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那邊還沒回複，她摩挲着手機殼，如同輕輕揉着她心中想着的那人的頭發一樣，啞着聲音開口。
“不哭……”
……
姜識妍直到自己的情緒淡下去一點才重新拿起了手機。
随着屏幕一亮，她正好也看見了溫楚顏的邀約，她輸入鎖屏密碼，點進微信之前，眼角仍然不可抑制地掃過明晃晃躺着的差評，心尖像是被尖銳利器刺中一般難受痛苦。
眼淚再次湧上眼眶，她定定看着溫楚顏發過來的消息，直到眼前的視線慢慢模糊起來，她也沒有伸手去擦眼淚。
眼眶漸漸兜不住越來越多的淚水，一滴眼淚啪嗒一下落到手機屏幕上。
她放下手機，走到洗漱間去，把自己的形象整理了一下，還稍微補了下妝，只是她臉上微紅的眼眶怎麽也遮掩不住。
姜識妍嘆了口氣，就這樣吧，溫楚顏的提議恰到好處，她的确需要出去走走，散散心。
……
手機叮咚響了一聲，一直在等待手機動靜，溫楚顏下一秒就飛速抓過手機查看。
我的糖糖：【好。】
溫楚顏一下子從沙發上站起來，大步流星地拉開房門，按電梯。
電梯正從三十四樓不急不緩地往下降落，溫楚顏只覺得哪怕多等一秒鐘都是煎熬。
等好不容易進了電梯，降到二十一樓，電梯門緩緩打開，姜識妍站在外面，正和她的目光交纏在一起，她眼眶通紅，眼中還蒙着一層水光，卻仍然眉眼彎彎地沖她笑。
“我今天……心情有點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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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往下降落的時候，姜識妍盯着門縫，輕聲道。
“嗯，”溫楚顏側過頭看她，也應了一聲，“散個步正好可以讓心情好一點。”
“我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待在靠近大自然的地方，我覺得……這是最好的治愈方式。”
溫楚顏說話的時候，電梯已經到了一樓，她牽住她的手：“走吧。”
從小區到河邊上，姜識妍沉默着，溫楚顏也沒有開口，只通過兩人十指相扣的雙手安靜地給她傳遞溫暖。
小區門口的保安看着她們安靜地刷了卡走遠，如果不是她們握在一起的手，他可能會以為她們吵架了。
畢竟一個人眼眶通紅，另外一個人時不時偷看她，又不出聲，明顯小情侶吵架的模樣。
可能是天氣比較好，外面來來往往的人很多，溫楚顏想了一下，決定帶她去個地方。
小區門口那一片是人流量密集處，越順着路往前走人越少。
溫楚顏帶着她找到了一個周圍被花草樹木環繞起來的小亭子，從這裏再走幾步就可以站在欄杆邊上看河。
“這裏是我小時候的秘密基地。”溫楚顏笑着看向姜識妍。
姜識妍看着這片熟悉的景色，一下子從腦中扒拉出關于這裏的回憶，她愣住。
她小時候父母工作忙，放假幾乎每天都是她一個人待在家裏，她又對電視劇之類的興趣缺缺，在夢見在在，被她教着寫日記之前，她是經常一個人跑出去玩的。
一只蝴蝶從她們眼前飛過，輕飄飄地落在粉紅色的花朵上。
姜識妍盯着它出神，溫楚顏站在她旁邊，順着她的目光看了眼蝴蝶，然後又收回目光，目光專注地看着她的側臉。
“我有時候在想，是不是因為我特別玻璃心的緣故，才會對任何人向我投出的惡意或者是失望的目光特別敏感，才會聽見辱罵就情緒崩潰，我甚至……有點疑神疑鬼。”
溫楚顏聞言一怔，目光裏的情緒翻湧，睫毛顫動，她轉過頭，姜識妍仍然盯着蝴蝶，目光放空。
仿佛有苦意從唇角蔓延開來，溫楚顏一顆心生痛生痛：“不，每個人都是這樣的，沒有人不在意這些。”
她想起了上輩子姜識妍一字一句寫在日記本上的話——
“……我有時候會覺得特別迷茫，惡意其實很像一把刀，它在我心上刺穿的傷口，永遠不會愈合，它留在那裏，随着我心髒的每次跳動，都要生生折磨我一次。”
“想要被關照，想要得到肯定，想要成為一個……有存在意義的人。”
她看着現在唇角帶了一點輕嘲笑意，眼睛失去神采，像是陷入死胡同的姜識妍，心髒的悶痛讓她臉色有點蒼白，她忍不住上前一步，用力抱住姜識妍。
“我在這裏，我會一直陪着你，糖糖，我愛你。”
溫楚顏其實很不擅長安慰人，她甚至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她只知道把自己心中的真實想法笨拙地表達出來：“你很棒，沒有人會被所有人喜歡，你要做的只有做好你自己，因為你身上展露出來的光芒足夠讓很多人追随。”
“你只要讓自己變得更耀眼更優秀就可以了。”
姜識妍的眼淚浸濕了溫楚顏的肩膀，她也同樣用力地回抱住她。
其實她不在意溫楚顏會不會安慰人，只要她能陪在她身邊，都能讓她格外安心。
可能是她的緣故，姜識妍頭一次在人前袒露自己的心聲。
等情緒穩定下來，姜識妍後退一步，擦了擦眼淚。
“對不起……我不應該和你傳遞負能量的。”
“不要這麽想，傻糖糖，”溫楚顏捧過她的臉，薄薄唇瓣輕輕貼上她濕潤的眼角，似乎要将她的淚水吻幹，“我能在你困擾難過的時候，給你提供溫暖和勇氣，我很開心。”
“那……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溫楚顏輕笑，稍微退後了一點，即便如此，她們之間的距離仍然極近。
“我為你而生。”
“我的心髒，因為你才得以跳動。”
她的手被溫楚顏雙手合攏握着，她盯着她的眼，黑白分明的眼裏認真得讓姜識妍鼻子一酸，眼淚差點再次掉下來。
這種時候……說這話明明就是犯規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溫老板：蝴蝶沒有糖糖好看。
我難受我想哭嗚嗚嗚抱緊糖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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