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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喬突然朝着林錦湊過去,對準她的胳膊, 順手就是一下。
“你幹嘛?”林錦有些懵。
林錦剛剛正沉浸在檸檬精營業中, 沒有絲毫防備,被突如其來的襲擊拍得反應不過來。
“沒事, ”溫喬若有所思地盯着面前的玫瑰,喃喃道,“我就是想确定一下,現在的一切是不是做夢。”
“……”
“你不知道, 我跟顧景宸談戀愛前, 一直覺得他是個直男, 還是那種可能一輩子都不會開竅的鋼鐵直男。”溫喬纖麗的眸子眨了眨, 煞有介事地強調了一遍, “所以他現在這麽會撩,不是很不科學嗎?”
“哈?”
林錦看溫喬跟看神經病似的, 十分錯愕且難以置信。
“我認真的,我現在都懷疑他被人奪舍了。”
“我日,你修仙文看多了?”林錦唇角抖了抖,在暴走的邊緣試探, “麻煩您下次懷疑的時候,對準自己下手好嘛?”
“作為姐妹, 理解一下,”溫喬不勝嬌羞地捂了捂心口,“我現在也是需要定心劑的嘛。”
“我看你需要一頓毒打。”林錦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嬉鬧間,工作人員在一旁委婉的問詢東西歸置問題。林錦看了眼幾乎要眼冒小桃心的溫喬, 搖了搖頭,“算了,跟我來吧,別理那傻子。”
溫喬也沒客氣。
她自個兒靠在一旁,輸入框內的消息打了又改,略微想了想,最後編輯了自認為熱情又不失矜持的一條。
〔謝謝你的花,喬喬明天可以請你吃飯鴨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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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宸的反應比想象之中要快,隔了不到半分鐘,回複彈了出來。
〔飯鴨是什麽菜?〕
〔為什麽不是現在?〕
溫喬纖眉微挑,難以置信地盯着屏幕,訝異地“咦”了聲。
一時之間,她竟然不知道該從哪兒說起。
不過比起糾正他“飯鴨”不是一道菜,只是後綴了一個語氣詞,她更想質疑一下:
後一句是他臺詞嗎?
〔你喝酒了,還是被盜號了?〕
〔你居然要吃宵夜,你不應該制止我嗎?不是一直強調養生嗎,老幹部?〕
像是為了驗證自己的懷疑有理有據,溫喬噼裏啪啦打下一大段話,細數他之前的“過分”行為。
〔你看啊,我平時吃個冰激淋、玩個泡泡機你都能話唠上身,科普半天危害,你是會允許我吃宵夜的人嗎?〕
消息發出後,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回複。
溫喬看着對話框上方不斷閃現“對方正在輸入”,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到回應。她有些費解,歪了下腦袋問詢他。
〔……你現在,該不會真在輸入吃宵夜的一千字危害吧?〕
〔不是。我去接你。〕
他言簡意赅。
溫喬盯着幾個字,腦補了一遍顧景宸打字打到一半,因為被她猜中而全部删除的模樣,莫名覺得鬼畜。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調侃他,新的兩行字飛快地彈了出來。
〔偶爾一次,沒關系。〕
〔反正是和你。〕
溫喬的手指稍稍頓住。
路燈的光線在地面勾出一塊,有細微的塵埃在冷風中浮動,她周身籠罩着毛茸茸的光圈。
溫喬垂了垂視線,長長的睫毛在幹淨的面頰上落下鴉青色的陰影,她的唇角無聲地翹了翹。
“好呀。”
她輕聲應了句,尾音裏勾着微不可查的笑意,散入空氣裏。
今夜原定的燭光晚餐,因為溫喬的一力推薦改了地點。
其實确定關系後,兩人并沒刻意走過約會的形式,所以基本上都随溫喬高興。地點在公園附近的一家公館內,主打菜是小龍蝦。雖然它的味道未必是最正宗的,但是它的服務有一個妙處:
餐點端上來之前都是處理過的,包括小龍蝦,是侍者用工具細致剝好的,全程不需要客人動手。
