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她很好

這也難怪,這些年林子勿身邊的朋友來來去去,都是一些演員,他與這些人貌合神離,職業上總有些利益沖突,平時聚在一起喝喝小酒沒關系,但如果要掏心窩子談話,那也只有陸哲一個人。

首先,陸哲是他成名前就陪着他的助理,那時候林子勿還沒火,陸哲也還只是一個沒什麽建樹的年輕經紀人,但是陸哲認準了林子勿能紅,甚至在林子勿自己都懷疑自己的時候,他也堅持着最初的判斷。

林子勿這個人脾氣差,不會交際,自視甚高,最貧寒的時候就算沒飯吃,他也不肯接那種下三濫的角色。

北漂的貌美男女,很多人都揣着一顆要跻身一二線影星的夢想,但是熬出頭前的黑暗是那麽漫長而寒冷,多少人最後抵擋不住誘惑,去給油膩肥碩的老板包養,下海演三級片,去夜場ktv當公主或者少爺,把華美青春的皮肉交給那些衰敗的軀體,來換取金錢或是機會。

林子勿那時候和陸哲合租大外環的一個平房區,那地方隔音差,晚上總能聽到男女的歡好聲,喝酒劃拳聲,打罵哭喊聲。

北島說的很對,那些都是夢破損的聲音。

那段時間,林子勿表面上不說,但其實都看在眼裏,他知道是陸哲一次次追在劇組後面,腆着臉陪着笑,央求他們說:“你們試一試林子勿吧,讓他接這個角色吧。”

他林子勿那麽傲,傲到雲天上,那些哀哀求人,嬉皮笑臉,曲意逢迎的事情,他哪裏願意去沾染半分。

都是陸哲,那個能受胯/下之辱的伯樂,為他争取每個合适他的角色,甚至為此低伏到塵埃裏。

他們一個傲如雪梅,一個卑如泥土。

後來梅花開了,所有人都為那滿樹芳華而沉醉,卻沒有人瞧見樹根下滋養繁花的污泥。

可是林子勿記得。

記得他當個三流小演員的時候,是誰尊重了他的傲氣,誰成全了他的夢想。

他也記得自己有一次在搭乘地鐵的時候,聽到兩個女孩子在議論一本他也參演了的新劇,那兩個女孩子碰巧談到了他,說他演的那個角色有多讨厭,連帶着看演員也惡心,演技差,長得醜,一看到他出場就想換臺。

林子勿記得自己是低着頭,紅着眼眶地走回家的。

回家時,他卻看到了陸哲,為了給他求一個合适角色的陸哲,去應酬去喝酒,喝醉了扒着門框回來,抱着馬桶就吐,一身的汗味。

Advertisement

陸哲一身酒漬污漬,癱軟在有着嘔吐物的馬桶旁,見他回來,醉醺醺地朝他笑着,酣暢淋漓地對他說:

“子勿,你心心念念惦記的那個角色,老子磨了那女導演半天,陪了七八次酒席,你猜怎麽着,總算是給你拿下來了!男四號!能活着演到全劇終的!怎麽樣,厲害嗎?”

這一刻林子勿哭了,這個有着處女座重度潔癖的年輕人,終于跪在喝得神志不清的陸哲面前,用力擁抱着汗涔涔臭烘烘,衣服上還粘着嘔吐穢物的陸哲,失聲嚎啕。

他一邊痛哭一邊含混地哽咽着:“對不起,陸哲,我他媽傲什麽?我哪有資本傲啊?我覺得……特對不住你……”

喝高了的陸哲聽不懂他在說什麽,就在他懷裏哈哈大笑着,笑得暢快而自豪,眼睛裏亮亮的都是光和希望,喃喃重複着:“男四號,可以活到全劇終,我就說我一定能給你拿下來……”

兩個兄弟蜷縮在地下室,一個醒着,一個醉了,一個哭着,一個笑着,一個為自己的無能而悲傷,一個為終于争取來的角色而歡喜。

那時他們的模樣,他一輩子都忘不了。

林子勿坐在電腦前,熒幕的光打在他英俊清冷,此時已是萬人所迷的臉上。

他瞧着備注着“小鹿斑比”的那個對話框,當年那個要點頭哈腰跟在別人後面苦苦央求的青年,現在也已經是身價千萬的頂級經紀人了。

不過陸哲現在懶了,不高興再去當什麽經紀人,他就寧願給林子勿當助理,反正林子勿就是他種的瓜,現在瓜熟了,他得到的報酬足夠讓他花天酒地到死。

林子勿想了一會兒,實在覺得心裏憋的慌,雖然不是工作上的事,但還是決定去戳他。

于是正在會所裏胡天嗨地的陸哲收到了一條Q/Q提醒——

林子勿:斑比,你在幹嘛……

陸哲放下手裏的紅酒杯,一手摟着烏克蘭洋妞,一手按着手機鍵盤:

泡妞啊,老蔣開的那家場子,你來不來?

