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回郡主
鋪滿鮮花花瓣的浴桶中,出浴的少女被兩旁的侍女扶起。少女身材修長,約莫十八、九歲年紀,肌膚勝雪,雙眉修長入鬓,眸似繁星,小挺的鼻梁下櫻唇紅若朱丹,嘴角微向上彎,帶着明朗的笑意,整個面龐生動活潑起來。
随着侍女将白底绡花的衫子,黃色百褶裙一一套在少女的身上,少女端莊高貴、文靜優雅之神似躍然紙上的翩翩佳人,俏麗多姿、美撼凡塵。
一直在少女身邊侍候着的帖身丫頭巧慧忍不住啧啧出聲,“怎麽看也只有我們郡主才稱得上大業皇朝第一美人。”
緩緩坐下,看着鏡中自己絕美的容顏,許朝陽摸了摸自己的臉,嘟了嘟嘴,“第一美人又如何?如今不過是大業皇朝的第一笑柄。”
“誰說郡主是第一笑柄?”知道自家郡主所說何事,巧慧一邊替郡主梳着頭發,一邊繼續說道:“郡主是不知道,如今大業皇朝中有多少好兒男想成為像東方相爺那樣的男子以得到郡主的青睐。”
對丫頭的話頗不以為然,許朝陽癟了癟嘴。只聽巧慧繼續說道:“前幾天得福還帶來消息,說皇城內到處傳揚着郡主對東方相爺敢愛敢恨、敢作敢當、不離不棄的執着。皇城內的女子都以郡主為典範了呢。”
“我怎麽不知道得福來過的事?”
得福是廣陵王府的小厮,專門負責為許朝陽傳遞東方随雲的消息和大業皇城內的一些零散八卦。
巧慧利落的将許朝陽那烏黑的頭發挽了個公主髻,又将一支鑲着一顆質地透明的夜明珠的碧玉簪子簪到挽好的髻上,“這幾天郡主不都陪着陛下和皇後娘娘賞梅去了嗎?奴婢還不是今天才見着郡主?”
“巧慧,你說我陪着皇後娘娘來相國寺燒高香會不會錯了?為什麽我的心這幾天‘卟卟’的跳個不停,總覺得有事要發生似的?”許朝陽一邊說着話,一邊轉過身,發髻上的夜明珠散發出渾濁的光搖搖曳曳,映襯得明媚動人的臉頰似含苞欲放的玫瑰,嬌豔逼人。
“郡主多心了。郡主是因為一天見不着東方相爺心中就不落實。依奴婢看,有道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奴婢想着,這段時日東方相爺未見着郡主,只怕也不适應呢。只怕會想着郡主對他的好,保不準就開竅了。”
‘噗哧’一聲,許朝陽兩頰暈紅,眼珠子黑漆漆的閃亮起來,“那倒也是。随雲自入朝以來,何曾想過兒女情事?”
“郡主盡管放心。東方相爺一定會成為我們廣陵王府的姑爺的。如果郡主都入不了相爺的眼,大業皇朝還有哪家的姑娘能夠入相爺的眼?”說話間,覺得陣陣寒意襲來,巧慧急忙将一件鵝黃織錦的皮襖穿在了許朝陽的身上,又替她裹上了一件鵝黃的大氅,大氅圍脖處的白狐茸毛更映襯得許朝陽姿色絕豔,再燦爛的錦緞也黯然失色,巧慧嘆聲贊道:“論美貌,大業皇朝有誰敵得過郡主?論癡心,郡主追逐了相爺六年。論才情,郡主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才冠皇城。放心吧,如果相爺不選郡主的話,太陽只怕要打西邊出來。”
許朝陽再度嘟了嘟嘴,“如果随雲真喜歡我,何以要我追逐六年?時間越長,我的心就越忐忑不安。”
“那是因為郡主情根深種才會患得患失。我們旁人看得可明白了,即便是夜老夫人看着你的時候笑得就像看到兒媳一樣呢。誰不知道夜老夫人心中的最佳兒媳是郡主?”說着話,巧慧又利落的将一個暖爐塞到許朝陽的手中讓她捂着暖手,接着說道:“再說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過了夜老夫人一關還怕過不了相爺那一關?”
“你盡揀好聽的說。如果夜伯母果然看中我,就應該讓夜貴妃訂下我方是。”
“夜貴妃恃寵而驕那不都是和皇後娘娘置氣?夜老夫人幹嘛要在這個時候哪壺不開提哪壺?郡主放心,那夜貴妃雖然得到了半年的主婚權,但京城的文武百官哪個不知其中的利害關系?哪個敢與我們許家為敵?他們紛紛将已及笄的女兒早早訂親不就是不想淌這趟渾水?”
那倒也是。她許朝陽看中的人哪個敢搶?再說她放話京中誰敢不顧及三分?
