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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7-10-30 18:00:03 字數:4567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陽烨與洛真之間,多了一個人。

那個人是個叫冬生的小厮,由易城王直接分派下來,而且理由充足,謂既然陽烨不喜歡本來的下人伺候,可洛真只是個侍衛,不懂得如何服侍人,再加上她母親身分也算不凡,不适宜讓她做那些服侍人的工作,所以特地多派了一個貼身随從,做那些端茶倒水的事。

于是冬生就這樣夾在了陽烨與洛真之中,以致于原本兩人有些暧昧的肢體接觸,都在冬生有意無意的阻撓之下,變成看得到模不着。

洛真對此尚沒有那麽大的感覺,她天生對這方面就遲鈍,但陽烨心思缜密,哪裏不知道陽天麟的打算?

這陣子陽天麟都在皇宮裏,便找了個人來監視他與洛真,既然冬生想跟,那就跟着吧,不過前提是他跟得住啊……

王府的書房中,冬生立在一旁,一臉茫然地看着陽烨與洛真的互動。

他真不明白王爺為什麽派這個差事給他,他也兢兢業業地做好該做的,只不過就他目前所觀察到的,世子與洛真雖然感覺上很暧昧,但彼此之間似乎并沒有王爺說的那麽不堪。

他們只是很奇怪而已,嗯,應該說非常奇怪。

冬生納悶地看着世子手裏拿着一塊瓦片,透過瓦片直打量洛真,還上上下下的比劃着,彷佛看久了,那瓦片會長出一朵花似的。

他早聽聞世子脾氣古怪,但他沒想到會古怪成這樣,而洛真彷佛也習慣了世子不按常理的行徑,居然沒有任何反應,做着自己的事。

陽烨用瓦片比了老半天,比不出什麽花樣,索性叫她來跟前研究清楚。「洛真,你過來。」

洛真不疑有他,乖巧的走過去。

冬生也連忙湊了過去。王爺交代過,不能讓兩人太靠近,他怎麽也要硬着頭皮上。

「你來做什麽?」陽烨皺眉瞪着硬要插在兩人之間的冬生。

冬生笑得僵硬,「世子需要服侍,自然是冬生服其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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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只要是本世子需要的,你都能辦到嗎?」陽烨好整以暇地問。

「是的,冬生必全力以赴。」冬生巴結地笑道。

「那好。」陽烨輕彈了下手上的瓦片,發出铿然一聲脆響,接着他猛地将瓦片從冬生的頭上敲下去。

冬生只覺眼前一花,然後頭頂一陣劇痛,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洛真傻眼的看着這一幕,這冬生沒事自己過來送死幹麽?

陽烨試驗完,才慢條斯理地收回手,說道:「不錯不錯,果然很硬,這大概是這瓦片最大的優點吧,而且這一下還讓我漲了五點……」他驀地轉向洛真。「洛真,這塊瓦片就送給你了。記得,一定要貼身攜帶,除了洗澡之外都不能拿下來,知道嗎?」

洛真不解地接過瓦片,左翻右看,也看不出什麽所以然來。

倒是冬生清醒過來後,看着世子居然把瓦片給了洛真,一時情急,大膽的伸手想奪過來。「什麽?世子賜的禮物?我看看……」如果其中有什麽蹊跷,比如他們在上面刻劃了密會的時間地點,那他就失職了。

