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回心跳

年二十九,由于昨晚貪杯醉酒而再次誤了給婆婆請安時辰的新婦顧青麥習慣性的跪在了聽露軒的大堂,自打嫁入相府以來,她覺得和她最親切的莫過于她跪着的蒲墊了。其實跪着也沒什麽不好,真的能活氣通血并且能慢慢的聚集些許真氣。所以,她跪得倒也乖巧。

這位少夫人端的是與衆不同,這是相府的仆衆們對顧青麥的一致看法。若說原來的少夫人面黃肌瘦,臉上毫無血色,如今的少夫人經過少爺的調養膚色越漸白晰。正所謂一白遮三醜,白晰的肌膚映襯得少夫人唇紅似血、眸黑似墨玉,說不出的柔媚細膩并透着一股病态的美。更甚者是她那一頭烏發,自打嫁入相府以來就從來沒有绾起過,如瀑如布般就那麽披洩身後,似一匹上好的綢緞随着微風輕搖,有種說不出的空靈飄逸。

更有甚者,有的人就那麽看着看着就會着迷。一如現在站在遠處看着自家娘子的東方随雲。他好看的眼睛眯着,穿過層層雪幕可以看到漫天雪花偶有少許随風送入大堂,雪花一瓣一瓣的飄在他家娘子的烏發、翠衣上,憑添一股說不出的情思。明豔聖潔、潔而不媚、媚而不妖,就似那要在月夜開放的昙花,猛然間綻放萬千芳華吸引萬千目光,而後靜靜合擾,靜寂無語。

“含玉,你家小姐為什麽不喜歡绾發?”

“回姑爺。小姐出生在邊陲,長在邊陲。生活習性多少有些入鄉随俗。如果奴婢要替她绾發,她就吵嚷着頭皮痛,不讓奴婢碰。所以,小姐從小到大都是如此,老爺也拿小姐無可奈何。”

他喜歡自家娘子那一頭烏發,自打在洞房夜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她除了有那一頭烏黑如漆的秀發外,更有着一雙似剪水的眸瞳,而要看到那眸瞳中的英氣盡泛,卻總得将她惹怒之後方能看見。當然,當看到那英氣盡泛的眼神後,她一般也會暈厥過去。而昨晚,他明明看到自家娘子的眼眸中泛起一股魅惑,帶着絲絲妖豔……想起昨晚他真的不介意身體力行而她卻暈醉在他的懷中,東方随雲不禁苦笑一聲,輕解下自己的狐裘大氅,遞到含玉的手上,“替你們家小姐披上。”

“是。”

看着含玉捧着大氅遠去,東方随雲閉上眸,唇畔綻出一絲複雜的笑。也許是鶴觞的原因,昨晚的他似乎真的有點把持不住。他似乎越來越喜歡和自家娘子談話的方式,明明清淡如水卻偏字字珠玑,明明柔弱不堪卻偏不顯懦弱,明明怒火難耐卻偏萬般隐忍……隐約中,似乎看到一名年約十五、六歲的少女長發垂地、雙頰暈紅、鳳眼含春、嘴角含笑向他緩緩走來,自有一股英氣,又帶一抹魅豔,少女的圖像越來越清晰——自家娘子?!

感覺心的跳動,東方随雲猛地睜開眼睛,再度看着遠方大堂上已是裹上了自己狐裘大氅的自家娘子,他猛然間懊惱的握拳直擊廊柱,“不會,也不允。”

“少爺,老夫人請你去敬佛堂。”她有看到東方随雲要含玉替少夫人送大氅的一幕。水卉的聲音盡量的壓低不要讓自己的怒火外洩。

東方随雲無視水卉的存在,迳自往敬佛堂而去。行自敬佛堂中,只見母親跪坐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他緩步上前,親自上前點燃香燭,跪下行禮。

“雲兒,二十年來,昨晚你是第一次沒來敬佛堂上香。”

“昨兒個晚了,兒子的不是。”東方随雲說着話,又躬身扶起母親。

“皇後可有為難你?”

