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2)
待着,過上兩年,那鋪子便交給他打理,每月只需交些租金的。
沒想到如今匆匆回來竟是這般模樣了,自己在晚回來些,就算是有銀錢又如何,她已經不在了。
慕南暗自下了決心,自己不離開了。原本打算為安傾贖身的念頭也打消了,此時的她怕是不願意離開這南府與自己離開吧。
安傾收拾好東西,準備出去,只見慕南呆呆的站在門口。他不是出去了嗎?什麽時候回來的?
慕南幾番猶豫還是開口道:“你喜歡少爺?”
慕南問了便後悔了,自己這不是蠢嗎?
安傾點了點頭:“我知道我與他不可能,我這一生,便如紅煙那般便已經足以。”
“若是有人為你贖身,你願意離開嗎?”
安傾有些驚訝的看着慕南,有誰願意問哦自己贖回賣身契呢?還有出了南府,自己又能去哪裏?
“這等事,我從來不妄想。”
慕南看着安傾,動了動唇,卻是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他多想告訴她,自己帶上了足夠的銀子,只要你願意,自己便立馬帶你走。
慕南不敢說出來,他怕被拒絕,那日後便一絲一毫的機會都沒有了。
“無妨,如今我也回來了,不管你去了哪裏,都有我在,不會讓你收了委屈的,離開二少爺這裏也好。”
安傾點了點頭臉上浮起一絲笑意:‘那大佬,日後多多關照。”
慕南點了點頭:“那是自然,日後莫要感動的以身相許便好。”
安傾十分鄙夷的看了慕南一眼:“你且方寬心,自是不會的,我知道你心有所屬,萬般不敢做那壞人姻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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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南聽見此時,一頓,眸子暗了暗:可惜你不知道那人便是你。
安傾到了大廚房,與一群粗使丫頭擠在一起,人人都是鄙夷的眼神看好安傾,廚房中的髒活累活大多都是安傾一個人承包。
慕南每晚都帶着一些好吃的等着安傾,可是每日安傾都是在子時以後才回來,好幾次看見安傾一臉的疲憊,都不忍打擾,悄然離去。
原本以為,只有幾次,确是沒有到,一連半個月皆是如此,安傾頓時瘦了一圈。慕終于有些看不過意了。
準備到那大廚房看看究竟是怎麽回事,不看還好,一看慕南頓時曼聯的怒意,只見那些丫頭婆子,都坐在一旁磕着瓜子,所有的事則都是安傾在幹。
這女人腦子是被屎糊住了嗎?怎蠢到這般地步?!往日還不覺得,如今看來真是蠢笨不堪,不知受了多少委屈!
慕南面無表情的走了進去,斜了一眼懶散的丫頭婆子,聲音沉了沉:“最近府中的閑人真是愈發的多了些。”
原本磕着瓜子,閑聊的衆人頓時一驚,看着慕南,立即滿臉的讨好,這慕南可不比別人,在老爺身側可是紅人,若是他到老爺出随意說一句,自己這些人怕是立馬得卷鋪蓋走人了。
安傾聽這慕南的聲音,放下手中的活,只見那慕南與平日裏判若戀人,清俊的面龐帶着一絲冰冷。
安傾不由的有些感嘆,這厮真會裝。
不待丫頭婆子說話,慕南便走到安傾身側,沉聲道:“你真是蠢的可以,這般勤快,那日後将整個南家的活計都攔下下,免得你閑不住!”
安傾聽見慕南這般說,頓時臉黑了黑,這厮就不會說的好聽些?若不是有這麽多丫頭婆子看着,自己定要與他辯論一番,方能解氣。
慕南看着低着頭的安傾,知道她此時在心中肯定正在咒罵自己。不過自己若不這般,這些人指不定還要将她怎麽欺負一番!
那些丫頭婆子,低着腦袋不敢言語,只得待慕南離去,才緩緩松了一口氣。今日怎麽這麽倒黴恰好被遇見了,不由的将目光轉向了安傾。
慕南此舉很是有成效,當晚安傾便早早的就回去了。
安傾看着堂而皇之坐在安傾屋子裏的慕南,頓時四下看了看,竟是除了慕南便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你快些離去,一會被人看見了,定又要傳些不好聽的。”安傾朝着門外看了看,想來是這些人都還在當值沒有回來。
慕南确是一動不動:“我專門來找你的,哪能就這麽離去。”
慕南眸子一轉看着安傾:“要不我帶你出去吧。”
安傾看了慕南那模樣,一副自己不答應跟他出去,他便不走的模樣,嘆了一口氣:‘去哪裏?’
