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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了一趟臺灣,今天剛回國。」歐陽力齊拿着黑色公事包朝她走近,從公事包裏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書桌上。

「你去臺灣?」瞪着歐陽力齊放在桌上的文件,她想起了自己留在臺灣那幾天所發生的事,又無法避免的想起了初子禦,那個讓她心情一直無法平靜下來的男人。

「我去見子禦。不,應該這麽說才對,是子禦主動找我,所以我才會去臺灣。」他開門見山的說,不意外的看見宣郡瑤精致美麗的臉蛋微微一白。「宣小姐,子禦已經簽下放棄繼承股份的文件,是無條件的放棄繼承,現在宣家的財産股份全部都歸宣小姐所有,不會有任何一毛錢流進子禦的手裏。」

那份文件就是這個。

宣郡瑤相當震驚,她拿起文件翻閱,的确誠如歐陽力齊所說的,初子禦在上頭簽了名,他不願接受宣老爺給的股份,潇灑的選擇放棄。

「為什麽他會願意簽這個?我并沒有答應跟他交換條件,也不會給他任何機會……」瞪着他的簽名,她該高興才對,她最煩惱的事情解決了,宣家的股份全都保住了,她沒讓死去的媽眯失望,沒讓初子禦搶走原該屬于她的東西。

「宣小姐真的不知道子禦為何會這麽幹脆的放棄股份,放棄如此龐大的利益?」女人的感情為何這麽遲鈍?歐陽力齊發現宣郡瑤跟杜馨蕾一樣,很會折磨深愛着她們的男人。

她擡頭看着歐陽力齊陰郁的眼神,困惑地搖了搖頭。

「好吧,既然宣小姐不知道,那我就幹脆明說好了。」歐陽力齊大手往臉上一抹,露出疲憊又無奈的表情。「子禦會毫不在乎的放棄,是因為他愛你,就像當年他願意離開溫哥華到臺灣,都是因為太愛你。要不是因為愛你,他不會這麽笨,明明自己的公司財務困窘急需資金周轉,卻還是簽下文件,寧可放棄龐大利益自己想辦法去籌錢,也不要拿宣家半毛錢來用。但你卻一再拒絕他,讓他徹底死心了,可就算他已徹底死心,還是擔心你被這件事困擾,所以才會找上我,把文件都給簽了。他把屬于你的都還給你了,也一并把這些年來放不掉的感情都還了。」

當律師的實在不該扯謊騙人,但為了好友初子禦他只好捏造部分故事。

歐陽力齊在心裏向上帝忏悔自己說謊,騙她子禦公司財務困難,但同時他希望上帝能夠幫幫好友,別讓他對宣郡瑤的愛付諸流水,讓有情人終成眷屬。

「這是他說的嗎?」文件從她微微發顫的指尖抖落,宣郡瑤整個人處于震撼狀态,心驚的咀嚼着歐陽力齊說的話,心裏某個複雜的結驀地松開了些。

因為初子禦要放掉對她的感情,所以激起了她心裏的恐慌和恐懼,讓她那糾纏多年都解不開的心結驀地松動了,她竟怕他真的把感情都還給她……

「宣小姐,真是抱歉,我剛剛說得有些過于激動了。」如果接下來這些話都還不能點醒宣郡瑤,歐陽力齊發誓他再也不會雞婆地插手他們之間的事了。「但我還有件事想跟宣小姐說——」

「……你說。」會是什麽事?宣郡瑤臉色微微泛白的望着歐陽力齊的神情,突然感到一陣心驚。

「子禦是真的打算放棄對宣小姐多年的愛慕,決定跟這些年來一直等着他的雲舒學妹訂婚,他想跟雲舒學妹組一個屬于自已的美滿家庭,不再跟宣家人有所糾纏了。」這些話的确是初子禦跟他說的,不過初子禦根本不可能接受楊雲舒的建議,因為他不愛她,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宣郡瑤會不會因此而清醒過來。「宣小姐,如果沒事的話我先走一步,文件我帶走了,我會立刻着手處理,絕對會保住宣小姐的所有權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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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看宣郡瑤那一臉深受打擊的表情,歐陽力齊心裏有底了。

他收起文件放進公事包裏,迅速走出書房。

走出主屋時,遠遠地看見杜馨蕾還在莊園一隅散着步,他想如果他也找上別的女人結婚,執意跟他分手的杜馨蕾會不會也跟宣郡瑤一樣深受打擊呢?

會,還是不會?

該死的!他猜這個啓什麽?