洛真飛快地将手一縮。「你要看什麽?不過是塊瓦片。」

「世子賜的禮物啊!我當然要替世子把關,萬一不只是塊瓦片呢?」冬生還想争搶。

洛真也有些不悅了,拿起瓦片,同樣往他頭上一敲。

哐的一聲,冬生差點後仰暈倒,她這武人的手勁,可是比世子要殘暴多了。

「怎麽,你确定這是瓦片了吧!」洛真沒好氣地道,「要不要多來幾下?」

冬生真怕被打死,連忙揺手。「不……不用了。」

為了一塊瓦片賠上自己的命,實在太不值了。

洛真珍而重之的将瓦片收了起來,露出燦爛的笑容。雖然經過多次試驗,這真的只是塊平淡無奇的瓦片,但這是世子第一次送她東西,她一定會乖乖的按照他說的,貼身收藏。

見到她的笑容,陽烨突然覺得就算這回他用罪惡值換來的東西是個夜壺也都值了。

由于中間夾了個冬生,兩人只能目光相交,但其中的纏綿卻是難以言喻,洛真覺得自己仿佛被他抱在懷中,任他恣意愛憐,那種親密的感覺,反而更打動人心,更令人沉醉。

冬生身在其中,自然感受到那種親密的氣氛,基于職責,他連忙出聲打岔道:「那個,世子……」

他才一開口,陽烨與洛真同時目露兇光,洛真甚至又把瓦片由懷裏取了出來,拿在手上,彷佛随時準備給他一記。

冬生真的怕了,靈光一閃,想起先前王爺的交代,急忙說道:「小……小的有急事禀報啊!」

「說!」陽烨表情陰沉。

冬生不敢廢話,直言道:「王爺交代,請世子明日入宮一趟,王爺會在宮中等你。」

至于是什麽事,他一個下人自然不會知道,陽烨也懶得問他,不過用膝蓋想都知道這一定是他爹的詭計,又想分開他與洛真。

反正他也正好趁機入宮看看,找尋那下蠱之人的線索。經過長久的調査,他已經能确定皇後不是兇手,最直接的證據是,他先前刻意放出謠言說琴貴人是中蠱而死的時候,皇後成為衆矢之的,可是他的罪惡值卻是節節上升,代表這件事不是真的,皇後是背了黑鍋。

那個萬聖節系統還能有這種功能,讓他省了多花罪惡值換取能力或物品來調查的麻煩,只怕是惡魔想都想不到的吧?

所以下蠱之事的兇手肯定另有其人,而這個人可以自由來去後宮,對一切守衛都很了解,甚至隐藏在皇宮一定也很多年了,從這些線索去判斷,符合的人應該不多。

至于洛真,反正瓦片都給她了,他雖然埋怨惡魔坑人,但對于罪惡值換來的東西,還是有些信心的。

「要本世子入宮嗎?」陽洛深沉一笑。「好,我正求之不得呢!」

隔日,陽烨便帶着洛真及冬生進了皇宮。

陽天麟在偏殿等着兒子,洛真及冬生則是在殿外就被攔了下來,以他們兩個的身分,能踏入皇宮在殿外等待,已是殊榮,要一起進殿顯然不現實。

洛真已來過皇宮多次,還算鎮定,但冬生卻顯得有些焦躁不安,在殿外左看右看。

「你冷靜點行嗎?世子很快就出來了。」洛真實在受不了冬生東張西望、神色倉皇的樣子,若非易城王府的面子,像他這樣賊頭賊腦的,大概一下子就被禁衛抓走了。

「你教我怎麽冷靜?世子可不能在這時候出來……」冬生咕哝着,突然看向遠方,眼睛一亮。「來了!」

「什麽來了?」洛真順着他的目光望去,待她看清楚了,臉色也随之垮了下來。

遠遠走來的竟是連馨及寧玉蘭母女。雖說嫔妃不能随意出入後宮,但這個偏殿恰恰位在後宮旁邊,算是模糊地帶,侍衛往往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連馨母女兩人來到洛真身邊,這次連解釋都不解釋,連馨直接下令道:「抓起來!」

她話音方落,身後兩名禁衛立刻架住了洛真。

當洛真看到連馨那邪惡的笑容,以及寧玉蘭連正眼都不敢看她時,心中一寒。

「你們要做什麽!」

她掙紮着,憑她的武力,很快就能掙脫開來,但這時,其中一名侍衛朝她臉上撒了一把不知什麽粉,她雙眼一黑,立刻覺得昏昏沉沉,在她昏過去的前一瞬,她似乎聽到了連馨的冷言冷語——

「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家王爺吧……」

不知過了多久,洛真幽幽轉醒,赫然發現自己置身在一個華美的房間裏,被端端正正的擺在房中央的一張床上,身子被繩子捆住,不得動彈。

床邊有一座祭壇,正燃着香燭,最中央的神像全身漆黑,面目猙獰,看起來帶着一股邪惡之氣,還有桌面上的法器,有的是蟾蜍外形,還有一些曬幹的蟲子,甚至有着草人什麽的,離奇而詭異。

