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新鮮的蓮子生吃極好,清香可口又香脆無比,不過如果沒有特殊癖好,吃的時候最好将裏面的蓮心摘除;而剝出來的蓮心也不會浪費,将蓮心留下來泡綠茶一起喝,清熱去火,不過如果蓮子性涼,尤其是脾胃弱的人,不能多吃,不然容易引發肚痛腹瀉。

蓮蓬也不要随便丢棄,它有一股特別的荷香氣,單獨放着也可以淨化空氣,擺的多了滿室清香。做飯時在快熟的時候把蓮蓬放在飯面上,米飯吃起來會更香,別有一番風味;或者将蓮蓬稍作加工為蓮蓬盅,用來當做盛放肉菜的容器還能有效地化解油膩,順便增添一點獨有的清甜。

倆人埋頭剝了大半天,累的腰酸背痛頸椎僵直,雙手十只指尖都隐隐作痛,不過看着滿滿一盆的蓮子,還是很有成就感的。

“累死了,”秋維維用力按了按脖子,又站起身來做了幾個簡單的拉伸動作,“這麽多蓮子都做蓮蓉嗎?哎,剛好可以留着烤月餅啊!”

再有三個月就到中秋節了,哇哦哦,蓮蓉月餅,蓮蓉蛋黃月餅……真是只要想一下就流口水了呢。

楊柳嗯了聲,“留一小部分曬幹,以後熬粥用,剩下的都做蓮蓉。”

蓮心雖苦,可真正分散開來也就覺察不出來了,她特意留了一部分帶蓮心的,曬幹以後熬粥更添風味。除了熬粥,早上打五谷豆漿的時候加幾顆進去,也是不錯的選擇。

每當做東西的時候,楊柳都會忍不住感慨:科技這玩意兒可真要命,真不愧是人類之友!

這要放在以前,誰敢把廚房和卧室靠在一起,還能保持終日的整潔幹淨?光是燒柴火所産生的煙塵和灰燼就能嗆死人,還有那些油污……

還有那個高壓鍋!

當你需要盡快的将某種食材做熟煮爛,又不需要入味的時候,有它簡直太方便啦!

藝人跟老總鬧僵了有百害而無一利,輕則受冷落,重則幹脆就斷了演藝生涯,秋維維面上不說,可心裏實在急的厲害。

想從江景桐那邊打聽消息是沒戲的,她原本想趁楊柳心情好轉的當兒旁敲側擊一下的,哪成想她一進了廚房,圍了圍裙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兩耳不聞窗外事,一雙眼睛只盯着案板,叫三聲都不帶答應一聲的,任秋維維再心急如焚也施展不開,只得暫時作罷。

楊柳喜歡做東西吃,不僅僅是喜歡吃,更因為做的過程可以想靜下心來想很多事情,比如說,她開始懷疑自己對江景桐是不是過分在意了。

娛樂圈從來就不是什麽人情簡單的地方,更少不了龌龊,楊柳不想摻和這個,按理說,自然應該遠着江景桐,而且她一開始也确實是這麽做的。

可是這一切,從什麽時候開始變了呢?

是從《露一手》的那頓飯嗎?是回來的時候他在飛機上說的那番話?是後面一點點潤物無聲的細微關心照拂……

楊柳在心裏嘆了口氣,手上揉水油皮的動作慢了下來,直到現在她才突然意識到,原來江景桐明裏暗裏的,竟然真的幫了自己那麽多。

那麽,到底是為什麽呢?

心裏有事兒,楊柳做點心的時間拉的格外長,平常揉十次的酥皮硬是揉了将近二十次,烤出來之後,空前的“絢爛奪目”。

秋維維忍着熱搶先咬了一口,結果就被爆炸一樣争先恐後綻放開來的酥皮震驚的無言以對,“真是,千層酥啊!”

楊柳一怔,笑了,“那行,就叫蓮蓉千層酥。”

只不過終究是有點太誇張,這種點心的重點本應該是內陷的,可現在酥皮卻有點喧賓奪主了。

原本做了蓮蓉酥是打算送給江景桐一些的,可沒成想中間又突然鬧出來這麽一檔子破事兒,兩人就現在這不尴不尬的關系……

楊柳還沒想好要怎麽處理江景桐那份點心呢,結果第二天早上一開門就給唬了一跳,大清早上的,誰這麽沒公德心堵人家門口?

