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一)
馬車在黑暗與樹影中穿行,當馬車到達最高的山頂時,山頂的地面上突兀地立着一塊巨大的白石。
馬車停在石塊前,車夫拿起鞭子輕輕地鞭打了下馬背,接收到命令的馬在叫了一聲之後,馬蹄也頗有規律地踩踏了三下地面,應該是因此便觸發了某種機關吧,當車夫再次牽起缰繩時,馬兒也徑直朝向石頭而去,就在馬匹接觸到石頭之時,一件讓人詫異的事情發生了,仿若面前的石頭是一場幻象般的,馬匹輕易地便穿過了石頭。
馬車一輛接着一輛地進入石塊,面前的一切也仿若一下子變成了另一番的天地,剛剛的石塊應該只是個障眼法,因為石頭裏的格局變得格外的大,這裏簡直就是一座用白石做成的宮殿般,亭臺樓閣,華麗無比。
一進入石塊內的宮殿,大門口處站着兩排整齊的護衛和幾個看門的小厮,一看到是宮主回來了,小厮們也連忙上前迎接,扶着宮主下了馬車之後,一位嬌媚的女人也迎面而來。
來人是宮主的親信,也是這座白石宮的女管家,聽聞宮主回來了,她也連忙過來盈盈下拜道:“宮主,您回來了。”
點了下頭之後,宮主也道:“花娘,靖瑤受傷了,找個大夫幫她醫治一下,另外,我此去珍寶閣帶回了些奴隸,先安排他們住下吧,等解了他們身上的毒,再行安置。”
“是!”花娘點頭,也吩咐其他人趕緊做事,跟在宮主的身後,花娘随宮主一同去了她的卧房。
咳咳,剛進卧房沒多久,宮主便面色發白,也忍不住地咳了兩聲,蹙眉算算自己變身的時間,她差不多也該變回來了。
扭頭看了眼花娘,花娘見狀也連忙支走了屋內所有的婢女,待婢女們全都關門而去之後,耗費了大量功力的宮主再也無法支撐下去地搖身一變,也可以說是被迫,變成了另一副模樣。
與之前見到的那副美豔面孔不同,恢複真身的她俨然一派肥胖豐腴的肥婆娘的模樣,身上,原本合身的衣服被突然變了樣的自己撐破了幾處,一手扶着桌案,體力不支的宮主也繼續連連咳嗽。
花娘見狀連忙端去一杯茶水道:“宮主,您沒事兒吧,喝口水。”
接過茶水,宮主喝茶,順着氣,做了幾個深呼吸,她的體力也漸漸恢複,将茶杯放回桌上,宮主也舉起自己肥胖的手來看了看。
華服已破,宮主嘆氣,真是可惜了自己身上的這套衣服啊:“花娘,更衣。”
“我這就去準備。”
随宮主一同來到內室,花娘也找了件合身的衣服給宮主換上,一邊幫宮主更衣,花娘也一邊道:“宮主,您這次出門的時間太久,離了真身,還需幻形,想必耗費了不少功力,您應該好生調養才是,這樣,我這就吩咐下人送些丹藥來。”
“不必了!”撫了撫衣袖上的一絲褶皺,宮主望着內室牆上的一幅畫,思緒萬千。
牆上的畫是一副美人圖,那美人正是她外出時幻化成的樣子,那也是她原本真正的樣子。
畫的一旁還有用她的名字賦的一首詩,“花傾城”,華麗的辭藻描繪着她的美貌,那幅畫是當年花傾城的一位頗有才華的愛慕者為她畫的,不過可惜啊,再低頭看看自己此時的樣貌,與原本那個花傾城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花傾城本是一顆樹妖,生的美貌又無比善良,所以,她在妖界也有着一衆的愛慕者,不過可惜的是,早在多年前,她在渡劫時曾遭三道天雷所劈,那時的她法力尚淺,這三道天雷劈的她差一點兒就神形俱滅,不過好在危機關頭,她得青靈山的蒼溟仙人所救,蒼溟仙人念她一心向善,頗有仙緣,故贈予她一本修煉秘籍,并讓她在白石山好生修煉。
因得蒼溟仙人的指點,花傾城的功力倒也大成,又因她的本命樹身紮根在了這白石山上,一直守衛着這裏的她也便成了白石山的山神。
遵從着蒼溟仙人的教誨,花傾城一直積德行善,聽聞江湖上有個珍寶閣無惡不作之後,她也便有了瓦解珍寶閣的念頭,私下頻頻地打探着珍寶閣的消息,她也多次去珍寶閣購買珍寶和奴隸,買回來的奴隸大多神志都被摧殘過,經她的一番診治與調養後,她便會抹去那些人的記憶,給他們留些錢財,然後再将他們安排到別的地方去。
可總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她應該從根源上杜絕這類事情的發生才是,于是花傾城便派出白石宮的護衛總管花靖瑤去辦理此事,可讓她沒想到的是,珍寶閣竟如此厲害,連靖瑤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其實,身為白石山的山神,花傾城紮根于此已有百年之久,白石山的花草樹木皆為她的靈氣所供養,所以白石山才會生機勃勃,長滿了奇珍異草,也是為了白石山上的生靈們,她的樹形真身是不可能随她一同下山而去的,但為了救回靖瑤,也為了查明珍寶閣關押奴隸的地點所在,花傾城這才離開真身,幻形在外面耽擱了許久,也因此,她的功力大大受損,她需趕快修煉,恢複功力才是。