慕南眼中染上一抹喜色:“今日有燈會,我帶你出去瞧瞧。”
燈會?安傾自己确實好久沒有去看過了,紅煙走了可,就再也沒有出去過了,除了那次。
“好。”
慕南帶着安傾從側門出去,夜幕已經能降臨,天上繁星閃爍,街上到處一片喧嚣,竟是比白日裏還要熱鬧幾分。
各色各樣的花燈,安傾看的煙花缭亂,一側的慕南靠近安傾的耳邊,低聲道:“好看嗎?我送你。”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邊,酥麻的感覺傳來,安傾的臉頰頓時有些微紅,結結巴巴道:“不、不用了。”
慕南看着安傾這般模樣,嘴角上翹了幾分,笑意直達眼底帶着安傾走的一旁的攤販指着一盞形似木槿花的花燈:“這個我要了。”
店家頓時眉開眼笑:‘這位爺真是好眼光,這燈我賣的最好了,送給心愛之人是最好的。”
說完還饒有深意的看了看一旁的安傾,安傾見那店家的目光,臉頰頓時愈發的發燙,正想解釋道,卻被慕南搶先了:“多謝,我也覺得是極好的。”
慕南将花燈遞給安傾,安傾拿過花燈,狠狠踩了慕南一腳:“你在這般胡說,仔細着你的皮!”
慕南連忙作揖:“姑娘說的是,小生日後定不會這般說實話了。”
安傾看着慕南這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頓時氣結,果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慕南多半是專門來克自己的。
安傾側過頭,不再去看慕南,餘光卻瞟見個熟悉的身影,腳步一頓,癡癡的朝着不遠處看過去。
只見那南淵滿臉的寵溺看着身側的女子,安傾心中一陣酸澀,難怪這些日子不見蹤影,原來是有佳人相伴!
慕南感覺到安傾的一場,順着安傾的視線看了過去,正好看見了南淵,又看了看身側的安傾。
只見她有有一瞬的失神,随即便收回了目光,慕南頓時松了一口氣,慶幸自己回來的及時。
經此一事,安傾再也沒閑逛的心思,早早的便回去了。
沒想到第二日,南淵竟是來找了安傾。
正在廚房中忙碌的安傾,看着門口的身影,頓時覺得有些恍惚,旋即又想到昨晚看到的那幕,斂了斂心神,低下頭繼續忙着手中的活計。
、
南淵見安傾這般,神色怔了怔,朝着安傾走了過去:“安傾。”
安傾放下手中的物件,看着南淵恭敬的叫了一聲:“二少爺。”
南淵看着安傾皺了皺眉:“安傾,你我之間不必這般……”旋即臉上浮起一抹喜色:“安傾,我娘已經同意我倆的事了。”
沒有想象中的驚喜,入眼的是安傾滿臉的錯愕。
“夫人怎會同意?”想到那日婦人那般堅決的态度,随即便想到了昨晚的那一幕i,安傾頓時有些明白了,沒有絲毫的高興,反而帶着一絲的苦澀。、
“安傾,我說過我會娶你,定然不會食言的,明日,你就回西苑來吧。”南淵臉上帶着一絲的喜悅。
☆、你若是有喜歡的人會怎樣
安傾回到西苑,依舊是當初二等丫頭的位置,當初那些諷刺安傾的人也不敢在言語什麽。
這般的情形來看,安傾與二少爺的事估計已經落實了,這安傾日後也算的上是半個主子了。
其他的人都是恭敬的看着安傾,唯有韶光,眼中帶着不甘。
沒過上幾日,安傾便又見到了那日與南淵一起的女子,女子模樣嬌俏,肌膚吹彈可破,杏眼柳眉,與南淵站在一起很是相配。
那女子多看了安傾幾眼,随即側目。朝着南淵走去,盡顯小女兒的嬌羞,此番一對比,安傾頓時覺得自己與那女子真是想差甚遠。
南淵看着女子走了過去,眉眼間也盡是暖意。安傾在一旁,只是一眼,。便将目光移開。
韶光看着這一幕,眼中閃過一抹嘲諷。
安傾深吸了一口氣,像是什麽都沒有看到過一般。府中對這女子的身份紛紛猜測,不久便有傳言傳出來,這女子就是南淵将來要娶的女子。
這女子是夫人娘家遠方的侄女,說起來算是南淵的表妹,蘇沫。
想來也是因為南淵要與這女子成親了,自己與南淵的事才有了回旋的餘地。
一陣腳步聲靠近,安傾擡起頭看着蘇沫,只見蘇沫雙眼彎成月牙狀,盛滿笑意,甚是好看。
安傾低下腦袋,手中的手緊了緊,跪在地上:“蘇小姐,二少爺。”
“你便是安傾妹妹吧。”蘇沫上前一步,扶起安傾:“日後我們便是一家人了,哪用這般見外。”
柔柔的聲音傳入耳中,這聞聲便如見其人。
安傾有些詫異,她竟是知道,卻絲毫都不介意?換做是自己怕是做不到這般的大度吧,這蘇沫着實讓人佩服。
安傾卻是忽略了蘇沫眼底那一閃而過的鄙夷。
這次蘇沫來便是說與南淵的事,定下了好日子。
蘇沫剛離開,蘇婉便派人來找了安傾。
安傾心中隐約有些知曉,這此多半是說自己和南淵的事吧。
蘇婉見安傾進來,放下手中的茶盞,南淵坐在蘇婉的身側。
“安傾,你可知道我叫你有何事?”
