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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喬被炸得不輕。
顧景宸往日清冷又沉穩,鮮少同人開玩笑, 混熟了才存在回怼教做人, 不熟的時候他都懶得搭理。這次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端着腔咬疊字, 結果非但沒能激起他的保護欲和男友欲,還适得其反,被他硬核學了一遍。
我日你哦。
我特麽撒嬌,不是想讓你跟着學哦!
老實說, 溫喬實在是沒理解過來顧景宸的邏輯。事情發展超出預期, 她一時之間幾乎失語了。
不過顧景宸也許是純粹嫌她聒噪, 完全不理會她的錯愕和震驚, 掀了掀眼皮, 把她從廚房拎了出去。
“老實待一會兒,自己玩。”他淡淡地重複了一遍, 不再搭理她。
溫喬被隔絕在廚房外,欲言又止。
也不是故意矯情不信任他,實在是上一次的無條件信任,讓她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之前林錦也是非要下廚, 信誓旦旦保證自己廚藝過關,自信的模樣成功打消了溫喬的懷疑, 結果飯一上桌就讓人懷疑人生。溫喬生無可戀地在她期待的眼神下吃了幾口,由衷地想跟她絕交。
所以她現在對圈內任何一位千金公子都持有懷疑态度,萬一他也四體不勤五谷不分,她又得當小白鼠了。
顧景宸這樣的人, 怎麽看都不像是會做這樣的事。
溫喬心情複雜,微妙地往裏面掃了一眼。
他的身影高瘦颀長,解開袖扣的襯衫袖子被他撈起,一直卷到肘間,露出一小截勁瘦而有力的手臂。他手肘到腕間的線條流暢又優美,骨節分明的手指修長。
顧景宸把蔬菜抄了一遍水,切菜、開火、起鍋,動作娴熟而有條不紊。
賞心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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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怎麽信任他的廚藝,但溫喬覺得可以沉迷于他的美色。而且抛卻可能會“食物中-毒”的擔憂,溫喬樂得清閑。不讓她搭手也無所謂,萬一不能吃,她絕對絕對、絕絕對對不會賣面子嘗一口的。
感情是什麽?是塑料。
相對而言,溫喬覺得自己的性命更要緊。
打定了主意,溫喬覺得一身輕松,惬意地抱着零食,窩在沙發上沖刷了一遍英劇。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有香氣從廚房裏飄了出來。
似乎還不錯?
沉迷卷福的溫喬回了神,細細地聽着廚房裏的動靜。隔了一會兒,她終于坐不住,将手裏的薯片丢下,輕手輕腳地往廚房挪動。
正對着廚房門口的地方,并沒有看到顧景宸的身影。溫喬有些好奇,小心翼翼地朝裏面探了探頭。
“還沒熟。”顧景宸嗓音低沉,冷不丁地從她身側傳來。
溫喬太過專注,差點被吓到,一偏頭看到正将青菜擺上案板的顧景宸。
顧景宸無聲地勾了勾唇,擡手敲了下她的額頭,“出去等着。”
他似乎對這個動作上瘾了。
溫喬哦一聲,揉了揉額頭,嫌棄地抗議道,“你手上有水。”
其實她進來的時候,看見他洗手了,現在她額頭上沾到的,是未幹的清水。溫喬也沒真的嫌棄他,純粹是那話揶揄他。
不過顧景宸似乎當了真。
“你敢嫌我髒?”顧景宸眉梢微微一挑,嗓音低了低,“髒死你。”
他話音一落,濕漉漉的手直接伸向了她的臉頰。溫喬躲閃不及,被他捏着臉頰輕輕一扯。
“撒手!”溫喬瞪他,伸手扯了扯他的手指,“你變-态啊你,快放開我,再捏就不漂亮了。”
顧景宸半笑不笑地垂眸看她,松懶而輕慢,“還敢不敢了?”