“一切都過去了,兒子的事由兒子自己作主。”

“又是柔兒幫的忙,是不?你算算你欠了柔兒多少。”

這種‘欠’也不排除夜柔的私心所為。知道說了也無益,東方随雲話未說出口。只聽母親繼續說道:“莫若聽為娘一句勸,娶了那許家郡主的好。我兒雖位極人臣,但有個郡主當妻子對你只會有好不會有壞。如此一來廣陵王也不會再為難予你。為娘一直記得你當初在這裏說的每一句話,知道你對那顧家千金如此寵愛肯定事出有因,為娘肯定你們兩個以後終得分開。既如此,對那許家郡主我兒莫若早娶早做打算,一來為東方家留後,二來和廣陵王改善關系,三來陛下少生許多煩擾,皇後和柔兒如此明争暗鬥下去,娘擔心陛下會對她們兩個都生厭惡之心。到時候誰來保柔兒的安全,誰又來護你的周全?”

“娘,還是那句話,一切有兒子,娘盡管放下心來。如果娘這般喜歡孫兒繞膝之樂,正好,兒子朝假一月,保證在這一月中讓娘聽到好消息。”

聞言,夜老夫人伸手捂胸,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兒子,“你……你的意思是……”

“她是我的娘子,是我東方家的媳婦,本就應該替東方家傳承子嗣啊。”

“你!”夜老夫人擡起手戳了戳兒子的額頭,“你這個不孝子。娘錯信你了。”

東方随雲揉了揉額頭,“娘。她生十個、八個的不都是随我東方家的姓?不更氣着顧家的列祖列宗?”

“你老實說,是不是又要來替你那寵愛萬分的娘子說情?”

“娘,你明知她的身子弱、經不住。”

“那你有沒有想過娘的年歲大了,也經不住打擊了?”夜老夫人的口吻有恨鐵不成鋼之嫌,恨恨的坐到一旁的軟榻之上,“好,娘成全你。可是,她要想讓我認下她這個媳婦,就得經過一層層的考驗。”

“考驗?”

“東方家的媳婦都是出得廳堂下得廚房萬裏挑一選出來的。你那受寵小娘子的容貌為娘暫且不論。只是那廚藝卻要對得起東方家的列祖列宗。”

東方随雲聞言,略感興趣的摸着下颔,“不知娘要如何考驗我家娘子的廚藝?”

“按東方家的家規,每年年夜飯上的一百零八道菜系,其中最重要的八道菜系必須由東方家的媳婦主刀。”

八道?“如果她不會呢?”

“那就在列祖列宗的靈前跪三天三夜。”

“娘。”

夜老夫人擺了擺手。“當然,如果你心疼你家娘子。也行,她可以不跪。但前提條件是你必須納水卉作小,替我東方家開枝散葉。”

又是水卉?東方随雲睨向一旁臉羞紅得低頭擺弄衣角的青衣丫環,嘴角抹起一絲譏笑,“水卉?”

“奴婢在!”

“你大了。”

水卉擡起頭,無限嬌羞的看着癡癡念念了數年的人。

“該嫁人了。”

嫁?不是納?水卉的臉有些蒼白了,她清楚的知道她的身份不夠資格嫁。只聽東方随雲說道:“何嬷嬷的兒子不錯,過了年,本相将你許給他。”

“不,少爺,奴婢……”

“本相定的事由得誰能更改?你若不依我東方府也留不得你。”東方随雲嫌惡的拂袖避開水卉的拉扯,又看向自己的母親,“娘,我家娘子也跪了幾個時辰了,足夠了,兒子要帶她回逐風軒了。再說昨晚貪杯的又不只我家娘子一人。”

幾個‘你’字後,夜老夫人順手舉起身邊的紫檀拐杖往兒子的身上打去。東方随雲急忙避開,在一衆奴仆們的目瞪口呆中離開了敬佛堂直往聽露軒而去。

------題外話------

謝謝5698708的賞賞!

祝親愛的茼子們婦女節快樂!o(∩_∩)o哈哈~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