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等吃完飯, 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 聊聊天, 時間就飛快地過去, 姜識妍裝模作樣地起身送溫楚顏回去。
“記得看窗外。”溫楚顏站在門口，沖她眨眨眼。
姜識妍點頭：“好。”
“回去吧。”溫楚顏揉揉她的頭發, “出來太久了不好。”
電梯還停在這一層，姜識妍坐電梯去了樓下。
一打開門, 姜識妍就對上金女士似笑非笑的目光。
“這麽快就回來了？”金女士打量了她一番, “我還以為你會一個小時後才會記得回來。”
姜識妍：“……”
“媽, 我打算這幾天和楚楚出去旅游。”姜識妍殷勤地給金女士倒了杯水。
金女士接過水杯：“幾天？”
“三四天吧……”
“行。”金女士點點頭，順手把杯子擱在茶幾上, “這麽着急度蜜月啊？”
“是不是過幾天, 你們就要結婚了？”
姜識妍窘迫得臉都紅了：“……不是沒有……”
“不開你玩笑了，快去準備吧。”金女士的目光回到了電視機，“別明天讓人家等。”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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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識妍蹦跳着進了房間。
小機器人在窗外轉着圈, 安靜等待，藍色顯示燈在夜空中閃爍, 無比顯眼。
姜識妍打開窗戶。
今天也是依靠小機器人傳信的一天呢。
接過花, 玫瑰花瓣上還留着幾滴水珠, 嬌豔欲滴，把信件放到小機器人手裏的時候，姜識妍覺得自己活得像個童話故事。
花瓶裏的花又可以換新的了。
***
溫楚顏從小機器人手中接過信，拆開信封取出裏面的信紙，從第一行往下看。
……
“我曾經以為, 沒有奇跡在我身上發生過。”
溫楚顏漆黑的眸子裏有些心疼。
是你啊，你是奇跡。
姜識妍卻另起一行清清楚楚寫着：“——直到我遇見了你。”
她坐在桌邊，明亮柔和的橙黃色日光燈照着她的側臉，她長指捏着信紙，目光定在其中一處，一動不動。
似乎連眼睛都慢慢蒙上一層濕意。
……
“你說我是你的奇跡，可我也是你，所以你自己其實就是奇跡。”
咔嗒一聲，房間陷入黑暗之中，溫楚顏把這張信紙重新放進信封裏，然後像是捧着什麽珍寶一般，放進一個做工精細的小盒子中。
小盒子裏保存的全部都是姜識妍之前送給她的那些比較小巧的物件。
其他的，她也都換了相匹配的，更大的盒子保存。
“晚安。”
……
姜識妍收拾東西收拾到很晚，以前她都沒怎麽出去旅游，基本都是跟着金女士，而金女士一般都會把日常用品還有很多可能會用到的東西帶上，她只需要操心自己就可以了。
再說，以前的她其實不太喜歡跑到外面去，相比于在外面玩，她更喜歡待在家裏。
所以金女士才會日常催她出去玩。
“終于……”已經三四點了，姜識妍關了燈倒在床上揉了揉胸口，她難得熬夜，胸口悶悶地痛，眼前甚至還有些發花。
“果然還是熬不得夜啊……”姜識妍強撐着去廁所洗了手，喝下一口水回到床上，扯着被子小聲感嘆。
第二天醒來她也不是很有精神，拖着一張沒睡醒的臉打開門。
“昨天很晚才睡？”溫楚顏也帶了一個行李箱，她牽住姜識妍的手，“跟着我走，待會你在車上休息一下。”
姜識妍眯着眼點頭，打了個哈欠。
溫楚顏打算自駕游，去的地點是一個海邊的小鎮，她很早就做好了相關的攻略，可以說是早有預謀。中途時間比較長，姜識妍幹脆蜷縮在車後座抱着抱枕睡着了。
……
一直等到了當地賓館，姜識妍還有些迷迷糊糊。
