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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是在怕什麽?嚴官泓深思着,覺得不太對勁,「不敢說嗎?還是那些女子都死了?」

村長低着頭不說話。

「這位大人,還有一人活着!」趙晴希搶着開口,在知道這個男人是欽差大人時她驚了下,覺得她的運氣也太好了吧,一穿越來就能被欽差大人所救,方才他在問案,她不便插嘴,這時才想到這件要緊事。

嚴官泓望向她,像是這時候才想起她還在這裏。

她就那麽沒有存在感嗎?趙晴希咬了咬牙,有些不滿的道:「我知道還有一人活着,我逃走後,誤觸了山壁的機關,掉進一個奇怪的洞穴,發現裏面還有一個活口,如果不快點去救她她會死的!」

嚴官泓狐疑的瞅着她,質疑她這話的可信度。

趙晴希急切的道:「是真的!我沒有說謊,我可以帶路!」

嚴官泓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但若是有活口當然是最好的,姑且信她一回。「那走吧。」

趙晴希大喜,立刻往前跑,可是才跑了幾步就感到頭暈,腳步一頓,大概是從昨天被折騰到現在,又沒吃早餐,疲憊一下子襲來,但是人命關天,她也顧不得累,強打起精神,擡起腳又往前跑。

嚴官泓讓一部分手下留下來看守村長等人,其餘人随他去。

趙晴希沿途有做記號,很快地找到那面山壁。「人就在裏頭,等等,我找一下機關……」

她對山壁摸了又摸,敲了又敲,山壁卻怎麽都不動,她想起當時她是靠着山壁休息,誤打誤撞才進去的,于是她重新演練一遍,将背貼着山壁,往左往右的磨擦着,嘴裏咕哝道:「快點開門呀!」

嚴官泓蹙着眉頭看她。

「我不是在抓癢!」趙晴希看出他眼裏的鄙視,強調道:「是真的,裏面真的有人……」

突然間,門開了,她差點掉下去,嚴官泓眼捷手快的捉住她的手臂,待她站穩後松開她,大步走進去。

這是什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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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一大片的花田,他難得露出吃驚的表情,沒想到洞穴裏會有這種景觀。

趙晴希慶幸沒再摔痛屁股,跟在他後頭進去,忙不疊地往左邊走,指着其中一片山壁道:「大人,這裏是用木板做的,裏頭是空心的,人就在裏面。」

嚴官泓走了過去,敲了敲山壁,确實是空心的,也找到了門,發現很難打開後,他幹脆拔劍破門,果真見裏頭躺着一個奄奄一息的女人。

嚴官泓看過畫像,确定這名女子就是那個官員千金,身上到處是被虐打的痕跡,他連忙蹲下身替她把脈,見脈象相當微弱,他馬上扶起她,在她背後灌入內力,好讓她可以撐下去。

接着,他對着屬下命令道:「快!她得馬上看大夫,不能讓她浸到冷水,把她放在前面那艘小舟上,從後面推,用力劃出洞穴!」

「是!」

「太好了!」趙晴希看到這名姑娘獲救了,終于松了口氣。

嚴官泓疑惑的轉向她問道:「你怎麽知道這裏面有人?」

趙晴希指着眼前的一片花田,「因為屍體。」

聞言,他往花田的方向踏去,看到有好幾具屍骨和屍首散落在花田裏,方才他急着救人沒注意到,難怪他總覺得花香之中混雜着一股奇怪難聞的味道。

趙晴希跟在他後面走來,又道:「我把所有屍體看了一遍,有的化為白骨,有的是屍塊,而且每一具屍體的腐化程度都不同,我猜測她們是依照送來的順序被殺死的。」她指着地上唯一完整的屍首,「這具屍體是最近死的,洞穴裏的溫度低,屍體可以保存半個月至一個月不腐爛,我原本猜是在我之前那名祭品的屍體,但據我所知,那位姑娘是外地來的千金小姐,這具屍首沒穿耳洞、沒有留指甲,手心還長繭,所以我才會猜測那位千金小姐還活着,至于我會知道她在那個木板裏,是因為我聽到裏頭傳出了敲打聲。」

嚴官泓聽着她的分析推測,一句句都十分合理,但讓他大感意外的是……「你一個姑娘家怎麽懂這些?你不怕死屍嗎?」

一般姑娘家看到這些屍首只怕早就吓哭了,她怎麽能這般冷靜,還能夠頭頭是道的分析?

