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元微山摘杏(一)

炎熱酷暑,獨獨清早的一段時間稍稍的舒爽一些。擔心蘭陵忍不了正午的暑氣,這一日,沈銘堯早早地便命膳房備好了早膳,一家人用罷膳食便乘了馬車前往元微山。

沈銘堯早早就說去元微山摘杏,這幾日卻遲遲不見有動靜,如今果真要去了,蘭陵自是喜不自勝,從出門開始眼角眉梢的笑意便沒有消散過。

而沈銘玉更是高興的不成樣子,像一直逃出金絲籠的鳥兒,一路上嘻嘻哈哈的樂呵個沒完。

沈銘玉生□□動,自是不願安安分分地待在馬車裏,非要親自騎馬,沈銘堯拗不過她,也便由着她的性子來。

他自幼便教妹妹學習騎射,雖說不精,但技術還算過關。再加上有高肅和木瑤兩個人看着,他也便放心許多。

而相對沈銘玉,蘭陵就顯得懶散了許多。她不喜歡騎馬,小時候一直跟師傅待在鳳凰山上,根本沒什麽機會去學習,故而馬技可稱得上‘拙劣’二字。

後來師父離世,她雖說逐漸學會了騎馬,但每次從馬上下來,兩條大腿的內側便火辣辣的疼痛。

從那之後,她更是排斥騎馬。

如今明明可以安安生生地坐在馬車裏,她自然是很樂意的。更何況到了山腳下,大家還要徒步爬上山去,她若跟沈銘玉那般騎馬過去,只怕到時候連腿都擡不起來了。

而沈銘堯對于妻子不願騎馬卻是打心眼兒裏歡喜的,畢竟這樣他便有足夠的理由待在馬車裏好好陪她了。

大家都在外面,任由他們在裏面做些什麽,有車輪的吱呀聲做掩飾,又有誰能發現?

蘭陵早就發現了他的心思,刻意地與他保持着距離,夫妻二人相對而坐,不讓沈銘堯碰她分毫。

然而沈銘堯又豈是那種老實的人,剛剛還答應的好好的,一會兒的功夫卻又拿起蘭陵柔若無骨的小手輕輕地揉捏着。

蘭陵瞪他一眼想要抽離,但他卻握的緊讓她沒有法子。後來無奈之下,只得妥協,不過是拉拉小手的事,倒也不算過分。

誰知,那家夥根本沒有蘭陵想象的那麽安分,起初只是捏捏手指,最後竟漸漸地從袖口探了進去,一點點地向上滑動。

蘭陵今日着的是一件廣袖的水雲煙掐花繡羅裙,廣袖寬寬,有風吹起時整個人也便會清爽許多。這樣的衣服原是為了自己舒服,誰知如今倒是給他鑽了空子。

他竟然從她的衣袖一路向上,眼看着就要摸索着來到她的肩膀。

蘭陵終于按耐不住了,伸手将他的大掌打掉,恨恨地瞪着他:“我們這是出門在外,将軍這樣若是給人瞧見了,要我如何見人?”

男人俊逸的臉上透着邪笑,突然換了個身坐在她的身邊,又一把将身旁的佳人拉坐在他的腿上,伸手掐上她那不贏一握的纖纖楚腰:“我也不過是摸摸你,又不會真做什麽,再說如今這馬車裏只有你我,又有誰瞧得見?”

蘭陵如今與他舉目相對,兩條腿羞人地跨坐着,耷拉在他大腿的兩邊,惹得她又是一陣臉紅心跳,禁不住便想要掙紮。

沈銘堯笑了笑,用手托起她的翹臀往前挪了挪,使得她跨坐在自己腰間,卻是不給她掙紮的機會,俯首在她耳邊溫聲提醒:“我們現在可是在馬車上,你若再亂動使得馬車晃動引起他們的注意,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馬車在行走間本就在不斷搖晃,再加上山路崎岖,各種聲響混雜,外面的人根本發現不了。但此時蘭陵卻壓根兒想不到這些,聽了這話,果真不敢再做出什麽太大的動作,就這麽任由他抱着。

一張小嘴微微嘟起,一雙水汪汪的杏眼瞪得很大,氣呼呼地看着他,雖是在生氣,但卻顯得越發可愛了。

佳人在懷,沈銘堯原本只是想鬧鬧她,誰知竟然起了反應,身子不由得緊繃起來,呼吸也越發粗重。

感受到他的異常,蘭陵頓時吓得不敢亂動了。她如今坐在他的腰間,下面有堅硬的某物抵過來,咯得她一陣難受,她的臉刷的一下子紅了。

“你!”蘭陵又氣又惱地看着他,恨不得此刻将跟前這個男人拎起來扔到馬車外面去。她就知道,他根本就不會安分的!

沈銘堯也有些無辜:“我沒想動,只是這也不是我能左右的,誰讓我們的陵兒太好,讓我欲罷不能?”

蘭陵羞紅了臉捶打他:“不許亂說!”

“好好好,不說了。”沈銘堯說着抱住懷裏的嬌妻,輕拍着她的後背安撫着,“陵兒的臉皮是越發的薄了。”

蘭陵氣的拍打他的後背:“你還說,你還說!”說着便從他的懷裏掙脫下來,坐在離他最遠的位置上。

見沈銘堯作勢就要挪過來,蘭陵氣的伸手按住他:“不準過來!”

看她臉紅的似要滴出血來,沈銘堯也不好再招惹她,便只得乖乖坐下來:“好,我不過去。”

沈銘堯覺得跟前的小姑娘是越發的讨人喜愛了,嬌嬌俏俏的,讓他寵愛到心裏去。他忍不住伸手在她那白嫩水潤的臉蛋兒上捏了一把,軟軟的,手感也很好。

蘭陵更是火了,伸手打掉他:“不準再動手動腳!”

她生氣的樣子更是惹人愛,沈銘堯雙手抱環,頓時有些忍俊不禁。

蘭陵不解氣地繼續瞪着他:“不準看我,閉上眼睛!”

沈銘堯依舊乖乖順從,聽話地把眼睛給閉上了,唇角卻挂着甜蜜的笑意。

蘭陵瞧見了,再一次出聲呵斥:“不準笑!”

沈銘堯微微蹙眉,随即真的收了笑容,嘴上卻道:“沒想到我家陵兒這麽厲害,也幸好是本将軍把你給收了,不然可是要禍害到別人家去了。”

蘭陵正一臉得意地笑着,聽到這話笑意一僵,又一本正經地補了一句:“不準說話!”

馬車裏,頓時安靜了。

蘭陵很是滿意地看着他閉目養神,唇角勾勒出一抹淺淺的微笑,像早上剛剛被露水洗滌過得清新茉莉,純淨美麗,淡雅宜人。

蘭陵笑着笑着,臉上的笑意卻漸漸淡了。

他們如今這樣,是不是就叫做過日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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