昨晚上回家,江景桐翻來覆去的沒睡着,直到快天亮了才因為實在太過疲憊,模模糊糊的合了會兒眼,終究也沒能入眠,現在一雙眼睛裏全是血絲。

早飯也沒吃的江景桐比平時提前一個小時到了公司,而此時距離正式上班時間還有将近就是分鐘,諾大的建築裏除了保安就沒別人,冷清的像個冰窟。

在辦公室呆坐片刻,然後鬼使神差的,江景桐就出了公司,再一擡頭,就到了人家門口了。

但凡是祁凰直接管轄的地方,建築內部都不讓吸煙,而江景桐本人也沒有抽煙的習慣,心情不平靜的時候就喜歡雙手抄兜,然後盯着一個地方硬撐,結果就把毫無準備的楊柳吓得不輕……

江景桐一身銀灰色帶暗條紋的修身西裝,配着淡黃色領帶,沉穩中隐隐的透着騷氣,玉樹臨風的不要不要的,随便一站都跟馬上要拍海報的模特似的。

再次見面,兩人都有點尴尬,現場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過了會兒,楊柳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想了下,幹脆就打算視而不見。

然而她剛要鎖門,胳膊就讓江景桐拽住了,扭頭一看,哪怕對方眼睛裏全是駭人的血絲,也照樣還是魅力非凡。

她覺得自己挺沒出息,都什麽時候什麽情況了,竟然還被迷惑……

兩人保持着這個動作僵持了會兒,忽然就聽江景桐來了句,“對不起。”

楊柳瞬間擡頭的動作幅度之大,幾乎要閃了脖子,“啊?”

江景桐确定她聽見了,所以沒重複第二遍,而是緩緩擡起一只手,撫上了楊柳的側臉,繼續道:“我承認昨天我的反應有些過分,因為,我嫉妒,嫉妒可能潛在的那個無形的人。”

在親眼看到網絡報道之後,江景桐的心情是說不出的複雜,有對楊柳馬虎的怒氣,有對網民輕聽亂信的厭惡,不過更多的,還是他不想承認的驚慌和嫉妒。他甚至開始責怪自己,為什麽沒有早點問清楚,為什麽沒有早點說出口……

假如,假如她真的已經有了男朋友呢?

所以他決定,不再遲疑,不再猶豫!

他的手有點涼,大約是清早在外面站太久的緣故,但偏偏又很舒服,冷熱相接的瞬間,楊柳先是一個激靈,然後忍不住輕輕地,蹭了蹭。

江景桐輕輕的笑起來,一貫波瀾不驚的眼睛也微微彎起來,裏面似乎有什麽不得了的東西在閃動。

真是了不得,他平時面無表情的樣子就挺好看了,這會兒靠近了真心實意的一笑……楊柳覺得自己臉上有點發熱。

她慌忙往旁邊避了下……沒避開,臉上那只大手就跟認準了似的,如影随形。

江景桐很高,這麽近距離的站着,楊柳總有種被他籠罩的感覺,同時心底那股即慌亂又欣喜的悅動讓她無措。

“呵呵。”

江景桐笑出聲,拇指在她嘴唇上輕輕拂過,下一秒,竟然就附身壓過來!

等嘴唇上微涼的觸感傳來,楊柳整個人都傻掉了。

他這是?

靠的太近,不光呼吸都噴灑在臉上,甚至江景桐眨了眨眼睛,睫毛就掃過來了,微微地發癢。

親一下似乎不太夠,拉開幾公分的距離之後,江景桐幹脆來了第二次。

軟軟的,溫溫熱熱,像她這個人,很舒服。

腦袋裏面嗡的一聲炸開,啪啪作響,眼前似乎有煙花綻放,震得楊柳不知道是該扭頭就跑,還是幹脆擡手給這個登徒子一巴掌。

臉上的熱度大約能煮開一鍋粥,然而,她卻似乎并不生氣?!

“流氓”了一把的江景桐倒沒有像言情劇中常見的那樣:璧咚,而是微微退開些,直視還在神游天外的楊柳,像做年終報告那樣認真的說道:“我回去想了一整晚,自己應該是很喜歡你的,如果你也對我有好感,那麽我們可否以結婚為前提交往看看?”