“你再休息一下，還是吃點東西？”溫楚顏摸摸她的頭。
“……想睡覺。”姜識妍沒睡醒。
溫楚顏幫她把鞋子脫了，抱到賓館的床上：“那就好好休息。”
姜識妍眯着眼睛坐起來，湊過去親親溫楚顏的臉：“……嗯。”
“你不會走吧？”她揪着她的衣角，可憐巴巴地看着她，眼中似乎還有水光閃爍。可能是沒睡醒，還有她做了一個小小噩夢的緣故，她格外脆弱沒安全感。
溫楚顏摸摸她的頭：“不會。”
她怎麽可能放心把她一個人丢在賓館裏？
得到肯定答案，姜識妍這才放心睡去。
等她再一睜眼，床頭櫃邊上的臺燈打到不刺眼的亮度，外面天色已經黑下來了，她下意識往周邊看去，床單上還有人坐過而留下的褶皺，卻沒有人。
她一下子就慌了，連鞋子都顧不上穿，光着腳踩在地上：“楚楚？楚楚？”
沒人回答。
廁所的門緊閉着，沙發上溫楚顏和她的行李放在一起，她太過慌張，直接掠過了。
夢境裏溫楚顏的背影孤單又冷漠，透出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心髒被灼痛的感覺她還能清晰感受到，姜識妍拉開房門，走廊也是空蕩蕩的，姜識妍愣了半晌，垂下眼，緩慢掩上門。
她此刻出去也不知道怎麽找，靠着牆慢慢蹲下來。
“楚楚……”
廁所的門被人擰開，熱氣從裏面蔓延到整個室內。
“怎麽了？”溫楚顏身上似乎還帶着水汽，頭發尖還滴着水，鎖骨間的水珠沒來得及擦去，打着轉不掉下來。
姜識妍擡起眼淚汪汪的眼睛。
哽咽着說：“我……我以為你走了。”
溫楚顏一愣。
她剛剛洗澡的時候聽到姜識妍的聲音，匆忙關掉花灑，套了換洗衣服就出來，本以為是出了什麽事，畢竟姜識妍連聲音都在發顫。
沒想到……
是因為以為她離開了。
“我永遠不會走的，”溫楚顏揉揉她的頭發，“只是你醒來的時候我正好在洗澡。”
“我做了個夢。”姜識妍一邊抽噎一邊開口。
“你在夢裏和……和其他人一樣……不聽我解釋轉身就走……我……我難受……”
就算明知道那是個夢，可是只要一想到溫楚顏可能離開她的事情，她就難過得……感覺自己周身的空氣都被無邊無際的水沖散，到處都是水，被抛棄的絕望感從四肢傳過來。
小時候的那個經歷，對姜識妍的創傷仍然很大，只是她從不和別人說，所以沒人清楚這個事情。
“從今以後，我哪兒也不去，我就在這裏，你一回頭，就能看見我。”
“我願意聽，你說什麽我都願意聽。”
“不哭了，”溫楚顏蹲在她面前，沖她笑，面部每一寸肌膚都在向她釋放善意，“來，抱一個。”
姜識妍聞言伸手抱住她，眼淚怎麽也止不住，啪嗒啪嗒往下掉，她吸了吸鼻子，哽咽着開口。
“對……對不起。”
我又忍不住，把負能量傳給你了……
回答她的是溫楚顏收得更緊的手臂，還有被人溫柔摸着的後腦勺。
姜識妍的淚水順着下巴流到溫楚顏背上。
溫楚顏斂眸，在心中輕輕嘆息了一聲，她沾上一點淚水的眼睫在光線照射下熠熠發光。
我唯一的願望，就是想要看到你開心，沒有半點瑕疵的開心。
想把你捧在手心裏，所有溫柔都給你。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我一年級的表妹到我家來玩，一來就看中了我之前買回來擺桌上的貼紙，亮閃閃的那種立體貼紙，我當時不在家，後來聽我媽說起，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
果然我的實際年齡其實只有六歲，畢竟我喜歡的東西我表妹向來都喜歡（不是）今年禾婵六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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