“奴婢都看出來了。自打陛下和皇後娘娘來了相國寺,陛下和皇後娘娘又回到了原來沒有夜貴妃的日子,恩恩愛愛羨煞旁人。如今皇後娘娘身懷龍子,又如此得寵,趁着這時機,郡主再求皇後娘娘下一道賜婚的懿旨不就成了,想來陛下這一次一定不會阻攔。”
聞聽巧慧之言,許朝陽秀眉挑起,用手戳着丫環的額頭,“還用你說?”
主仆二人正在房中笑鬧,外面傳來侍女的聲音,“郡主,得福來了。”
“進來。”看着小厮進來,許朝陽急忙問道:“這幾天随雲可好?皇城內有沒有什麽事發生?”
‘卟通’一聲,得福跪在了許朝陽的面前,“郡主,相爺成親了。”
聽得不甚明白,許朝陽略傾着身,“什麽?”
得福擡起頭又道:“東方相爺成親了。”
‘叮當’一聲,許朝陽懷抱的暖爐掉到了地上,她一把拽住得福的衣領,“不可能。”她來相國寺不過半月而已,他東方随雲就能成親?
“相爺娶的是哪家的千金?”
聽着巧慧的問話,得福回道:“顧家。”
“顧家?”許朝陽和巧慧異口同聲,均現茫然之神。
“就是前段時日方方返京的兵馬大元帥顧自強顧老爺子家。”
許朝陽‘啊’的驚叫一聲,繼而問道:“東方家和顧家不是有仇麽?”是她大意了?這是怎麽回事?
“小的也不知道相爺是何用意。郡主你們臘月初八前往相國寺後,起初相爺一切都還平靜,可不知怎的,相爺突在臘月十五那顧家小姐及笄之日親自上顧府訂親,接着到皇宮請了夜貴妃的懿旨,十八就成婚了。”
一掃端莊秀雅之神,似來自大海的夜叉,許朝陽擡起腳,一腳踹倒得福,“該死的奴才,為什麽不早來報?連夜趕來的話,本郡主還可以阻了這場婚事。”
得福急忙從地上爬起,再度跪好,“因了郡主吩咐要二天一報相爺的消息,上一次小的來報過消息往回趕的時候碰上雪崩阻了行程,趕回京城的時候相爺已經成親了。所以……所以……”
許朝陽不可置信的倒退椅中坐下,“雪崩?雪崩?不對,東方家和顧家不是四代仇深?随雲為何要娶顧家千金?本郡主聽說顧家千金是個藥罐子啊。”
得福知道自家郡主的脾氣,也不想犯在她的手上,于是機靈的只撿一些也許能讓郡主消氣的話題說道:“如今京中流傳相爺娶顧家千金是為了報東方家的四代深仇。”
報仇?許朝陽倏地站了起來,“巧慧,備馬,本郡主要連夜趕回京城。”
“郡主。不可!”眼見郡主滿臉怒容在房間找馬鞭,小厮得福急忙跪着爬到許朝陽的身邊,伸手抱住她的腿,“郡主,上次雪崩的山道還未清理完整。小的也是九死一生才過來的呀。郡主嬌貴之軀,怎麽能夠冒那個險?”
“是啊,郡主。”知道其中的厲害關系,巧慧急忙周旋,“相爺成婚已是不能更改的事實,郡主冒着生命危險趕回去也改變不了什麽。倒不如聽奴婢一勸,繼續留在相國寺中,到時候和陛下、皇後娘娘一起回京。陪好了皇後娘娘,還有什麽是得不到的?再說,得福也說了,相爺娶那顧家千金不就是為了報仇麽?”語畢,急忙使眼色看向得福。
得福接到巧慧的眼色,會意說道:“是啊,郡主。小的聽聞相爺之所以娶顧家千金是為了阻止顧老爺子的招婿之舉。一來顧家再無後可傳,二來顧家千金進了相府只有吃苦受折磨的份。人們傳言,依那顧家千金的病弱之軀,不出一年就會受盡折磨而死。小的還聽聞,顧家千金進相府的翌日就被夜老夫人罰跪了一整天,命都丢了半條。”
抓着馬鞭的手不停的顫抖着。聽了小厮和丫頭的勸,平息心中的怒氣,許昭陽說道:“巧慧,得福,你們說得對。本郡主要保住這條命再從顧家那賤人手中奪回随雲。看誰還敢将本郡主說的‘敢在臘月嫁入相府者一律只有站着進去橫着出來的份’的狠話當作空談?也許不用本郡主奪,本郡主可以笑看随雲是如何折磨死那顧家賤人。只是可恨那顧家賤人竟成了随雲的原配。”那她以這一介郡主之尊再該如何?
“郡主,想通了最好。相爺不是為了報仇才娶那顧家賤人的麽?”見主子平了氣,巧慧牽過許昭陽的手,輕輕的拉着主子到椅中坐下,“再說這天下除了陛下外,如今誰還大得過皇後娘娘?回京後,郡主請皇後娘娘下一道賜婚懿旨,言明‘兩頭大’,郡主不仍舊是相爺的正室?等那顧家賤人被相爺折磨死後,郡主就是相爺唯一的妻子了。”
兩頭大?許昭陽眯着眼,狠狠的看着大業皇城的方向,“顧青麥,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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