他的聲音很低沉,低沉中帶着微微的沙啞,每一個字似乎都能帶動胸腔的共鳴,好聽點,不得了。

轟!

煙花再一次炸裂,楊柳剛開始冷卻的大腦在一次因為過熱而當機。

親,親都親了,現在你竟然跟我說這個?

我……

楊柳的一張臉終于紅透了,熱度一直蔓延到脖頸,最後,她略顯慌張的掀開房門,把自己鎖起來了。

江景桐:“……”

你這是答應啊,還是答應?

江景桐站在原地笑了會兒,然後上前一步,擡手敲門。

第一遍沒開,江先生很有耐心的敲了第二遍,甚至是第三遍,然後等門終于扯開一條縫,露出裏面白裏透紅的美人面,“你,怎麽還不走?”

江景桐不覺好笑,他微微挑眉,一臉認真地按着胃部,“昨晚沒吃飯,今早也沒吃,餓得胃疼。”

楊柳頓了下,小聲道,“活該。”

說完,竟然又再一次關上了門!

短短幾分鐘就接連吃了兩次閉門羹的江景桐:“……”

又過了會兒,門內一陣悉悉索索,就見那扇門終于再一次緩緩開啓,楊柳站在玄關處,一雙眼睛都不大敢往這邊看,“咳,反正我也要吃飯,也不差你,這一口。”

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個字更是微弱到幾乎聽不見,然而江景桐心中卻滿是歡喜。

他照例說了“打擾了”才進門,規規矩矩的換了拖鞋,然後突然就長臂一伸,一把撈住了紅着耳尖往廚房走的楊柳。

往她頸邊蹭了蹭,江景桐解脫一樣舒了口氣,喃喃道,“外面真冷。”

六月的早上氣溫本就低,建築內部不見陽光的地方更是陰森,他穿的不多,就這麽一動不動的站了大半個鐘頭,手腳都有點麻木了。

火辣辣的氣息直接噴灑在耳邊和脖頸,楊柳嗖的就起了雞皮疙瘩,一雙眼睛都快要瞪出來。

一把迅速蹬鼻子上臉開始耍無賴的家夥推開,楊柳沖他怒目而視,刷的一指客廳的沙發,“男女授受不親,去那邊好好坐着,不許動手動腳的!”

江景桐笑出聲,神情怎麽看怎麽愉悅。

他一邊愉悅一邊就開始挽袖子了,“怎麽好讓你一個人忙,我來幫忙。”

他一上前,楊柳就嗖嗖的退開幾步,無比警惕中又帶了點明顯的鄙夷,“你除了擺個筷子碗的還會幹點兒什麽呀?”

江景桐臉上的笑容一僵,繼而堅決道,“那就擺碗筷。”

拍戲回來之後,楊柳就用帶的特産塞滿了冰箱,濃濃的成就感簡直爆棚。

鮮筍好吃,可是卻不宜久放,得盡快吃。她今天早上就用鮮筍配了豬肉做餡兒,細細的調了味兒,包了好些馄饨,擱在冰箱裏能當幾天的早晚飯。

上好的五花豬肉割掉肉膜和筋頭,純人工斬成肉泥,春筍去皮去尾,挑最嫩的部分切成碎丁子,跟肉泥混在一起,朝着一個方向攪拌。說是調味,鑒于春筍和豬肉本身就已經十足鮮香,除了細鹽和一點醬油之外,幾乎不用再加什麽,不然反而吃不出天然風味。

雖然跟餃子是近親,但馄饨的外表倒也別具一格,看上去格外俏皮可愛。

薄如蟬翼的翅膀筆直的朝兩邊伸展,尖端直愣愣,頗有幾分銳器,可下方的圓滾肚皮卻又給它添了些憨态可掬。

江景桐就這麽站在旁邊,嘴角含笑的盯着看,看馄饨,也看包馄饨的人。

前幾天他還有點嫉妒《竹林小舍》劇組的人呢,沒成想,這麽快他也就吃上了。唔,雖然不是餃子,但馄饨都有了,餃子還會遠麽?

楊柳給背後的視線盯得耳根子滾燙,“別在這裏礙事,等會兒煮好了我喊你進來端。”

不說倒也罷了,一說,江先生反而得寸進尺,又往前湊近了些,“平時都太忙了,好不容易沒旁人,給我好好看看。”

這人還真是,不捅破的時候看着挺端得住,怎麽一說開了,就開始耍賴皮?

