揉了一把臉,在心底不停的默念“黨的光輝照我心”。
楊綿綿見趙英雄臉色忽然青白交加,伸手拉了他下一把:“趙警官你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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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英雄被扯了一下,奇跡般的,心底那股瘆得慌的涼意一下消失得無隐無蹤。
“沒事沒事,我好的很!”趙英雄露出一個輕松的笑意。
果然,相信黨絕對沒錯!
“沒事就好。”楊綿綿收回手,“你今天找我來是什麽是事?”
趙英雄這才想起正事,拿出了一張照片:“這個人你還有印象嗎?”
楊綿綿看了下,照片上的人正是昨天撕打盧雲的那個瘋女人。
不同的是,照片中的人眉目帶笑,溫和安靜,和昨天看到的那個歇斯底裏的女人判若兩人。
“見過。”楊綿綿并沒有隐瞞,将自己昨天看到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趙英雄。
從刑警大隊出來的時候,外面的陽光很刺眼。
楊綿綿伸手擋了下陽光,視線有一瞬間的恍惚。身後傳來淩亂的腳步聲,救護車的警笛聲也由遠及近。
楊綿綿往旁邊讓了讓,回過頭正好看到兩個警察抱着一個戴着手铐的女人往外面走。
女人面頰深陷,皮膚蒼白,露在外面的胳膊瘦的只剩皮包骨。
楊綿綿的目光移到女人臉上,愣了。
這張臉,剛才在照片上還見過。
怎麽僅僅一天就形如幹屍了?
救護人員很快到位,女人被平放在了擔架上,一根細細的鏈條從領口裏露了出來,斜斜的挂在脖子邊。
金屬鏈,劣質的灰白合成吊墜。
只是那墜子上已經沒有了那股讓人不舒服的氣息。
救護車很快開走了,刑警隊門口恢複了平靜。
楊綿綿正要走下臺階,身後走過來一個女人,瘦骨嶙峋,但是眉目帶笑,溫和安靜。
金滿路app的接單提示适時響了起來。
楊綿綿看着女人,問:“開心了嗎?”
女人點頭:“開心。”
“值嗎?”楊綿綿又問。
值嗎?女人愣了一愣,這一次好一會兒都沒有回答。
楊綿綿垂下眸子,打開了車門鎖,對女人道:“走,我送你去你最想去的地方。”
車子平穩的開出了刑警大隊。
女人歡欣雀躍,一臉期待。
“能告訴我那條項鏈的事嗎?”楊綿綿問道。
“項鏈?”女人一臉茫然,“我不知道什麽項鏈啊。”
楊綿綿的目光落在女人的脖子上,那裏空空如也。
人死後會保持死前最後的樣子,包括身上的首飾衣物。換句換說,死前什麽樣,做鬼就什麽樣。
除了一種情況,那東西入不了陰間。
一路無言,車子開到了一家貴族幼兒園的門口。
現在是課餘時間,一群單純可愛的小孩在操場上玩的很開心。
女人的目光很快找到了她想見的人,一個穿着背帶短褲,長的虎頭虎腦的小男孩。
“洋洋,洋洋,媽媽在這兒。”女人在鐵欄杆外朝小男孩喊着。
小男孩正在玩皮球,他似有所感,朝這邊看了過來。
頓了頓,小男孩抱着皮球慢慢走了過來。
女人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嘴裏不停的喊着男孩的名字。
男孩兒走到楊綿綿面前,仰着胖乎乎的臉蛋看着楊綿綿:“姐姐,你有看到我媽媽嗎?我剛才好想聽見我媽媽的聲音了。”
女人蹲下身,和孩子對視,眼中泛着淚光:“洋洋,媽媽在這兒啊,在這兒!”
