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回花悟

二女争夫,血濺太和酒樓。相爺愛妻心切、護妻心急,親為愛妻擋利刃,如今重傷在身,待在太和酒樓不能動一步,生死命懸一線。

太和酒樓自二樓以上全部封鎖,一樓大堂人群絡繹不絕,連坐的椅子、吃飯用的桌子上都站滿了人,個個引頸眺望,期望得到最新消息。

原來說書的清瘦老者顯然說得唇幹舌燥,早已換上另外的人繼續捕風捉影的吹噓着風雲八卦,聽者不勝唏噓,時不時發出一聲驚嘆。

“瞧,第五十二個太醫。”

大業皇朝太醫院中除卻随皇太後到香山寺禮佛的太醫外,留守京都的只剩下五十二名太醫。

“喲,這不是張太醫嗎?您老人家是最後一個趕到的。快上去,順便替我們報道一下最新消息。”

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張太醫哼哼哧哧的點着頭,又伸出手摸出自帶的汗巾,擦了擦額頭的汗,這才長籲一口氣,拍了拍随身攜帶的醫箧,經過禦林軍的指引上二樓而去。

一樓大堂的人再次不約而同的引頸看向二樓的方向。

顧青麥痛厥暈倒之時,生怕變生不測,不敢有絲毫的舉動,東方随雲急忙将她抱上三樓的天字一號房,無需他傳話,大業皇朝的太醫一個個争先恐後的趕到,如今回着話的是羅太醫。

“夫人身子本就薄弱,時有吐血現象發生。如今又受那歹人一腳,加上先前的病疾未除,此次只怕……”

一直緊盯着顧青麥痛蹩的眉頭,東方随雲赫然擡眼,厲聲問道:“只怕什麽?”

瞧這眼神,一掃平素的光風霁月,陰冷之極。羅太醫一個寒碜,瞥眼見張太醫到了,似看到了救星,“老張來了,相爺還是請老張替夫人把把脈吧,夫人的病一向由他診治。”

一見相爺的神情,再見滿屋束手低頭無語的太醫,張太醫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汗再度流下,卻也壯着膽子揖手,“相爺,下官鬥膽為夫人把脈。”

東方随雲移到床緣邊坐定,讓出一角讓張太醫好把脈。他繼續看着那痛蹩着眉頭的小臉,心由不得有些痛了。為什麽會挺身而出擋利刃?似乎出于本能,可這種本能如果是為了其他人,他會嗎?史無前例,他感到一種害怕,怕她再也醒不來。這種怕讓他清楚的知道,長久以來他否定、不準、不允且不承認的事——來了。

終于把脈完畢,張太醫瞧了羅太醫一眼,見羅太醫點頭,張太醫了然與胸,揖手說道:“相爺,夫人此次如果能夠挺過劫難,三天後當醒。”

東方随雲眉心微攏,“三天?”

Advertisement

張太醫謹慎的躬身答道:“下官斷言,三天後夫人若是醒了,再細心調養,身子定不會受此次病痛的影響。”

聽出話外音,東方随雲俊眼微眯,“三天後醒不了呢?”

張太醫‘卟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緊接着,所有的太醫都跪了下來。只聽張太醫說道:“那就請相爺為夫人安排後事吧。”

後事?心猛烈的撞擊,東方随雲俊目圓睜,‘呼’的站了起來,“再說一遍?”話雖冷厲,但已失了往日一貫的從容穩重。

張太醫頭也不敢擡,“那……那就請相爺為夫人準備後事。”

東方随雲極力掩住心中的巨恸,止住自己的神情,撩袍坐到床緣,盯着瘦弱無比的臉頰,半晌方道:“如果三天內我家娘子歸天,太醫院就等着全盤洗牌吧。”

皇城八卦滿天飛。雖總算清楚明白了東方相爺的手受了傷,但真正受重傷的卻是相府少夫人顧青麥。東方相爺為了不讓愛妻受路途之苦,特意留顧青麥在太和酒樓養傷。一時間,太和酒樓的生意比平日翻了二番。遺憾的是太和酒樓的二樓、三樓是禁地,未經禦林軍的許可,任何人不得擅闖,是以太和酒樓的一樓大堂顯得有些人滿為患。

大業皇帝都派禦林軍來保護太和酒樓了,可想東方相爺在大業皇帝心中的份量。

賭坊興起新注,生意一時間翻了二番,大抵是賭此次那顧家千金能否活過三天。今天,正是那顧家千金能否活過來的關鍵的第三日。

留在太和酒樓替顧青麥治病的是長到相府的張、羅兩位太醫,一如既往的替顧青麥拿過脈後,張太醫仍舊嘆氣搖頭,看着三天不眠不休的東方相爺那憔悴的容貌,“相爺,讓下官替你包紮一下傷口吧。”

東方随雲一甩衣袖,“不用。”

“相爺。就算夫人醒來,如果你又倒下去了,夫人心裏何堪?只怕又經不住這個打擊啊。再說老夫人心心念念,你是要老夫人又急出些什麽病來不成?好歹将傷口處理了,免得感染喽。”

上,他不能對不起現在在家中替他擔着心的母親。下,他對自家娘子隐隐有了股不舍的情意。羅太醫的話說得在理,東方随雲伸出手,任羅太醫将三天前顧青麥包紮在手上的繡帕解了,上藥、消毒、再重新用紗布包裹。

“這麽深的傷口?不想許郡主如此狠心,這是要夫人的命啊!好在下官籌到上好的去腐生肌的藥,過不了幾日,相爺的傷口就可愈合。只是相爺再不可固執,若不每天換藥的話,輕則留下疤痕重則輕殘啦,這好的手,還要批奏折呢,唉……”

聽着羅太醫的話,見他将那方帶着血和淚的昙花繡帕要裝入醫箧中,東方随雲急忙伸出手,“拿來。”

想必是顧青麥的繡帕,羅太醫急忙恭敬的将繡帕遞到東方随雲手中。東方随雲抓着繡帕仔細的看着,“你們下去吧。”

直待張、羅兩位太醫躬身退下。東方随雲這才将緊盯着昙花繡帕的眼睛重新看向仍舊昏迷不醒的顧青麥。

“為夫清楚的記得,成親那天,娘子穿的肚兜上也繡着昙花。為夫當時揣測,難道娘子是在向為夫聲明你知道我們的婚姻若昙花一現?當時為夫還覺得娘子是多此一舉了。昙花一現的緣起緣滅至少會蕩起別樣的漣漪,而為夫和娘子注定不會有什麽交集,即便是‘一現’都不會有。”

“後來為夫才知道,娘子素喜昙花,無論什麽體已的繡帕抑或衣物上都喜歡繡上這花兒的模樣。娘子是想保留住昙花一現的萬千風華麽?‘昙花一現,只為韋陀’,雖然它的傳說動人心魄,然男女二人終是不能相知、相守,總是錯過并且一再錯過,緣起、緣落、緣滅,花開、花落、花歸……”所以,他向來不喜昙花。

東方随雲俊目微閉,深吸一口氣,似乎能聞到那一種淡淡的幽香,是昙花的幽香。這幽香讓他猝不及防的陷進一方天地,觸目所及,遍地昙花。一樣的花香,一樣熟悉的味道,偏偏在今天這樣一個日子裏,和原來的體會卻有着天壤之別。那開過的昙花雖被風吹散,舊時的綽約風姿不再,而它驕傲等待着的,勢必是來年的相遇、相識、相知。

悟!臉上漾起了然的笑。“呵呵,為夫似乎也喜歡上這昙花了呢。”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