楊柳又羞又惱,幹脆抄起菜刀,隔着老遠沖他虛張聲勢,“出不出去?!”

江景桐嘴角一抽,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退到門口,舉起雙手以示清白,“好了,我不搗亂。”

沒看出來,還挺暴力……

楊柳還不滿意,可江先生不幹了,據理力争。他用腳尖點了點地面,一本正經的說,“瞧,這是客廳和廚房的分界線,我都在後面了。”

楊柳:“……”

自己做的東西真材實料夠分量,加上楊柳本人也不是那種麻雀胃口,包的馄饨也就挺魁梧。倒是也能一口一個,不過,這嘴得張大點兒。

煮着馄饨的時候,楊柳打了一只雞蛋,在盤子裏攪勻,然後在平底鍋裏攤了兩張薄薄的蛋餅。稍微放涼之後,她把黃燦燦的蛋餅卷了幾卷,切成細長的絲。

煮好的馄饨表皮透明,隐約能看到裏面深色的豬肉和摻雜其中的淡色筍丁,合着湯汁裏的紫菜和最後撒上去的金色蛋絲,那叫一個漂亮。

“我來。”

等了一早上的江先生終于有了用武之地,他不由分說的走上前來,一手一碗端着就走。

“哎燙啊!”

楊柳還沒喊出口的,他人就已經走到了客廳裏,步伐穩健,速度飛快。

“不燙。”放下碗之後,江景桐伸出手去給她看,還笑,“擔心我?”

楊柳終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只是習慣性說一句啊,再說了,就算真的燙一下,也死不了人的!”

江景桐頓時就無奈了,這跟期望中的噓寒問暖不大一樣啊。

楊柳有些小得意的瞪了他一眼,從冰箱裏抱出來一個棕色的磁壇子。

“什麽東西,好香呀。”蓋子一打開,江景桐就聞到一股非常刺激食欲的味道,忍不住問。

楊柳用趕緊的勺子挖了些出來,小心的放在紅底白點的碟子裏,難掩得意的說道,“春筍,前幾天剛帶回來的,我用香醋和辣椒、麻椒什麽的腌了一晚上,應該入味了。”

白嫩嫩的筍子上挂着淡紅棕色的汁液,間或有紅色的辣椒分布其中,只一眼,口中的唾液就開始迅速分泌。

馄饨皮薄餡大,一口下去滿嘴鮮香,豬肉蓉的細膩和筍丁的清脆完美融合,咀嚼之後竟有種重重疊疊的複雜,再咬一口咯吱作響的酸辣筍子……

再來一碗!

江景桐就覺得吧,自己一貫每餐只吃八分飽的良好生活習慣,有那麽點兒岌岌可危……

剛幫着把碗筷放進洗碗機,江先生就瞧見了一旁的紙盒,“這是,蓮蓉酥?”

結果楊柳一看他手裏的紙盒就脫口而出,“對,啊,那不是給你的!”

等會兒她就要去參加呂瑩所在雜志的專訪,這是要帶去現場分給工作人員的。

聽了她的回答,江景桐心裏突然升起一股不太美妙的預感,“你做了蓮蓉酥,但是其實沒有我的份,對不對?”

楊柳略有些驚訝加心虛,這人的腦子怎麽長得?這都猜得出來?!

江景桐真是覺得既好氣又好笑,這很難猜嗎?

別看着現在的楊柳脾氣似乎是比以前好了不少,甚至好多人也都她這種改變欣喜若狂,然而在江景桐看來,現在的她遠比從前更倔更拗,不過相應的,也更好猜。

不喜歡誰雖然不會像以前那樣公開撕破臉,可卻結結實實的落實到實際行動中;你真心待我,我也真心待你;你看我不順,我卻也不會倒貼……

就像昨天他們兩個莫名其妙的鬧僵了,然後這姑娘當場就表現出了明顯的疏離感,江景桐當然不敢指望她回來之後還委曲求全的給自己做點心。

別說,這種直接又幼稚的小報複,還挺可愛。

人家都親自上門給自己道歉了,雖然也順便蹭了頓飯,可被戳破小伎倆的楊柳還是有點臊得慌。

“咳,蓮蓉還有的,再說了,過幾天就是端午節了,好歹粽子還能當飯呢,你一個大男人,老吃點心算什麽事兒?”