“奴婢不知。”
蘇婉多看了安傾幾眼,她怎麽都不信這安傾會不知道?!
“淵兒即是這般的看重你,我也就不在橫加阻攔了。不過……”蘇婉說到這裏的時候後頓了頓,尾音有些上翹:“你也知你的身份,待淵兒與沫沫成親後了,便收你入房中。待有了子嗣,便擡為貴妾。”
有了子嗣便擡為貴妾?那不就是通房?
安傾将目光轉向南淵,見他并沒有覺得什麽不妥的地方,眸子沉了沉,深吸了一口氣再次擡起頭來,眼中滿是決然:“奴婢不願!”
蘇婉挑了挑眉,嘴角浮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這才是該有的反應!
南淵看這安傾,震驚道:“你說什麽?!”
安傾看着南淵,一字一句道:“奴婢,不願!”
登時,南淵眸子裏染上一層薄怒,果真是如韶光所說的那般。臉上浮起一抹嘲諷:“不願?這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
南淵上前一步,死死盯着安傾:“莫要忘了,你是南家的奴,由不得你願不願!”
安傾看了南淵半響,只覺得現在南淵分外的陌生,這還是當初的那個南淵嗎?當初那個在自己耳邊低語“安傾,若是你怕,就站着別動,我來走到你面前就好。”
安傾垂下雙眸,收斂了情緒,淡淡道:“奴婢知道了。”
南淵看着安傾這般,頓時意識到自己說的有些過了,可是……耳邊便傳來安傾的聲音“若是無事,奴婢便先行告退了。”
蘇婉擺了擺手:“退下吧。”
安傾走到門外,頓時感覺一陣虛脫,只聽見屋中傳來蘇婉的聲音:“淵兒,娘沒有說錯吧,她若是真的愛你,即便是只陪在你身邊便覺得夠,會在乎那些名分與地位!”
安傾頓了頓腳步,想聽南淵如何回答,等來的卻是久久的沉默。臉上浮起一抹苦笑,轉身離去。
書房內
“慕南,你真的不去?這次可是極為難得的機會,你就這樣放棄?”
慕南看着面前詫異的南翰書:”老爺,我想好了,我就在南府便好這次機會你給他人吧。”
南翰書嘆了一口氣:“慕南,自打當年我将你帶回來,你雖說是南府的下人,但我早就将你當作自己家的孩子了,這次對你很重要,你真的不考慮?”
“老爺對慕南的恩,慕南銘記于心,這次怕有要負了老爺的好意了。”
安傾一會去,便一直發呆,就連慕南走到她身側,都沒有發現。
“你怎麽了?”
直到耳邊傳來慕南的聲音,安傾才回過神來,扯出一抹笑意:“無事。”
慕南分外嫌棄的看着安傾:“不想笑就別笑,本就醜,這般就更加沒法看了。”
安傾想了一下,擡起頭看着慕南問道:“慕南若是你喜歡一個人,還會娶其他的人嗎?”
