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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建國也是氣得不行,将手裏的兩瓶酒往地上一放,然後就拉過女兒的手将她護在了身後,警惕地瞪着趙鴻文。
他當初還挺看好這個年輕人,覺得他長得不錯,人也正直,于是和何素珍商量後就讓二閨女和他定了親,沒想到二閨女一死,趙鴻文就到周韻家提親了,說兩人之前沒點什麽還真沒人相信!
不過周建國當時覺得自己侄女人品還不錯,就把一切的錯都歸咎在了趙鴻文的頭上,如何也沒想到殺死女兒的罪魁禍首竟然就是周韻!
周建國已經七十多歲了,被這麽一氣血壓都高了起來,捂着胸口直喘氣,而何素珍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對着周韻又打又罵,自己也哭腫了眼睛。
周韻不敢還手,在地上磕頭磕得滿額頭都是血,又被何素珍這麽一推搡,差點就暈了過去,陳小芳和周建軍都沒管她,只有趙雅和趙蕾上去把人給扶起來,幫她把頭上的血跡給擦掉。
……
“你他媽才有病!”
趙鴻文被周霖這一腳給踢懵了,摔在地上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爬起來就一拳揍過去。
“趙鴻文,在我家想打我弟弟,有沒有問過我同不同意?”周婉幾步蹿到了兩人的中間,仰起臉問道。
“婉婉我不是故意的……”
見到周婉擋在面前,趙鴻文想要收回手,但已經來不及了,這力道使出去哪有收回的道理,只能硬生生地轉變方向。
趙鴻文一拳打在再空氣裏,身子踉跄地往前沖,好不容易才穩住腳步,想要和周婉解釋,後者卻是聽也不想聽,将一張定身符貼在了他的腦門上,然後擡腳狠狠地踢向他的腿。
“砰!”
被定身符一貼,趙鴻文整個人都動彈不得了,直接順着力道狼狽地摔在了地上,手腳保持着一種奇怪的姿勢。
“阿霖,我們帶爸媽去醫院看看。”
将人解決,周婉便轉身走到了周建國的身邊,伸手幫他順氣,一邊對着周霖道。
“好,我們馬上走。”
周霖狠狠地瞪了被定住的趙鴻文一眼,然後回房間拿了車鑰匙就準備出門。
王曉雪早就被剛剛發生的事吓壞了,跟在周婉身後跑了出去,她爸媽今天出去有事,就讓她在姨婆家呆着,本來還想着今晚來了客人可以在這裏蹭頓好吃的,沒想到最後竟然鬧成了這樣。
王曉雪一走,家裏就只剩下了周韻一家人,周建軍心煩意亂,拿着煙盒到走廊上抽煙。
二十多年前,侄女出事,自己嫂子哭得是撕心裂肺,大哥也因此老了許多,當時他也懷疑過周婉是不是被人害的,還幫着大哥一家去鎮上報了警,可到最後也沒查出什麽來,就當一場意外草草地結案了。
侄女下葬的那天,天陰沉沉地還下着雨,周建軍永遠也忘不了那天在棺材裏看到的即使處理過還血肉模糊的屍體,憤憤地想着一定要幫大哥一家找出兇手,将其繩之以法。
可沒想到老天弄人,二十年後的今天他終于知道了真相,殺人的卻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
“周韻,你明天就去鎮上的警察局自首。”
周建軍在門口抽完了兩根煙,這才回到屋子裏來,對着自己女兒道。
“爸,你,你說什麽?!”周韻不可置信地問道。
她剛剛在沙發上靠了一會兒,又喝了些熱水,才感覺心裏平靜了一些,結果聽到周建軍的話,心頓時又緊揪了起來。
“我讓你明天去警察局自首。”周建軍深吸了一口氣,重複道。
“我不去!去了我就會被關進監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出來了!”周韻害怕地往沙發的另一頭挪了挪,一個勁兒地搖頭。
她去年在外面做工的時候,遇到一個剛從女子監獄出來的洗碗工,空閑的時候會給他們講自己在監獄裏經歷的事,聽得周韻毛骨悚然,當時她就很害怕自己殺人的事情敗露,回去後擔心地整夜都睡不着。
而現在,自己的親生父親卻是要親手将她往監獄裏推了!
“那你難道想死嗎?婉婉她回來了,二十一年了,她都已經四十歲了,都還長得和小姑娘一樣,你不覺得奇怪嗎?”周建軍紅着眼問道。
“奇怪,我當然知道奇怪,可她是人,我感覺到她的呼吸了!”周韻哽咽着道,身體劇烈地顫抖着。
只要周婉不是鬼,只要她還在鎮上生活,那她就沒辦法殺了她,不然自己出了事,因為這場糾葛警察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周婉。
所以不管有多害怕,周韻也想賭一把,她不想進監獄,不想把這輩子剩下的時間耗在那種可怕的地方!
