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關于前任
林子勿離開上海的第二天,洛蕭出院了。
生病住院的事情,她沒有和anello西餐廳的小夥伴們說,這件事情連她自己都一時半會兒無法消化,她并不想再拖一群人大驚小怪,烘托她內心的波濤翻滾。
“小洛,你表姐回去啦?”
安娜湊過來問她。
她這麽問是因為洛蕭之前編造了個謊言,說有個遠房表姐來上海看自己,所以需要請假,也沒有住在餐廳提供的宿舍裏,安娜對此也毫無懷疑。
“嗯,住了兩天就走了。”洛蕭心不在焉地笑了笑,“我也不能請假這麽久啊。”
“哎呀,沒事,誰沒有個脫不開身的時候,互相幫助。”
洛蕭懷疑地看了她一眼,對于這個搭檔,她不是不知道,雖然天真爛漫,花癡的可愛,但是卻毫無保留地繼承了意大利的國粹——偷懶。
她平時最不高興的就是有同事忽然請假,勢必要在餐廳內嘀咕抱怨一番,認為別人的缺勤加重了自己的負擔。
所以聽到她這麽說的時候,洛蕭心裏不禁有些打鼓。
果不其然,安娜把最後一桌的餐布擺好,忽然就神神秘秘地湊到洛蕭耳邊:“小洛,我拜托你個事兒。”
“什麽事啊?”
安娜臉上忽然浮現出一種特別夢幻的表情:“我跟你說,這兩天餐館裏都會有個特別特別帥的帥哥來吃晚飯,我好想和這樣的帥男人一起約會,你能不能幫我翻譯一段話,然後等他來了,幫我把紙條壓在湯碗下面,讓我給他端上去?”
“……”洛蕭有些無語,“你上次看中的不是一個叫JACK的美國人嗎?怎麽我才走兩天,你又換目标了?”
“誰理那個JACK啊,這種爛大街的名字一看就不是真實的,人又摳門的要死,和我出去開房,連房費都要女士掏,他已經被老娘甩了。”
安娜大大落落地說着自己的私人問題,一邊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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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蕭現在對這種問題特別敏感,她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那個……你們認識了也不是特別久吧?”
她小心斟酌着措辭,其實已經非常客氣,事實上據她所知,安娜和那個JACK從認識到拍拖最多沒超過一個禮拜。
“才那麽幾天,你們就……呃,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安娜露出驚懼的眼神,仿佛觀摩一只怪物一樣,盯着洛蕭:“我的天!虧你還是在我們意大利待過的人呢,我還以為你很開放,沒想到你竟然這麽保守!”
洛蕭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尴尬至極地拿起一個已經很幹淨的酒杯,開始毫無必要的擦拭。
安娜說:“我是單身的成年女性,總不能過着清教徒般的生活,物色英俊的對象上床屬于及時行樂,又沒有幹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有什麽不太好的。”
“呃……話是這麽說沒錯,但是你……你不會覺得不适應或者……惡心麽?”
“我只和看着順眼的人做那種事情,怎麽會惡心。”安娜擺弄着自己的指甲,頓了頓,忽然又盯住洛蕭,“難道你覺得惡心?”
洛蕭:“………………”
看到她臉上的紅色越長越深,安娜的眼睛也越睜越大,而後吃驚地捂住嘴,小聲道:“你該不會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吧??”
洛蕭差點把杯子砸了:“啊?什、什麽事情?”
“做/愛啊。”
這簡單粗暴的詞彙簡直要把洛蕭砸昏過去了:“……………………”
她現在非常後悔為什麽要多嘴問安娜一句,平白引火燒身。
看到她的反應,安娜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測,她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我、我的天,你要去看醫生啊!你是不是心理有什麽毛病?”
“你才有毛病呢!”洛蕭只想趕緊結束這個對話,“我只是受不了你和JACK這種短期關系!”
“你們中國不也有,有什麽受不了的。”安娜聳聳肩,“在你們這裏,這種事情是叫約/炮,對吧?”
洛蕭惡狠狠地把擦布一摔:“以後離哈利遠一點!”
安娜撇撇嘴,過了一會兒,又貼上來,臉上的笑容賤兮兮的:“哎,這麽說,你喜歡那種感情深厚的做/愛咯?”
“能不能別說那個詞!”
洛蕭簡直要爆炸了。
她雖然平時沒事喜歡耍點小流氓,但都是小打小鬧,其實內心非常古板,在真正的老司機面前,很有種黔驢技窮的意思。
“好吧。”安娜一攤手,“這麽說,你很喜歡那種感情深厚的靈肉結合?”
“……………………”
洛蕭覺得還是把擦布直接塞到安娜嘴裏去會比較好。
見洛蕭不吭聲,安娜頗為感慨地自言自語起來:“要說這感情深厚的做……”
她看了洛蕭捏得青筋直暴的手背一眼,立馬把後一個字吞了,改口道:“要說這感情深厚的靈肉結合,其實确實勝過約炮數倍,哎,那種生活,我在高中的時候也曾經有過,可惜後來……”
她搖搖頭,神情有一些黯然。
“不過現在年紀大了,要再花個五年十年去經營一份感情,實在太累。那些JACK啊,TOM啊,小明的,對我而言就像是快餐,只要不難吃,塞到嘴裏都是可以果腹的。”
洛蕭難得見到安娜有這種悵然若失的神情,不由好奇:“你高中有一個男朋友?”
“嗯。”安娜說,“從初中一直談到高三,多少個第一次都是給他的哦。”
她感嘆地望望天花板。
“跟他做……咳,跟他靈肉結合的那種享受,這些年是再也沒有體會過了。”
“那你們為什麽要分手?”