楊綿綿搖頭:“姐姐沒有看到你媽媽,你有什麽話想給你媽媽說的嗎?要是我看到了,我就幫你告訴她。”
“她明明說好要來看我的……”男孩失望的嘟起了嘴,表情有些難過:“姐姐,要是你看到了我媽媽,那你告訴他,洋洋想她了……”
女人頓時痛哭失聲。
男孩并沒有久留,上課時間到了,各班的老師來将自己班的小朋友領了回去。
操場上恢複了寧靜,女人卻依舊不肯走。
盛夏的陽光灼熱難當,長時間杵在陽光下,人都受不了,更別說一只鬼了。
女人的身影很快被灼燒得只剩一層淺淺的殘影。
楊綿綿勸道:“回去,晚上會有人來接你。人世輪回,還有機會。”
女人長嘆一聲,沒動。
“人間太心酸,一世就夠了。”
楊綿綿長長的睫毛顫了下,忽然也不想走了。
最怕炎熱的她很快流了一身的冷汗,而她身邊,女人的身影越來越淺,越來越淺……
消失了。
——
乘客消失了,甚至沒來得及付款和給五星好評。
跑這一趟最後只賺了平臺補貼的2個積分。
楊綿綿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心情有些郁悶。
做網約車司機這麽久,第一次被逃單了,這生意不劃算。
不行!得賺點外快去,不然什麽什麽時候才能攢夠積分轉職啊?
楊綿綿想了想,方向盤一打,車子開向了大學城。
大學城的商業街依舊熱鬧非凡,楊綿綿将車開到了那家叫“言”的許願屋門口,卻發現這家奇怪的門店今天大門緊鎖。
楊綿綿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攔住路過的一個同學問了下。
“你不知道嗎?這家店昨晚就搬走了,裏面的東西都清空了。你看……”對方指着牆邊的一個a4紙說道:“房東重新招租的信息都貼出來了。”
楊綿綿一看,果然!
“你沒事?”那同學看着楊綿綿突然黑下來的臉,“你不會跟這家店的老板交換了什麽貴重的首飾?”同學滿臉同情:“哎呀,那你可就虧大了……”
可不就虧大了嗎?楊綿綿咬着後槽牙,感覺錯過了一個億。
——
盧雲自從畢業後進入了律師這一行,一連贏了好幾個案子,已經有了不小的名氣不小,被別人誇為律界新銳。
可如今前途大好的律師新銳說死就死了,這事一下就引起了轟動。
刑警大隊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媒體就已經将事件報道了出來,盧雲生前打的官司也被神通廣大的網民翻了出來。
網上的風向很快從猜疑殺人兇手變成了讨伐被害者的種種惡跡。
畢竟根據知情者的透露,這個盧雲為了贏得官司勝利,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什麽律界新銳,這活脫脫就是個訟棍。
于是盧雲之前打的官司被人重新提了出來,法院受到了極大的輿論壓力。當然,在這麽大的關注度下,刑警大隊裏的李隊長也同樣不好過。
“真是見了他媽的鬼了!”李隊啪的一聲把屍檢報告拍在桌上,忍不住爆了一句粗話,“你說什麽?腸穿肚爛?原因?未知!”
李隊一根手指指着面前低着頭的年輕人:“你到底會不會做屍檢,這樣的報告也敢拿上來?有一點有用的價值沒?是不是不會?不會就叫餘延來!”
男孩瑟縮了一下肩膀:“老師還在外省開會,回不來。”
李隊虎着臉哼了一聲:“一有事就掉鏈子!警隊請他來是來度假的嗎?”
趙英雄摸出手機,道:“李隊要不我們聯系下餘老師?”
李隊鼻子裏噴出兩道粗氣:“等他回來黃花菜都涼了。”
“可是……”趙英雄舉着手機:“已經通了……”
李隊表情忽然僵了,一把操過趙英雄手中的手機,聲音比剛才低了八度:“餘延啊……嗯,是啊……沒你簡直不行啊……啊?你現在在雲省啊……沒事沒事……你先忙你的,讓小胡來一樣,畢竟你帶着教的孩子,技術還是很過硬的……”
一旁縮着肩膀的小胡:“……”
其他刑警隊員擡頭望天,顯然對他們隊長的變臉術已經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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