那頭的林子勿非常迅速地就回了:不來。

陸哲翻了個白眼,正想回他,忽然手機Q/Q又滴滴滴響了。

是林子勿又緊接着發來了一條消息:

我有點兒心事,想找你說說,你啥時候回家?我來你家找你。

陸哲看了看這條短信,又看了看胳膊彎裏那位千嬌百媚的烏克蘭美女,撓撓頭,回複道:

不了吧,我一般只帶漂亮妹子回家的,你雖然漂亮,但可惜不是妹子。

林子勿看到這條消息,差點氣炸,在電腦前咬着後槽牙,黑着臉惡狠狠地打下這麽一句話:

甚好,你不回來見我,我明天就不去公司報道!

打完之後,他氣哼哼地雙手抱臂坐在電腦前,心裏默數:五、四、三、二、一——

“當啷當啷當啷!”

果然,一剛剛數完,林子勿的非主流手機鈴聲就火急火燎地響了起來。

“當啷當啷當啷!小煞筆!當啷當啷當啷!有個小煞筆!”

林子勿氣定神閑地接起電話,咧開嘴,露出一個得意洋洋的狐貍笑臉,心滿意足地舔着嘴唇:

“喂,斑比呀,說吧,咱倆幾點鐘碰面呀?”

陸哲回到家裏,身上帶着濃烈的酒精氣味,這個高大挺拔的俊俏男人無論當年還是現在,酒味都是終年不散的。

只不過當年是擠在廉租房裏,喝着潦倒的酒。

現在是在上海徐彙區的高端樓盤,千金買醉。

陸哲進了屋子,把空調打開,扯松了領帶,頭也不回地說:“要喝點什麽?給你開瓶紅酒,還是來瓶老白幹兒?”

跟在他後面走進來的人正是林子勿,林子勿赤着腳,雪白的襪子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他對陸哲說:“喝水就好了,一會兒我回去還得開車。”

“哦。”陸哲倒了一杯水,又給自己開了瓶nastro azzurro,重重坐在沙發上,看着林子勿,“大晚上把我叫出來談心,是想聊聊你那位學姐?”

“你怎麽知道?”

陸哲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和我認識這麽久了,我從來沒有見到你為了哪個姑娘翹班這麽多天的。”

林子勿為自己找理由:“這不是沒戲拍麽。”

陸哲說:“你沒多久就要去西寧拍《沙棘》了。臺詞你過了麽?”

林子勿:“還沒。”

“劇本看熟了麽?”

“沒有……”

“搭戲的演員全都了解清楚了嗎?”

“……”

陸哲見他終于放棄垂死掙紮,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耷拉着腦袋坐在那裏,冷笑一聲:“你看你,什麽事情都沒做好,說失蹤就失蹤,說不見就不見,就為了一個女孩兒,林子勿,我就奇了怪了,那女孩兒是不是會巫術啊?”

林子勿像一只大狗一樣嗷嗚一聲把臉埋進手掌裏,從指縫中看着陸哲:“蒼天繞過誰!”

陸哲輕飄飄地說:“繞過我啊。你看我,萬花叢中過,不留一點紅。來去自由無比灑脫,從來不為情所困,你怎麽不跟我多學學。”

“算了吧。”林子勿幹巴巴的,“謝謝你了,我還不想得梅毒。”

陸哲說:“你就是咱們娛樂圈兒的一朵奇葩。林大少爺,林大天王,我可以不可采訪您一下,請問您是什麽時候開始那麽想不開的?”

林子勿托着腮,呆呆想了半天:“……不知道……”

陸哲以手扶額:“完了。”

林子勿非常配合地嘿嘿憨厚一笑,令陸哲暗罵一聲娘,捂住眼睛簡直不忍直視。等陸哲灌下一整易拉罐的啤酒,他把空瓶子往茶幾上一放,才終于百思不得其解地問:

“林子勿,你倒跟我說說,她到底哪裏好了?”

林子勿又很仔細地想了想,但是想了半天,他還是搖搖頭:“不知道。”

“漂亮嗎?”

“不知道……”

“性感嗎?”

“……不知道。”

“身材火辣嗎?”

“我……不知道……”

陸哲哭笑不得:“那你知道些什麽?”

林子勿愣愣地,視線落在陸哲沙發邊放着的一束百合花上,但是他的眼神朦胧,眼睛裏像是有很多歲月成了煙,聚散離合在眸中飄零而過。

那歲月裏有七月的太陽,烤到微焦的柏油操場,學校的鈴聲和少男少女們的喧嘩,有他後來的人生裏再也不曾出現過的平靜和清純,滾燙的熱情和一塵不染的理想。

那歲月裏有穿着白色運動球鞋的洛蕭,潔白的襪子裏生長出兩枝甜蜜又溫柔的腿,像瓷瓶裏插着兩束蜜色的樹桠。

那雙膚色健康的腿常常會在他朦胧的睡眼中出現,在他宿舍床前誘人地晃蕩,那是來給他送早點的學姐,少年時荒誕不經的夢裏常常光顧的主角。

陸哲還在捉弄般地問他:“你倒是說啊,你到底知道些什麽?”