慕南一聽便知,這般是為了南淵,将一絲灰暗掩下:“我若是喜歡一個女子,定是要一世一雙人的,心那麽小,那容得其他人。”
不等安傾言語,慕南看了安傾一眼:“若是我喜歡的女子,不喜歡我。就算是坑害蒙拐騙,也要将她騙到手中。”
安傾看了慕南一眼,對于慕南後面的這句話,安傾覺得依着慕南的性子,極有可能。
“安傾,你想出去看看嗎?”慕南看着安傾,雙目閃着光亮。
“想,可是怎麽出去?”
“你等着,我帶你出去。”
安傾有些詫異的看着慕南,随即道:“還是算了吧。”
慕南一臉的惋惜:“那就算了吧,你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可好了,現在真是陽春三月,那漫山的桃林煞是好看。”
安傾雙眼亮了亮,對外面帶着一絲憧憬:“真的?”
“當然是真的,你若是要出去,你後天晚上等着我,我帶你出去,若有什麽事,我扛着便好,如何?”
安傾猶豫了很久,想到南淵那般,一咬牙,即便是最慘的後果也不過是被趕出南府罷!
“好。”
慕南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轉身離開。
南翰書看着轉變如此快的慕南有些差異:“你當初不是不去?怎這麽快便改變了主意?”
“我覺得老爺說的甚是有道理,想了一番便決定好了。”
南翰書自是不信慕南的這翻說辭,但是他願意去就好。
當晚安傾抱着小包袱,在後門,謹慎的四處瞄着。模樣甚是猥瑣,慕南一眼便瞧見了安傾,臉上浮起一絲笑意,很快便掩下。
“你這般模樣怎麽出去?”慕南看着安傾一身淺藍色衣裳,皺了皺眉,竟是不知道喬裝一番,蠢的可以。
“那要怎麽出去?”
,慕南看着安傾,嘆了一口氣,摟住安傾,一躍便越過了那圍牆。
安傾被這突入其來的動作一驚,落在地上時怒視着慕南:“你怎麽不事先說一聲,這般是要吓死我啊!”
“有我在,你怕什麽。”
安傾還有沒有說話,便聽見慕南說:“你說,我們這像不像是在私奔?”
安傾頓時面色發燙,這般好似與那私奔無二般:“我不出去了。”
“那好,你回去吧,記得不要說是我把你帶出來的,不過就算是你說了,也沒人會信的。”慕南語氣中的笑意,毫不掩飾。
安傾看了看這幾人高的圍牆,這正門是斷然不考慮的,不過要自己翻過這圍牆,還是算了吧。
安傾收回目光,老實的站在慕南身後。
慕南看着安傾這般,嘴角浮起一絲笑意,還好沒有讓她把衣服換了,帶她走正門。
慕南帶着安傾在城中休息了一晚,第二日便出了城。
安傾不會騎馬,慕南便專門雇了輛馬車,慕南坐在外面趕着馬車,安傾在裏面覺得極是無聊,也坐在馬車外面。
春風拂過帶着陣陣花香,安傾頓時覺得外面甚是美好。
看着越走越偏僻,後來馬車都不能前進了,慕南将馬車固定住,安傾疑惑的跟在慕南身後。
雜草叢生,幾乎都沒有路了,安傾不由的扯了扯慕南的衣袖:“我們這是要去哪?”
“去了便知。”慕南臉上帶着一絲的神秘。
安傾頓時不再追問,就看這厮能耍出什麽花樣。
沒走到多遠,便是一陣濃郁的花香傳來,視線變的開闊起來。
山上的春意正濃,桃花全都綻開了,一枝枝桃樹枝花團錦簇。仔細看,那粉色的花瓣下面還有一層淡雅的白。風輕輕一吹,花瓣輕輕地飄落,鋪在那寂靜的大地上,落在安傾的心頭。
“我說過要帶你來看那桃林。”
安傾側過頭,看着慕南那雙深邃的雙眸,呆了呆旋即便回過神來,側了側了腦袋,目光有些慌亂。
“咳咳,你怎會知道這裏?”
慕南看着安傾有些慌亂的神情,眼中帶着一絲暖意:“特意為你尋的。”
“說人話!”