趙晴希本以為說完後會讓他大為欽佩她,卻被他這麽一句話給問倒了。

是啊,她一個村姑怎麽懂這些?太讓人起疑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好不容易想出個理由來,「呃……因為我死去的爺爺曾經當過仵作,他教我的,呵呵……」

他應該不至于會特地去調查她爺爺是不是仵作吧?

嚴官泓點點頭,信了她的說詞,尋常女子是不會懂這些的,但若有具備經驗的仵作教導就不一定了,看來這女人膽子不小,難怪敢獨自逃走。

「唉,其它當祭品的女人都死了,真是太可憐了……」趙晴希憐憫的嘆息。

那位千金小姐被丢放的小隔間又小又暗,都會得幽閉恐懼症了,那個幕後主使者是故意要讓她絕望的等死,真是個變态,要是再晚一點,只怕只能找到屍體了。

嚴官泓辦過太多命案,已經司空見慣了,命令護衛們将這些死屍拖出去,好準備讓家屬藉由她們身上的衣物或飾品來認屍,好好的安葬,對死者才是最好的。

接着,他朝她開口道:「姑娘,既然你已經平安脫困了,就不該再留在此地,快跟着我的屬下離開吧。」

趙晴希卻像沒聽見,盯着花說道:「對了,大人,我發現這些花會吸收屍肉當養分,你看,在屍塊旁邊的花開得特別大朵、特別鮮豔……」

她摀住鼻,那濃郁的香氣又飄入她鼻子裏了,加上屍臭,融合成一股很奇怪的味道,讓人很不舒服。

嚴官泓原本就覺得這種鮮豔的花很眼熟,聽她這麽一說,他倒是想起來了。「這是紅罂花。」他曾聽說過用腐肉來滋養紅罂花,花會生長得更快、更漂亮。

「紅罂花?」趙晴希聽都沒聽過。

「這是一種來自西域的毒花。」

「天啊,毒花,不早說!」她立刻往後退了好幾步。

嚴官泓看她吓成這樣,冷冷的道:「放心,這花本身沒毒,是莖有毒,通常會被制成毒丸、毒粉供人吸食,吸食的人會因此産生幻覺,久了會上瘾,經年累月下來五髒六腑會損壞,在律法上,種毒者是唯一死罪。」這麽一來,村長不敢說出屍體藏在這個地方倒也說得通了。

他也是在這時才仔細打量趙晴希的五官,發現她長得還挺清秀的,一雙眼水汪汪的,有幾分柔美,難怪會被看上成為祭品,但除此之外并沒有特別之處,可正是多虧了她才找到紅罂花田,也因她的緣故救出了官員千金……或許是她運氣不錯吧。

「還真是可怕的毒花……」趙晴希沒注意到他的目光,嘴裏喃喃的道。

忽然,她晃了下,本以為是地在晃,後來才發現是她頭暈,原本就極為疲憊的她,濃郁的花香更讓她感到身體不适,她又是一晃,眼前的男人變得模糊不清,接着眼前一黑,她再次失去了意識。

當趙晴希睜開眼睛時,就見自己躺在一間陌生的房間裏,眼前還有張陌生大嬸的臉,直沖着她笑。

「姑娘你終于醒了,你昏睡了大半天呢。」

她昏倒了?趙晴希想起在山洞裏聞到花香感到頭暈的事,原來她後來昏過去了。

她急忙從床上坐起身,看了看四周,問道:「請問這裏是……」

「這是客棧,嚴大人差了我留在這裏照顧你。」

「嚴大人?」趙晴希想起了那個面癱,看來他人還不錯,會将她安置在客棧,還找個大嬸來照顧她,她睡了這麽一覺,精神好多了。

「嚴大人真是明察秋毫的青天大老爺!多虧了嚴大人戳破河神的謊言,才能找到我女兒的屍首……」大嬸心一酸,嗓音不由得有些哽咽,「我的老伴很早就不在了,我只有這麽一個女兒,好不容易養大了,卻慘遭毒手,真不知她生前受了多少淩虐……」

原來這位大嬸是受害者的家屬。趙晴希安慰道:「大嬸,你女兒一定去投胎了,将來過得很好的,你就不要再傷心了,要不她會不放心的。」

大嬸拭着淚,點頭道:「說的也是,村長、王員外還有所有涉案的人,都被嚴大人捉起來了,我女兒一定能放下不甘和怨恨去投胎的。」

「這件事和王員外也有關系?」趙晴希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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