溫喬在他手底撲騰了兩下,掙脫不開,終于洩氣般地認了慫,“不敢了不敢了,我錯了。”
顧景宸這才松開手。
獲得自由的瞬間,溫喬往廚房外飛快一躲,确認自己安全了,挑釁的話再次脫口而出,“無聊,幼稚,混蛋。”
不過這次溫喬徹底學乖了。
放完狠話後她撒腿就跑,以百米沖刺的速度逃離災難現場,絲毫不給他回怼和報複的機會。
顧景宸無聲哂笑。
他也沒真跟一個小丫頭計較,由着她折騰,調了調火,繼續做下一道菜。
廚房裏的香氣勾挑着味蕾,溫喬早已沒有了追劇的心思,去了用餐廳,趴在桌面上玩手機。臨了還殷勤的湊過去,要幫他搭了把手。
“有點燙,你在外面等着就行。”
顧景宸沒有讓她沾手的意思,三兩句話再次把她轟了出去。
他的廚藝确實跟她猜想的不太一樣,菜肴做得精致,素菜看中清淡爽口,螃蟹被金色的湯汁澆滿,鮮美誘人,雖然還沒有嘗一口,她感覺菜品口味應該都不錯。
既然美食當前,溫喬就特別沒骨氣的逮着顧景宸一頓猛誇。
“謝謝。”溫喬難得由衷地贊美了他一句,“我收回之前的話,你的廚藝很棒。”
顧景宸眸色依舊清寒薄寡,似乎聽慣了恭維和奉承,對她熱情得有些虛假的贊美不為所動。
溫喬也沒打算從他那裏得到回應,所以根本不在乎。送出誇獎之後,她抛開了被打臉的心理負擔,心安理得地提起筷子,不客氣地想要品嘗。
然而她剛準備動筷子時,顧景宸拖着盤子朝相反方向輕輕一扯。
溫喬:……?
“我突然想起來,我可能會把食材做成砒-霜,所以,為了你的安全着想,”顧景宸扯了扯唇角,漫聲道,“你不必勉強自己。”
我日,他還惦記着呢。
“那我還打算為了你慷慨赴死呢。”溫喬看了看向自己招手的帝王蟹,勉強自己放柔聲音哄他兩句,“你就不能記住我好的一面嗎?”
顧景宸懶懶散散地掀了掀眼皮,沒搭理她。
眼見恭維奉承那一套不頂用,溫喬佯作惱怒,“啪”地把筷子按在桌上,從軟磨切換到硬泡。
“顧景宸,我嚴肅地告訴你,你這種行為真的需要被譴責。”溫喬面無表情地看着他,“你太小氣了,這麽記仇,是會沒有女朋友甚至單身一輩子的。”
“不記仇你就打算當我女朋友嗎?”顧景宸唇角緩出一抹笑意。
被他自動曲解意思、順杆爬的騷操作閃斷了腰,溫喬噎了一下,直愣愣地盯了他半晌。
“你做夢!”溫喬毫不客氣地反駁道,“我看上去很廉價嗎?怎麽可能被你一頓飯收買!”
“不是,你看着不廉價。”顧景宸垂了垂視線,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但你看着很貪吃,比較容易收買。”
“……”
“絕交。”溫喬在心底記仇,唇角微微抽動了一下,再次重複到,“我要跟你絕交。”
絕交不過短短幾秒。
顧景宸不再繼續逗她,起身去廚房端小米粥。
溫喬再次被美食誘惑到,完全不管先前正義凜然的态度,為了美食跟顧景宸繼續維持“塑料情分”。
趁他不在,她将盤子往自己的方向移動了一下,然後愉悅地拎起一直螃蟹,剝了起來。初時她還不斷地擡擡頭,最後幹脆明目張膽的享受美食。
顧景宸将粥端過來時,她正吃得怡然自得。
“骨氣呢?”他微微眯了下眼睛,唇角的笑容帶着刻薄的戲谑。
溫喬對此嗤之以鼻,她理不直氣也壯地反駁他,“我餓了,骨氣不能當飯吃。”
雖然溫喬平時垃圾話不斷,不過她教養很好,吃東西的時候小口小口地細嚼慢咽,安安靜靜的,看着很賢淑溫婉。