安娜幹巴巴地:“出軌。”
洛蕭憤然道:“确實不能忍。”
安娜涼涼地看了她一眼,聲音更幹了:“對啊,他也是那麽說的。”
“算他有自知之明。”
安娜微微挑眉:“出軌的人是我。”
洛蕭:“………………”
安娜悠長地嘆了口氣,仿佛十分無奈,萬分被動:“沒有辦法,當時我們高三那個班長,實在是太帥了,我忍不住就………………”
洛蕭面無表情地賞給她了倆字:“活該。”
安娜西施捧心狀:“哎呀,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肯定會忍住誘惑的,我是那麽懷念我的前任,憨厚老實,英俊陽光,器大活好。”
她無厘頭地說完了一堆,而後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臉色花癡的神情淡了淡,忽然輕聲說:
“心裏也都是我。無論什麽時候,他都沒有招惹過別人。”
“他只跟我說過喜歡。”
洛蕭的手一抖,酒杯真的差點摔碎在地。
“這、這也不一定的。”她強笑着和安娜說,“那些男人的話還是別信,你怎麽知道他只和你說過喜歡,說謊他們最擅長了。”
安娜搖搖頭,笑着,有些得意又有些悲涼:“無論他是醒是醉,身邊陪着的人是誰,他拉着對方,喊的永遠都是我的名字。”
洛蕭愣愣站着,血液奔湧于四肢百骸,連指尖都是燙的。
餐廳的晚市在17點整準時開始了。
音響裏飄着輕快的意大利歌曲,洛蕭在後廚穿上制服系上圍裙,從出菜窗裏看了一眼死性不改的安娜。
那個神采飛揚的意大利女孩朝她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洛蕭嘆了口氣,從圍裙兜裏拿出安娜想要寫給那個帥客人的小紙條,只看了前幾行,她的表情就有些繃不住了。
親愛的先生,雖然我不想打擾你平靜的用餐,但是在你連續三個晚上出現在餐廳時,我實在無法抵抗住心裏的聲音,忍不住向你問候。你實在是我見過最英俊的男士,優雅從容的氣度令我驚嘆,我夢裏反複都是你的影子,再不和你訴說我的心事,只怕我會被悶死的!我多想和你有一場美妙的約會,就算為此損失十年的異性緣也在所不惜,您實在是太動人,太高貴,太……
洛蕭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沖安娜招招手。
安娜立刻跑來:“怎麽了小洛,是有哪個單詞看不懂麽?”
洛蕭戳戳那張紙:“翻譯這個,我要收你錢!”
“為什麽?”安娜有些難過,“你還要收我的翻譯費嗎?”
“不。”洛蕭說,“是精神損失費。”
五點半,洛蕭剛剛把這封惡心至今的情書翻成中文,後廚窗戶就被安娜敲響了。
安娜神情緊張地說:“來了!那個帥男人!”
洛蕭涼涼地瞥了一眼窗外,但是因為角度的原因,并不能夠看得清楚。
安娜把點菜單遞給她,小聲道:“喏,就是這桌,5號桌,你把紙條放在湯碗下面就好,我去端給他。”
洛蕭無可奈何地看了她一眼:“好吧,不過客人生氣了我可不負責。”
“他為什麽會生氣?我可是在誇他耶。”
洛蕭露出了個随你便的表情,轉身回到料理臺前開始切配幫忙。
安娜遞進來的5號點菜單上寫着——
就餐人數:1
菜品名稱:
混合頭盤 1份
南瓜湯 1份
意式鳕魚餃子 1份
奶油三文魚 1份
意式奶凍 1份
阿瑪瑞恩紅酒 1瓶
底下還被安娜畫了個巨大的愛心。
洛蕭一陣無語,挑了挑眉,一邊心想這“帥男人”還真能吃,一邊把需要做的菜式告訴忙碌着的意大利主廚。
頭盤端上去了,安娜時不時遠遠觀察着帥男人吃飯使用的進度,在他吃了大部分的混合頭盤菜品後,她快步跑到出菜窗,臉上帶着興奮的表情,敲着窗口:
“小洛。可以出湯了!”
洛蕭在得到主廚确認之後把湯鍋裏的南瓜湯倒入深盤,往盤子的邊沿撒上歐芹碎末,又拿廚房鑷子往濃稠的金黃色湯羹上小心翼翼放了一朵新鮮嬌嫩的薄荷葉子。
做完這一切,她趁大家沒有注意,把[安娜畢生的希望](她自己形容的),放在了托盤底部,微微露出一個角,不是很明顯,但足夠讓喝湯的人注意到。
“走菜。”
洛蕭端着[安娜畢生的希望],來到出菜口,對眼睛簡直已經冒出愛心的安娜會心一笑。
安娜朝她俏皮地眨眨眼睛,又快又穩地端着她的希望,朝她的男神走去。
洛蕭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接下來的肥皂劇她可懶得看。
她現在就希望有一堆忙碌而機械的工作讓自己做,最好讓她在枯燥的重複中,忘記林子勿的那件事。
當她在給第8桌客人的羅馬釀雞胸熬醬汁的時候,後廚窗戶又被敲響了。
洛蕭走過去,安娜站在外面。
她臉上沒有喜悅,而是布滿了懷疑,洛蕭不禁有些奇怪:“怎麽了?”
安娜審視了她一會兒,才說:“帥男人叫廚師出來一下。”
“……是菜品有什麽問題麽?”
安娜搖搖頭:“他說,讓給南瓜湯裝盤的廚師,出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的文案已經開啦,正在存稿中,歡迎小天使們去戳一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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