說到最後,她竟也有點理直氣壯了。

江景桐直接笑出聲,過去二話不說摟起來,用下巴蹭蹭她的額頭,“你呀你呀,那陪我過端午節好不好?”

他的肩膀很寬,胸膛很厚,楊柳整個人都被包住了,雖然有點不适應,但是,很安心。

她有點貪戀的吸了口氣,然後,“不行。”

不是不好,而是幹脆就不行。

江景桐盯着她的頭頂看了會兒,說,“怕被人知道?”

楊柳略一猶豫,還是點點頭。

“可是我不怕,”江景桐說的很平靜,“以前我們都沒有那個意思,自然怕被說閑話,可既然已經決定要認真交往,又有什麽好怕的呢?”

見楊柳還是有點踟蹰,他難得戲谑一把,“還是說,你覺得我上不到臺面,拿不出手?”

楊柳噗嗤笑出聲,“當然不是。”

他怎麽可能拿不出手呢?說句不誇張的話,哪怕就是現在,江景桐以個人名義向社會公開征募女朋友甚至是征婚,恐怕報名的人都會塞滿整棟祁凰大樓。

江景桐很是浮誇的松了口氣,笑吟吟,“那就好。”

老實講,楊柳從沒想過要主動戀愛,因為只是适應眼下全新的局面和身份,做好兩份本職工作就讓她焦頭爛額,實在沒空考慮那些有的沒的。

這輩子,好好工作,好好做菜,努力當一個合格的演員和廚子,給那兩位老人養老送終,也就罷了。

萬萬沒想到,跑出來一個江景桐。

一開始,她确實想跟對方保持距離。這種城府深厚的人,被他賣了你還樂颠颠的數錢呢,她沒那個跟人鬥的本事,惹不起還躲不起麽。可後來,對方一而再再而三的示好、提供幫助,楊柳不是那種不知好歹不懂回報的人,也漸漸覺得,其實對方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麽壞……

再然後,她也隐約覺得,在自己心裏,江景桐跟別人似乎是不同的,甚至或許在江景桐心裏,自己跟別人比起來,大約也是有幾分特殊吧。

所以那天他一問,她就炸了……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不管男女,世間的凡夫俗子,誰不想有個能跟自己攜手一生的人呢?她也不過是個大俗人罷了。

江景桐是個好男人,可是自己跟他,真的可以嗎?

來了這兒這麽久,她也算是看明白了,現在的男男女女,并不像以前那樣愛惜名聲了,或者說,在他們看來,于情愛一事上的分分合合再平常不過。今天我還喜歡你,趕明兒突然又另覓新歡,閃婚閃離,這種事情司空見慣!

或許自己真的已經是個過時的老古董了吧,楊柳不無自嘲的想着。

娛樂圈太亂了,比以前的戲班子還亂,更可怕的是,大家覺得這種混亂才是正常的……

假如有一天,江景桐突然又喜歡上了別人呢?說不定媒體不僅不會替她說句公道話,反而還會覺得江總提攜她這麽久已經情至意盡……她有點害怕。

可放棄?

一這麽想了,楊柳就覺得難受,胸口堵得慌。

她不舍得。

怎麽辦呢?

那顆心離自己這麽近,近到可以輕而易舉的感受到它的每一次跳動,仿佛只要輕輕伸手一抓,就能抓住幸福……

楊柳咬咬唇,心裏一橫,管他的呢,大不了以後一拍兩散!既來之則安之,自己也該朝周圍的人學學了,不過就是失戀一次,有什麽呢?就算以後不當演員了,她還有廚藝,有一把子力氣,總能養活自己和一雙父母的!

楊柳也是個倔脾氣粗神經,一旦下定了決心就能暫時抛開一切不想。

她吸了一口氣,像是給自己鼓勁兒,然後輕輕地,拽住了江景桐的衣角,“要對外公開麽?”

似乎是感覺到了她的不安和不确定,江景桐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我們的私事,跟他們無關,該怎麽還怎麽,什麽時候被問了就大大方方承認好了。”

他這麽說,楊柳反而放下心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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