和往日大不相同。
顧景宸淡淡的垂眸看她,眸色不由自主的溫和下來。
他記得多年之前,他把她送回病房前,給她買了一袋子的零食。她原本很鬧騰,吃東西的時候卻安安靜靜地坐在他身邊,一小口一小口,像一只心滿意足的小倉鼠。
很久了,十一年了。
和當年産生關聯的人和事,似乎都在牽扯着傷口,看到聽到或者夢到想到,傷疤都會隐隐作痛。所有的一切被他不動聲色地封存起來。
不願意提及,也不願意想起。
也許溫喬是唯一的例外。
他查過她的資料,知道她和當年的事有聯系,只不過他對當初的事故沒有太多印象。也許她是誤入其中受到牽連,也許她也是受害者之一,但不管怎樣,他似乎都應該遠離她。
但他做不到。
很多時候,顧景宸自己都想不通,再次相遇,為何沒有對她避之不及。他在不斷地關注她,靠近她,甚至想要永遠和她在一起。
也許,她從來不知道,她笑起來的樣子有多美好。
他喜歡看她怡然自得的樣子,頗有點歲月靜好的安穩感覺。
顧景宸無聲地笑了笑。
他不動聲色地坐在她的對面,拿剪刀剪掉大鳌和蟹腿,然後用鑷子、小錘、刮片挑、敲、剔,将剝好的螃蟹放在面前的小碟子裏。
正在美食折腰的溫喬,不自主擡眸看了他一眼。他的手骨節分明,慢條斯理的動作實在是讓人挪不開眼。
也許是她的視線直白到有些冒犯,顧景宸擡了擡眸,看向她。
溫喬心虛地移開了視線。
顧景宸将一小蝶蟹肉和蟹黃推給她。
“給我的嗎?”
溫喬對他的好心略微訝異,不确信地問道,手還是極為真實地把盤子往自己的方向拖。
“嗯。”顧景宸漫不經心地擦了擦手,垂眸自顧自地剝蟹,“你動作太不美觀了。”
“……”
如果他不補刀,她一定會很感激的。
不過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溫喬覺得自己可以為這頓飯,對他寬容一點。
畢竟這虛假的塑料情,到頭來還是靠她一個人苦苦支撐。
溫喬被自己的善良感動了。
別墅群遠離熱鬧和喧嚣,今年的平安夜過得安詳靜谧。
晚飯後,顧景宸在書房開視頻會議,德語發音标準又流暢。溫喬沒聽牆角的習慣,象征意義地收拾了下,将餐具送進了洗碗機。
雪落得無聲無息。
外面不知何時積了厚厚一層,雪勢不減,鋪天蓋地而來,似乎沒有停歇的意思,估計這會兒高架路上已經寸步難行。這種情況下,可能只有步行才能出門了。
溫喬有些惆悵。
顧景宸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後,掃了眼窗外,倒沒多在意,眸色極淡,“實在不行,你可以留下來。”
溫喬聞言一頓,微妙地看了他一眼。
“別多心。”顧景宸挑了下眉,依舊坦然對她的戒備漫不經心,眸底一派清明,“這裏有很多客房,我并沒打算跟你睡。”
“……”溫喬瞪了他一眼,噔噔噔上課樓,“你其實不用特意強調一遍。我也沒打算跟你一起睡。”
顧景宸無聲輕呻。
外面交通幾乎癱瘓,溫喬也沒有拿喬,上樓自己挑了個房間。然後她突然想起來什麽,從樓上趴在圍欄上探了探頭,“我沒有……”
“我這裏沒有女人的衣服,你可以去櫃子裏挑沒拆封的襯衫和浴袍,或者湊合一下不換。”
顧景宸似乎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眼皮都懶得掀一下,就打斷了她的話。
“還有別的事嗎?”