簡而言之,懶人必備。
先上的是餐前小菜和紅酒。鄰桌也是一對情侶,正上演肉麻戲份進行時。溫喬掃了一眼,突然動了念頭。
她下巴擔在交錯的雙手上,“你要不要嘗一下,我特別喜歡這道小吃。”
顧景宸掀了掀眼皮,“我不喜歡太甜的東西。”
見他并不接受,溫喬叉起一小塊甜點,朝着他的唇邊湊了一下,“真的不嘗嘗看?很好吃的。”
顧景宸懶洋洋地睨了她一眼,還保持着端正的姿勢,一言未發,也一動不動。
他沒回應,她也沒放棄。
“就一小口。”溫喬還僵持着喂他甜點的動作,看着有些執拗,似乎他若是不肯嘗,她就誓不罷休。
大約是耐不住她磨,他無可奈何地勾了下唇角,朝着她的方向微微傾身,看上去是要順着她的意思來。
然而溫喬突然往回縮了下手。
顧景宸猝不及防地咬空,掌心還搭在桌面上,身影僵住。
漂亮的桃花眼隐在鏡片後,他眸色沉了沉。
溫喬已經在對面笑得直不起腰來了。
“不是,你骨氣呢?我還以為你真覺得這行為不得體,”溫喬盯着他,笑得花枝亂顫,“原來一直以來,你是在假正經啊。”
他微微地眯了下眼,不溫不涼地看着她。
良久,意識到他的死亡凝視,溫喬終于有所收斂,盡管肩膀還是一抖一抖的。
“不跟你鬧了,吃菜吃菜。”溫喬輕咳了一聲,心虛地埋頭,重新叉起一塊甜點。
她剛一挪動,他突然握住了她。
顧景宸裹着她的手背,迫使她更改了方向,拇指上的薄繭,輕輕碾過她的掌心外側。然後他就着這個別扭的姿勢低下頭,咬住了甜點。
溫喬睫毛微微一顫。
明明動作做得色氣至極,偏偏他面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就像是真在品嘗一樣。
松開她時,他只輕淡地撂下一句。
“還可以。”
溫喬蹭地縮回了手。
對面傳來一聲無情低笑。
“平時伶牙俐齒,關鍵時刻只會裝死。”顧景宸眉梢微微一擡,“你這麽不禁逗?”
“顧景宸,你閉嘴,”溫喬瞪了他一眼,“你快點閉嘴吧你。”
盡管不想承認,她剛剛确實滿腦子都是他微滾的喉結和漂亮的下颌線,還有沉緩到抓耳的嗓音。
溫喬面無表情地抿了一口酒,掩飾內心的窘迫和氣惱。
“這酒後勁兒大,別喝太多。”顧景宸半笑不笑地睨她,“不然過會兒我不一定送你回去。”
“誰要你送我回去。”溫喬輕嗤了一聲,意味深長地拖長了聲音,“我要跟你回家。”
顧景宸攏一攏眉梢,忽地笑了,視線虛虛淡淡地掃向她手中的酒杯。
“一口就醉?你還知道自個兒在說什麽嗎?”
顯而易見,他并沒把她的話當真,只是饒有興致地看着她。
“知道啊。”溫喬不太在意地點點頭,一手撐着下巴,“可我不放心你。”
“你真喝醉了?”顧景宸冰涼的指尖貼上她的臉頰,眸色暗了暗,“我能有什麽不放心?”
“就是不放心,因為——”溫喬也沒躲開他的碰觸,只是蠻認真地凝視着他,一字一頓,“因為你今天不高興。”
顧景宸的身形微微一頓。
如果剛剛只是懷疑,她現在可以确定了。情緒是種奇妙的東西,明明他沒有任何表示,但就像是能傳染一樣,她還是能真切地感覺到。
“因為你不高興,”溫喬軟綿綿地湊前了一點,“所以我要陪着你。”
她微仰着臉頰,彎翹的睫毛無聲一眨,泛着水光的瞳仁明亮,晃出兩個小小的光點。
顧景宸心底微動。
粗砺的薄繭在她頸間一頓,他的眸色深了深,漂亮的桃花眸沉降着暗色,像是藏着洶湧的暗潮。
“你還真不怕我把你怎麽着。”
“是不怕啊。”溫喬舔了下唇角,細聲細氣地笑,“我生理期,這幾天不方便,就算有心也無力呀。”
顧景宸擡眼,眸色淡寂。
“你要是真有心,你全身上下,今晚我都能試一次。”
他像是在開玩笑,也像是在純粹敘述事實。
“……”
溫喬這下終于不折騰了,默默地低頭吃飯,埋着腦袋拉低存在感。
她現在确認了,他确實特有斯文敗類的潛質。以前他可能是礙着關系,才保持着溫潤如玉的假象。
現在好了,他不僅不加掩飾,還他媽變本加厲了,甚至毫無心理負擔地放飛自我了。
一來一回的折騰,到了住處,時間确實不早了。溫喬作息十分規律,基本到點了就犯困,下車時還拉着自己的衣領,輕輕地嗅了嗅。
“我要洗澡,”溫喬皺了皺眉,“好難聞啊,都是小龍蝦的味兒。”
顧景宸溫聲應了句。
見她還賴在副駕駛座上不挪動,也不知道這小丫頭腦子裏在想什麽,顧景宸眉梢微擡。
“不是要洗澡嗎,不下來了?”