慕南神色頓時一囧,随後目光看向遠方,帶着一絲惆悵:“當年,老爺便是在這裏撿到我的。”
“當時我醒來,所有的人都死了,我也不記得我是誰了。”
☆、走丢
安傾靠近了慕南幾分,還記得當初自己也是這般,醒來的時候所有的人都死了。
在慕南的一側随意找了一株桃樹,靠着樹幹坐在地上,比上雙眼,想着當時的場景,這麽多年了,每每想到那場景,都是噩夢連連。
“幾年前,我也是如此,我醒來的時候,大雪覆蓋,哥哥娘,爹爹都死在雪地,那一地的殷紅,我現在都還記憶猶新。”
慕南聽見安傾說道此,臉上閃過一絲震驚,只知道她是被賣來這南府的,卻是沒有想到她婛與自己有這般的相似。
慕南臉帶着一絲疼惜,在安傾的右側坐下,二人靠着同一顆樹幹。
“那時候,我十一歲,什麽都不懂,只能做那乞兒,餓極了什麽都吃。”安傾逼着眼睛,慢慢的說道,語氣平淡,像那人根本就不是她一般。
“後來,我遇見了李嬸子,将我賣到了南府,我才不用為了一口吃食而擔憂。”安傾說的輕描淡寫,慕南卻聽的膽戰心驚。
“後來我的第一個朋友便是紅煙,再來便是你了。”安傾側過頭看着慕南。幾片花瓣落在慕南頭上,安傾下意識的伸出手想将慕南頭頂的花瓣撇下去。
手覆上慕南頭頂的,慕南身子一僵,安傾的手頓了頓,将那幾片花瓣拾下:“你頭上有花瓣。”
慕南臉上浮現一抹暖意:“安傾,你喜歡外面嗎?”
“喜歡,若是能在這桃林旁,建一座木屋,守着一畝三分地,一生便足以。”安傾眸子裏滿是向往。
慕南默默将安傾的話語記在心中。
兩人就這樣默默的靠着樹幹,看着風景,直到天色有些發暗,二人才隐約覺得有幾分饑餓感。
慕南帶着安傾一路朝着南方而去,路上春意正濃,風景異人,若是不是慕南自己怕是一輩子都沒有機會看見吧。
南淵覺得自己當時說的話,有幾分重了,想找安傾解釋下,卻是怎麽也不見安傾的身影。
安傾失蹤了,南淵有些心急,心中有些懊惱,自己當時不該将這話說的太重。
韶關走了進來,看着南淵一臉的愁容,眸子裏還有些擔憂,眸子閃了閃:“少爺,你還在為了安傾的事擔心嗎?”
“韶光,你說我說的話是不是有些重了,安傾才會這般不辭而別。”
“少爺,你是主,我們是奴,你的話都對的,奴是應當遵從主子之意的。安傾大概就是因着少爺的寵愛,才這般任性的。少爺放心,過些時日,安傾自會來的。”韶光一絲狠戾劃過,這安傾要是死在外面才好!
“她真的會回來嗎?”南淵的心開始偏向韶關不過所說的話,安傾這般着實是有些任性,但是又有些擔憂安傾不會在回來了。
“會的,安傾的賣身契還在這裏,這可是在官府留過底的。”
南淵聽到着裏時,便放下心來。
慕南帶着安傾一路上走走停停,終于到了目的地。
慕南一到便有專門的來接應,看着一側的安傾頓了頓,只是說是個少年,怎麽還帶着一個女人?
頓時對慕南的印象差了幾分,這般出來做正事,都要帶着女子一路,能成什麽大事?!
當初便覺得太過于年輕了些,可是南家幾番保證這少年,能力很是不錯,自己人才讓了步,果真是嘴上沒毛辦事不牢,這般成何體統!
安傾神色變了變,這慕南竟是有正事,還帶着自己一路游玩!
這一路上隐藏的極好,不慌不忙,四處瞎轉悠。想到此時安傾不由得心中一暖,若是換做他人,那會這般陪着自己。
那些人雖然面上有些不滿,但是卻沒有說什麽。
慕南将安傾安置好了,才離開,任由着那些人等着。慕南出去了就一直沒有回來,直到深夜,慕南才回來,看着安傾屋子裏的燈還亮着,上前敲了敲門。
不一會一陣腳步聲傳來,房門被打開。
安傾看着慕南:“你回來了,怎麽樣,沒有耽擱到什麽吧。”
“沒有,你這麽晚怎麽還不睡,是在等我?”慕南臉上浮起一絲笑意。本以為依着安傾的性子定是會說自己幾句的,沒想到安傾極為認真的點了點頭:“是啊。”
不等慕南說話,安傾便說道:“這一路浪費了那麽多時間,若是耽擱了正事,我罪過就大了!”
