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只有一個人的早餐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六點的時候，蘇白就醒過來了。她醒來的時候，天才剛剛亮，雞都還沒叫，太陽也還沒出來，可是……

蘇白試探地摸了摸身邊的位置，手上所能觸到的位置涼涼的、冷冷的，陳孤已經不在了，他該是出去進行日常的晨練去了。

蘇白看着上邊的床板，在尚有一些冷意的床上再翻了幾個身，最後，她努力地醒了一下精神，起來了。

寒假開始了，而她也得借着這放長假的機會，好好鍛煉身體、增強體質，這樣以後才有足夠的能力做自己想做的事。

“仔仔，醒啦……”

她一出房間，在小廳裏挑着菜的程青蓮相應轉頭，努了努嘴，“桌上有吃的。”

蘇白走到廁所，拿起牙刷弄上牙膏，刷起牙來。

“媽，二伯他們呢？”拿着口杯從廁所裏出來，蘇白刷着牙，小嘴裏滿是泡泡，說話都說得不清晰。

不過還好，作為她母親的程青蓮聽得懂。

“你二伯和二伯母昨晚去你小姑家睡了，等會兒你吃完飯，媽媽帶你去你小姑家。”手裏拿着一棵菜，程青蓮的手頓住，随後裝作若無其事，繼續挑菜。

蘇白坐在門口的門檻上，對着她拿開的小盆子刷着牙，時不時地漱一個口。

“媽，我待會兒要出去，等會兒我會自己去小姑家……”把盆子裏的水給倒了，蘇白從廁所裏拿出毛巾，抽水弄濕，然後別扭地給自己洗臉。

她還記得這條毛巾被陳孤用過！

給自己洗完臉之後，蘇白坐在桌子旁，給自己舀了一碗粥，再給自己夾過昨天沒吃完、剩下一點的麻葉，她默默地吃了起來。

只有一個人的早餐，蘇白吃得很快，沒幾分鐘，她就吃完了。

進房間拿了一小盒火柴，再脫去身上的一件衣服，她就想要出門。

“你出去幹啥子？天都還沒亮，你……”

蘇白沒有回答，只是笑了幾下，就出了門。程青蓮在後邊瞧着自己孩子的背影，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蘇白自出生以來，就跟其他小孩子不一樣，不怎麽黏他們夫妻倆。這樣的性子，他們倆也不知道是好是壞，不過，總歸她是他倆的孩子。只要她不在外邊惹事、或是被人欺負了，他倆都随她。

蘇白從家裏出來就徑直往村子北邊的低地走去。他們家就位于村子的北面，所以北邊的低地挺近的，蘇白走了十五分鐘左右，就到了。

北邊的低地，是一塊大空地，這空地旁還挨着一低窪地。這低窪地在之後會被圈起來，然後變成一灣魚塘供人承包。而之前蘇白建議蘇萍承包的，就是這一灣魚塘。

蘇白站在這一塊空地上，大大地吸上一口氣，新鮮的感覺讓她還沒醒開的精神一下子就醒了。

八十年代的空氣還比較新鮮一些，大自然所給的饋贈在這時候也還沒有被嚴重破壞，一切都挺清新、挺美好的，不像後來出現各種污染啊、破壞啊什麽的。

一陣北風吹過來，蘇白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做了半個小時的準備活動，便開始在這空地上慢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