“喬喬動不了了。”借着困頓感和一點酒精上頭的醉意,溫喬往後縮了縮。
她猜他可能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但就是不怎麽願意動。
顧景宸算不上多好的耐性,不過他根本沒再催促,只是一伸手,将她從副駕上撈起來。
他一路把人抱了回去。
特助剛放下文件出來,正巧迎面撞上。
“顧總,我……我來送您要的文件。”他被眼前一幕炸得不輕,一時之間有些懵,察言觀色的本事和随機應變的能力瞬間統統作廢。
話一出口,特助就被自己蠢得想要咬舌自盡。這種時候還打什麽招呼,簡直是智商欠稅,把自己降到毫無存在感才是上策。
顧景宸微微颔首,也沒介意,從他身邊邁了過去。
溫喬沒料到剛巧撞到人,這下她徹底清醒了。
“你快把我放下來。”溫喬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嘀咕了一句。
“人都走了,你還怕什麽?”顧景宸疏疏懶懶地垂眸。
“丢臉死了。”溫喬腦袋從他肩上一歪,臉埋在他懷裏繼續裝死。
困意随着剛剛那股撒嬌作騰的勁兒,瞬間消散,直到洗完澡,她都清醒得很。
溫喬胡亂套了件襯衫,擦了擦濕-漉-漉的頭發,下意識地按照自己的習慣去翻吹風機,而後想起來應該問問他。
她剛一起身,床頭櫃上的耳墜被掃到了抽屜的縫隙裏。
溫喬彎下腰來去找,拉開抽屜的瞬間微微怔住——
抽屜裏散落着幾個白色藥瓶,貼着一圈外文的标簽。
并非是治療雙重人格的藥物。
迄今為止,醫學界并未研究出高效的治療藥物,醫生開的藥基本都是用于穩定精神、鎮定情緒,或者緩解其他症狀。在藥物療效微乎其微的情況下,真正能夠緩解雙重人格是心理幹預,甚至催眠。
簡單來說,藥物其實可有可無。
但讓溫喬擔心的是,解離性人格障礙時常伴随邊緣型人格障礙的發生。
她才剛辨認出一瓶“五氟利多片”,精神穩定性的藥物,還沒來得及細看其他,便聽到外面有動靜。
“怎麽站在這裏發呆?”門是虛掩着的,顧景宸敲了敲。
溫喬不動聲色地推上了抽屜,來不及放回的藥瓶攥在手心,藏在了身後。
“沒什麽。”
顧景宸抽走她手中的毛巾,擦了擦她發梢挂着的水珠,動作輕得溫柔至極。
他的視線在她身上微微一頓,短暫的停留之後,不動聲色地挪開。大約是量仗着有“免死金牌”,她就套了件襯衫,修長的雙腿曲線優美,窈窕玲珑的身段在襯衫內若隐若現。
燥意無聲無息地往上燎。
顧景宸驀地将手中的毛巾往床上一撂,微微傾下-身來,勾着她的腰身帶進懷裏。
不過溫喬沒意識到,她現在全然沒有心思考慮這些。
“顧景宸。”她偏了偏頭,微微躲開他落在頸間的吻。
“嗯?”
“你……”像是在猶豫措辭,溫喬遲疑了一瞬,“你最近還好嗎?”