“怕什麽,不是還有我嗎。”慕南不以為意。
離開了安傾的屋子,慕南臉上浮起一抹暖意,直到安傾屋子裏的燈滅了才離開。
安傾想到路上的一幕幕,翻來覆去有些睡不着。
慕南将一切處理妥當後,便帶着安傾返回,原本安傾,以為慕南要直接回去的,沒想到慕南竟是朝着另一個方向走。
“既是出來,便膩了夠了再回去。”
安傾對慕南的話無言以對,其實心中也是頗為認可。
對于回到南府反而有些忐忑,要如何面對後面要發生的事。
慕南帶着安傾去斂城看了花燈,安傾這才明白原以為自己以前看的已經是很漂亮的,與現在的一對比,簡直是根本沒法比較。
整整的一條街,皆是各色的花燈,即便是夜晚也是人聲鼎沸,熱鬧不已。
城中河塘,皆是荷燈。随着水流漸行漸遠。斂城傳言,只要将願望寫在荷燈上,便能被河神看見,實現願望。
慕南拉着安傾,一起放荷燈,荷燈也稱河燈,地方風俗不一樣,有些地方只是中元節才放,而在斂城放荷燈便是一個很好的寓意。
慕南提筆,很快便将願望寫好,将筆遞給安傾:“寫吧,萬一實現了呢?”
安傾看着慕南手中的筆,半響才開口道:“我不會寫字。”
慕南很自然的将手收回:“無妨,日後我教你。”
安傾的河燈上一個字都沒有寫,挨着慕南的燈漂向遠方,隐約可以窺見慕南的河燈上,寫着安傾二字。
慕南看着不遠處賣着栗子,朝着安傾道:“你在這等着,我一會便會來。”
安傾點了點頭:“好。”
慕南排着隊,終于買到了栗子,走了回去,卻發現,安傾不見了蹤影。
在慕南排隊的時候,安傾看見一個與慕南相似的身影,朝着另一個方向走遠。頓時有些疑惑,這慕南是要去哪?
安傾跟着那身影走了過去,終于追上,卻發現那人并不是慕南,回過頭去四處看了看,卻不知道自己在何處了!
安傾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果真是如慕南所說的那般蠢笨不堪,這下與慕南也走丢了,怎麽辦才好!
慕南四下看了看,并沒有安傾的身影,心中頓時一緊,看了看手中的栗子,将栗子扔在地上,便四處尋找安傾。
燈會上人來人往,行人很多,安傾漫無目地四下游走。
摸了摸身上僅有的幾塊碎銀子,嘆了口氣,這會慕南怕也正在找自己吧。
☆、舍得回來了?
慕南四處尋找安傾,絲毫不見其蹤影,心中不由的有些慌亂,早知道如此,自己丢下她一個人幹嘛!
終于,慕南在一個角落裏找到了安傾,那瘦小的身子,身影被估計籠罩着,慕南不由的心中一顫。
“安傾。”
安傾聽見慕南的身影,轉過頭來,雙眼一亮:“慕南,你終于來了。”
“我來了,你莫怕。”慕南的聲音放柔了些許。
安傾心中劃過一絲異樣:“你開始去幹什麽了?”
“我去買糖炒栗子。”
“栗子呢?”
“扔了。”
“扔了?你不是專門去買的嗎?”安傾帶着俄積分訝異。
“我回來的時候,你就不見了。”慕南說的極為的随意。
安傾心中卻是一頓,目光躲閃:“那個,我有些餓了。”
“好,我帶你去吃飯。”
吃過東西後,安傾有随意的找了個借口便回去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毫無睡意,心中怎麽也靜不下來。
第二日,慕南看着安傾眼底烏青一片,臉上帶着疲憊,頓時吓了一跳:“你昨晚去幹什麽?怎是這幅模樣?!”
“昨晚屋子裏有只老鼠,在屋裏竄來竄去,吵的睡不着。”
慕南一聽,立馬便要去找那,掌櫃的讨要說法,安傾急忙将慕南拉住:“還是算了吧。”’
“怎麽能算了?你莫怕,我定要去讨要個說法!”