可也不知是長時間的在外奔波,讓她疲累不堪的緣故,還是豐腴肥胖的身材本就容易饑餓的緣由,總之,恢複了些體力的花傾城現在是又累又餓的,捂着肚子看了眼花娘,花傾城又道: “花娘,去把我的鬥笠拿來,另外,在外頭颠簸了這麽久,我有些餓了,你去找人準備些吃食端到我房裏來。”
去一旁拿來了鬥笠,花娘也退下去準備吃的了,戴上鬥笠遮住自己的面容,鬥笠上長長的白色帷帽更是遮住了花傾城的大半個身子,靜坐在自己的座椅上,花傾城也等待着婢女們送吃的來。
若說花傾城不在意自己的容貌那是不可能的,正所謂女為悅己者容,哪怕她是個妖,那她也是個在意容貌的女妖,更何況,她在妖界也是頗有名聲的,外界對她美貌的贊美和歌頌比比皆是,在衆多愛慕者的追捧下,她也不能傷了他們的心不是。
只好将自己如今的這幅模樣隐藏起來,她私下也在想方設法地恢複容貌,可被天雷所劈毀的容貌豈是那麽容易便可以恢複的,不管她練就出怎樣的靈丹妙藥,不管她調制出怎樣的神奇藥水,她的容貌始終都無法恢複。
另一邊,季清塵還在臨時安排的房間裏昏睡不醒着,應該是吸入了大量的迷藥所致,他這一覺睡得格外的香甜,在一片漆黑的睡夢中,模模糊糊的光線照進了那片漆黑,伴着一種搖搖晃晃的感覺,睡夢中的他似是又聽到一首熟悉的哼唱旋律。
那哼唱聲是那麽的熟悉又悅耳,聽着那個聲音,季清塵只覺內心都變得平靜又無比安寧,就這樣在那哼唱聲中,季清塵繼續沉沉睡着。
當他再次醒來時,迷迷糊糊的他也早就把夢中的什麽哼唱之事忘得一幹二淨了,茫然地看着房中陌生的一切,這裏,是什麽地方呢?
揉了揉尤帶困意的眼角,季清塵穿上鞋子下床四處顧盼,屋內的窗戶大開,微風徐徐吹進屋內,風中似是還夾雜着一股好聞的丁香花的味道,季清塵大口吸氣,清新的空氣也讓剛睡醒的他的腦袋清醒了許多。
啊,突然想起什麽地瞪大了眼睛,他,他記起來了,他是被人從珍寶閣買回來的,那,當即便警惕地打量四下,見屋內沒人,季清塵也準備小心開溜。
剛朝着門口的方向走去,屋門卻被人打開了,一個端着吃食的婢女走進來道:“咦,這位小兄弟,你醒了,餓了嗎,過來吃點兒東西吧!”
已經睡了好一會兒,季清塵的肚子早就餓了,乍見那豐盛的飯菜,他也忍不住追随香氣來到了桌子旁,盯着桌子上的吃食,季清塵的眼睛似是都忍不住地瞪大了。
看着季清塵的可愛模樣,那位婢女也被他給逗笑了:“你是不是餓了,快點兒吃吧,這些可都是為你準備的。”
為他準備的,這麽豐盛的飯食都是為他準備的,季清塵當即便拿起筷子,道謝道:“哦,謝謝這位大姐了。”
季清塵夾起飯菜遞到嘴邊,剛想張嘴吃下食物,腦中卻一個激靈地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他記得買他們回來的那位夫人說過,要用他們的血做藥引練就丹藥,那,他們之所以會給他一個小娃娃準備這麽多豐盛的吃食,該不會就是故意要把他養胖一些,然後再——
不行,不行,念及至此的季清塵立即放下筷子地頻頻搖頭,這裏的飯菜可不能随便吃啊,更何況,他也沒有忘記,自己當初就是因為嘴饞,所以才會被抓去珍寶閣的,如今,相似的場景再一次的出現在了眼前,他可不能不長記性。
滴溜溜的眼睛轉向侍女,季清塵也詢問她道:“這位大姐,敢問你知不知道我的兩個妹妹身在何處呢?”
“你的妹妹,你的妹妹長什麽樣兒啊?”
“她們兩個是雙胞胎。”
“哦!”侍女點點頭,“你是說她們兩個啊,她們兩個我有印象,她們就住在你隔壁。”
“那我去找她們!”季清塵一聽,立馬起身道。
“哎,你等一下!”婢女見狀卻攔住了他,“你着什麽急啊,你的兩個妹妹就住在隔壁,又跑不了,你呀,還是先吃飯吧,等吃完了飯,再把藥喝了,這樣,我也好向宮主交差啊!”
什麽宮主,什麽藥,什麽跑不了,還要交差的,季清塵盯着藥碗抿唇,難不成——這又是一碗迷魂藥,那他才不要喝呢!
看着季清塵的委屈模樣,婢女低聲淺笑,還以為他一個小孩子家怕藥苦,搖搖頭的不再說話,婢女也轉身關門而去了。
見那個婢女走了,季清塵也再次四下打量,他的肚子是真餓了,可這些飯菜他又不敢吃,搜尋的目光落到了另一旁的桌子上,那邊還擺放着幾盤點心呢!
那些點心——那些點心應該是本來就放在那裏的吧,也就是說,相比較這些飯菜,那些點心應該更安全一些喽!
嗯,點頭為自己的機智所折服,季清塵也拿起一旁的紙張來包了幾塊點心,将點心放入懷中,他還是先去找流殇和溶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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