甩甩頭,他沒有允許自己浪費時間和腦力想下去。

歐陽力齊開車離開宣家莊園,把杜馨蕾的身影抛在腦後。

在歐陽力齊離開後,宣郡瑤整個人跌坐在書房的長毛地毯上,她感覺心很痛,因為初子禦決定跟別的女人結婚,這讓她感到心驚又心痛!

「瑤瑤,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打開書房門,杜馨蕾驚訝地走上前,把蹲在書桌旁的宣郡瑤扶起來。「你怎麽哭了?歐陽力齊跟你說了什麽?是不好的消息嗎?」

早見到歐陽力齊離去,卻一直等不到宣郡瑤到庭院找她,杜馨蕾擔心地走進屋子裏詢問管家,管家告知小姐一直在書房裏沒出來,于是她進入書房,卻見她抱着自己低頭蹲在書桌旁。

靠近一看,沒想到向來堅強且心性高傲的宣郡瑤,竟然自己躲着在默默哭泣。

杜馨蕾心裏怪起歐陽力齊來,那個性剛硬的男人難道就這麽不懂看女人的心情?做事說話冷硬如劍,标準律師性格,真是氣死人了!

「我才沒哭……」被扶着到窗前長椅坐着的宣郡瑤,擡手摸着自己已經被淚水浸濕的臉頰。

驀地,一直以為僞裝得很好的堅強堡壘崩塌了。

她搗着唇,淚珠洶湧滾落。

杜馨蕾看着她,心疼不已。「瑤瑤,心裏有事別悶着,跟我說好嗎?這陣子你太辛苦、太壓抑了,你不能一直這樣下去知道嗎?」

沒有家人的杜馨蕾把宣郡瑤當成妹妹般疼愛,她明白宣郡瑤驕傲美麗的外表下,內心其實是脆弱且敏感的。

杜馨蕾很擔心她,宣郡瑤不像她一樣獨立堅強,很容易意氣用事,太過執拗的性子是她的弱點。

「馨蕾姊……」面對杜馨蕾的溫柔安慰,崩塌的堅強更是碎得不成形,她脆弱的坦白了。「子禦他可能會跟楊雲舒結婚……馨蕾姊,我明明拒絕跟子禦複合,為什麽我的心卻這麽痛?他要娶別的女人不關我的事,他再也不會來糾纏我、求我複合,為什麽我的心卻好痛好痛……」

「心會痛是因為你還深深的愛着他啊!」一語點破宣郡瑤心裏頭多年來的魔障。「瑤瑤,不要苦苦壓抑隐藏,已經過了這麽多年,當初做錯事的人都不在人世間了,你這麽痛苦是何必呢?」

杜馨蕾對她和初子禦之間的恩怨糾葛知道的絕對不會比歐陽力齊少,做錯事的是宣郡瑤的父親和初子禦的母親,他們的罪過卻讓子女來承受,實在太不應該。

「瑤瑤,你聽我說,子禦若真是害你爸媽感情失和的罪魁禍首,他也是無心的,這麽多年過去,他該贖的罪也贖完了,你何不給他一個機會,這也是給你自己一個機會……」

「我……我……我們真的可以在一起嗎?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恨他還是愛他啊?」她抽抽噎噎,混亂的心情好像找到了一個出口。「我是愛着他的嗎?是嗎?」

「相信我,你是深愛着他的,因為愛所以恨得深。」這種愛恨糾葛的痛苦滋味,杜馨蕾正品嘗着。

這滋味太苦了,杜馨蕾自認可以堅強面對,總有一天能夠抛開愛恨情緒,但脆弱的宣郡瑤卻沒辦法,她不願宣郡瑤也被這種痛苦情緒給糾纏着。

「是、是嗎?」漂沉不定的她像抓到浮木一樣,急切的想攀住。「馨蕾姊,我真的可以愛子禦嗎?我不要他娶別人,我不能看着他愛上別的女人,我要他只愛我——」

「瑤瑤,你要子禦愛你,那就先去愛他吧!趁還來得及之前快去吧!」

杜馨蕾知道,她此刻說的話絕對足以影響旁徨無助的宣郡瑤,她衷心希望宣郡瑤得到應得的幸福。

又過了一個爛醉如泥的周末。

正中午,前一晚又喝醉的初子禦終于酒醒起床,他站在淋浴間裏任冷水從頂上灑下,讓腦子和身體都還處于渾沌狀态的他完全清醒過來。

關掉水龍頭甩甩濕透的黑發,擡起大手抹去臉龐上的水珠,他打開玻璃門踏出淋浴間,随手拿來一條白色浴巾圍在精痩腰間,站在洗臉臺的鏡子前看着鏡子裏沒有刮胡子很頹廢的自己,木然地拿起電動刮胡刀刮着下巴的胡渣,把自己整理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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