“算了,人家也不容易,我們不是要趕路嗎?還是快些走吧。”安傾拉着慕南便走,生怕自己一松手,這慕南便去找人家讨要說法。
慕南仍由安傾拉着,眼底一絲笑意劃過。
回去的路,是與來時的截然相反,慕南說,即是出來,當然是要玩的盡興了在回去。慕南像是極為了解這裏一般,走的幾乎都是小路,風景甚好。
安傾側着頭,看着身旁的慕南,只見清秀俊朗的臉龐,滿是柔和。就連那深邃的眸子,也是盛滿暖意。
安傾看的不由的有些呆愣,慕南感覺到安傾的視線,臉上愈發的柔和。
一陣吵雜的聲音傳來,安傾着才回過神來,對上慕南滿是戲谑的眼神,臉上一紅,滿是窘迫之意。
慕南看着前面,皺了皺眉頭,只見,兩名女子互相抱在一起,周遭皆是壯年,瞧着那模樣,多半是山匪。
地上倒了數名随從,那個丫頭護着身後的女子,臉上滿是懼意:“你們可知我家小姐是何人?”
“何人?”不待那丫頭回答,衆人哈哈大笑:“何人又如何?你們可知到老子是何人?,休拿那些來唬俺們!”
慕南眸子閃過一絲厭惡,看了看身側的安傾,将那絲厭惡壓下,準備掉頭離開,繞過這一夥人。
卻不想被那丫頭看見,只聽見一聲大叫:“救命!救救我們!”
山匪聽見聲音,轉過頭,看着正準備離開的慕南與安傾,臉上浮起一絲喜色:“休要離開!今兒個,真是運勢極佳,這等偏僻的地方竟能遇見兩撥,不錯,不錯!
”
馬車被山匪攔下,一個山匪跑到滿臉胡渣的男子身側:“大哥,這裏還有個小娘子。”
那山匪頭子,聽見此雙眼一亮:“在哪呢,讓俺來瞧瞧。”
安傾朝着慕南身後躲了躲,那山匪神色有些不耐:“小子,給大爺讓開!”
“不讓。”慕南神色冷峻,淡淡吐出二字,将身後的安傾護的嚴嚴實實的。
“嘿~小子,你是活膩了吧,這方圓十裏,有哪個敢這般語氣和虎爺我這般說話?!”
“我不是這方圓十裏的,自是敢的。”慕南面無表情,一本正經的說道。
“噗哧。”一聲輕笑響起。
柳落雪見王虎轉過頭來,立馬收斂起笑意,随即便浮起一絲懊惱,竟是忘了自己如今還在此人手中。
“你這小子,看來今日,虎爺要給你點厲害瞧瞧!”王虎朝着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教訓下這小子,讓他知道我虎爺這名頭不是白叫的!”
“老大,你放心!”
随即幾人便上前将慕南圍住,提着刀便朝着慕南頭上砍了過去。柳落雪看見此時,不由的心中一緊,随即便見一刀落空。、
慕南護着安傾,游走在幾人中,十分的輕松。不一會地上便倒下了數人。
王虎看着慕南,神色變了變,沒想到,今日竟是碰上了硬茬。
“小子,還算是有兩下子,不過虎爺也不是白叫的!你們退下,我來!”那王虎走到一側,拿起一對大鐵錘。
那鐵錘在被他拿在手中,感覺極為輕巧,慕南不由多看了王虎幾眼:好大的力氣!
王虎拿着鐵錘便朝着慕南掄了過來,慕南連忙拉着安傾閃開。地上頓時一個碩大的土坑呈現。
慕南将安傾抱起,來到柳落雪身側:“勞煩姑娘幫我看好她。”
“好。”柳落雪立馬應道。
安傾擔憂的看着慕南:“你小心些。”
慕南點了點頭便朝着那王虎而去。
王虎見慕南過來,絲毫不在意,掄起大錘,毫不含糊便朝着慕南而去。慕南眼中閃過一抹嘲諷,身子一側,那大錘剛好好落在慕南腳邊。
慕南飛身躍起,一腳便将那王虎踢飛,王虎從地上爬了起來,将口中的鮮血一口吐出:“呸!”
一把将嘴角的血跡擦掉:“小子,果然是有幾下子!”
那王虎撿起地上的大錘,步伐竟是極有規律的踏出,與剛才的雜亂好無章法截然不同。慕南臉上浮起一抹慎重。
王虎看着慕南,臉上浮起一層嘲諷:“能讓我虎爺使出這一招的,你小子還是第一人!”
王虎踏着那步子,竟是一轉眼間便到了慕南身前!安傾心中一緊,袖子裏的握的有些發白,怕是她自己都沒有察覺自己此時是怎樣一副模樣。
慕南墨色的瞳孔愈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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