顧景宸微微一頓,突然相通了她反常的緣故。
“我沒事。”他緩緩地應了一句。
溫喬大約不怎麽信,沒吭聲。
她只是不确定。
其實他的症狀輕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就第一次到第二次的間隔來看,也許十多年都不會再出現。但是從他們重新産生交集以來,他切換人格的頻率明顯頻繁了。
在心理學上,出現解離性人格障礙後,心理醫生甚至不建議為副人格取名字,就是怕無意間觸發副人格。
所以,她不确定是不是因為共同的經歷和記憶,讓他産生了困擾。
“我不想離開你,顧景宸,”溫喬靠在他懷裏,閉上眼睛,吸了口氣,“但是我,一點都不想帶給你麻煩。所以我——”
“你不是麻煩,溫喬。”怕她說出別的什麽,顧景宸冷聲打斷他,眸色随着嗓音沉了下來,“我說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就沒想過放棄。從你答應我開始,我絕對不會允許你反悔。”
他從她肩頸間抽身,看到她微紅的眼,稍稍怔住。
“我真的沒事,喬喬。”他一瞬不瞬地凝視着她,嗓音不可抑制地軟了下來。
鎖住她腰身的手突然上移,攥住了她背在身後的手腕,顧景宸從她手心中抽走藥瓶。
“如果你是擔心這些,這都是好幾年前試過的藥,已經過期了。”
确實過期了。
兩年前,在獵場上他被藏獒襲擊,千鈞一發之際,他出現了第二次記憶斷片。當時事情鬧得離譜,他意識到了副人格的存在,才開過這麽多藥。
平時雖然有按時來打掃房間的阿姨,但是她應該不太敢亂動抽屜裏的東西,所以在他忘記之後,一直放到現在,也沒被清理掉。
“別瞎想,”顧景宸的嗓音沉而緩,“我以前也不需要這些,後來也沒管,就是嫌麻煩。”
在獵場之後,很久都沒有後續,也沒有任何伴随症狀。
簡單而言,他基本沒什麽困擾,所以也沒動過。
“嗯。”溫喬悶聲應了一句。
她垂着視線,委屈的樣子像一只耷拉着耳朵的小兔子。
顧景宸莫名其妙地被這個想法愉悅到,也真的無聲地勾了勾唇角。
溫喬無意間掃到,“咝”地倒吸了口氣,一把推開他,“我為你擔心,你就只是想笑?”
“沒有。”他收斂了神色,嗓音裏的笑意卻藏不住。
“你還笑?”溫喬瞪了他一眼,抄起枕頭砸向他。
“行了,時間不早了,快去睡覺。”顧景宸輕而易舉地躲閃開,“我就在隔壁,有什麽事情叫我。”
溫喬停下來,沒怎麽過腦子,話便脫口而出,“你不跟我睡在一起嗎?”
話音一落,她自己先意識到有些不妥,灼燙感瞬間從臉頰燒到耳垂。
“等等,我不是那種意思,我就是,”溫喬輕咳了一聲,有些心虛地張了張唇,“就是……”
顧景宸腳步頓住,掀了掀眼皮,不溫不涼地睨了她一眼。
“你就是挺期待我冬天洗冷水澡?”
溫喬張了張唇,“我沒有。”
簡直是見了鬼了,她還真沒那種暗示的意思。
畢竟睡在一起,也完完全全可以只是蓋被子聊天。天知道為什麽他們聊着聊着,總是能把發展方向往哪方面引。
何止是見了鬼了,簡直是日了狗了。
溫喬覺得自己有點冤枉,但又不可抑制地想笑。
她也真的輕笑了一聲,而後求生欲十足地做了個起誓的動作,又重複了一遍,“我可以發誓,我真沒有。”
溫喬右手一擡,胡亂扣好的襯衫從她左肩滑落,勉勉強強挂住。她肩頸間的紅痕還為消退,精致的鎖骨和白皙的肌膚露在空氣中,領口的曲線顯露無遺,危險而不自知。
顧景宸的視線自上而下一掃,藏匿在鏡片後的桃花眸晦澀不明,落在襯衫遮掩下的修長腿-間,他的念頭直白到毫無掩飾。
他忽地輕笑了一聲,沉緩的嗓音點中了她的死穴。
“那你一整晚瞎撩-撥我,是想試試用腿?”
作者有話要說: 顧景宸:再給你一次重新組織語言和整理衣服的機會,把扣子扣好,不要一直誘我犯罪。
想開車的手蠢蠢欲動,可惜我最近有點慫在開車的邊緣無數次試探,也沒敢下手。不過我們可以考慮點別的,下月上旬差不多能寫完了,副人格還會再出現,然後後面有個小高潮解決。
完結按照慣例抽個獎,這次可以考慮下香水,當然也可以是口紅等別的,你們可以提名,上次的提名讓我種草一堆好東西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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