而這邊,周婉則是扶着爸媽上了車,由周霖開車直接去了縣裏的醫院。
“婉婉,爸沒事,就是剛剛被氣到了。”
到了醫院,周霖拿着錢和病歷本去急診挂號,周婉扶着周建國下車,拉着何素珍一起小心翼翼地往急診的方向走。
“沒事也要去看看,不然我和阿霖都不放心。”周婉嚴肅地道。
周建國沒辦法,任由女兒扶着走進了急診大廳,可才進去沒走幾步,看到旁邊有病人躺在推車上被推進去,何素珍忽然就停下來不走了。
“婉婉,我的婉婉,婉婉……”
何素珍眼底浮現出痛苦之色,眼圈發紅,嘴裏一個勁兒地喃喃着,而後轉身就要向着前面的推車追去。
“媽,你怎麽了?!”
周婉見狀趕緊拉住了何素珍的手臂,周建國也是走到前面幫忙攔着,害怕自己的妻子亂來。
“婉婉被推過去了,她被推走了,我要去追,嗚嗚……”
何素珍掙紮着,滿臉都是淚水,視線模糊中,她看到了前面推車上躺着自己的女兒,女兒的衣服和臉上滿是血跡,手臂折斷,渾身血肉模糊,已經沒了一點氣息。
“媽,我在這裏,我沒事,我一直在你身邊!”
周婉知道何素珍是被刺激到犯病了,于是緊緊地抱住了她,用手一下下地撫着她的後背安慰着。
這一年來,何素珍犯病的次數不多,每次都是被刺激到才偶爾頭疼,情況也不嚴重,但是這一次卻是有些抑制不住的瘋狂,顯然是剛剛在家裏把周韻說的話都聽進去了。
何素珍聞言從周婉的懷裏掙紮出來,雙手捧着她的臉細細地看着,确定她是自己女兒後,這才整個人癱軟下來,靠着她嗚嗚地哭着。
周婉一直抱着她安慰着,而何素珍哭到最後也是将力氣哭沒了,直接哭暈了過去。
周霖拿着號子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趕緊叫護士幫忙推了一輛推床車過來,将何素珍擡到了床上推進去做檢查。
檢查結果出來後,何素珍住了院,周建國卻是沒什麽事,就是剛剛太激動導致氣不順而已。
“阿霖你先送爸和曉雪回去,我留在醫院照顧媽。”
何素珍的情況不太穩定,第二天還要做腦部的詳細檢查,所以當晚就安排了病房住在了醫院,但是病房裏只有一張家屬陪睡的折疊小床,周建國本來身體狀态就不好,必須要送回家去休息。
……
于是周霖開車把王曉雪送回了家,帶着周建國回到大院的時候,三樓的燈已經暗了。
開門進去,家裏果然一個人都沒有,周韻一家連同他們帶來的大包小包的行李都不見了,客廳裏整理得幹幹淨淨,一點人來過的痕跡也沒有。
“不愧是殺人兇手,逃得倒是挺快。”周霖開燈進了房間,冷笑了一聲道。
“阿霖,你二姐的事你是不是早就已經知道了?”周建國忽然看着他的眼睛問道。
“姐去年就告訴我了。”周霖老實地點了點頭。
“那你為什麽不和我說?”周建國皺眉道。
“二姐沒讓我說。”周霖伸手抓了抓頭發,有些郁悶地道。
他也是忍了很久的,只是二姐怕爸媽年紀大了被吓到,所以一直不讓說,沒想到今天周韻一來就自己說出來了。
周建國聞言沒有再多問,走到沙發前坐下,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深深地嘆了口氣。
自己這麽大年紀也沒幾年好活了,他原本想的是,如果找到了殺害女兒的兇手,那就沖上去殺了她,哪怕同歸于盡也要幫婉婉報這個仇,可他沒有想到,兇手竟是自己親侄女,弟弟唯一的女兒。
相比其他人的顧慮,周婉就沒那麽多的糾結,關上病房的門,将口袋裏的一張空白符紙取出放在了桌上,然後咬破手指直接用血畫符。
以她對周韻的了解,她絕對沒有真正的悔過,也不可能去警局自首,剛剛在家裏她跪下來給自己磕頭,也只是害怕被拉去山上而已,所以這樣的人,周婉對付起來絕對不會手軟!
血符的威力比朱砂符要大得多,陰陽界有規矩,周婉沒法用符咒直接害人,便以血畫了一張夢符。
夢符也可叫夢魇之符,可以喚起人藏在內心深處的恐懼,由自身的經歷真實衍化而成,使得人夜晚入睡之後陷入無邊的夢魇之中,而且夢符只對幹過缺德事的人起到作用,正合适送給周韻。
畫完後之後,少女将手上的血跡擦去,手指靈巧地翻動之間,将符紙折成了蝴蝶的形狀,抛出窗外,那紙蝶便如活了一般,泛着淡淡的藍光,撲騰着翅膀向着鎮上的某個方向飛去。
作者有話要說: 放心,周韻肯定沒好下場的,咱婉婉不會便宜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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