連馨與寧玉蘭盛裝由裏間走出,洛真才确定自己仍在皇宮裏,只是被這兩個女人綁架了過來。

「你想做什麽?」洛真不快地問道。

「都看到這陣仗了還問?」連馨冷笑道,「當然是要你代替我死啊!」

「你們……」洛真回想起她昏迷前聽到的話,心中一驚,「難道是你們串通了王爺将我……」

「我們可沒那麽神通廣大,能夠說動易城王,而且我們也不需要費那麽大的勁兒。你不覺得,與其拉下臉去找易城王,不如直接買通世子身邊的小厮還比較快?」連馨也很大方的告訴她答案,接着她臉蛋兒一沉。「你瞧,我今日不就确實掌握了你的行蹤嗎?哼!你也不想想自己的身分,居然想高攀世子?所以我說,你還是死了好……」

寧玉蘭神色不安,現在又聽到連馨這麽說,忍不住提醒道:「馨兒,別這麽說……法師說,洛真只是代替你中蠱,不一定會死的。」

她的話,引來連馨一串尖厲的笑聲。「哈哈哈,娘,你就不用安慰她了,法師也說了,若是施法失敗,蠱蟲可是會反噬的,等到她完全代替了我,我便先下手為強殺死她,這樣蠱蟲就會以為宿主死了,再也不會反噬回我身上,所以我說她死定了!」她的笑泛出一種殘忍的味道。「洛真,不要恨我,怪就怪你命不好,跟我有一樣的血緣。」

洛真并沒有浪費力氣求饒,因為她知道那麽做沒有用,連馨已經喪心病狂了,她唯一在意的,還是寧玉蘭的反應。

「你就這麽眼睜睜的看着你的女兒殺死另一個女兒?」她直勾勾的看着寧玉蘭,目光中有着控訴。

寧玉蘭果然回避了她的目光,支支吾吾地回道:「真兒……我是不得已的啊!如果今天你不代替馨兒,那麽我兩個女兒都沒了,你要了解為娘的苦衷……」

「你錯了,我沒有娘!」洛真很意外在這種情況下,自己居然還能露出苦笑。

「在你決定犧牲我的那一天,我心中的娘親已經死了。現在在我的眼中,你只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女人,為了活命可以把不相幹的人害死……」

那抹苦笑漸漸平息,換上的是平靜的眼神,洛真看着寧玉蘭,像看着一個陌生人一樣。

「所以省省你的眼淚吧,我不會被你打動的。人可以傻一次,但不會一輩子傻!」

寧玉蘭像是受了很大的打擊,「真兒……你、不要這樣,如果可以,娘也不希望你死……」

連馨不耐煩了,拿起祭壇上的草人,将寧玉蘭推到一邊。「娘,少和她廢話了,時辰已到,我要施法了。」

她獰笑着走向洛真,用刀子割下她一縷發絲,塞進草人裏,接着又随手在洛真的手上割了一刀,将血灑在草人上。

回到祭壇前,連馨拿起寫着洛真生辰八字的黃紙貼在草人身上,接着口中開始念念有詞。

那或許是法師教連馨的咒語,聲調非常古怪,在她持咒的時候,洛真真的覺得身體越來越不舒服,體內像是慢慢被掏空一樣,施展不出力氣,更令人驚訝的是,當連馨念完咒語,拿針輕刺草人的右手,洛真真的感受到自己的右手也傳來微微的刺痛。

瞧洛真皺起了眉頭,連馨霍然笑了,長相清麗的她,此時笑起來卻是那麽恐怖。「看來真的有效,法師說,持咒越多次,代替的效果就越強。這一針居然連讓你叫出來都辦不到,看來我要多念幾次咒語。」

說完,連馨又開始念咒,滿臉微笑的念着,那種邪惡的嘴臉,讓身為侍衛,看多了各種兇神惡煞之徒的洛真,都覺得毛骨悚然,連寧玉蘭都忍不住離連馨幾大步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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