溫喬默默地縮了回去。
她站在衣帽間遲疑了一會兒,襯衫引誘意味太重,似乎有點禁忌,不換衣服她自己都忍不了。所以很快,溫喬在衣帽間順走了他一身未拆封的浴袍。
夜深時,溫喬躺在床上,裹着被子翻來覆去地折騰。她清醒地睜着眼睛,回想今天發生的種種。
她根本睡不着。
微小的細節和片段在漆黑的環境中無限放大,溫喬耳垂燃起溫度,她捂了捂心口,又捂了捂臉頰。
直到沉入夢境的前一刻,溫喬在想:
如果一直像現在這樣就好了。
可惜,一晚上的祥和安寧并沒有帶入夢中。
溫喬睡得很不安穩。
她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她在夢中被人追逐,工廠外面下着瓢潑大雨,悶雷聲讓人心緒不寧,空氣裏彌漫着陰冷潮濕的氣息。有腳步聲在迫近,一聲一聲踏在她緊繃的脆弱神經上,折磨得人發瘋。
驚恐失措間,有人拉住了她的手,帶着她拼命的往外跑,前方的光亮近在眼前。然而身後傳來一陣槍聲——
噩夢戛然而止。
溫喬有些緩不過神,大口大口地喘着氣,擡手時摸到了額頭的細汗和眼角的淚水。
她哭了?
溫喬稍稍怔住。
這次的噩夢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清晰,她沒有像之前一樣忘記,反而那種驚懼的情緒,如影随形地跟到了現實裏。她看到了那個人,還是以往每次夢境中的那個人。
溫喬雙手環膝,有些疲憊地蜷縮在床頭,閉了閉眼睛。
“溫喬?”
聽到了她這裏的動靜,顧景宸敲了敲門,而後發現她心大到房門都沒鎖。他略一遲疑,踏了進來,開了燈。
溫喬正屈腿坐在床上,長發垂落在肩頸間,遮住了她大半張臉,也遮住了她眸底的情緒。
“做噩夢了?”顧景宸微微蹙眉,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還好嗎?”
溫喬垂了垂眼睑,似乎在緩和心情,她的呼吸漸漸平複,冷不丁地說了一句。
“我夢到你了。”
“嗯?”并沒有多想,顧景宸安撫性地應了一句,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夢到什麽了?”
“一個很長的夢,長到記不太清了。”溫喬将夢的細節含糊帶過,擡眸直勾勾地看向他,“不過夢裏,我們好像認識,很早就認識。”
顧景宸的動作似乎停頓了半拍,很短暫,可他面上依舊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并不分明。
“你能相信嗎?”溫喬一字一頓地補充道,“我甚至覺得,我們真的認識。”
她一直望進顧景宸的眸底,一瞬不瞬,像是在捕捉他的情緒。
她在試探他。
作者有話要說: ■溫喬:為了美食辛苦維系塑料情分一天,痛并快樂着。
■雖然我愛主人格,但我迫不及待的想寫切賬號,畫面太美好,想想就好玩,我可能是魔鬼吧。
今晚一口氣更了一萬多,感覺身體被掏空XD。
看在我難得那麽勤快的份上,要不然我順勢求個收吧,專欄裏接檔文《對你見色起意》,感興趣戳一戳收藏哦
————《對你見色起意》文案————
【非典型學霸×非典型校霸】
① 燕京附中高二空降兩大“魔頭”:
學霸許昭意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國級競賽獎拿到手軟,同學眼中釘老師心尖寵;
校霸梁靖川顏正手狠不好惹,空手道黑帶九段,一挑五綽綽有餘。
兩人同桌後,衆人每天期待他倆碰撞出“仇恨”的火花。結果掐起來的一幕沒等到,反而親眼目睹——
#學霸許昭意把找茬的小混混按在地上揉搓!
#校霸梁靖川月考全校第一!
#學霸和校霸……搞在一起了?!
② 許昭意崴了腳,梁靖川替她上藥,她疼得直叫。梁靖川擡眼,淡淡地:“叫得挺好聽,你可以再大聲點。”
許昭意瞪他,她過了遍霸總文套路,不甘示弱地纏着他的腰,嬌嗔道:“哥哥,疼……你輕點嘛……”
梁靖川眉梢微挑,撂下手裏的藥膏,扣着她的腰身指尖一帶,“寶貝兒別怕,哥哥疼你。”
“……”許昭意噎了一下。
梁靖川摸了摸許昭意微紅的耳垂,嗓音沉緩低啞,“反正第二次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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