林子勿發着呆,許久之後,他望着那從潔白恬靜的百合,慢慢地說:“我知道,她很好。”

他說不出什麽別致的形容,在描述她的時候,他的語言水平像是退化到了小學一年級。

其實他出神的時候,腦中想了很多,但是他想不到一個确切的修飾。

貌美,野性,端莊,溫柔。

這些詞顯得很遙遠,冰冰冷冷地挂在牆上,更适合那些熒幕裏抹了一層又一層脂粉的女星。

而關于洛蕭,他所能想到的修辭,都古怪的無法讓外人理解。

拌面,糖藕,烤馕。

操場,宿舍,敦煌。

夏季的校服,極純的依戀。

初榨的荷爾蒙,傍晚的食堂。

其實這些都是他們一起經過的時間,沉澱下來,最後在友人面前,他能形容她的,竟然只剩下一句很慢很認真地表白:

我知道,她很好。

陸哲快瘋了。

“我了個去啊!我的天!她很好?她哪裏好了?我告訴你,她不漂亮!比那些女明星差多了,和你的金牌緋聞女友舒允更是差了一整條南京路步行街的距離。你要是和她談戀愛,你那些腦殘粉非得手撕了你,要不就手撕了她。”

聽陸哲這樣說,林子勿不高興了,他直起身子,瞪視着對方:“若皆以衆人之美為美,則大醜矣。”

“……說人話。”

林子勿幹脆利落:“我不喜歡網紅臉。”

“得。”陸哲都快懶得和他廢話了,“我不跟你争,啊,大哥,哦不,大爺,我不跟你争了可以嗎?你說好就是好,那你現在打算怎麽樣?公布戀情?結婚?在如日中天的時候退隐江湖回家撩老婆抱孩子?”

林子勿歪着頭,似乎正很認真地思索以及遐想着:“……”

“我靠!!”陸哲雙手攤開,一臉看到世界毀滅的表情,“你他媽!居然還臉紅了??你臉紅個屁啊!我告訴你林子勿!你想都別想!你當我們這麽多年的努力是屎啊!老子當年在廉租房裏抱着馬桶吐的東西,你他媽是想逼我咽回去啊!”

“……”林子勿對于這個激動起來就口不擇言滿口屎尿屁的人,露出了嫌棄的眼神,“陸先生,你要記得我們是人類,人類有的時候說話,要注意一下措辭。”

“鳥勒!”陸哲憤慨地把手一揮,“髒話都是人類發明的!一代一代流傳下來!老子是在傳承非物質文化遺産!”

“很好。”林子勿淡淡的,“要我給你頒個獎嗎?”

“不用了。”陸哲說,“你趁早別給我陷下去就好。”

林子勿笑了,笑容裏有一絲痛苦和無奈:“陸哲,你知不知道,你這句話,已經遲了十年。”

十多年前,這蝕心腐骨的毒,怕就已經種下了。

林子勿深吸了口氣,疲憊地靠在沙發上,那張沒有半點瑕疵的面容,此時籠罩着令陸哲心驚的黯淡。

林子勿靠着沙發背,仰頭看着蒼白的天花板,慢慢地輕聲說:

“陸哲,這件事情,我只敢問你一個人了。”

陸哲見他這樣,就像看到驚世繁華的昙花在一夜之間委頓,那是一種肉眼可見的凋零。

對于好友的關心終于稍微勝過了工作與利益一籌,他重新給林子勿倒了一杯溫水,在他身邊坐下。

林子勿扭頭看着他,客廳只開了很暗的邊燈,昏暗中陸哲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看到林子勿雖然微微笑着,桃花瓣一般的眼睛裏,竟已濕潤泛紅。

“陸哲,她不喜歡我。一點都不喜歡。”

陸哲其實很想起身鼓掌,打開音響放那首“感恩的心,感謝命運”,但是為了不讓林子勿明天真的翹班,也為了照顧一下兄弟難得的玻璃心,他還是忍住了慶祝的欲望,克制的拍了拍林子勿的肩膀,以表同情。

林子勿垂下頭,那神情很像犬類難過時的模樣。

高傲如他,幾乎是輕不可聞地喃喃着,像是自語,又如同求助。

“她不喜歡我,我該怎麽辦?”

陸哲是懵逼的。

你問我?

我問誰啊!!!!

大兄弟,你不知道我處理感情問題一向簡單粗暴!以錢換色!約炮也行!

網上不是有一條流傳的當今社會的基本禮儀之一嗎?——不和炮/友談感情!

你問我“她不喜歡我,我該怎麽辦?”

我怎麽知道啊!!!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